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短篇鬼故事三则

    清明号
    母亲让我清明节前回家祭祖,我本意是不愿回去的,可态度强硬的母亲偏偏不听我的解释,我也只好顺从母亲的意愿。
    顺利登上火车之后,我随即放好行李,呆坐到晚上8点。长时间坐着导致我的臀部麻木疼痛,也不理会车厢内的拥挤,便躺在座位上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发现车厢内十分昏暗,也没有听到其他人的交谈声,想必也都休息了。我大口喝下半瓶矿泉水,忽然听见哪里有拍皮球的声音,“咚咚”的声音带着反弹回来的回音冲击着我的耳膜。我探出头,发现一个小女孩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灯光下,看不清脸,黑蒙蒙的一片。小女孩看都没看向我这边,就快速把球扔过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瞬间球就飞到我的面前,此时我才发现球居然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头!
    梦在那一刻惊醒,时针已经指向午夜。

    咚咚咚——
    我循声望去,一个小女孩正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灯光下拍打着人头…… (作者: 沈姬铭 )
    鬼镇夜话
    在我们县城东边有个小镇,叫幽河镇。听爷爷说,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那一带的小山包都是坟场,后来为铺设铁路便将坟头都迁走了,只剩下一些无主的坟头没法安置,索性就地推平了事。也就是在那一年,幽河镇里发生了许多怪事。
    听当时幽河镇的村民说,在铁路架设之初,进度一直不太顺利,乱七八糟的事故层出不穷,如路基出水、钢轨莫名断裂、枕木被盗等等。当时大部分铁路工人都是从幽河镇或者附近的乡镇请来的村民,便怀疑是这些工人监守自盗,偷了枕木,于是强行苛扣了村民的工资。这样自然严重激化了矛盾,还发生了一起规模不小的集体冲突事件。
    4年后,幽河镇丘古坳铁路上段发生了一起卧轨自杀事件,死者是当时被打死的陈某的遗眷。30岁的陈妻带着自己7岁的女儿死在了铁轨上,血肉模糊。
    半年后,丘古坳又有传言,大晚上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独自在铁道边上嬉戏,从此之后当地人12点后就不敢独自出行了。
    卧轨事件发生整整一年以后,当年苛扣村民工资的负责人方某外出考察回家,恰逢清明时节,用民间的说法就是鬼门大开的时候。凌晨时分,方某所乘坐的火车正好经过幽河镇丘古坳。火车司机格外乏困,正昏昏欲睡,却忽而见到一个红裙女童紧紧趴在车头之上,表情狰狞恐怖。火车司机打惊,下意识立即拉住了火车的紧急刹车。由于惯性作用,车厢行李架上的箱包纷纷跌落下来,其中,方某新买的旅行箱正巧砸中了熟睡中的方某的脑袋,方某当场死亡…… (作者:bhdxiaobai)
    回家
    怪事发生的时候,泽西不在我旁边。
    不到101秒,对面中铺那女孩就不见了。之前她还躺在铺上玩着她的洋娃娃。黑漆漆的山洞一过,她和那肮脏的洋娃娃就不见了,只剩下凌乱的被单和凌乱的我。
    K407,长沙到海口,2013年4月7日21:35开,新空调硬卧,15车13号下铺和13号中铺。我和泽西。
    虽说是清明,但长沙的天气还算好,可以说这趟旅行不虚此行。
    目光再次回到火车上,我现在不想知道泽西有没有找到流动的列车员,有没有买到矿泉水,我只想知道那小女孩去了哪里、怎么不见的,以及她什么时候回来。奇怪的是,周围好像没有人发现这件怪事,他们仍然做着自己的事。
    “累死我了。乘务员居然在7车,害我一直走一直走,你看我有没有变瘦?”泽西把我最爱喝的饮料放在小桌上 “怎么了?我才离开一下,就想我想得脸都发黄了?”
    “没什么,有点儿困了。”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免得他笑话我一惊一乍。
    我醒来的时候漆黑一片,火车在夜晚关了灯,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我又看了下表,凌晨3点,下意识地望向对面中铺——床是空的!
    我顿时没了睡意,起身却看到泽西睡得正香。车厢两端的卫生间都显示“无人”,狭窄的走廊里,只有安全通道的标识发着绿光,看上去幽幽的。空气中是大家均匀的呼吸声,不时还夹杂着些许鼾声。我不安地坐回自己的床上,那女孩的面貌以及一举一动在我脑海里愈加清晰。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小孩怎么能够在5秒内从中铺踩着短短的爬梯下地再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更何况当时一片漆黑……

    我就这样纠结了整整一夜——过隧道后,那女孩到底去了哪里?
    直到耀眼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天亮了。如果不晚点的话,中午11:36就到海口了。对了,那女孩!我立刻转头望向对面——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正好面向我——是一张帅气的脸庞。
    我坐了起来,叫醒泽西,问他从中铺下来要多久。他笨拙地演示给我看后,我心中的疑团又大了一圈。见他疑惑的表情,我终于向他全盘托出。
    “对面中铺的女孩?拜托,从开车到现在对面一直就没人,这男的还是早上7点多的时候从肇庆上来的。”泽西打着哈欠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什么呀?我们上来的时候那女孩就在,红色小裙子、白色球鞋,还拿着脏脏的布娃娃。”
    “你还好吧?”泽西摸了摸我的额头,“做噩梦了?”
    “没有!”我反手打掉他的手,“相信我,她真的在铺上,一直没有下来过,看起来也就七八岁,昨天过了隧道之后就突然不见了!”

    之后我们问了其他人,得到的是他们异样的目光。
    最终,泽西看着我下了最终的结论:“小然,那是你做的一个梦。对面从来都没有什么女孩,况且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个未成年人怎么能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独自搭乘火车?”
    宿舍。朋友们都回来了,大谈假期生活的欢乐,抱怨课程的繁重。
    夜。我被冻醒,起身,没有被子没有床——我光着脚站在一排废弃的小平房前面,低下头,看见火车上的那个小女孩正拉着我的手甜甜地冲我笑。见到她,我内心里的许多疑问翻滚着争先涌出——但我说不出话!
    她缓缓开口了,稚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姐姐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反而要感谢你。你看,前面第三间就是我的家。两年前我和妈妈吵架了,因为她不给我买香蕉味冰淇淋,我就偷偷跑了出来,直到遇到了一个高个子的哥哥。哥哥的笑容很甜,冰淇淋的香味也很诱人,我就跟他走了。我被他带到了很远的地方,后来我吃尽了苦头。一次坐火车时,我趁他不注意逃了出来,终于辗转坐上了回家的列车,但是却被他们的人发现,他们在车厢内把我杀死……我一直在车厢里游荡,好久好久,期望着有人能带我回家,直到遇见了和我同一目的地、并且同月同日生的你。”
    我抬头凝望着废墟,回想着每次和老妈吵架的情景,忽然明白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年龄大小,都不应该和自己的亲人过不去,因为他们会让你觉得心里过不去。
    “姐姐你看,妈妈没生我的气,她来接我回家了!我走了,姐姐再见!祝你清明节快乐!”
    我尖叫着惊醒——原来是个梦。我翻个身准备再度睡去,却猛然发现那肮脏的洋娃娃,安静地和我躺在一起…… (作者:荀月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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