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可成鬼？

    我大学门口有几家二元店，宿舍老六曾在店里买过一只手表。二手的。
    
    从那以后，老六变的更加神神叨叨。经常对着手表研究很长时间，然后大叫一声。
    
    直到有一天，脸色灰白的老六请我喝酒。点上菜来，他又开始对手表磨磨唧唧，絮絮叨叨。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反应，叫他喝酒，他动也不动。一斤酒，几乎我一个人下去了。越看他这种精神病的状态我越有气，最后一把夺过手表，摔得粉碎。老六大叫一声，冲出小饭铺，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和老板愣了半天。老板结结巴巴的说：“我以为他要打你呢。”我捉摸了半天：“可能他是想逃单。”

    
    这事就过去了，老六也恢复了正常。最近喝酒他才又提起来：从表盘上，他看见一个鬼脸。他崩溃着试图劝鬼走，但是鬼自岿然不动，直到我把表砸碎。
    
    我问这鬼什么样子。老六说这是最可怕的，居然长得很像他自己。我说你大爷的，谁的表都能照出倒影来。老六不承认，说那个鬼很阴森，而且倒影的表情应该和实体一致，但是不然啊。我说你自己就肯定当时是什么表情？要说阴森，那是因为你长得难看呗。
    
    我不信，老六也没法子。他信，我也没法子。老六以为，万物皆可成鬼，表也不例外。我以为，疑心重了，自然地见神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