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东,在一个私人开的工厂上班,故事发生在星期二的晚上,我值夜班,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不知是谁说起了邪乎事,我们夜班有一个机灵漂亮的女生,她用手比划着说:“西边那个厕所有一个没脑袋的女的,穿着一身红衣服,还有人看见了,看见的那人连裤子都没穿就跑出来了。”说完露出惊恐的表情。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外边的风刮的更大了,掺杂着雨滴,像一个怪物发出的怒吼。
“路哥,帮我盯一会,wc。”我胡乱扯了俩张纸向厕所奔去,厕所是那种大型公用厕所,底下用亮丽的蓝漆包了整整一层,正要出来时,脑袋里就蹦出个红衣服的无头鬼晃来晃去。我用外套紧紧的搂住自己,心里越是想越是觉的害怕,正对着厕所是一个三米长的死胡同,里边也没有灯,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里边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加快了脚步,希望快点回到车间。
嘭^什么东西拌了我一跤,我酿锵的爬起来,是谁这么无聊,扔这么大块砖头在这。我拍了拍腿上的灰土,那是什么,砖头的一侧有点红红绿绿的东西,我捡了起来,内心由生气立马变的兴奋,我数了数,总共128元钱,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装到兜里往回走,身后隐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声。
我回到车间,心里盘算着明天买哪个lol的皮肤呢,摸着略鼓的腰包,掏出烟来猛吸了一口,心情倍感高兴。“吃饭,吃饭。”路哥招呼了我一声。
不幸的事情在我吃过饭后接踵而来。吃着吃着,我的胃像堵住了一样,紧接着肚子里像有百只蚂蚁在噬咬,皱着眉头开始冒冷汗,我不得不捂着肚子往厕所跑,每一次从厕所回来,我总有一种被别人盯着的感觉,像是那种上了年纪,略显浑浊的眼球,一动不动的就在暗处盯着我。
快点天亮吧,我心里期盼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终于熬过了这一宿。
回到家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虚脱了,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着点滴,浑身发冷,母亲在旁边照料着我。
一连输液了四天,我还是不怎么显好。这天早上,邻居家的王婶来了,和母亲在外边说了几句话,我细微的听见消惊婆什么的。我们村确实有一个消惊的,不过我是不信那个,没办法,母亲非拉着我去。
四月的天,阳光明媚,我捂着羽绒服还是有点冷,消惊婆所住的是三间老旧的房租,一进屋,就看见一个脸色圆润,体型稍胖的中年妇女往正中的鼎上点了三柱香,鼎的上边是一个圆形的铁管,再往上分成了四根,分别写着,颠,贪,色,欲。
那个中年妇女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在屋子里随便走走。”我迈开步子左右走动,就见那香冒出的烟从“贪”字那个管冒出来,我走到哪个方向,烟就在哪个方向飘,母亲见了忙拿出几张红票塞在她手里。之后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的时候我脑袋清醒了许多,也不冷了,母亲道过谢后,我们走了出来,我回头不经意的一瞥,东边的屋里开着个小缝,仅仅只是一眼,却令我难忘,东屋的床上,坐着一个老婆婆,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用皮包着骨头,嘴形就像鱼一样,一张一合,头上顶着稀疏的白头发,用干柴似的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外,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那天晚上我捡到钱时候的一样……
回到家后,我反复思考这几天的事情,貌似从捡到钱的那时候起,就没有消停过。而那东屋的老婆婆在我脑中始终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时间过的不快不慢,半年过去了,天已入秋,晚上我在朋友家喝了点酒,回来的路上已经没有人了,落叶在秋风的吹拂下活跃的跳动,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消惊婆住的地方,斑驳生锈的铁门上挂着一把老锁,门前积了一层落叶,听村里的人说,他们在俩个月前就离开了这里,他们现在去了哪里?那个干瘦的老婆是谁?
一声狗叫把我的思绪扯了回来,看了看时间都11点了,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视机,播放着《社会与法》,画面中,警察逮捕了俩个犯人,一个佝偻着腰,一个有点肥胖。“现在警方正在侦察一个犯罪团伙,他们用云南的一种蛊术,用动物的皮毛沾在人民币上做为媒介,使人高烧不退,用特定的配方香薰才能解除,现已抓住两名犯罪嫌疑人,希望广大市民对于不明的钱财远离。”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了出来,我淡然一笑,贪能生祸,如果当时我不理会128元钱,也不会惹上祸端,如果这种蛊术不是用来骗人,也不会从牢狱里度过,人都是有贪心的,如果你在路上看见了钱,你会不会占为己有,我想,大多数人应该都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