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魔术

   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变没,也可以让他以一种无精打采的状态出现。经常有人在我面前惊呼,我也很享受这种呼风唤雨与众不同的特殊能力。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一种狡猾的骗局,但还是会提心吊胆的信以为真,所有在场的观众几乎都会抓狂尖叫。
   我站在神秘光线映衬下的表演台上,能目睹台下发生的一切,那个坐在前排的女孩,双手紧紧抓着光头男的胳膊拼命的摇晃着,看起来很是激动。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子扶着根拐棍坐在椅子上,脖子向前伸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难道他想用他的慧眼看穿我的手势吗?看来是想揭穿我,他一定认为只要一刻不停的盯着我的手,再用他那个用了几十年已经退休生锈的大脑就可以分析出其中的玄机吗,哼哼,也许他能看清楚我的手势,但他不会轻易看出我的手势语言,除非他是鬼。你这个老家伙绝对想不到我现在正摆的手势会和你有关,我立即摆了几个暗自嘲讽他的手势语言,然而他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的手,像个聋哑人一样把眼睛的功能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很显然,我出神入化的手势并没有激起他的一丝灵感,他依然像个痴呆症患者一样呆坐在原来的位置仔细的盯着。他那么专注的观察着我,别人一定认为他是一位很有深度的心理学家,他自己也有可能认为他马上就要看出门道了。他绝对想不到我的手势会和他扯上一丁点的关系,我正暗自嘲笑他的无知幼稚,隔着这层薄薄的视觉障碍,在我看来他已经成了个瞎子。他看不见我的手势正在用这种眼睛无法辨别的语言来辱骂他诅咒他。他的鼻子忽然抽搐了一下,这点难不倒我这个戴了高倍隐形眼镜雄鹰一样的眼睛。我的心头划过一丝不安,难道被他看穿了吗,要是被他看穿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肯定会揭穿我的神秘面纱,到时候事情会演变的很糟糕。要知道,作为一个魔术师来说,最惧怕的情景就是被爱管闲事的观众当场揭穿,那不仅仅是丢人现眼的事,更是丢掉饭碗的事。脸丢尽了可以再伪造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假面,而饭碗丢了,谁来养我,你吗?只要你心甘情愿的养我,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我立刻变换手势重新把心思转回舞台之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鼻子开始剧烈的抽搐,不知是激动还是生气,该不会是想立即揭穿我吧!他的鼻子抽搐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终于,他以一个喷嚏的声音语言明确的告诉我,我的饭碗保住了。

   我重新摆好手的姿势,借助舞台上静谧的灯光掩饰住我心虚的眼神,由激荡起伏的背景音乐掩饰住我嘈杂的心跳声。在众人崇拜的仰视中,我成为一位外表冷静,富有神秘色彩的魔术大师。台下的那些狂欢族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他们渴望寻求另类巅峰的刺激。他们期待能看到更加不可思议的表演,这些只会寻求刺激的夜游者们,很是期待平淡的生活里能多出一些波澜,不然他们就会像无趣的瞌睡虫一样平淡乏味全身无力,像喝了白开水一样,长久下去进入一种麻木不仁的平淡无味。实在憋急了,他们会去换一瓶椰子汁尝尝,椰子汁也喝腻了还会去寻求一些更加刺激的口味。当然,他们绝对不会冒险品尝超出他们愿意接受范围之外的怪异品味,他们只会在自己心安理得的范围之内肆意品尝,一旦超出了这个范围,就算口味再重的另类兽族,也不会不要命的追求其中的苦涩。例如加了杀虫剂的牛奶,例如加了鼻涕的面包,再例如加了苏打水,胡椒粉和洗脚水的啤酒。这一点最基本的常识早在胎教学习班里就有老师告诫过你,为了引导你走入正道,还给你介绍了很多不走曲线的办法。
   可是,曲线终究是曲线,怎么拉也拉不直,在大大小小的各种地方,总有那么一些变异品种悄然出现,他们吸收日月精华,整天以日月为伴,在有太阳的白天他们具有极阳性,他们像变色龙一样用一套和蔼可亲的装束把自己伪装的和正常人一样,可是一旦被他们嗅到了夜的味道,他们便相当麻利的脱下厚厚的伪装,把这套在黑夜里显得不太协调的装扮折叠起来,塞到一个只能摆放两套衣服的黑色小木箱里。然后兴奋的拿起他们心爱的极阴性紧身衣式样的服装,他们跳进服装的里面,服装像一个黑色麻袋一样紧紧地裹住急需被虐的疯狂肉体,和野狼一样恶吼长啸一声便撒欢似的进入了夜色的氛围,来寻觅夜的欢笑。而我,就有这种能力能让他们持续保持兴奋状态,我可以用各种不同的原创表演风格来满足他们极力索求的新奇欲望。他们厚厚的皮肤下隐藏着敏感的中枢神经,我需要变换花招来刺激这些能传达所见所闻的精神吸管,将他们依次拴在我的十根手指上,只要我手指动一下,他们立刻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疯狗一样的旺旺狂叫!
   我集中精力即将上演一出好戏,这是一个让人看了极其触动心灵的魔术,我需要一个帮手协助我来完成.台上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得找一个台下的观众来帮我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这个魔术的名字很特别,断身术,也许有人听说过这种魔术,但我表演的方式和他们不同,其他魔术师大多都是魔术师进行表演,让被指定的人来扮演被拦腰截断的受害者,而我需要找的是一个可以持刀行凶的刽子手,让他一刀下去把我这个魔术师的身体砍成两截,下半身留在原地不动,我的上半身再以最快的速度爬向这个刽子手,抱着他的腿不让他仓皇而逃,只要能把他吓晕,我的魔术就算成功了。

   我快速而又仔细的搜寻着这群观众,仔细称量适合最佳表演的人选,我发现了一个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子。如果让他上台来表演,也许会以一个年轻活力的面孔带动台下少男少女们的兴致,从而带来意想不到的优质效果。我决定挑选他了,可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让我立刻否决他的理由,他出现了一个不自觉的挖鼻孔的小动作,这个动作如果还会重复出现那就糟了,因为这个动作会破坏观众的情绪,会让观众对我挑选配角的决定刮目相看,我在观众心目中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我可不能让他影响到观众对我的既定认识!侧面座位上还有几个猪头男类型的痞子,这些头大脖子粗的类型我也不喜欢,别看他们很傻,听说追美女还挺有一套,是软磨硬泡的高手,那些所谓的黄金分割点极其标准的帅哥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这类人也不是我想挑选的类型。我的眼睛向台下猛烈扫射,就在我即将感到厌倦的时候,眼睛重重的落在那个拐棍男的身上,呵呵,就暂且叫他拐棍男吧。这个可怜的老家伙还在绞尽脑汁的锻炼他眼睛的穿透能力,哼哼,既然你这么想看穿我,那我就把你拉上来吓晕你,既然你是铁了心的跟我较真,那我就全心全意跟你战斗到底!

   好就趁现在,“大家安静一下”,台下的欢呼声立刻停止,“我现在需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一个人来协助我一起表演断身术”。台下的观众明显感觉不适,从他们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的紧张与兴奋,我的目光看向那几个猪头男,那几个猪头男明显意识到很有可能会让他们上台表演,一个个惊慌失措无从躲藏,看来他们的胆子只会在泡妞方面才能大起来,我马上转移视线,用眼睛的余光瞧见猪头男像一滩烂泥一样摊在椅子上,他们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别怕,我不会叫你们上台的,哼哼,我好像马上就有最合适的人选了,我的目光落在那个拐棍男的身上,那个拐棍男手中的拐棍猛烈一摇晃,整个身体差点滑倒在旁边一个卷发母夜叉的怀里。靠!还没上台就吓到了,我这就拉你上来,看到时候你还敢不敢跟我作对!
   现在就开始行动,我向舞台的楼梯走去,楼梯一共有四层,我的脚每踏上一级台阶,那个拐棍男的头都会摇晃一下,哼哼,就让你的害怕激素慢慢积聚吧,当积聚到一定程度时你想不晕都难。为了接近他我用实际行动迈开了关键的第一步。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脚,当我的脚尖敲击到地板的时候,都像直接敲击在他极不情愿的心坎上一模一样。我把脚步故意放慢,好让他慢慢的感受我拖泥带水的循序渐进。他的这种紧张感我完全理解,不过没关系,只要稍等一会,我会在众人的验证下,给他一个有力的解脱。趁着他现在还有知觉去享受我带来的颤栗感,那我就发发慈悲为怀之心,多给他点时间让他能够在座位上消磨一点自由时间吧。让你为即将要做的事来做个突发奇想,这会我已经站在了台下的第四台阶,从这一点到拐棍男的那一点只剩下几步之遥了,只见拐棍男身体剧烈摇晃颤抖着,他的头像一个多动症患者一样,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用这种怀疑的态度来辨别和确认我是否是真的选用他。看到他这副猥琐样,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团怒火,这问题相当严重,因为我竟然被他怀疑了!他竟然不相信我的决定,一气之下我真想猛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稀疏的白头发,对准他的脸将他一巴掌打晕,来为我这颗容易受伤的自尊心打抱不平。

   如果只看他脸上龟裂的皱纹和骨头上包裹着的棕色干皮,也许会使我触动心灵感慨一番,因此对此事不做深入追究,但是他固执而又怨恨的眼神仍然挑衅着我强烈的征服欲,促使我腿部发达的肌肉继续带动着小腿骨直至脚掌,一刻不停的向他靠近。我不得不承认,要干这件事的人非你莫属了,你要是敢对我进行反抗,我绝对会粗暴的揪着你的耳朵把你拽上台去丢人现眼。凭你软弱的人格是不会将我轻易推翻的,如果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类似蜘蛛的黑色恶魔,那你在我的眼里将被我贬低成一只失去双翼的无脚苍蝇,就是现在,你已落入我的网内,就算你由苍蝇再变回蛆虫,也甭想有多远逃多远。你在我的网内只有垂死挣扎的份,你只能任我摆布,别无选择。
   我突然三步并作两步的模拟竞走运动冠军的速度朝拐棍男紧走两步,只见拐棍男猛然抬起头面向我,我聚精会神的发现了他刚刚换上了这张苦苦哀求的假脸,和几乎快要拧出热泪的假眼。哼!你以为用这种见风使舵的演技就可以瞒过我了吗?像你这种现安鼻子现安眼的拙笨技巧,早在上世纪末我就已经研究出来了。既然你这么卖力的装疯卖傻,那我是时候让你发挥你的演技了。
   “噢,这位先生,为了给这么多在场的观众带来更加新鲜刺激的视觉享受,我代表所有观众真诚的邀请您来舞台上协助我表演断身术。”拐棍男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要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这种像茶叶蛋一样的红晕,竟然会出现在这么大岁数的干皮老脸之上。他这张失去水分的脸,在这么多疯男疯女面前竟然奇迹般的返老还童了!就在我的面前,比刚出生的娃娃那含苞欲放的脸还要嫩,他的脸蛋上像绽放出一朵娇艳红花。我靠!他正大光明的害羞了,虽然我与生俱来有看穿别人演技的特异功能,但这次我却怎么也看不透他用的是哪路邪魔妖道的表演技巧,他的害羞指数已经超过了百分之百,我能深切的感受到他是发自内心的羞答答。他的害羞是由我引起的,也许是我的刺激让他荷尔蒙的产量大于雄性激素的负增长,在他这种瘦骨嶙峋的身体里面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神奇的物质,这个肯定与我有直接的关系。而这些物质能在短暂的瞬间侵袭这种大面积的干涩人皮,并给予充分的滋润,还是挺难琢磨的。这些干涩如柴的皮下组织里,每一个细胞都饥渴难忍,他们渴望吸收营养,而我给予他的精神刺激,让这些饥肠辘辘的细胞在这片红色的土壤里茁长成长。
   这么说拐棍男是该好好报答我,要不是我给他精神方面的刺激,他的皮肤怎么会受到如此优待。要不是我坚持不懈的舍命追击,他的滋润程度也不可能如此到位。功劳应该全部归我,是我给了他青春活力,是我给了他这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所以就算他再怎么苦苦哀求我,我也会无动于衷,因为他得全心全意的报答我。
   “好了,跟我来吧,咱们一起到台上表演。”我的话语他应该能听出是什么意思,这一点根本难不倒这个所谓别人眼里的心理学家,我的意思他看似已经明白了。但他还是犹豫不决的看似进退两难,从我给他分析的心理状态来看,他一方面由于怯场不想上台,另一方面他其实也在考虑勉强上台,因为他的好奇心和打破锅盖看到底的耐心太大了,虽然他只是我心目中的睁眼瞎,但他好奇的欲望我还是有能力去满足他的。我可以允许他在我的展示平台上有规则的实现他的欲念与幻想,而他所想要了解的真实发现,我是不会轻易透漏给他的。

   他把头转向左边的观众,“哗……”左边的观众响起一片赞成的掌声,他的脸堆起假笑,他又朝右边看去,“吱吱……”右边传来了观众响亮的口哨声和叫好声。我得意极了,而拐棍男的假笑僵住了。我也趁热打铁的为他鼓掌,并向全场的观众点头致意。拐棍男猛然向后转过身,这下子全场的观众干脆一起站了起来用赞成的鼓掌叫好声,来对拐棍男进行猛烈地赞成。拐棍男缓缓地转过身来,舞台上亮起的灯泡,照出他那张变了颜色的脸,他脸上的色素不知何时发生了化学反应,整个红色变成了青色!
   嘿!很好,他终于从内心感到害怕了,我要争取让他在舞台上晕倒之前脸色由青色转成黑色,好让台下的疯人族明白黑人为什么爱吃白色巧克力,靠!小心咬到手指头!我在他面前又连续摆了好几个嘲讽他的手势,果然,他的眼睛仅仅只是一对装饰品而已。所以我不必担心他有慧眼识真人的超能力,就算他真的把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招留到千钧一发的最后时刻使用,我也会赶在他之前使出我的杀手锏将他弄晕。哼哼,谁都知道,晕过去的人是不会说话的,哎?万一他被吓死的话,那我就可以永远进入健康的安全模式了!到时候根据我的安排为他设计一份突发心肌梗塞的死亡证明,那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要是那些探长找到我的话,我可以想办法也把他们弄到这里来,也让他们享受一下由我主导出来的全套真实版的变脸怪招,让他们做一回真正的变相怪侠!
   就让你带着这张苦瓜脸闪亮登场吧,“来,先生,跟我握个手吧。”他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正打算如何收拾他,以他现在的局面来看,他只有被动接受的份。他无耐的抬起右手,我的手马上把他狠命钳住,能微弱的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手心里胡乱挣扎,从他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他的手已经被我攥的生疼,我想他一定也知道,他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上台配合我表演,哼哼,等你上台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拐棍男终于站在了这个令他心情复杂的舞台中央,他神色迷离不知所措,在他浑浊的眼睛中渗透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气息。我故意站在他的右边,从心理学上来说,站在人的右边可以让他产生不安全的感觉,所以常看见大多数男生总喜欢站在女生的左边,站在左边会让人觉得比较安全。这时的拐棍男,和寒冬里的一只落水狗一样哆哆嗦嗦,又像一只失去战斗能力的老公鸡。这次他的脸再次羞红了,红的像加个酱油抹了朝天椒的焦皮茶叶蛋。哼哼,你就难受吧,好戏才刚刚上演,今晚你会知道虐待的真正含义,你还会明白发明虐待这个词语的人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状态下发明出的这一经典词语。
   “大家安静”,我的话音刚落,台下的疯男疯女们立刻停止交头接耳的小动作,“就让我们以最最热烈的掌声,为拐棍先生鼓掌加油吧!”“哗啦……”整个剧场立刻响起前所未有的掌声,我也趁机以企图不把手掌打肿不罢休的态度狠命的拍着手掌,这时的拐棍男看着这么多人的坚定掌声,彻彻底底的折断了他心中那颗极其微弱的救命稻草,我的掌声更大更响,终于将他的救命稻草彻底根除!
   “好,就让我们的这位拐棍先生举起这把锋利的瑞士军刀从我的身体中间一刀砍下来吧,将我砍成两半。”“啊……”拐棍男竟然脱口叫出声来,看来这个没用的东西在家从来没有杀过鸡,我坚定的把瑞士军刀递给他,他的手剧烈的摇晃着,像一个手筋和脚筋一下子被抽掉的疯子一样摇摆不定。他像一个中了蛊术的老顽童一样原地扭动着焦急的屁股演绎着焦躁不安的进退两难。如果此刻我是他,肯定也会这样想逃却又担心在众人面前丢脸,只能硬憋着气撑着瘦弱的身子骨,假装硬朗的苟延残喘,极其希望在众人面前把我当成透明人来看,那我就可以趁此机会溜回到我的座位上,再趁着观众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的时候快速溜出剧场,躲开众人的目光,从黑洞洞的小胡同抄近路逃回家里,关紧铁门,把门后的锁全部锁上,再用实心硬木桌子顶住门,连鞋也顾不得脱就立刻跳到床上,拽过厚厚的被子蒙到整个身上,屏住呼吸倾听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不需要任何人来打扰,还要必须强制性的吃上几片安眠药让自己进入不省人事的境界里,只有睡着了,才能不再承受这种痛苦的荡人心魄,只有睡着了,才不会被那些沾满了口水的怪物生吞活剥。


    当着台下所有观众的面给拐棍男讲解了表演规则之后,我便趴在了舞台冰凉的地板上。拐棍男将左手使劲托着自己的右手,用这两只不太中用的手将军刀勉强举过头顶。“好了,动手吧”我将脸侧向拐棍男,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立刻用眼皮盖住眼睛,任凭他的眼球在他的眼皮底下胡乱转动。估计这会他的心脏也开始受不了了,他的心脏就在他的胸腔里咕咚咕咚伸展收缩着,仅有的血液在干涩的血管里快速窜动着,由红白细胞和血小板互相掺杂混合着。浆液不断的与老化的血管壁猛烈摩擦着,一个个血细胞几乎快要被磨碎磨炸,它们一个个像无孔不入的蛲虫,在这个几乎马上就要报废的管道里仔细寻找通往外界的出口,它们非常精灵古怪,生怕这条管道突然堵塞,这样会促使它们突然被强行挤压到一起,相同性取向的细胞仅仅拥抱在一起,在这个密封的暗室里,互相验证着它们之间的同志身份,它们的数量从来不会因此增多,这个取决于它们与众不同的性取向,这也是导致它们终究全部死亡的重要原因,这种新细胞快速虚脱,新细胞紧缺的生理状态正被拐棍男的老脸真真切切的验证着,他绷紧的脖子内部那根敏感的神经正向所有的观众证明他自己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砍!”我大吼一声,拐棍男应声跪在地上,军刀不偏不斜从我身体中间拦腰截断,我狠狠的瞪着他,用只有眼白的目光瞪着他。我猛地用双手在地上撑地,上半身里面的肠子内脏呼啦啦淌了出来,我快速爬向他,带着血水的肠子在地板上拖拉着。拐棍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眼珠子也从皱巴巴的眼眶里瞪了出来,面部扭曲的像一个刚刚被迫吞下一只死老鼠的受害者。他的肺里充斥着二氧化碳之类的废气,正不断腐蚀着他衰老的肺叶,使他的肺丧失了制造新鲜空气的功能,他只能像一只离开水的鱼一样,嘴部一张一合的速度再快也只是徒劳,当他最后的痛苦挣扎过后,会是死亡的到来。我爬向了拐棍男,狠狠的掐着他的小腿,他恐惧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脸色发紫嘴唇发黑,在台下观众的尖叫声中向后倒了下去,我爬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脸变成了黑色。

    突然,整个剧场的灯一下子黑了。我看见台下座位上所有观众的眼睛都发出幽绿的光点,这些幽绿的光点向我这边飘了过来,“嘿嘿嘿嘿……”我冷笑道“你们再去给我找些活口,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我要好好品尝品尝人肉的滋味,嘿嘿嘿嘿……”,光点迅速飞走,只剩下我一个留在原地,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撕开拐棍男的胸膛,他似乎疼了一下,我并不理会,只顾贪婪的用光滑的舌头在他的内脏之间来回搅动。我先用獠牙咬开内脏之间复杂的结构,再用前排的切牙切开胸腔中坚硬的韧带,我仔细的切割者这些飘香美味的内脏,狠狠撕了一大块肝脏的肉块,用后面的磨牙慢慢的磨着,我品尝着这美味,不禁哼起那首死神月光曲,拐棍男被我啃的面目全非,他疼的也坐了起来,似乎和我一样饿坏了,我从他的屁股上撕下一小块排泄时才能用到的脏器,他毫不犹豫的接过这美味,和我一起哼着那首死神月光曲,兴奋的咀嚼起来。
    远处绿光一片,我抬头用鹰一样的眼睛看见远处正有一个一米二四的中年男性侏儒正朝我这边走来,我兴奋的舔了舔牙齿上挂着的肉丝残渣,用手一挥,剧场重新灯火通明,我站在了舞台中央,拐棍男重新坐在了他原有的位置上,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爱上了吃肉,在我以后表演的过程中,有好几次都看见,他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总会掀开他的肚皮,从里面掏出一些东西塞进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我也会在每次吃人肉的时候都会扯下一小块排泄器官递到他手里,一起哼着死神月光曲,津津有味的咀嚼着……2012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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