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十年,我们再相会,
相约火葬场,全部化成灰,
你一堆,我一堆,
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全部送往农村当化肥……”
怎么样,这几句打油诗也有点恐怖有点怕怕的吧?
故事的背景也是在古代,故事的主人公又是个郎中,不过不是前面故事里的那个了。
小郎中名字叫三哥,比他辈分长或者辈分小的人都这么叫他,因为他名字里的“哥”,只是一个代词,不是个表示辈分的名词。
除了为病人出诊外,小郎中还对另外一件事情非常入迷,那就是围棋。
闲着没事的时候,小郎中总是喜欢去找人跟自己对弈几局。
但随着他棋艺水平的逐渐提高,在方圆几十里内已经很难找到一个针锋相对的对手了,大家也渐渐不太乐意跟他玩了,因为每人能够玩得过他。
小郎中为此非常苦恼,找不到对手,他只好自己跟自己下棋,左边脑子里假装有一个自己,右边脑子里又假装有一个不同的自己。
但这种方法玩久了也渐渐没意思了,因为毕竟是自欺欺人的把戏,慢慢地,三哥自己也玩得兴味索然了。
三哥多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啊,那人最好可以跟自己杀个天昏地暗不休不止,如果真有这样的高手出现,自己愿意三天三夜不休不眠来陪他。
这样的高手会出现吗?三哥没有多大把握,因为他所在的村落里实在是太小太封闭了,总共也就那么点人,而且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们是不玩围棋的,这活技得有文化有情趣有耐心,且有点经济基础的人才玩得开。
这样的人还真让三哥给等来了,这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卖中草药的江湖流浪老人,自称会玩围棋,他还说,谁若是能够打败他,他愿意将一张自己珍藏多年的古代棋谱免费传授给他。
这流浪老人长得鹤风仙骨,一看就是个道行很深的人。
一听说终于有了个像样的对手,而且战胜他还可以得到古代棋谱,三哥的兴致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据说,中国最优秀的围棋高手都生活在非常古远的年代里,他们的技术高超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后人往往只能学到点皮毛,没法得到古人的精髓。
所以每次在什么地方发现一副古代棋谱的时候,便会招来天下所有围棋爱好者的极大兴趣,每个人希望得到它,而每个得到它的人都希望极力保护好它,不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一旦泄露出去,自己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甚至,他们还会在死后带着自己的棋谱进入墓地,生怕以后落入他人手里,不过这也滋生了盗墓行业的发展,许多人为了得到一副好的棋谱,不惜钻入死人的墓地大肆行窃。
有的好棋谱可以让人在一夜之间功底大涨好几倍,那么这个流浪老人手头那张会是这种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必须得问一声自己是否能够战胜他,如果连取胜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机会了。
这一天,三哥在家里准备好了酒菜,将那流浪老人邀约到了自己家里对弈。
这老人也非常高兴能够有人陪自己玩,因为一直找不到对手,他也非常寂寞。
刚一落子,三哥就发现这个流浪老人棋艺确实要比一般人高出一筹,他在布局和下子方式上都有着自己的独到风格。
幸亏三哥也不是吃素的,简单十几个来回后,也并没有处于明显下风。
渐渐地,两人下到了百余手的进程,还是没法分出任何高下,双方依旧在进行着艰苦的拉锯战。
不过,三哥慢慢也意识到了,这个流浪老头的水平只不过跟自己不相上下而已,普天之下的围棋高手太多了,三哥自认为只能算是个中等水平,看来这个老头也不是什么旷世绝人了,他的那张神秘棋谱里面会有什么玄机吗?
否则的话,那老头的棋技为什么没有突飞猛进大大超越自己呢?
不过这也难说,因为好的棋谱也必须要有悟性的人才能读出门道的,如果于是一位慧根不深的人,只会白白糟蹋一张好棋谱。
第一盘进行了接近四个小时,三哥以极其微弱的劣势输掉了比赛,但三哥输得并不服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完全集中精力,脑子里想了太多关于那张神奇棋谱的事情而分心了。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第二局的比赛,老头答应如果第二局三哥能够战胜他,一样可以将棋谱交给他。
三哥就不信这个邪了,他明明就发现这老头的水平并不在自己之上的,肯定是这老头刚才侥幸赢了一局罢了,第二局自己一定要扳回来,而且还要把他的棋谱给夺回来。
第二局对决一样进行得仍然胶着,好几次三哥眼看着就有机会一举击破对手,但那老头的棋风却无比顽强,每次都能够看出自己的漏洞在哪里,然后又及时补上,并且还时不时地攻击一下三哥的漏洞处,但每当三哥感觉到危险的时候,那老头却没有进一步斩尽杀绝的意思,似乎没有发觉到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绝杀三哥。
三哥有点怀疑这老头是故意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就像猫儿玩老鼠似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方的功力可就太神了,居然可以做到灵活挥洒收放自如。
但三哥又不太敢确定自己这个判断是不是真的,因为他也是个倔性子,不是个会轻易肯认输的人。
第二局持续的时间甚至比第一局还长,因为在这一局里,三哥的精神和精力更加集中了。
就在两人的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难分伯仲的时候,忽然,门外急匆匆地跑进一个小男孩,口里大声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三哥,我姐姐得了大病,而且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这慌慌张张跑过来报信的小孩叫桑子,他口里所说的“姐姐”,正是三哥想好的对象灵儿(我老感觉这个名字有点吓人啊)。
“别大惊小怪的,桑子,”三哥正沉浸在对弈的局面中,“你姐姐那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她身子一向虚弱,但也没有什么大碍,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养养身子调整几天就好了。”
“但是三哥,这回情况不同了,”桑子又说道,“姐姐这回可能真的不行了,你快过去看看吧,你可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郎中啊……”
“好了,桑子,你先回去吧,”三哥连头也没抬起来地说道,“我马上就过来。”
“好的,三哥,你可一定要快点过来哦。”见自讨了个没趣,桑子也不再纠缠下去了,因为他也知道三哥是个十足的棋迷,一旦深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
于是,三哥继续跟那老头下着棋,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最终的结果比第一局好点,但也只是个和棋,双方斗到筋疲力尽,却谁也没有打败谁。
“小伙子,还不错嘛,”那老头开口说,“要不要再来一局,你差一点就可以打败我了哦,如果能够战胜我,老汉我绝对不食言,一定把棋谱交到你手上。”
“行,再战就再战!”三哥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这辈子还没在棋局上丢过这么大的人呢!
再说了,那老头手里的棋谱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不再战下去都对不起自己。
“不好了,不好了,三哥,三哥,”就在两人摆好棋局,打算再战几个时辰的时候,忽然桑子又跑了进来,不过这回他嘴里说出的句子却是,“我姐姐,我姐姐她,她,她……”
“桑子,别再她她她了,”三哥依旧没有抬头,“你这孩子啊,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有什么事情不能慢慢说嘛,非得一口气急匆匆地说完。”
“我姐姐,我姐姐她死……死了……”桑子显然是一路奔袭过来的,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喘气。
“什,什么……你,你再说,说一遍……”三哥没有跑路,但说话的时候也开始断断续续了起来。
“三,三哥,我,我姐姐她,她已经死了……”桑子又说道。
三哥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不早说……”
“三哥,我说,说了啊!”桑子显得非常冤枉的样子道,“可,可是你,你不是让我慢慢……慢说嘛……”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或许还有口气可以治好……”也没跟那老头打声招呼,三哥便跟着桑子一起去了灵儿家里。
当三哥跑过去的时候,果然发现灵儿已经断气了,而且已经没有法子给救活了,三哥的肠子都悔青了。
虽然爱棋如命,但毫无疑问,跟围棋相比起来,三哥当然更爱自己的灵儿,灵儿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他们俩人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没有结婚,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未来灵儿是一定要嫁给自己的。
三哥恨死了自己贪恋着玩这几盘该死的围棋,居然耽误了过来给灵儿看病,他原本以为灵儿得的不过是小病而已,正如她以前所得的一般,但万万没想到她这一病就真的永永远远地离去了。
而且灵儿临死前,自己居然还不在他的身边,这是三哥无论如何也没法原谅自己的,或许灵儿的病自己也没法子治好,但至少陪在她的身边,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一点吧?
灵儿的爹娘一见到三哥,就像是见了千年仇敌似的,灵儿她娘还用竹竿将他驱赶走,嘴里还说道:“下围棋,你就知道下围棋,现在居然还有脸过来,有本事你继续下你的围棋啊!”
三哥不知道该如何跟灵儿的爹娘表达自己心中的愧意,又由于灵儿爹娘并不欢迎自己,也不让自己看一眼灵儿的遗体,所以三哥只好怀着一肚子复杂的情绪,远远地离开了灵儿家里。
三哥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下围棋了,同时,他也暗暗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娶媳妇,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因为他爱过这世界上最最好的一个女人,没必要再去爱上别人了,他要以自己的方式来跟灵儿赎罪。
就这样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三哥还果真在这几个月里没有碰过棋子,虽然有时候手里头和心里头都有点痒痒的,但他仍然还是以极强的毅力克制住了。
三哥也绝对做到了自己关于不爱上别的女子的承诺,对于路过自己身边的女子,三哥连正眼都不瞅人家一眼。
本来三哥还想连病都不给人看了,但这村子里也就自己一个人会点医术,如果自己撒手不干,确实有点不负责任,于是三哥还是坚持了下来。
除了正常出诊外,三哥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思念灵儿上面,他想念灵儿的好,灵儿的娇,灵儿的媚,他想念所有关于灵儿一切的一切,包括偶尔争吵时候的那些小争吵,如今回忆起来都是那么地有滋有味。
这一天夜里,三哥也是思念灵儿到很晚才开始入睡。
正当三哥躺在床上,打算数着绵羊睡觉的时候,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年轻人,年轻人,你还记得我吗?”
“谁?”尽管那声音并不大,但三哥的耳朵尖锐,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异样的声音。
“年轻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那个声音虽然小,但却有种犹在耳边环绕的感觉。
而且这回三哥总算是听清楚了,这个声音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见过,但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年轻人,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鬼,”那声音又说道,“你不要害怕……”
经他这么一说,三哥反而更害怕了,自己都还没问他是谁,他就已经说自己不是鬼了,这岂不是此地有有三百两的不打自招吗?
“你,你,你到底是谁……”作为一个大男人,三哥本来是没有必要在夜里害怕什么的,但他这回却真的有些怕了,因为那声音,以及其主人,确实都太诡异了。
“没必要怕成这样吧,年轻人,”那声音又说道,“我就是那天陪你下围棋的那位大爷啊!”
“是你!”三哥大惊道,“你怎么来了?我现在可已经戒掉了棋瘾啊,你要下棋找别人去!”
而且,对于这个老头,三哥心里还有着一种额外的恨,如果那天不是他无缘无故走到村子里来寻找什么下围棋的对手,自己就一定可以出现在灵儿去世时候的现场了。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来找你下棋的,”那老头又说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三哥不为所动地问道。
“一个能够让你找到你那想好的灵儿的地方,”那老头又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念她,并且希望找到她么?”
“是啊,你知道她在哪里?你真的能够帮我找到她?”三哥忽然有点心动了,但忽而又一想,“不,我凭什么相信你?”
“年轻人,我没必要骗你,”那老头又说道,“你跟我来就是了。”
听他那口气,似乎不像是在骗自己,再回想起那老头一副得道神仙般的样子,三哥的嫌疑之心终于彻底松懈了下来。
“那你快点带我过去见灵儿吧——”还顾不上穿鞋,三哥便随着那声音的方向奔了过去。
那老头果然在,他拉着三哥的手说,“走,闭上眼睛跟我来!”
“为什么一定要闭上眼啊,”三哥还在讨价还价道,“不闭上行吗?”
“如果你真的想见到灵儿的话,最好听我的。”那老头的话里还显得非常蛮横。
三哥当然想见到灵儿了,于是便配合着老头闭上了眼,心想着就算是要去鬼门关也认了。
闭上眼后,那老头一手拉着三哥,除了感觉一阵头重脚轻外,三哥没有发现太多的不适感。
再次睁开眼后,三哥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那地方有点怪怪的,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的,甚至还有一种炼丹的药味。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三哥心里又恢复到了害怕的状态。
“都不是。”老头的回答让三哥更加惊讶了。
“那,那你是什么……怪物吗?”
“难道这世上除了人,就剩下鬼和怪物了吗,年轻人?”老头又问道。
“难道不是吗?”三哥表示自己再也想不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其他具有人的形状之物来了。
“那我实话告诉你吧,”老头指了指自己的炼丹炉说道,“我是神仙。”
“神仙?切!”三哥不屑一顾道,“你不就是个卖中草药的江湖人嘛!”
“那只不过是我化妆后,来到人间的样子,”那老头说道,“不说那么多了,反正信不信由你,你若是想找到你的灵儿,就先在这里坐下吧!”
三哥又仔细想想,这老头搞不好还真是个神仙呢,那天跟自己下棋的时候,他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再加上刚才自己听信他的话,一闭上眼睛后,还果真就来到了这里。
三哥决定再也不敢小瞧这老头了,从现在开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必须得洗耳恭听好。
“你先坐下嘛,别那么紧张,”老头又强行将三哥摁在了板凳上,“再陪我下盘围棋嘛!”
“我说过我以后再也不会玩围棋了,”三哥说,“再说了,你一开始是答应过我,不会跟我谈论有关围棋话题我才跟你过来的,你这不是在骗我吗?你还是快点告诉我,灵儿到底在哪儿吧!”
“坐下,年轻人,”老头又说道,“你又不急这一时半会的,陪我下完这一盘后,我保证让你见到灵儿,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我还可以将那张棋谱送给你哦。”
“你,你,你都是神仙了,我怎么可能下得过你呢?”三哥又说道。
“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老头笑笑后说道。
没办法,三哥只好破例陪他再玩一次了,这应该不算对自己誓语的违例,三哥安慰自己说,因为自己也是为了找回灵儿才这么做的。
这次刚一上来,三哥就发现这老头的棋艺好生厉害,似乎这短短几个月,他的功力就增长了无数倍,自己居然没几下就被他解决了。
不不不,一个人的功力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增长这么快,除非他本来就是个高手,再或者他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就参透了棋谱里的秘诀。
“老神仙,”三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一定早就是个围棋高手了吧,几个月前那两盘棋你肯定是在故意消遣我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老头鬼鬼地朝三哥笑了笑说,“一个高手想要装得水平低点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一个水平差的棋手想要装得像个高人那可就难了。”
“我现在没心情再玩围棋了,”三哥把棋谱里的棋子甩开后说道,“你还是快快帮我把灵儿叫出来吧!”
“我没法把她叫出来,这事必须得你自己去找。”老头耸耸肩说道。
“什么?你居然还在消遣我?”三哥气得鼻子直冒血,“刚才如果不是你骗我说可以帮我找到灵儿,我还在屋子里睡大觉呢!”
“刚才?你还敢说刚才?”老头显示出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你真不知道在你刚刚和我下围棋的时候,你们人间都过去多久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三哥不明白。
“你没有听说过,古代一个读书人跟一个老人在山洞里,也是才下了几盘棋,”那老头又引经据典道,“可是人世间就已经过了七八十年了?”
三哥像是听说过这个故事,于是又问道,“那我们现在只下一盘棋,人间过去多久了呢?”
老头伸出两根指头说道,“二十年。”
“那,那么久啊!”三哥伸出舌头来讶异道,“那我父母岂不都早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当然有这么久啊,而且也必须这么久才行,”老头又说道,“否则你怎么找到灵儿呢?”
“可是,这跟找灵儿有什么关系吗?”三哥早已经昏天黑地,一头雾水了。
“有,当然有,而且关系重大,”老头说道,“灵儿是个幸运的人,刚刚死去的时候就转世投胎了,而且还投了个好人家。”
“真的吗?那太好了!”三哥真心地替灵儿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心头的愧疚感就要多少减轻一点。
“她现在已经二十岁了,”老头告诉三哥说,“你不是要找她吗?如果我不把你带到这里来,你说你有这个耐心瞎等二十年嘛,再说了,就算你有这个性子,到灵儿她二十岁的时候,你都已经是个半糟老头了,她还会要你吗?”
原来如此!三哥总算是明白了老头对自己的一片好心,而他一开始的时候,还老以为老头是在坑害自己,看来自己又一次冤枉好人了。
“谢谢你啊,老神仙,”三哥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那我这就下去找灵儿了,不能再耽误了,否则她都要变成老太婆了。”
“等一下,”老头又叫住了他,“你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茫茫人海里你又怎么找得到呢?”
“那,那我该怎么找呢?”三哥终于停了下来,因为老头说得很对,是自己太心急了,“请老神仙给我指个方向吧!”
“虽然你下棋的时候没有赢我,但我还是打算把这个棋谱送给你,”老头说道,“这棋谱里面就有灵儿现在转世投胎后,那户人家的地图,你小子这次可一定得抓住机会哦,不要再辜负人家一片心意了。”
“一定,一定!”三哥二话不说,立刻就朝人间的方向走去。
通过棋谱上标明的方向,三哥很快就找到了转世后的灵儿,她的样子居然一点都没变,她对前生的事情已经快要彻底忘记了,但奇怪的是,她却还记得自己的三哥。
就这样,在这位老神仙的帮助下,三哥又和灵儿重新在一起了,这次三哥没有再让机会从自己的手头溜走,两人一起快快乐乐地度过了百年人生,儿子孙子生了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