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实验室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睁开了眼睛,满眼的黑暗,让我已经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间了,是的,自从来到这里,我就已经和外界完全隔离了。
    我叫妍,是医学系大三的学生。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科系,我是幸运的。我被男友木从几十名女生中“挖掘”出来,成为他的女朋友。木是我们专业为数不多的男生之一,而他帅气的相貌也让所有女生为之疯狂,所以,从大一开始,他就是很多女生竞相追求的对象,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木之所以会吸引我,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相貌,更是因为他的才华。他刚上大一不久,就表现出了对于医学研究极大的热情,这一点恰巧被我们的院长发现在,随即就把他作为了重点的培养对象,他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大家眼中的优等生。除了研究之外,他的课程学习也是极其认真,成绩也名列前茅,我们到了期末,全都会去请教他问题,他也乐于给我们解答,所以,他的人缘也是极好的。对于这种又帅气、又学霸的人,不感兴趣是假的,我被他的这些品质深深的吸引着,这也使我不自觉得、有事没事都往他那里跑着。学院单独批给了他一个房间,那房间也带着一间实验室,他每天都会在那里研究着什么,但是谁都没有进去过。有的时候,我去找他,我都会下意识的向实验室里看去,但是那里黑咕隆咚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爱意,在大二的的那年春天,他终于接受了我,我顺利成为了他的女朋友,我每天找他的频率就更高了,他也不厌烦,仍旧带着他的招牌笑容。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吃过晚饭或是夜宵,因为当初他就和我约定,每天晚上他都要做研究,不许我打扰他,所以这也是我们唯一不在一起的时间,即便如此,我也很满足,毕竟我是受到他承认了的、他的女朋友。可是最近几天,他频繁的推却我的邀约,甚至有的时候,一天都看不到他的人,我不禁心烦意乱起来,也不禁想着,他一天天的到底在干嘛!有的时候,好不容易见了他,和他吃一顿饭,他也是极尽敷衍着我,吃几口就借故离开了,我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月,我终于是受不了。一天,在我软磨硬泡下,他终于答应和我出来了,我直接质问他最近在干嘛,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他也只是说在研究,至于我问他在研究什么,他最终是没有说。对于他的这种隐瞒,我真的忍无可忍了,但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发作,但是至于他研究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明白!

    之后的一天,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拓印下他实验室的钥匙,然后又让他寝室的老大帮我把他约出去,而我便瞅着这个机会溜进了他的实验室。将钥匙插进门锁的一瞬间,我竟有些紧张,就是那种对于未知情况的恐惧,我真的不知道门的那边会是什么。但是为了知道木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我忍住了心底的那一丝恐惧,打开门,走了进去。那实验室里黑黑的,我用手摸着前进,终于摸到了一个开关一样的东西,我轻轻地按了下去。昏黄的灯光亮起,照着实验室里的一切,有种说不出得诡异。这时,安静的实验室里响起一个“吱吱”声,我循声望去,眼前的场景,让我不禁呕吐起来:一个笼子里装着几只老鼠,有死的有活着的。死的还好,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而那活着的却是皮毛有一块、没一块,而且还用着它们那灵活的八只腿在笼子里上下窜着,是的,把支腿!我心里一冷,捂着嘴跑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我撞到了木,没有感到有所依靠,而是更恐惧的感觉,我飞速的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回到寝室后,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那样帅气的木,那样优秀的木,怎么会做出这么恶心、这么变态的事情来呢!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木打来的,我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毕竟还是有感情在的,所以我还是按下了接通键,木在那边和我解释说那只是个半成品,不能说明什么的,并且哀求我,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听到电话那边木无助和恳求的声音,我的心立即软了下来。木高兴的约我明天一起吃饭,不过地点是他实验室那边的屋子。总之不管在哪,他总算主动约我了,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了木的屋子,木早已叫好了饭菜,还带了我最喜欢的果汁,满满的诚意。我的座位正对着实验室的门,看着实验室玻璃透出的漆黑,我心下还是十分的恐惧,但是在木的面前又不好表露,总不能扫了他的兴不是?木贴心的给我倒了一杯果汁,他则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木平日里是不喝酒的,如今为了赔罪连酒都喝了,我若是不原谅,岂不是显得我小气。我也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之后,他又和我说了一些话,只不过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竟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安静的空间时不时有几声“吱吱”,凭着空气中的气味判断,这应该是木的实验室。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全身都是软软的,同时,我感觉胳膊上是浮肿的,上面有着像是针扎过的痕迹。我恐惧起来,那日木给我喝的什么,为什么会失去意识?他又把我带到这里干嘛,又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想到这里,脑子里浮起了那只老鼠的画面。不,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我不禁干呕起来。是啊,我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我大喊起来,可是刚一张嘴就是一阵的眩晕。在我意识即将逝去的当口,我只看到了一些踢门而入的警察……
    一个月后,我从医院里清醒过来,坐在身旁的妈妈憔悴非常,想必这段时间她是很担心的吧。在我的央求下,她将之后的事情说给我听:原来,在我发现了他的研究之后,他竟将实验对象变成了我,在那天迷晕我之后,他将我藏在实验室里,然后将注射在老鼠身上的试剂也注射到了我的身上。而家人因为连续几天联系不到我,便报了警,警察根据我的社会关系,将目标锁定在了木的身上,最终将我救出,木也被绳之于法。
    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但是心里的阴霾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永远也不敢去想,我在那个黑暗的实验室里度过的那些个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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