我伸伸懒腰,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好几个小时了。寒假不回家的孩子就是这么凄凉,要不是想要买个新的手机,我才不会大过年留在学校做兼职呢!没办法,天生不是高富帅的人。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整个宿舍楼也都空了,所剩之人寥寥无几,至少这几天我都没看见一个能说话的主了。好在学校还安排了值班员工,宿舍还有电,还有暖气,楼下浴室还开着。我整理好换洗的内裤,悠哉悠哉地进了电梯。这个年,在学校过实在太没意思了,看着各种朋友圈里大家的状态,唉,不知道说些什么,总是感觉一阵酸楚,从没有过的酸楚,可转念一想,马上就能用自己挣来的钱买一部时尚时尚最时尚的手机,总算有点心理安慰。
“叮咚”,电梯门开了,我娴熟地走了出来,径直走向浴室的门,毕竟我在这上学已经两年了,算得上的轻车熟路。浴室值班的大爷我也认识,唉,只是那大爷喜欢喝点小酒,可以理解,大年三十嘛,为了我们几个不回家的学生,人还得值班,团不了圆,说起来还有一丝惭愧。
“大爷,新年快乐!”像往常一样,我跟大爷打招呼,这也是我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我原本猜想微醺的大爷估计会从桌上抬起来头回应我一声,只可惜我猜错了,看样子大爷喝了不少,一个人喝酒容易醉,这是定理。
昨天这时间还有几个人,今天浴室空空如也,偌大的浴室里静的出奇。“刷刷刷”我拧开喷头,水花贱了下来,很快一股热气便弥散开来。我哼着小调,享受着这一天大概是最舒适的一刻了。
不知何时开始,我感觉耳边一阵熙熙攘攘的嘈杂声,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眯着眼睛,哇,怎么一下这么多人,热气弥漫在整个浴室。看来是时间不对,大家应该都这个时候才来洗澡,总算有点心理安慰,我欢快地得瑟起来。
晚上,我带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希望可以遮住窗外的烟花爆竹的喜庆声,就连游戏的世界里也廖无人烟,无奈之余,我浏览各种网页,各种刷电影,直到凌晨一点多,外面这才安静下来,我也疲惫不堪,倒在床上,沉睡过去。
每天早上闹钟总会响两三次,总是吵醒了宿舍所有人却也吵不醒我,现在宿舍也就剩我一人,任凭闹钟怎么响,不到点,我是根本听不到的,不知道咋回事,今早很早就醒了,感觉四肢无力,混沌不堪,但几次尝试都无法入睡,这也太反常了。所以,我打开电脑,希望可以找到战友,大开杀戒一盘,中午饭在这段时间也是我不考虑的问题,什么时候饿了就叫个外卖,一天就过得如此颓废。
我低头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唉,洗个澡出去转转算了,老窝在宿舍也没意思,又是单身,唉,说多了都是泪。
大爷照常趴在桌上,鼾声四起,我也怕惊扰他,就没作声。
经过昨天的观察,这个点人数较多,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人数远远比我估计得还要多,平常都很少出现这么热闹的场面,寻找再三,我才发现一个角落的喷头下面没有人。拧开喷头,还是我一贯的洗漱顺序,从头开始。
“哥们,没回家?”我试着询问旁边一正在洗头的哥们。
“没,我家就在这儿。”哥们声音低沉的回答,说话间头也没抬,手指仍扣动着头皮。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这是帝都,能在这居住的十有八九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各个都是高富帅,再想到女神,我马上终止自己的思维,逼着自己不要想下去。
“你刚来的吧?”哥们发问。鬼故事
“我大三了,不小了,该称呼我学长了吧?哈哈”我高傲的姿态尽显。
“从建校起,我们就住这了,这些年一直都没人,很久没有看见新鲜面孔了。”哥们低冷的声音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意思?”我抬起头望着这个背影高大的男生。
他慢慢转过身,慢慢地。我看见他那张溃烂的脸,眼珠已经变绿,鲜红的血肉依稀可见,他慢慢举起手指,**自己的眼眶,一股冰凉的血液贱了我一身,“啊!”我忍不住尖叫一声,我已经头皮发麻,双腿打颤,我不停的叫喊着,希望门口的大爷能被我的声音吵醒,终究我嘶哑了嗓子,却无动于衷,慢慢,我发现,所有浴室的人都回头看着我,那都是一个个皮肤溃烂的人,他们已经面目全非,每个人都奸笑着,缓缓向我走来。
“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我拼命的超窗外呼喊着。
“别喊了,没用!”一个低沉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呼喊,整个浴室安静下来。我不知道声音来自哪里,我更不敢看他们。
“我们的坟墓就在这里,自从修建了浴室,我们的床每晚都是湿的,你看我们的身体都溃烂了。”男人一步步向我靠近。“好在每年大年三十,我们还能洗个热水澡,只是不凑巧,你闯进来了,所以欢迎成为我们的一员。”
“我,我,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没错。”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死了,我冲去浴室,抓起衣服遮住下体,奔向了大爷。
“大爷,快醒醒,浴室里有鬼。”见大爷没反应,我伸手去摇晃他,只是…只是大爷像是一阵空气一样,我怎么也抓不住,难道大爷也是鬼?
我慢慢后退,风一样得奔回宿舍,我一路盘算,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到宿舍,我打开所有的灯,把门死死的锁住,刚一抬头,那…那是谁?是谁躺在我的床上?那人皮肤已经溃烂,绿色的血液顺着床板流了下来,滴答,滴答……
我鼓起勇气,拿起晾衣杆,铆足了劲,捅了这个东西一下,见他没有反应,我慢慢踮起脚尖去张望他,这…怎么会…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床上躺着的正是我,我呼吸急促,我的大脑一阵眩晕,四肢无力。我艰难的直立起身子,攀上床,我一定要看仔细,“啊!”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从床上栽了下来,我确信无疑,那就是我自己。
我死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大学建校时,浴室下正是一片坟地,校方请人做了法,最终与冤魂达成一致,每年大年三十,学校浴室开放,只不过是鬼魂专场,恰恰不巧的是值班大爷喝醉,和我的闯入,由此闯入了鬼魂的禁区,所以,我回不来了。
今年年三十,你是否还在学校浴室洗澡?我会踮着脚尖慢慢向你靠拢,“同学,你好,欢迎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