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九十年代初,爸爸工厂分了一套房子,我们家在城郊的农村,我一直跑通勤,很累人的,我真的很高兴,不再挤车了,弟弟也很高兴,他可以转学了,到城市上学了。
农村家里养了两头猪,一群鸡,房前屋后有园子,爸妈舍不得这些,也离不开农村。
爸坚决不搬,最后决定妈妈两头跑,我带弟弟过去。
据说,新盖的楼区,环境很好,有山,空气好。
发钥匙那天我很兴奋,因为是单位分的房,见面说说问问,就差不多知道谁是谁家的了,来回窜着看房子,好或不好,议论着。
一楼,打开门,亮堂,刮的大白,房间规整,来回兴奋地看,摸摸门,看看窗,发现在灯的开关底下,刻了一行不算小的字,“劝君莫住此屋”心想着,没吱声。
身后有人说:“多膈应人啊,手欠”。(:http:///转载请保留!)
“再抹点大白,盖上,没事”。有人接应着。
“这以前是山下的坟地”。他们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楼很好,空气新鲜,邻居也很好。过了些日子,我们搬了过去,那些字,我处理了,抠了抠抹了大白,还好,字看不见了。
日子淡淡的过,我倒班,一天,下夜班,吃了一口饭,困的要命,倒床就睡了,忽然间,浑身发酥,难受至极,不能动弹,心里什么都明白,眼睛睁不开,不知多久,才缓过来,浑身瘫软,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那以后,经常这样,我害怕了,跟妈妈说了,妈说了是“掩住了”不懂,缠着问,妈妈才说是“鬼压身”,身体弱,爱招那些东西,慢慢就好了。
过了两天,妈领着舅,还有一个陌生人回来了,陌生人在屋里认真地来回看,楼前楼后地望,临走时,把一挂鞭挑出窗外噼噼啪啪放了,喷了几口水。告诉妈没事了,好了。
他们关门走了,我困的不行,倒下想着,能安稳的睡了……又来了,我心里明白,白看了,哎,一会,会好的,不挣扎了,习惯了。
这样反复,妈妈请了好多人,不管用,这样过了一年,弟弟放假,回农村呆几天爸爸想他,那天,我下白班,自己糊弄了点吃的,看了一会电视,眯着了,朦胧中,弟弟好像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我,感觉又不是弟弟,睁不开眼睛。
“姐,我走了”。感觉到的,听到的,我不知道。他在跟我说话。
我着急,好像灵魂出窍,已在楼前的岔口上,看见路灯下,一个人穿着迷彩服远去的背影。
忽啦,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刚才的情景太清晰了。因为弟弟不在家,担心会不会出事,一宿没睡,那时,我没电话,手机。
第二天,请假回了农村,弟弟还在睡懒觉。
再往后,妈把房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