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丈夫
题外话:
大家看到这个题目,先不要急的下结论,这不是那个琼瑶阿姨的梅花三弄,不过那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我倒是满喜欢的,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算了不说题外话了,免得被人说跑题了,或者是行文散架了。
正文:
那件事情发生距现今差不多有3个年头了,在这三年中我不止数次的回想起来,有人说光怪陆离的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转淡,但对我来说,只要每晚一闭眼,那件事情就会清晰的浮现在我眼前,每当我一想到自己的懦弱和胆怯,内心深处就会像针扎的一样疼,直到现今我内心深处的伤痕还没有愈合。
这件事的要从3年前开始说起,现在不是有句话常说叫躺着也中枪,或者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就属于这种比较悲催的类型。周围很多朋友说我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每次只要朋友聚会,我刚要发表一下言论,就被当即立马制止,虽说大家没有恶意,但是时间一长,我那颗脆弱的心灵大受打击,于是就慢慢的远离朋友圈,逐步成为一名资深宅女。
记得那天周六,天气很闷热。我一个人在家一边半依着床头看小说,一边在磕着瓜子,随着嘎巴嘎巴的响声,我的内心感觉十分落寞。这个大晴天本应该是和朋友、恋人一起玩乐的时光,而我呢,快30的人,暂时一无所长,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空守在一个屋子里,混吃等死这么说也不足为过。“天呀,给我来点事做吧。”我不禁仰天长叹。也不知道是我人品极度大爆发还是真中着了。每天像砖头一样沉默寡言的手机久违的叫了起来。“主人,我是电话,主人,我是电话。”我那颗激动心,颤抖的手,颤巍巍的拿起手机,定睛一看。“这不是林静吗?”
林静是我从前的一个同事,和我在同一个部门工作了将近半年的时光,后来在网上钓了个金龟婿,很快的就结婚了,结婚不久后就辞去工作,安心当一个全职太太了。当时我和她的关系还算不错,虽说有时她这个人神神叨叨的,但是一想到她是个外地人在这里打拼也不容易,我总是很迁就她。俗语说人走茶就凉,林静辞职后,不到几月的时间,我就和她完全没有了联系。
没想到时隔半年多,她竟然给我打电话了。我轻轻的按下了接听键,说道:“王太太(林静的先生叫王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电话那头一个女声说:“我在你家楼下,一会就上来。”说罢电话挂断。
如此干净利落的对答让我措手不及。她要到我家,我来不及细想,匆匆忙忙赶紧把一些有碍视听的东西该藏的藏,该掖的掖。咚,咚咚,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知道,主角来了。
我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寒暄,只见林静像鱼一样,从门缝挤了进来。
我疑惑的关上房门,看见早已像脱兔一般迅速的林静,已经来到我的客厅,正正板板的坐在我的沙发上。我强忍住心中微微的不快,来到她的面前,仔细的撇了她一眼。只是一眼,倒是吓了我一跳。
林静虽说长的容貌身材并不出众,但好歹也是一个25.26岁左右的年轻女人,身上还是有点青春的光芒。可是今天一见,感觉起码比我半年前在婚礼上见她老了10岁左右。现今的她脸色苍白而浮肿,浓重的黑眼圈,眼底充满着红色的血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大热的天竟然还穿着一件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薄毛衣。一头蓬发,好像是2,3天没梳洗过的样子。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莫非又让我说中了。记得当时她快结婚的时候我对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过:“你说你何德何等能钓一个金龟婿呀,记住了要是过不下去,我的家门永远给你留着哈。”“莫非她现今遭遇家暴,过不下去了,真要到我这里常住。我没敢想下去。
“林静,先喝点水,缓一下再说。”我感觉她情绪起伏很大,善意的提醒道。
她静静的点了点头,喝了口水,良久,林静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我说道:“肖华,我的丈夫是个食人鬼。”
我还没咽下的那口水,猛的一下喷了出来。“这算什么,遭家暴昏头?”我强忍住心中的疑虑,慢慢的开口说道:“静,慢慢讲,别急,为什么这样说你丈夫呢,夫妻之间有点矛盾是很正常的。”
林静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毫无缘由的大哭起来。我在旁边手无足措,只好轻轻的拍着林静的后背,慢慢的说:”别哭了,这个世界没有鬼,你俩刚结婚不到一年,小夫妻可能磨合不好,慢慢来,你以后的日子还长呢。“言语刚罢,林静猛的抬起头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从她嘴中蹦出了一句话:“他真的是鬼,食人鬼。”
我愣愣的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林静继续低下了头,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的说起来。她说话的语速很快,声音很小,我只好紧紧的坐到她身旁,侧耳倾听起来。
“肖华,当时你说对了,像我这种既没有显赫的家室,也没有令人着迷的容貌,怎么能很简单的从网上钓到金龟婿呢。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我应该听你的。”听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汗颜,当时说这话我可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因素在里面。现在从林静嘴里说出,反而感觉我倒像个高人似的。我无语,继续听了下去,林静断断续续的讲起了她自己的故事……..
我和王猛在网上结识不到2个月,就决意结婚了,也算是闪婚,当时我也觉的哪里有点不对劲,因为这幸福来的太快了,我很害怕会失去。他十分有钱,而且对我很呵护,除了他的岁数比我大12岁,其它的一切很完美。但是你也知道,我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我们很快的结婚了,婚后不久,王猛跟我说,怕我工作太辛苦,让我辞掉工作,安心做个全职太太,生个宝宝,我欣然接受了。
自从辞职后,我一个人家里,时间一下子就空闲下来,刚开始还好说,一切都很新鲜。但是时间一长就开始无所事事了,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屋子,有时候不免胡思乱想。
王猛是商人,虽说挣钱多,但是每晚都很晚回家,白天还好说,一到入夜,我总是感觉特别害怕。尤其是最近两个月,一到天黑我总是感觉家里有人,明明我把窗帘拉上了,但是刚一转身的功夫,却发现窗帘的一角已经拉开。每次在浴室洗澡的时候,都隐约听到这个屋子里好像还有别的声响。可当我把水笼头关上仔细听时,却什么声响也没有了。最惊人的是有时候我还隐约听到婴儿的哭泣声。
我很害怕,当老公回来的时候,我立马告诉了他。结果王猛却说,是我一个人在疑神疑鬼,建议我多出去走走,或者是去看心理医生之类的话语。看着老公不咸不淡的说辞,不知为何,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我感觉他好像在隐藏着什么似的,我跟他说可不可以每晚早点回来陪我,可是老公一改常态的竟然大声指责我说,我干涉他的工作和私人空间之类的话语。我感到很委屈。再接下来的日子中,这些异状还是持续出现着,而且比以前还频繁。有时候我竟然一个人在家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
我越来越恐慌,最后终于去医院找了个心理医生咨询,结果医生告诉我这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一个人如果再一个陌生的环境下,心里会不停的自我暗示之类的话语。医生给我开了几瓶安神的药就草草打发我离去了。
上周从医院刚复诊回来的我,在家里收拾家务的时候,忽然从洗衣机里,发现了老公带血的衬衣,这不是什么一点点血迹,而是大片的血迹。不知为何,我觉的这一切也许和他有关。
前天傍晚,我在凉台收衣服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鬼鬼祟祟的溜到我家车库附近,我觉的很奇怪,为何老公不大大方方的进家门,反而偷偷摸摸的进车库。我放下手中的活,也悄悄的尾随他来到车库。车库的门关着,只留着一道浅浅的缝隙,我把身体俯下,从门缝中偷窥,结果我见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老公正在吃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在车库角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婴儿,王猛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婴儿的内脏。我吓坏了,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现场,在逃跑中,我不小心踢翻了车库旁边的一个垃圾桶。
我回到家里,第一反应就是把门窗都紧紧锁死,然后战战兢兢的拨打了110电话。几分钟后警察来了,在我的指引下,我来到车库门前,我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一方面为即将展现在世人面前的秘密而恐慌,另一方面为自己的老公感到担忧,不论如何也是自己的枕边人,万一警察真的把他抓起来,自己又该如何是好。随着吱吱呀呀卷帘门慢慢的上升,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空旷的车库,除了车库一角的工作桌,里面什么也没有。警察质疑的看着我,我呆立当场,不停的说:“真的,刚才真的有。”
忽然我看到了王猛从远处走了过来,我吓的往后直躲,只见老公笑眯眯的走到警察前说:“不好意思,我老婆有点神经衰弱,可能犯癔症了。”说罢径直过来拉我。我大声尖叫着,四处躲藏,直至最终晕倒。但这些行为在警察眼中,确实就是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女人的特有表现。后来只记的一阵混乱,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我惊恐的从床上挑起,随手拿起房间角落的棒球棍,四处打量,万幸的是老公不在家,应该是外出了。我思前想后决定再去一次车库,当我再一次进入车库内的时候还似昨晚的一样,空空如也。我站立半响,莫非真是我癔症了,真是我想多了。我慢慢的退出车库,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碰见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往这走,她应该是附近的邻居。虽然我从未和她搭过话,但是我知道她是谁。我眼睛盯着她,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问道:“大姐,请问你发现我家这个车库最近有什么异常吗。”女人看着蓬头垢面的我,疑惑的摆了摆手说不知道。我失望了,也许人家根本不想理我这个现今看起来惊魂失魄的女人。正当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女人身旁的小孩大声喊了起来:“阿姨,什么时候带小弟弟过来找我玩呀?”我瞬间回过头来,冲了过去紧紧的抓住小孩的胳膊狠狠的摇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小弟弟,快说。”小孩被我吓到了,大声哭泣的叫喊着:“我有次看到叔叔抱着一个小婴儿往车库走的。”女人被我的举动吓坏了,奋力的从我的手中把小孩搂起来,大声喊道:“你这个疯女人,去死。”
我傻傻的呆立在当场,良久我笑了,不是为了别的,是因为刚才小孩的话证明了我根本没有疯。
我思前想后,去找警察,也许人家不会再相信我了,找邻居,他们都认为我有失心疯。怎么办,这时,我想起你来了。昨晚我又隐约听到了小孩的哭声,今早王猛一走,我就直奔你这来了。
林静一口气讲完后,立马又陷入了沉寂中。我的头脑一片混沌,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相信什么食人鬼之类的说法,但是林静的话又说的信誓旦旦让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我不知道是该继续安慰她或者是别的,看来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在陪她再去一趟车库。虽然我觉得在车库里出现死婴之类的不太可能。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林静的头发说:“好,我答应你,我陪你去一趟。”林静的眼睛闪现出了一丝华彩,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说:“还是你好,还是你相信我,你真是我的朋友。”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心中一丝苦笑。“好朋友,也许,其实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陪她去,只是想让她认清事实而已,免的她以后真住在我家,就真麻烦了。”
林静带着我,片刻也不停的来到了她所住的高档小区。我是住老筒子楼的,来到这种小别墅似的高级小区,总觉的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门卫怪异的眼神,让我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林静带着我七拐八拐的来到车库前,她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就是这,看到她异样的表情,我知道了。车库门徐徐升起,呈现在我眼帘的是一览无余的空旷之地,我回身看了一眼林静,她像一个受惊的动物一样紧紧的尾随在我的身后,嘴里一直不停的嘀咕:“不可能,这不应该的,昨晚我真的听到小孩的哭声,今早在洗衣机里我还看见了带血的衣服,不信,你跟我回家来看。”不容我说什么,林静拉着我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她家里。立马冲进了洗漱间的洗衣机边,指着洗衣机对我说,就在里面,带血的衬衣,真的。说罢伸手打开了洗衣机。
一无所有,一览无余,洗衣机里面也是如此。我用悲哀的眼神看着林静,心想:莫非她真是有点失心疯了,可怜我大热天陪着她到处疯。
林静从我的眼中看出了我的不屑,她猛的坐到了地上,大声的哭喊着:“真的,真的,真的有衬衣,真的有小孩的,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我不知道最后是怎样从她家离开的,反正费了一大番力气。最后我还保证经常会来看看她,让她放心。
回家之后,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林静一定是失心疯,说不定过两天她还会来找我,为了避开她,我当时果断的决定给领导打电话,说老家有急事,我要回去一趟,用我的年假抵消,一周后回去补假条,领导十分通情达理的同意了。我简短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并且特意的关上了手机,拿起背包,离开家门,去了我一直想去的广阔大草原,来了一次休闲旅游。
草原的风光令人着迷,天是那样的蓝,我所遭遇的一切在这里看起来都只是浮云,我尽情享受着别样的风光。一周后,我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草原,回到了家。当我正在家门口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门邻居刘大爷打开了防盗门,笑着对我说:“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一个年轻女人来找过你好多次了,她甚至来敲我家的门,问你去哪了。”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对不起了,大爷,给您添麻烦了。”
“嗯,嗯,没事,不过你这个朋友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刘大爷说罢用手指了指头。我明白刘大爷的意思。呵呵笑了两声表示附合。
当我正准备进屋的时候,刘大爷又把我叫住了,“对了,姑娘,她留给你一个文件袋。”说罢转身回屋,片刻后递给我一个棕色的文件袋。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谢转身回屋。
回家后我并没有急的先打开文件袋,而是先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再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番,从报纸箱里抠出了这七日的《都市晨报》,然后给自己洗了个澡,简单做了一顿午餐,喂饱了自己后,我百无聊赖的坐到了床边,随意看起了这几天的报纸。不知为何老是静不下心来,好像有什么事没做完似的。我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想到:是祸躲不过,看看吧,看看这个文件袋里是什么,了心事。我慢慢的打开了棕色的文件袋,一叠照片首先映入眼帘,每张照片都是模糊和阴暗的,看出来应该是林静偷拍的杰作。
我一张张的查看着,心里慢慢的起了千层浪,整叠照片都是在一个房间里拍摄的,我一眼就认出是那个车库。
首先是一个男人出现在画面,他的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第二张是袋子打开后,一团白色的物体出现在照片上。第三张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东西,照片有点曝光,我感觉那是一把刀子。第四张画面直接转入,男人用刀子在割那团白色的物体。第五张男人把白色的物体放入自己的口中。第六张是一个特写,男人张大嘴,正往口里塞着什么,我仔细辨别了一下,那真是一个人的手,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婴儿的手。我惊呆了,莫非林静说的都是真的,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林静现在怎样了。我赶紧把手机打开,一会手机里出现了20多条未读信息,我一条条的翻看着。
“华,你不相信我,我不怪你,我决定亲自找出证据给你看。”
“我买了一个摄像头,趁王猛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的安到了车库里,也许今晚他会又吃小孩了,这样明天我就有证据给你了。
“真的有,虽然大部分不清楚,但是有一张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确实是在吃小孩的手。“
“我认为给警察看,他们也不会不相信,我决定先洗出几张给你看看,咱俩再一起决定。”
“我来了,你怎么不在家,为什么关机了。”
“我只好先把洗出的照片放在你邻居家,你回家,马上给我回话呀,我等你。”
“你还是不在,莫非你故意在躲我吗?”
“我感觉他对我起疑心了,我好害怕,你快回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晚上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想逃离,但是不知道要跑到哪里,我决定了,明天先把视频和照片给警察。”
最后的信息停留在两天前。我看完短信,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那几张模糊的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整个事件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感觉,我又该怎么办。正当我坐在床上纠结到底是不是要给林静打电话的时候,床边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住了我的视线,好熟悉的景色。我拿起报纸仔细看了起来,刹那间,我呆住了,这不正是林静所居住的小区吗,我强忍住心底的惧意,往下看了下去。只见标题上写到;《年轻女子午夜坠楼,疑似精神病发作》,我颤抖的拿着那张报纸,报纸的右下角的一张小图让我感觉天昏地暗,这张图是女人死去的俯视照,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那身薄毛衣我认得,是林静。
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是悔恨还是恐惧,我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主人,我是电话,主人,我是电话。”手机铃声刺耳的响起。
我麻木的按下接听键,只听里面传出一阵深沉的男声:“肖华,我老婆的一些东西落在你那了,我现在就在你门口,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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