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一直是单亲妈妈带大的,才听说自己有一个爸爸,他却已经去世了。素未蒙面的哥哥却表现的很是殷勤,最近经常带她出去玩。学校里的同学都可羡慕她有个好哥哥了。
今晚,张南要带她去参观大宅。爸爸的遗嘱里说得很清楚,自己的遗产由在外的私生女儿和自己的儿子一人一半。
“张南,家里画好别致啊?”
“哪一幅啊?”
“就是这幅,上面有个红色女人这幅。”
“喔,那幅啊?不知道爸爸生前从哪儿淘来的,听他说那上面是血姑。”有一瞬间张南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一下恢复平静。
“血姑?”
“嗯,爸爸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是什么。”
那是一幅油画,看不出来自什么时期,棕色的底色,看着像是在落日照耀下的沙漠,中间有一个女人,贞子似的黑色头发遮住了脸。红色的身子,双腿细长如圆规插进沙土,双手手指都细长而尖,像一根根荆棘。
“但是我爸告诉我怎么召唤血姑。”张南这莫名其妙的话令小玲很紧张,也很兴奋。
“你是说召唤?你是说能把她请下来?”小玲以前也玩过请笔仙之类的游戏,她酷爱这些灵异的东西,和朋友一起燃起蜡烛,气氛诡异,很是刺激。
“当然,请血姑只需要一个很特殊的仪式。”张南缓缓的说。
“什么样的仪式?是不是要等到晚上?我可以叫一些我的同学来。”小玲表现出难以掩饰的激动。
“不用了。”张南笑了起来,眼睛瞪大渗出血丝,身后摸出一把尖刀,一步步向小玲靠近。
小玲大惊失色,急忙往后退,一直退到挂画的墙边上。“你到底要干什么?”小玲小声的问,她被吓坏了。
“我要干什么?我帮你请血姑啊!简直和老头子一模一样,死到临头都不知道。只需要一滴血就可以招来这来自地狱的天使,血姑降临吞噬一切,我会帮你们达成想见鬼的愿望的。”
说着张南就挥起刀向小玲刺去,划破了小玲的手臂,小玲刚想逃脱却被张南抓住手臂按到画上。张南放开手,望着小玲恐怖的笑起来。
“我好不容易解决了老头子,你又冒出来和我抢遗产,也不想想自己是谁,农村里来的野丫头。”张南几近癫狂,疯狂的朝着小玲撕吼着。
小玲的手臂贴在画上拿不开,她感觉自己的血被吸进了画里,而画里的女人居然动了起来。她正在挣扎着把自己的第二条腿从地下拔出来,头发拖到了地上,扭动着身子想往外爬。
情急之下小玲终于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冲向最近的窗户,一跃,跳了出去。
“不,你怎么这么急着找死?”张南呐喊着,急忙冲向窗户,小玲的身体已经整个被插到篱笆上,两只脚还在抽搐着。这里是二楼,但是这窗户下是一整排的篱笆,每根桩都又尖又长。
血姑马上就要出来了,得赶快跑。冲向门口,门却被锁住了。砰、砰、砰,几间房间的门也被相继关住,张南被困在了客厅。
“呵呵呵。”门背后传来小玲凄厉的笑声。
“放我出去,这都是误会,我和你闹着玩呢,你反应过度了。”张南哀求着,哭了出来。
砰,沉闷的响声,血姑已经爬了出来。她的脚简直是圆锥,竟然奇迹般的站立着。张南缩到了角落,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血姑扭着身子,站直了。窗户被风敲打着,风吹动了血姑遮盖脸部的头发,她居然没有脸,空洞的眼直指着张南。她隆起的肚子,简直就是蚊子吸饱血的样子。
血姑向张南走去,她的脚踩在地上发出蹬蹬蹬的声音,和高跟鞋走过一样。
“别,别杀我,我是个好人啊!我还不想死。”他正哀求着一边极力往角落里缩,闭着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景象,希望这一切只是个噩梦,一股暖流浸湿了他的裤裆。
突然,血姑一下用她针尖似的手指扎进了张南的眼睛。张南扑倒在地,两只眼珠在血姑的手指上插着,活像两个塑料球。
血从张南两个空空的眼洞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渐渐的变得狂涌不止,直到不留一滴血,然后血姑和满地的鲜血一同消失,留下一具干枯的尸骸。
那副画的棕色转为乌红色,凝固血液特有的颜色。
血姑降临,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