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二则

    值班医生
    那天晚上,我值夜班。巡视完病房,已经是半夜11点多钟了。和我一起值班的护士筱茹跑出去买夜宵了。我独自站在医院的玻璃门前等她。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幽兰香。她从不远处的街口拐过来,长长的头发上满是血迹和灰尘,严严地盖住了那张苍白得吓人的脸。而她的腿——竟然好像没有迈动的迹象,就这样慢慢地“走”到我面前,然后倒下去。
    我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字:车祸。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触手冰凉,好像她的身体是一具刚从太平间的冷柜里抽出来的尸体。那股冷气让我浑身打颤。
    给院长打电话,通知家属,安排手术室,我忙得完全没有注意到筱茹是何时回来的。
    病人身上的伤有十几处,令我吃惊的是她的左腿明显已经骨折,就是爬也需要付出极大的痛苦和努力,而她竟然是“走”过来的。
    很快,医院的另一位医师来了,我和筱茹手忙脚乱地为病人做好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当我和筱茹终于把病人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走出住院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我忽然又闻到了那股血腥味,而且带着一种令人颤抖的凉意。我猛地回头,吃惊地发现那股气味似乎来自筱茹的身体,而此时——她的那张脸似乎比幽兰香还要苍白。
    早已忘记了夜宵的事,我倒在值班室的床上昏昏欲睡。朦胧间看见筱茹站在我的床前定定地看着我。

    我是被院长的电话惊醒的。而他告诉我的消息却叫我难以相信。他说筱茹昨晚出了车祸,尸体现在还在现场。而那辆车的司机竟是——幽兰香!
    下面的话是幽兰香对我说的:
    我当时被卡在驾驶室里,眼睁睁地看着她(筱茹)被死死地夹在车子和一棵大树之间,我甚至都听到她骨头被夹碎时的响声,看见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然后歪头死去。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然是“走”在来医院的路上,而她竟然在后面用双手托着我的身体——·
    礼物
    夜里12点整,新峰终于来了。当时我已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结婚六年了,老公一直对我很好,而新峰又是我的好友欣兰的老公,和他保持这种关系,连我自己都感到难以接受——·
    三天前,在那家并不隐蔽的小宾馆里,新峰说要给我买一辆车。当时我并未在意。
    “怎么才来?”我懒懒地看着他,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来,坐到人家身边来。”
    新峰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移过来。我伸手抓住他的手。但我很快就惊叫着松开,因为他的手又凉又硬,就像冬天外面那结满霜花的钢筋。
    “外面很冷吗?”我问。
    新峰依旧没有回答。

    “你今天怎么了?”我有些生气地问。
    “我——·”他终于开口,但声音很低,而且还有一丝杂音,“给你把车子买来了,停在楼下,这是钥匙。”他对我轻轻地摇了摇手,我看见他手中那闪光的小金属。
    “你——·”我终于真的生气了,难道我这样等他只是为了这部车子。我扭头不再理他。
    好久,他一直站在那里,然后轻轻地说:“以后你自己要小心,我不能陪你练车了。”
    “你要出差吗?”我必定忍不住,坐起来,伸手准备去拉亮电灯。
    “别点灯。”他忽然大声说。把我吓了一跳。我再一次看他,忽然发现他似乎比往日瘦了许多,而那张脸也格外的苍白。
    “帮我给欣兰带个话吧。”他大概看出我的惊慌,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明显的疏远让我气愤起来。我没好气地对他说:“你自己对她说去。我没义务给你们传话。另外——·”我顿了顿,“请你收回你的车子,我承受不起这么重的礼物!”
    他犹豫地站在那里好久,终于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地回身向外走去,看着他几乎无声地出门,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我重重地躺倒在床上。
    天已经大亮,我仍然难以入眠。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来,是欣兰的号码。(:/转载请保留!)
    “新峰出事了。”欣兰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我刚从公安局回来,新峰出了车祸。”
    “不可能。”我说。但马上又闭了嘴,想起昨晚新峰走时已是后半夜,难道——·
    “真的。”欣兰到底哭起来了,“我刚刚看过他的尸体,公安局的人说已经三天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记起昨晚新峰那凉气袭人的手,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和举动——·目光一斜,忽然发现床头的桌子上亮闪闪的一把用黄纸折叠的车钥匙。我扔掉电话,跑到窗前,我看见——自己家的楼下停着一辆硕大的纸扎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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