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墓地照
一、神秘的玫瑰
艳阳普照,华美写字楼矗立在市中心,金色墙体熠熠生辉。
八楼。一名快递员满头大汗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走出电梯,向人打听一个叫“娜”的女生,但八层楼有几十个工作间,这里有四个女孩的名字带“娜”的,究竟哪一个是要送花的人?快递员灵机一动,站在八层楼的走廊大喊:“谁叫娜?出来签收鲜花!”
重复了几遍后,好多女孩都出来了,看到这么多的玫瑰羡慕不已,一个叫何琳娜的女孩仔细看了花丛中的卡片,念道:“娜,365支玫瑰,代表我每一天都爱你。”
女孩们一片嘘声,何琳娜打趣地问:“谁这么有福气被人追呀?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懂书法,可惜不是我的,谁的呀?”
正在热恋的肖娜问快递员:“他长什么样呀?你描述下,看看是我们谁的白马!”
快递员告诉她们,公司接到的是电话服务,并没有看到人,卡片上的内容是按客户要求公司文员写上去的。
那这是谁的?女孩们正面面相觑时,年龄最小的雯娜开了口:“是我的,我男朋友昨天说过送我玫瑰,没想到他这么浪漫。”她红着脸接过玫瑰,转身跑开了。
第二天,雯娜没来上班,何琳娜调侃说:“大概雯娜昨晚以身相许了,还没起来吧?”一群女孩笑声一片。
中午,人们再次听到走廊的大喊声,出来一看,还是那个快递员,还是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站在那。女孩们围了过去,卡片上换了一句话:娜,还记得上次的聚会吗?
肖娜沉思了下,突然说了句:“原来是他!是我的,上次的花也是我的,不过雯娜接收了没关系。”她想起了一周前那次聚会,一个初次谋面的男士和她跳了一支舞,散会后竟大胆的提出要追求她,她默许了……
肖娜分发了几只玫瑰给同事,在女孩的祝贺声中幸福的回到办公间,可没一会就向主管请假,匆忙打的离开了。
一大早,白领陆续从各层电梯间鱼贯而出,而八楼电梯门前,却守着熟悉了的快递员,手里依然捧着大束的玫瑰等候着!
这下,整个八层楼的男女都有些惊异——前两次的花都送错了吗?
卡片上的文字是:娜,你病了我却没能照顾你,这是我对你的愧疚,以后我会好好爱你!
戴着近视镜的晓娜哭了,她抹着泪骂着:“该死的,现在还玩弄花样,害人家两个女孩被误会了……”原来,晓娜的确住过院,她老公在外地无法回来照顾她,被她经常埋怨,老公答应晓娜会给她一次惊喜,原来是这样!
回到工作间,晓娜打通老公的电话,说玫瑰收到了!可老公意外的回答,让她呆住了,老公根本没定过花给她!
每周例会开始了,晓娜来不及再问,赶到会议室。
主管见雯娜和肖娜没有来,便询问,但谁也不知道两人不来的原因。主管抄起电话,结果两人都已关机。
各部门被各种草案压得喘不过气,繁忙中没人会关注两人的去向,都紧张有序做自己的分内事。
二、危险到身边
晚上快要下班时,广告部的门被敲响,何琳娜的回应后门被推开。“怎么、怎么又是你?”何琳娜有些吃惊地看着快递员和他手里的玫瑰。快递员松了口气:“这次有具体办公室和姓名,您看下。”
一张卡片递到何琳娜手中:何琳娜小姐,还记得我吗?那次匆忙的邂逅?
何琳娜猛然记起,那是两个月前的一幕——何琳娜刚离开写字楼,在大街上碰到一个久别闺蜜,聊了几句后她指着身后的华美大厦说:“我就在八楼,有空来找我呀!”闺蜜道别后挥着手说:“一定,再见娜娜!”
可就在何琳娜转过身时,和一个男人撞个满怀,没等她说什么,男人掏出一个磁片塞到她手中:“看得出你是个善良女孩,请一定为我保管这个东西,很重要的,不要交给任何人,任何人知道吗?多谢你了!”不等何琳娜如何突兀,他慌张的向另一个方向跑开,几步后男人再次回过头,“除了我本人,不要交给任何人!”
看着男人消失在人流中,何琳娜有些茫然,手中的磁片很小,比手机卡大不了许多,干嘛用的?她回到家拿出那个磁片端详着。当她看到桌子上的笔记本上的USB接口时,她脑子一闪,拿出自己的相机比对着,她找出读卡器连接USB。画面打开了,是十多张照片,可里面没有一个人物,都是风景照。
想想男人的谨慎和郑重,这些普通的照片重要在哪儿呢?何琳娜每张照片都仔细看了,没有发现什么,只有一张角度似乎差了点,明明想照塔山日落,左下方却出现墓地一角,有煞风景,还好,几个墓碑只有放大才能看清,整体影响不大。何琳娜合上笔记本,还是小心的把磁片夹到一本书中……
现在想想,那个男人不像警察,也不像坏人,难道是记者?可风景照又不是什么敏感的东西,他当时为什么慌张?好似被人追一样。
除了那张卡片只剩下玫瑰的馨香了,没有任何线索。何琳娜想了好久,从立地窗向外看去,她顿开茅塞,这个男人当时一定离她不远,听到了她和闺蜜的谈话,仅知道她叫娜娜和在这栋大厦的八楼工作,一定是这样!所以,他送花不知道如何找到她,前两次被签收错,这次只剩下自己叫“娜”的,所以很好打听自己的名字,可他为什么不来见她呢?何琳娜知道,他一定会现身的,还会拿回那个磁片。
这时,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是肖娜的妈妈,询问肖娜是否在公司,晚上也没有回来住……何琳娜感到很奇怪,她没有回家,也不再公司,这是要被辞退的呀?她判断肖娜一定和雯娜在一起,她连忙拨号给雯娜的妈妈:“阿姨,我是何琳娜,雯娜在家吗?什么?两天没回家了?她不在公司啊……”
何琳娜感觉蹊跷,她们干嘛去了,怎么两人都失踪了?何琳娜想起两人都是先后收到玫瑰,先后离开,根据推断,两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家,也没有上班,手机却是关机,难道……何琳娜紧张起来,连忙去找第三个收花的晓娜,可同事告知她刚刚请假回家了。有了某种预感的何琳娜急忙打晓娜的手机,关机!打她家里的电话,得知并没有回家!
何琳娜傻眼了,一种不祥的念头紧紧摄住她的心!她是最后一个收到花的人,而且是直指其名的签收人!
何琳娜想到报警,可想到自己也曾有几天不回家没有上班的时候,这样报警没有依据,她打算下班后去找警察朋友孙建军商量下再说。
打卡后何琳娜离开华美,手机却响了,里面是个陌生的男人:“娜娜小姐?还记得那张磁片吗?”听着有些沙哑,何琳娜竟傻乎乎地问:“你怎么知道磁片在我这?你是谁?”
对方显然停顿了下,压抑着欣喜回答:“真的是你?终于找到你了,我就是给你磁片的人啊,今晚能把磁片交给我吗?我要好好谢谢你才是。”
何琳娜极力地回忆着男人的声音,可怎么也和通话的声音联系不上,她警觉起来,试探着说:“你不是他,让他跟我说。”那边没了声息,显然没有预料到何琳娜可以辨别出来,一会对方才说:“呃……他受伤了,不能讲话,我是他朋友,是他委托我的,他现在医院养伤,你可以来见他并亲手交给他。”
挂断电话,对方说的医院就在教堂旁,不是很远,去还是不去?何琳娜犹豫了,他拨通孙建军的手机:“建军,我想请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有了孙建军的陪同,何琳娜心里踏实了,来到医院找到302号房,竟然是女病房,根本没有男人!
在孙建军的追问下,何琳娜只好说出送花一事,但没有提磁片一说。她认为,答应了男人,就已经成为诺言,履行承诺是她一直以来的个性,况且,那个男人不像是个坏人。
孙建军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步在前面走,刚刚转过楼角,就听见身后发出“唔唔”的声音。他刚回头,一根球棒迎面砸来,就在他失去知觉时,他看到何琳娜被另一个男人勒着脖子捂住嘴,很快她就瘫倒在地……
三、该死双重身
夜幕,降临了。
等他们醒来,两人被绑在一处山洞里,幽暗的光线无法辨别周边环境。一阵小声的对话传来,沙哑声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警察?他的枪在这,你看着办吧。”另一个说:“我们要的是磁片,你却把警察绑回来,你不处理掉让我给你擦屁股吗?”
孙建军一惊,怪异地看着何琳娜,意思是说你有磁片?何琳娜点点头。建军压低声音:“你看过内容?”“我没看出什么特别,都是风景照。”
一阵蠕动,吓了两人一跳,他们这才发现,洞里还有一个人,窸窸窣窣地向他们摸来。眼看就要摸到何琳娜的大腿,孙建军急忙用眼色制止她别声张。只听那个人小声问:“你是娜娜?”
孙建军两人很奇怪,只听那人说:“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给你磁片的人啊,不过,我已经瞎了。”
见外面的人已经离开了,那人才对他们叙述始末。
——他叫唐伟,绰号“穿山甲”,是境外一个大毒枭的二传手,专门负责境外与内地的联络,绰号因此得来。一次,内地计划黑吃黑拿下境外运输来的毒品,被唐伟获悉,通知境外已经来不及了,可手里大量的毒品无法转移,只要被找到,他是必死无疑,如果只找到人没有找到毒品,即便被抓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在境内他没有可以信赖的人,外援又无法赶到,他只好把海洛因藏在了秘密地点,可环境复杂,急迫中无法记下来,只好拍下照片,待事情过后把货起出来。
没想到的是,黑帮很快查到了他的行踪,在追赶时,并未看见他把磁片交给了何琳娜,发现他时他已经上了一辆长途大巴,他们开车尾随其后,途径山区的盘山路时,他们的轿车超了过去,斜横在大巴靠近山体一侧,大巴急忙躲避冲下山,在翻滚中乘客全部受伤,到了山下就爆炸了,大伙吞噬了整个车厢。
后来的报道中,车上人员全部死亡,公布的名单中还有“唐伟”。
实际上,黑帮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已经拖出了唐伟,不过玻璃碎片刺瞎了他的双眼,他们把唐伟的证件一股脑扔在现场,造成假象,目的就是不让他有文件证明身份,不让他离境,直到他们得到那批海洛因为止。
被残忍的轮番殴打,唐伟终于熬不住了,说出只有磁片里的照片,才能显示藏匿地点的准确位置。当被逼问磁片交给谁的时候,唐伟说不出来,只知道女孩叫娜娜,在华美八楼工作。
唐伟已经失明,无法认出那个女孩,但却能辨别出女孩的声音。
凶徒无法带唐伟去找,更不想让“死了”的唐伟出现,而他们都有案底,更不敢公开去找,就打电话以送花的名义接触几个叫娜的女孩,只要从华美带着玫瑰出来的女孩,都被他们半路劫持带到这里,让唐伟辨别。
等抓回来的几个女孩都不是时候,剩下何琳娜被锁定了,开始打电话给她……
没想到,仅仅几句话就被何琳娜听出破绽,就随口说唐伟在医院,准备半路劫持她,哪曾想她却有人陪同,而且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他们想提前赶到胡诌的病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改变方案,等他们出来下手……
此刻,何琳娜已经认出了他,听完后颤声问:“难道、这两个月来你一直被关在这儿?”
唐伟点点头:“他们不会杀我的,只会折磨我,他们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孙建军表明身份,说一定救他出去。唐伟苦笑着:“他们已经知道了你是警察,可能你还走在我前面呢,干我们这行最恨的就是警察了,咳咳……”
孙建军思考了下,想让他说出藏毒地点,免得都死了成了秘密,有幸能够通知警方,可以抢在匪徒前面缴获毒品。
唐伟摇着头:“我如果能记得住具体地点,还用拍照吗?还用冒险交给这位小姐吗?咳咳。”
“那,你告诉我哪张照片是藏毒地点。”孙建军焦急起来,这是关键。
唐伟刚要开口,外面传来脚步声,三个男人把他们拖出洞外,用枪指着他们。
三人刚跪下,唐伟一头栽倒在何琳娜身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一个匪徒掏出一包粉末放在唐伟的鼻孔下,瞬间就被唐伟吸了进去,抽搐才慢慢停止。两个月来,只有海洛因才能控制他的病情。
而何琳娜却吓坏了,她哪经过这样的场面?现在连缉毒警察都被绑了,还能指望谁?她看了眼孙建军:“建军,对不起,我不想死啊,我告诉你们,磁片在我这,我带你们去找。”孙建军一声叹息,随即扬起下颌,对蒙着面的几个人说:“别戴着破布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通缉犯刀疤了,而你,是二人组合,应该是泥鳅吧?”
对方几个人一听,干脆扯下脸布,刀疤说:“你够厉害!不过,你抓我多年也没成功,没想到最后被我抓,毒贩子抓警察,哈哈,滑稽!”泥鳅对刀疤耳语几句,对何琳娜说:“我跟你去取,敢玩心眼我废了你,还要搭上他们的命,懂吗?”
战战兢兢的何琳娜哪敢说不?被匪徒搂着如情侣般下山了……
山洞口的阳光很刺眼,可对唐伟来说没有了意义,身上到处都是伤,有的地方还在化脓。而孙建军则不同,他已经观察好了地形并有了计划。就在刀疤不注意的时候,他挣脱了反绑的绳子,挥拳击倒刀疤,不等对方掏枪,他已经拉着唐伟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速度之快,让刀疤两人始料不及,他们拔出枪拼命地追下来。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射进唐伟的大腿,唐伟突然迟疑了下,“扑通”摔倒在草地上。孙建军连忙蹲下:“能坚持吗?藏毒地点快告诉我,我拼死也要通知警方,不能就这样死了!”
唐伟摸到了他的手:“好,我告诉你,有树林的照片就是,在照片的右下角那棵树就是标志,毒品就在那棵树下。”
孙建军点点头,掏出枪对准了唐伟的头部。
唐伟慢慢抬起头,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他却感受到了杀气:“我腿上那一枪是你开的吧?那种近距离的子弹我体验过……你才是黑吃黑的幕后老大,刀疤是你手下!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
孙建军杀气更浓了,他的手下没有一个有唐伟这样智商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出马搞定他。佩服之余,他把枪口向下移动,停止在唐伟的胸口,“砰”地再次枪响,唐伟静止了。
刀疤和手下赶来,孙建军扬起巴掌打了他一耳光:“废物!这么长时间都没弄清地点,是不是想——死——啊?”
刀疤两人看到冷酷的眼神,浑身筛糠,不停地打着自己的嘴巴……
四、奇怪的动作
何琳娜从树林中被带了出来,她根本就没被带去取磁片,只是不让她看到孙建军演戏。何琳娜听到枪声,见孙建军没事唐伟却不见了,有些恐惧。孙建军依然被反绑着,两人再次被关进了山洞里。
视线顿时暗了下来,孙建军向何琳娜身边挪动着,低声说:“这些恶棍杀了唐伟,下一个就是我了,我要想办法让你逃出去。”
何琳娜很受感动,问他怎么办?孙建军长叹一声:“照片你没拷贝一份吗?这件事你跟别人提起过没有?”
看何琳娜摇了摇头,孙建军露出笑容,刚要慢慢站起,只听何琳娜忽然说:“但我能判断出藏毒地点!”
孙建军马上不动了:“你怎能判断出?”“直觉。”孙建军试探性地问,结果却是不相关的照片分析,他马上咳嗽两声。
刀疤走进来带走了孙建军。出来后,刀疤进入山洞:“那个臭条子去你家取磁片,如果在你说的地方没找到,我就对你先奸后杀,把你尸体扔到山谷去喂狼!然后再干掉死条子!”
何琳娜连连点头,她是由衷的不敢撒谎,哪怕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她都要尽力配合他们。所以,她真的告诉了磁片在一本书里……
磁片终于落到了孙建军手里,他插入电脑,找到了唐伟说右下角有一棵树的那张照片,是在西郊某地。
孙建军合上电脑,向山洞抬起下颌命令泥鳅:“我们走后,做了她!”可没走多远,他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带上她一起去。”
刀疤开着面包车,“威胁”着孙建军和何琳娜:“你们稍有动作的话,泥鳅可以开枪!我们的命是亡命徒的价,你们的命可是金贵得很。”
泥鳅插在口袋里的手握着手枪,对准他们二人。
孙建军歪过头,小声对何琳娜说:“千万别乱动动,尽量配合他们,他们很紧张,弄不好真的会开枪,要配合,懂吗?”
何琳娜连连点头,生怕回答迟疑也会遭到枪击。
穿过市区,面包车在等待红绿灯。这时,一个骑单车的老年人也在等待过马路,突然看见何琳娜在车里,笑着说:“娜娜,我是王叔叔,不认识了?这是去哪啊?你爸爸身体还好吧?”孙建军看到老头,立刻把身子低了下来。
一连串的问话,何琳娜回头看着刀疤,刀疤压低声音:“随机应变,说错一句话崩了你!”
何琳娜连忙转过头:“是王叔叔啊,我爸还好,我和朋友去郊区玩,有空您来我家,跟我爸喝两盅。”
“好,这孩子小时候没白疼,拜拜。”老人欣慰地笑了。何琳娜弓着身子抬起屁股,对着车窗外的老人晃了两下说:“拜拜。”
车里的人一怔,泥鳅淫笑着:“没想到你这样**,早知道我就……”看到孙建军恶狠狠地盯着他,他顿时噎了回去。
孙建军也认识这个老头,他是老公安了,退休前声誉很好,破过几宗大案子,只是他没看见坐在后面的孙建军而已,否则小孙长小孙短聊个没完。车启动了,可孙建军还在回想着何琳娜那个奇怪的动作。
何琳娜主动对刀疤说了原因——小时候老头经常来她家,和她玩的时间比较长,每次说再见的时候她都要冲着他晃动着小屁股,这种淘气叔叔更加喜欢她。所以,渐渐养成了习惯。
不管是否解释得通,孙建军的大脑还在飞速地旋转着,却百思不解。
终于到了照片所指的位置,泥鳅和刀疤带着铁锹冲到树下,转了一圈开始挖起来。
孙建军的眼睛紧盯着地面,可发觉不对劲,两人忽然不挖了,蹲下在看什么东西。孙建军忙走过去,发现一根电线样的东西。
看到孙建军朝他们走来,两人赶紧接着挖。
电线被铲断!“轰隆”一声巨响,孙建军被气浪掀翻摔出去很远,那两个手下却没了踪影,几秒过后地面出现散落的衣服碎片和零散血肉,爆炸处呈现出一个大坑。
得赶紧离开!
孙建军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拉开车门:“混蛋!临死还敢骗我!竟然想炸死我,唐伟,我低估你了!”说完,他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吓傻了的何琳娜,她正恐惧地看着他。
孙建军重新把手铐戴到了她手上:“幸好我没有杀你,你一定知道藏毒的地点!快说,我已经快暴露了,没有耐性哄你玩儿了!”他掏出枪顶在何琳娜的脸上,慢慢地摩挲着。
何琳娜吓得不轻,脸色苍白:“在、在有墓碑的那张照片上,左下角墓、碑下面……”
面包车急速驶离树林,向公墓方向开去。
五、自救跳皮筋
照片中的角度与墓地碑林位置比对好后,孙建军才发现,唐伟慌乱中没有记墓碑的名字,是因为这附近的墓碑都是同姓,很容易混淆,但用相机拍下方位,是绝佳的准确!若没有照片,几千个墓碑挨个掀开查看几乎不可能。
他掀开脚下的墓盖,一眼看到里面的黑色旅行袋,可深度却使他无法用手够到,他查看了周围,移开石板,也不管里面的亡魂就跳了下去。
他拉开了拉链,一包包海洛因呈现在眼前,他仿佛看到了成捆成捆的钞票堆在了面前。还没有来得及笑,他眼前一黑,石板被何琳娜移动到了棺口,眼看就要盖上了,孙建军急忙用手去推,可何琳娜的力气远没有他大,何况双手戴着手铐,她连忙站到了石板上。
这下,石板加何琳娜的体重,要想推开很吃力,可看到黑漆漆的墓穴就如同死亡来临,孙建军踩在了旅行袋上拼命地推。
何琳娜身子一晃差点被推倒,他急中生智,象小时候跳皮筋那样,两只脚不停地在石板上跳着,这样一来,石板刚刚被顶起,就被何琳娜跳起来跺了下去,几番折腾,墓穴里想起沉闷的枪声和一声惨叫。
孙建军的恐惧加重了,加上狭小的地穴渐渐缺氧,求生的本能使他忽略了常识,想用连续的子弹击穿水泥板,可其中一颗子弹却反射到他的胸口上……
见没了动静,何琳娜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从下面传来凄凉的问话:“我不行了,可我想知道唐伟是怎么把我骗了?你又是怎么知道准确地点的?我一个缉毒警察,竟然被毒贩子玩了,告诉我……”
何琳娜感觉安全了,恻隐之心也萌发了,说:“你记得唐伟倒在我身上抽搐吗?”
那次,唐伟是故意的,他已经意识到他们找到何琳娜,一定会找到藏匿地点,他也就没有留着的价值了。可临死他对连累无辜女孩的愧疚无法弥补,只好偷偷地告诉她几句话:墓地——左下角——这个警察不可信——想办法逃出去——对不起你。
所以,何琳娜对孙建军有了防范之心,等枪声过后唐伟死了,孙建军却安然无恙,他对唐伟的提醒深信不疑,处处装作弱不禁风和脆弱,以博得对方的松懈。
当看到孙建军跳下墓穴时,何琳娜抓住时机跳下车抬起了厚重的石板。
何琳娜敲了敲石板,黯然地说:“唐伟临死前一定告诉了你一个地点,我猜那一定是假的,结果你的手下被炸死了,唐伟被抓之前就留了后手以防不测,可惜你幸运躲过,一个缉毒警察却贩毒,远不如一个毒贩子有人情味,你死了活该!”
下面又问:“我很想知道,你碰到老王,你扭屁股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琳娜看着远处有警灯闪烁,逐渐向这边开了过来,她松了口气:“那是报警!”
小时候,老王经常带着娜娜到沙滩玩。一次,小娜娜坐在沙滩上,用屁股坐出一个个圆窝,两只小腿乱蹬一气站起身,问老王她弄出的印痕象什么,结果老王告诉她,很像“SOS”,然后给她讲“SOS”的用途,小娜娜记住了,和老王拉了钩,并说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就用小屁股求救。后来她多次和老王在沙滩上用屁股画“SOS”。
几辆警车到了墓地边缘,老王率先跳下车,随后数名警察包抄过来……
听到下面静悄悄的,何琳娜的心提了起来,难道真的给憋死了?她慌忙掀开石板,不料,一只手伸出来,猛地抓住何琳娜的衣领拽下了墓穴,孙建军的枪口顶在了何琳娜的脑袋上。
警察看到这一幕,围在墓口两米范围外,不停地提醒着孙建军,可是,好久没有反应。
老王冲过去,发现孙建军已经死亡,可枪口还顶在何琳娜的头上。
被拉上来后,何琳娜扑进老王的怀里大哭,她颤声说:“我忘记问他了,还有几个女孩被他们抓了,不知道是生是死。”老王安慰着,说:“我听旧同事说,刚刚接到一个登山者的报案,发现山上一座木屋里关着几个女孩,还听说不远处有个受伤严重的瞎子,幸好子弹偏离心脏一厘米……”
何琳娜彻底的放松了,竟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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