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结婚了,她的婚房是一座鬼宅。鬼宅坐落在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河附近,房屋和院墙都是古老的青砖垒成。从正门大门进到大院里看鬼宅充满了神秘气息,到了冬天,鬼宅后院的爬山虎全部干枯,鬼宅看上去像阴森的古堡。
走进屋里,屋里古老的家具让人看在眼里没有一点舒适感。每当黑夜来临,万物寂静的时候,住在鬼宅里的人内心充满了恐惧感,但是出于家庭条件所迫刘兰不得不住在这里。
秋天夜晚的脚步不慢又不快的从云层里走来,秋月从乌黑得如同暴徒一般的云堆里升起看得格外的明亮,分外的圆。
在一个夜凉如水,夜色如墨的夜晚,刘静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所吵醒,她快速的抄起电话姐姐刘兰颤抖的声音立刻传进她的耳畔。
妹妹啊!你姐夫和我生气了,又离家出走了,妹妹你快上姐姐家里来,晚上和我作伴睡觉来。
刘静急匆匆的来到姐姐的家里,问明白她们夫妻吵架的原因安慰了姐姐几句就闭灯睡觉了。
劳累了一天的刘静睡的正香,忽听到耳边有说话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望望四周,屋里漆黑一片,除了在她身边睡觉的姐姐,没有人在和她说话。她满腹狐疑的重又闭上双眼。
“喂、喂、喂……别睡觉,起来陪我说话,”又有声音响起来,刘静惊吓的坐起来,望望左右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姐姐还在酣睡中。
“你别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我看见了你,你看不见我的。”有声音在刘静耳边响起。
“你是谁?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你出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我是这个房子原来主人的灵魂,只因我的房子被现在这个房主的父亲所霸占。逼我致死,所以冤魂一直在他们这个屋子里阴魂不散。”
刘静听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忙推醒还在沉睡的姐姐告诉她听到的一切。刘兰哀叹一声说道:“从我住进这栋房子就没安宁过,大院里无缘无故就会出现大火球,各种各样的蛇总出现在院子里,你姐夫的姐姐无缘无故就在西厢房上吊死了。”
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来。“我现在很寂寞,你们今晚陪我说说话好吗?”
刘静被吓得慌忙去开灯,想求得屋里的亮光驱散恐惧。灯关是被她开了好几下,但是屋子里还是漆黑一片。是停电了吗?强烈的恐惧感包围了姐妹两个,她们抱作一团,不敢动弹一步,只求天快亮起来。
天终于亮了,刘兰的丈夫,熊宝山回家了,还把他母亲从他大哥家里接回来了。原来他昨晚去了他大哥家,刘静向姐夫母子告诉了她们姐妹两个昨晚遇到的情形。老太太长叹一声,用颤抖的手从衣服里掏出随身带着的钥匙。打开柜子,捧出一个擦得油亮油亮的罐子,打开众人一看,里边是一推白花花的银元。刘静看到老太太的眼神里沉静在对往事的回忆中……
解放初期,刘凤祥卖掉东北的老宅,携妻带子来到华北平原买下这座老式房屋。他又和熊宝山的父亲熊万顺在市郊开了一个工厂,工厂开起来不久,刘凤祥的妻子石玉英就得了疾病,刘凤祥带着妻子去过很多地方诊治,也没能治好妻子的病,妻子还是病逝走了。痛苦之中的刘凤祥回到工厂里,厂子在他不在的时候,连年亏损债台高筑的噩耗又传到他的耳朵里。刘凤祥遭受接连的打击病倒了,在他临死前,他拉住朋友熊万顺的手,恳求熊万顺用他的房子作为赔偿偿还欠他的钱。让他的遗孤他的儿子刘炳良和刘炳良的奶奶暂时住在院内西厢房里。等刘炳良长大后能自谋职业的时候在让他离开古宅。刘凤祥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过了几年,刘炳良的奶奶因病去世了,熊万顺就把幼小的刘炳良送进了孤儿院。不久他又从古宅院中的三棵老枣树下挖出一罐银元。他的妻子玉珍走过来问他这个是怎么回事,熊万顺阴险的笑着说道:“听我爷爷说:这座房子原来是一个地主老财的,我爷爷就是那个地主家的长工,地主在一个半夜里埋银元的时候,正让出屋上外面解手的我爷爷看见。地主死了,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我爷爷一人了,爷爷临终前告诉了我爸爸,我爸爸告诉了我。我假意和刘凤祥做买卖开工厂是假,逼他工厂破产得下这座房子是真。绕来绕去,我是又得房子又得银元,真是好事连连啊!”玉珍听完用一种从不认识的眼神望着她的丈夫,然后对他说道:“你平日里真能装,你连我都瞒过了。你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愤怒的说完然后一甩手去了大儿子家里不再回来。
过了不久熊万顺在吃着饭的时候就死了,熊万顺死后不久,他们家的平房改造盖起了高楼大厦。刘凤祥的儿子刘炳良也已经长大成人,熊宝山听从他妈妈的嘱咐,把平房置换成两栋楼房的其中一栋又大又宽敞的房子写上了刘炳良的名字,熊宝山和刘炳良成了一对真正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