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晴
一个人时,你的身后出现过一个咧着嘴笑的女人吗?
——题记
OICQ、听歌、逛坛子,已经成为我每天的必备,可今天却是特别的。
电脑显示屏上清楚地能看见我背后的女人在慢慢向我靠近,尽管她走的很晃动,像是晕船的旅客,但我依然在电脑的显示屏上清楚地看到她的身影由远及近。
她细长白皙的手指搭上我的肩膀,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隐约间我看到她苍白的面孔,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不带一点红润。
那好看的手指透着隐隐的光,灵巧的抚摸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我摇摇头,示意我的不满,可是她还在继续,没有停止下来的念头。
她终于停止抚摸我的头发,长长的手指缠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脖子上绕着圈圈,她的头伏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时,气息喷在我的脖子处,痒痒的,我颤抖着手去摸着自己的脖子,依然抵挡不住她吹来的冷气。
她伸出红红的舌头,舌尖湿濡舔在我的脖子处,一下下,痒痒,暖暖。我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物,再回头时,看着电脑屏幕上她越行越远的身影,她苍白的脸上挂着古怪的微笑,依稀间,我看到她的嘴角咧到鬓角。
另外,除了我,家里没有任何人。
8月21日阴
恐怖的事情总会随时随地侵袭我们的内心,在感受了巨大的恐惧时,我才明白,喊叫已经丧失了力气。
——题记
阴阴的天气总像是个大吸盘,吸来许多负面情绪,影响了我一早的好心情。
当房门缓缓推开时,我以为是妈妈叫我起床,却忽略了这个时间点正是人人上班的时间。
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怪物。如果一个舌头伸到锁骨处,眼球凸出并且布满了红血丝的不明物体飘着进来还不能称为怪物的话,那么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形容词。
想要活动一下身体,不求能逃离这个地方,哪怕是做几下挣扎也好,毕竟可以宣泄我的恐慌,可是身体越来越僵硬,甚至有些开始发麻,唯一能够活动的恐怕就是眼珠了。想要大声叫出来,利用声音喧嚣我的惊恐,一贯闲不住的声带居然在此时噤声了,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心中呐喊。
它慢慢飘了过来,对着我微笑,有礼貌似的点着头,然后飘到我的头部上方。在那高高顶棚上,系一缕白纱于窗帘杆上,优雅得把头放进打好的圈中,那么轻巧那么灵活,仿佛只是魔术表演一样。
垂下的头颅没有了生气,凸起的眼球带着赤红的血丝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长长的舌头上沁出点点血丝顺着唾液,一滴滴,滴到我的额头上。整个身体一直飘呀飘,飘呀飘,那脚尖不时拂过我的脸颊,透出一股股死气,让我身体发寒。
它死了,或许本来就是死的,只是在我的面前重复它的死亡。当我内心恐惧达到顶点时,它突然消失了,一瞬间我的身体变得松软,像是紧绷过后恢复正常的线,柔韧有弹性。当气力重新回到我体内的时候,我立马找来了电话号码本,我要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9月11日多云转晴
故事变成现实,你还会笑着说“不怕”吗?
——题记
看着上的鬼故事,偶笑得发狂,一边拍打着桌子,一边跺着脚,心里嘲笑这些人的小儿科。
只不过是住在顶楼的时候,天花板上有弹珠划过的声音,就吓倒了一群人,还称之为灵异事件,明明就是意外嘛!我住顶楼时,天天上面有声音,我都住了那么久了。我撇撇嘴,再一次看了这个故事,仍然觉得很好笑,于是继续拍打桌子跺着脚,笑得脸快要抽筋。
“叮咚——叮咚——”煞风景的门铃在此时响起,我皱皱眉头,努力思考后猜不出谁会这个时间上来坐一坐,只好穿上拖鞋,走到门口。
“姑娘,你声音小一点,我是楼下的,我们老头老太太受不了你这么大声。”透着猫眼我看到那个大概等不耐烦的大爷在对着门喊道。“哦,不好意思,知道啦!”我隔着门应道,然后那个大爷点点头离开了。
“切!”我哼了一声,真是麻烦,只是跺跺脚拍拍桌子而已,至于吗?!算了,既然楼下住着老头老太太,那就小点声吧!
等等,楼下?!老头老太太住着?!
我前天才搬到这里,以前住的是顶楼,搬到这里住的是一楼,哪里来得楼下?!那又哪里来得老头老太太?!这栋老楼少说住了百人,邻里间却形同陌路,家家铁门紧闭,一副与外隔绝的神气,又怎么会知道我是男是女?!
不知哪里来得风吹得我头皮发紧,浑身一阵酸麻,汗毛在一瞬间统统竖了起来,犹如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出其不意的出现了。我的耳边飘飘扬扬传来大爷的声音:“姑娘,你声音小一点,我是楼下的,我们老头老太太受不了你这么大声。”
楼下?我们?老头老太太?寒冷侵袭,冰凉了一片……
9月13日雨
害怕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打破,然后跳出来,看着别人惊恐万分的尖叫着。
——题记
尽管“楼下事件”让我彻底体会了毛骨悚然一把,但这依然阻挡不了我洗泡泡浴的心情。
躺在浴池中,微烫的水在我手掌的波动下,一波波扑向我的身体,水蒸气悄然为镜子蒙上一层面纱,朦胧之中整个浴室都是一片暖色,温和的舒适,让人很是放松心情。
只是,原来恐惧并不会挑选你是否是放松状态,而是随时随刻进攻你的心理防线,不给你反击的机会。
蒙着满满雾气的镜子,在我的擦拭下变得清晰,我微微一笑,镜中的自己也在同样展露笑颜。站在镜子面前,我轻轻擦去身体所带的水珠,时不时转头望向镜子莞尔一笑。
就在我别好浴巾的时候,我发现镜子上方出现一丛黑色的毛发,并不断增多。我的心登时加快了跳动速度,全身的血液如同倒流一般逆转,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抚摸着胸口试图稳定下来,尽管镜子中的我做着同样的动作,但我仍然看得清那镜子中所反射我眼中畏惧的神情,那份害怕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承受能力之外。
我试图调整呼吸,可是随着那丛黑发逐渐增多,我的呼吸反倒越来越紊乱。拼了!脑中仅是这个想法,紧闭着双眼猛地抬头,深吸一口气后再使劲睁大眼睛,我甚至能感觉由于太用力,眼角有被猛然撕开的疼痛感。
本以为会看到惊悚的一幕,却什么都没有,空空的。我长呼一口气,微微放松心情,怀着侥幸的心理重新望向镜子。那丛黑发更加浓密,我还看到一个人的额头在慢慢向下移动,心像是纠结在了一起,生疼生疼,让我来不及喘息,便又目睹一双冰冷十足的双眸出现在那面镜子中。
慢慢地,鼻梁,慢慢地,它遮住了镜子中的我,慢慢地,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慢慢地,嘴巴,慢慢地,我双手紧扣在胸口,慢慢地,指甲嵌入了我的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慢慢地,脖子,慢慢地,我不再有勇气抬头仰望我的上方是否有这样的女子,慢慢地,我看得见镜中的它咧着嘴对我扯开一丝笑容。
“啊——啊——啊——”害怕开始爆发,惊叫代替了几乎化成冰的空气,惊慌失措的我抓住手边能抓的东西,统统摔向镜子。
“哗啦——哗啦——”镜子碎裂时,我仿佛听到一声惨叫,随后伴随着我的呜咽,与我的惊恐哭泣融合到一起。
我看着脚下镜子的碎片,每一片上都印着它的笑容,阴森、诡异、意味不明,我狠狠踩了上去,鲜血顿时争先恐后涌了出来,洒满了每一片,一片片血淋淋,却也遮挡不住它的笑,似是疯狂,似是狰狞……
再醒来时,已经快要太阳升起,我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正疑惑自己怎么睡在浴室,那碎裂不成形的镜子闯入我的眼底,提醒我昨夜的惊悚,脚部和胸口传来的疼痛也在诉说昨夜的不祥。
就待我平复心情后准备去看医生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地上的镜子,只是那一眼,我便看到一个女子飘飘而过……
9月30日晴转多云
突如其来的意外,总会打乱原本的步伐,谁带走了谁的希望?
——题记
谢天谢地,我的脚伤终于有所好转了,呆在医院的日子简直让我捉狂,恨不得把这部分生活从我的生命中狠狠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到地上跺上几脚,仅仅如此也无法弥补我惊恐的心灵。
今天在医院闲逛路过婴儿房时,我的眼睛被那些可爱的小天使吸引住,脚步情不自禁地停留在那扇巨大玻璃窗前。看着粉嫩嫩的小拳头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小脸粉嘟嘟的,表情万千,或是龇牙咧嘴或是安静于睡梦中,千奇百怪,惹人怜爱。看着这样具有生命力的他们,心中不由得感慨小生命的柔软与勇敢的精神,让人羡慕,我的小时,大概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很可爱吧?嘿嘿,嘿嘿……”不知道何时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怀里抱着小孩的被子,眼神有些迷离,有些涣散。
“嗯,很可爱。”我点点头,忽略她身上的疑点以及她所散发的那种不安定感觉,把视线转回孩子们的身上。
“我也有个孩子。”在我以为她已经离开的时候,她冷不丁地开口。
“是吗?他在哪啊?”我逗着玻璃窗旁的一个小家伙随口问道,那可爱的小家伙居然对着我笑,实在惹人疼。
“嘿嘿,在这……”那个女人满手是血猛地伸到我的面前,手上还捧着一团血淋淋的肉团,那肉团甚至还在蠕动着。
“啊——”被她这么冷不丁一吓,我忙往后急退,可惜脚力有所受损,身体不受控制直直向后倒去,“嘎——”地一声,似乎是我身体里哪块骨头断裂。
“啊——”与我一起叫的还有那个女人,她涣散迷离的眼神先是变得清澈,再是变得惊恐,盯着手中那鲜红的一团,用力地甩着,可那团肉并没有随着手画出的抛物线而做反应,反而似乎是粘在了她的手上,无论她尖叫,不知所措,慌乱,都无法甩开手上那不停蠕动的血肉,直到她硬生生穿过对面的墙壁然后消失不见……
10月1日
群魔乱舞时,只好视而不见。
——题记
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我的身体意外腰间盘突出,只好趴伏在病床上,带着我小小的疑问,对身边群魔乱舞装作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