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献眼角膜


  电脑里正在重复播放着本地的新闻频道的视频,显然是早已下载好了,关于这次车祸的报道:“根据医院传来的最新消息,驾车撞人弃车逃逸,张总的千金已经送到医院急救,因伤情严重,需要做手术,请继续关注……”镜头画面切到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张总身上,他的表情显然悲痛欲绝,身边有几个下手正在安慰他。
  的确百看不厌啊,莫洒看得越来越心里爽极了!
  莫洒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按下键,传来另一端的声音说道,哥哥,按照你的话,张总的女儿已经失明。
  你做得很好。对了你别忘记帮我拿到那个东西,谢谢你的协助。他笑出声了,语气里显然着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说完就挂断了。莫洒在键盘上按点空格键,电脑里的画面停止了,张总的表情悲痛欲绝却定格在这个画面。

  莫洒盯着这个画面,嘴上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说,我会让你很快尝到失去亲人的味道。说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很快消失了。
  几十天多过去了,张总的女儿从重症监护室转到单人的病房,她终于醒了,却得知她失明了,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事实,因此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
  “女儿,你得相信老爸,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重见光明。”说着,那个男人扔掉水果刀以后,把那个企图自杀的女儿投到他的怀里,听到她抽噎哭泣的声音,他心里也很心痛也很痛苦。
  “爸爸,你又骗人!不然我早就重见光明。”看来她早就知道医院眼角膜的资源太少了。
  “我的好女儿,不管怎么样我绝不会让你变成瞎子,你一定要相信老爸。”说着,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狠毒,心里到底不知道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他姓张,他是项目经理,别人叫他张总。目前,医院眼角膜库存的严重不足,让更多患者只能停滞在重返光明的等待之路上。更何况像张总这样有脸有头的人也没办法搞定。因此,他女儿忍受不了煎熬漫长而黑暗的等待,无疑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很大的打击。http:///
  这时,这对父女抱头痛哭的情景,莫洒都看在眼里,的确令人感动。他戴着黑色鸭帽,看不到他的眼睛,只露出半脸,低下头看着手里握着那张卡和健康检查报告书,悄悄地转身离开了那病房门口,走进电梯。
  在电梯闭合的一刻,没人注意到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二
  清晨,天阴沉沉的,下起了毛毛细雨。
  莫洒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走进墓园。没多久了,他走到一座墓碑前停下来,凝望着那座墓碑上贴着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里面的那个长得清秀的女孩,她的笑容看上去很天真单纯。她的笑容在他瞳孔里慢慢地生动起来,那纯真的笑容如同一缕暖风轻轻地吹着他身后的周围以及风景渐渐地转变了,带着他穿越到他们最深刻的回忆——夕照在桂花树下显得格外灿烂,照着那个少年的轮廓带着淡淡的失落,低下头看着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莫洒和阿姨又为了一些芝麻事儿争辩几句,阿姨气得把他强硬地拖到桂花树下,让他罚站,还不让他吃午饭。当时他十一二岁,人都瘦弱了,谈力气自然比不上阿姨。
  莫菊趁阿姨离开家里之际,跑到厨房拿着一个白面饼,然后她一边跑着,一边笑着说道,哥哥,哥哥。她跑到他身边,捧着一个白面饼,抬起头看着比她5岁的哥哥,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我知道你饿了,给你吃。”那时,他心里知道那是偷来的,要是阿姨知道这事一定会打她,他皱着眼睛说道:“小小,阿姨会不高兴。你快点把面饼拿回去。”

  小小是她的小名,莫洒喜欢叫她小小、
  “哥哥,我会跟她说我嘴馋吃了面饼,妈妈很疼我,你不要担心我,你快点吃!”她把那面饼递到他手里,她露出了两个小小而可爱的酒窝,笑了。
  那天的晚上,阿姨果然发现了这事,看见小小不承认是她把白面饼给他吃的,还说谎她自己贪吃,想吃白面饼,跟哥哥没关系。阿姨生气了,随手捞起鸡毛掸子就打了她几顿,对嚎啕大哭的她一边哭着一边吼道:“小小,你还敢叫那野种哥哥,叫得好亲啊。以后你不许再叫那野种哥哥,你不许再偷偷给那野种吃东西……”
  莫洒实在无忍可忍,毕竟小小还不到8岁,怎么受得这种折磨呢?他还没等阿姨说完话就用身体来护着小小,把她抱得这么紧,尽量不让阿姨打到她。他这举动反而引起阿姨气得更加狠狠地打着,他咬着牙沉默了,身后只感到一阵阵疼痛,心里默默对自己发誓,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莫洒以前本来就是幸福的孩子,直到发生车祸这事才知道他所谓的幸福原来是他母亲抢来的,害得别人没了老公,也没了爸爸,连自己也不明不白地变成人人口中的野种。当时,他睁开眼睛看到这对悲伤的母女,那就是阿姨和小小。阿姨疯狂地扑向他过来,一边打他一边哭泣地大声喊道:“野种啊野种!你这野种的为何要害死我们阿德……”好在医生和护士阻止阿姨继续打着莫洒,不然他真的被她打死。然后,他从医生和护士的对话中得知他的病情比较轻伤,是因为他父母用生命来护着他才会这么严重,在途中上不治而亡。由于他妈妈为了跟阿德在一起,跟亲戚好友都断绝了,好几年没有联系上了,使他一夜之间变成没父没母的孤儿。后来在媒体与警方的不断协助下,阿姨不得不暂时当他的监权人,不情愿地把他接回家。
  那从以后,只有对他好的人就是小小。http:///
  莫洒将那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他淡淡地笑了,说道,小小,哥哥很快会陪你,你等我吧。
  走出墓园,他搭上出租车,对司机只说道,新佛咖啡馆。
  出租车很快启动了,箭步如飞地远离墓园,后面只飘起几片无力的叶慢慢地落到土地上。
  三
  从太平间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外面的人都知道多了一个死人,没有同情,也没有叹气。他们早就习惯了那种场面,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但是很奇怪的是,有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在太平间门口踱来踱去,看起来他的表情没有表现出悲伤的痕迹,反而有点不安,不像去看望尸体,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没多久了,走出太平间,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大妈,知道她的儿子刚刚去世。她仍然低头哭泣,不断地用纸巾来揉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那纸巾被泪水弄得全湿了。那个男子走上前去,向她小心翼翼地主动自我介绍道:“您好大妈,我叫范飞,您的儿子的事情,请您节哀顺变……”
  她依然沉醉于丧儿之中,没注意到他在跟她说话。范飞加快了脚步,挡到她的前面,阻止她继续走着,她才抬起头注意到他,眼神里带着疑问,问道:“你是……”

  范飞一边递给她纸巾,一边自我介绍道:“大妈您好,我叫范飞,您儿子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不过请您保重身体。”他犹豫了一会儿,仿佛定下什么决心似的,他像是豁出去的样子。他向四处张望,他的身子靠拢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大妈,我想跟您商量事情。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就让他死得有意义啊!”
  听到这句话,她抬起头盯着范飞,似乎忘记了哭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妈,您看他死了,但是他的器官没有什么损害,不如让他的眼角膜捐给我张总的千金小姐吧。大妈,您放心,等事后张总一定给你大笔钱……”话音未落,虽然他的话很小声而清楚,但是大妈就打断了他的话,好像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儿子的眼角膜捐给别人?”她大声地说道。
  这句话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医生和护士,还有殓房师等路人,他们的目光移到他们身上,那种眼神就像无数的针刺到他全身一样,心里不舒服。范飞很尴尬,匆忙地把她拉到比较远的角落,似乎怕大家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小声说道:“大妈,您别说话大声,您放心,只要您同意把您儿子捐给大小姐,你要多少钱张总会给你,绝不会让你吃亏。”
  这次她确定自己没听错,盯着范飞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安,突然揪住了他的衣袖,放声大哭道:“我已经失去了我老伴,现在我又失去了儿子,你竟然欺负到我老人家头上,还想打我儿子的主意,你是坏人!不管你给多少钱我都不要,我不想见你,你滚滚滚!”http:///
  也许那大妈的话起了作用,直接唤醒到大家心里最深处的心——良心,使大家开始有反应,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范飞,那种眼神里比刚才的更复杂多了,闪过一丝愤怒,盯得他感觉脸上好像被狠狠地抽了一样,脸都红了,很热汤,低着头,快速着灰溜溜地走了,扔下大妈在原地继续鬼哭狼嚎。
  四
  张总的电话响了起来,接着电话,他的表情宛如天气迅速地变阴了。
  “什么?老太婆不愿意?”说着,张总沉入思考一会儿,接着说,范飞,你想办法联系黑市中介卖肾的供体人。不管你用哪招,只要能让他自愿捐给我女儿眼角膜,多少钱我会给。给你三天,你得给我搞定这事,不然你马上收拾回家!说完,张总一脸发怒,挂断电话之后,坐在老板椅上,正好看到办公桌上摆着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上是正在读大学的女孩,笑容得很清纯,看起来很快乐。
  这正是张总的女儿。
  在她七岁的时候,她妈妈因得癌而去世,扔下他们这对父女。那从以后,他们这对父女相依为命,他为了不让她委屈,这辈子他决定不会再娶。只要她想要什么东西,他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现在她只有17岁,正是青春如花的时候,不应该遭受如此大的痛苦啊!
  想到这里,他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揪着,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头发,感觉不到痛楚。他只是觉得作为父亲的他在一边亲眼看见年纪轻轻的女儿承担如此痛苦,却什么都帮不上忙,真的很无能!
  忽然,他脑子里闪过莫菊的那句话:混蛋,你一定会受到报应,你等着瞧。想到这里,他全身发抖,心里闪过一丝恐惧而不安。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善以善待,恶以恶待”。一个人的行为,种下的因就会在某一时候产生果,父母种下的因,由子女承受,自己现在种下的业,也必将在将来得出果。
  那句话唤醒了张总的脑海里藏着沉睡的回忆渐渐地开始反应起来。
  张总满意地穿上衬衣,背后传来莫菊的哭泣声,他皱着眉不耐烦地说,你别给老子装可怜,我明天跟人事部说给你升职。
  “混蛋,我要报警,告你强奸我。”莫菊拿着被子遮住她的裸体在床上低着头泪如雨下。
  张总突然笑了,笑得狂妄说道,“可笑,外面都知道你是我的秘书,说你长得漂亮,多人追求你,你可不要,经常靠近我,你想大家会怎么说?大家会说你为了升职牺牲美色。你说他们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嘿嘿,告诉你,我背后有保护伞,你要报警,这绝对影响不了我,反而对你以后的生活带来麻烦。看你以后怎么做人呢?好的,你出去报警,我绝不会阻止你,哈哈”
  “混蛋你……你是坏人,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让你坐牢。”莫菊不顾身体**而羞愧,宛如一只猫扑过来疯狂地打着张总,反而被张总推到床上,对她又打又骂,再压在她身上……
  房间里充斥着男人的呻吟和女人的哭泣的声音。
  那从莫菊报警以后,她被张总强奸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公司,他们果然按照张总说的那样,没有同情她的遭遇,反而把她的事情说得添醋加油,引得更多人的轻蔑与非议。然后她被得知这案子是因为证据不足就结案,接着她被张总炒鱿鱼了。
  莫菊离开张总的办公室之前,对他说了一句话:混蛋,你一定会受到报应,你等着瞧.
  难道莫菊说的话是真的吗?之前他一向不这么迷信,更何况不相信什么报应因果。
  他慌乱起来,疑望着窗外的天气渐渐地变成阴沉起来。
  五
  在新佛咖啡馆,环境幽静,正在播放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歌曲。
  莫洒和那个叫莫洒哥哥的女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用悲伤的眼神直视莫洒,没说话。
  那个带过来没有?莫洒看着别处,不敢直视她。
  她从包里拿塑料里的针筒,放在桌上,勉强露出笑容说道,那个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了。我朋友在那个部门工作,要他帮我取到病人的血液。他不肯帮助我,我求他很久,他心软了才答应帮忙我。还好他一向喜欢我,不然恐怕你的计划很难实现哦。
  莫洒拿着那针筒,细细地观察那针筒里满了暗红的血液,问道,是晚期吗?
  是。
  那我走了。莫洒起身欲离开新佛咖啡馆。
  她也赶紧起身,抓到莫洒的胳膊,带着发抖的声音说道,哥哥,你一定要这样做吗?我们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搜到证据,让张总受到法律的制裁……
  没用!他有权有势的,只要他有钱,有钱可以搞定一切!毕竟过去那么久,证据早就清除了。

  可是你这样做会丢掉性命,值得吗?再说你妹妹在下面不希望你这样做。她开始哭泣,引起有些旁人的眼光,低着声互相说话并且猜测。
  宁樱,你不要说话,我意已决。说完,莫洒甩着她的手,快速地离开这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恋人,在闹着要分手。
  宁樱站在原地仍然哭泣。而哭泣把她的双眼给模糊起来,渐渐地看不清楚环境的周围。等她擦掉泪水,眨开眼睛,却看到另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暴雨风的下午,有个像是乞丐的女孩坐在梧桐树下又冷又饿,脸面苍白。忽然跑来了一个少年,他看见她好像快不行了,关心地问道,你父母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没有父母。说完,她晕倒了。
  也许同是天涯沦落人,莫洒把她抱回家。那从以后,她的生活自然担到莫洒的肩上,管她吃住,还要供她读书。她知道莫洒的梦想是当医生,可惜家里条件困难,而且阿姨不让莫洒继续读书,叫他出去打工挣钱供莫菊读大学。宁樱一直想报答莫洒的恩情,为了让哥哥高兴,于是她就报名了医院大学。后来她毕业后在本地医院当医生,由于她表现很出色,很快成为主治医生。
  有一次,哥哥到她家里,希望她能够帮上哥哥的忙。他的想法都跟她说了,她吃惊了,很反对哥哥这样做。
  最终,她还是答应帮助哥哥。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她的帮助,哥哥的计划可能失败,而且会被发现。
  要不是哥哥那年救了她一命,也许她早就不在这个世界。只要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她肯定帮忙他。即使他想要报复也一样会帮助他。
  她心里是这样想。
  终于到家里,已经是傍晚。莫洒走进客厅,随意地坐下沙发,急忙地拿着针筒,往手腕打针,看着暗红的血液慢慢地进入莫洒的身体里。
  只要24小时过去,莫洒的计划便开始真正实施起来了。想到这里,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六
  范飞走进张总的办公室,表情很为难,小心翼翼地说道,张总,我联系不到供体人,因为听说供体那边口风很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断地瞄了张总几眼,怕张总发怒。
  张总猛然推开公办桌的那些文件,扔到地上,大声地吼道,你竟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啊?你给我老子滚!
  范飞无奈地出去。
  我可以帮你。突然那陌生而沉稳的声音传到张总的耳里响着,张总回头看着说话的那个人,心里猜到他可能知道捐眼角膜的事情,带着怀疑的意思,说道:“你?”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带着轻蔑的笑容,他随手握着那张卡和健康检查报告书,扔到公办桌上,说道:“张总,你看。”
  张总半信半疑地拿起那张卡和健康检查报告书一看,那张卡上面印着几行字和名字:捐献卡,莫洒。他很快明白莫洒的意思,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打量着他。
  “莫洒,你该不会是把自己的眼角膜捐给我女儿吧?”莫洒坚决地点点头,看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想你这样做是有条件,好的,你说你要多少钱?”张总笑了,笑得跟开花一样这么灿烂,心里想,这是他主动上门送命啊!突然看到一丝希望,当然不愿错过这机会。
  莫洒一脸不屑说道,张总,你觉得我为了钱愿意失去光明吗?

  “你想要什么?”听到这句话,张总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油然而生。
  “你还记得莫菊吗?”莫洒看到张总的笑脸很快不笑了,渐渐地变得苍白起来。他接着说道:“张总,只要你愿意把你强奸莫菊的一切都告诉大家,越详细越好。”说着,莫洒立即走到公办桌前,在张总的电脑直接输入网址,很快打开这个网址,一看是视频网址。
  张总一开始迷茫,却很快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发抖地说道,你是让我在网友前面直播视频说出我强奸莫菊的一切啊?
  呵呵,没错。你果然聪明,难怪莫菊这案子很快结案。
  这太荒谬了!
  张总放声笑了,摇摇头。张总心里想,要是我直播视频说出这一切,那岂不是受到法律的制裁,社会的舆论吗?我是傻瓜才怪嘛!
  你可以拒绝。那么你女儿只有继续等待,恐怕她受不了漫长的黑暗而等待,估计不久会再自杀……莫洒突然故意放慢声音,瞄了张总一眼,张总的脸变成苍白起来。

  你是莫菊的什么人?张总发抖地问道。
  我是莫菊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张总便惊愣起来了,很快明白了,原来他们都是姓莫的,难怪他们是兄妹。他点点头,努力地冷静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诚意捐给我女儿眼角膜呢?
  宋军淡淡地笑了,好像早就知道了张总会这样说。他从衣袋口里拿出两瓶安眠药,轻轻地放在公办桌上,突然瞪着张总,不慢不快地说道:“只要你在电脑前说出你强奸莫菊的一切,包括莫菊这案子为何突然结案的事情在内等等,最好不要漏掉什么。你说一句,我就吃两粒安眠药,随着你说多少句,我就吃多少粒安眠药,懂了吗?等你说完以后,我会去外面估计倒了,你可以找人佯装发现我,把我送到你女儿的医院。这样一来,警察不会怀疑我们的交易,以为我是自杀,顺便可以给你的宝贝女儿做手术,怎么样?
  为了不想坐牢,张总的人际关系很广,认识局长也不难。张总亲自特地跑到局长家里一趟,把红包作为见面礼送给他,请他多多关照。这样一来,莫菊这案子,警察以证据不足的理由来结案了。张总以为以后可以高枕而卧,没想到莫菊的亲哥哥居然会上门找他报复……嘿嘿,莫洒这招真太精了。可是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只要为了让女儿能够重见光明,张总愿意做。
  想到这里,张总在电脑前,拿着鼠标,在视频网址上点击播放,电脑里的视频里多了那张苍白的脸,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好,我是张总……
  八
  在十字路中间,莫洒突然倒了,引起很多的路人围观。有些热心人帮忙打电话喊道,这里有个男人晕倒了……
  莫洒的眼里忽然出现莫菊天真地微笑着,耳边听到她温柔地说道,哥哥,我们一起走。说完,莫洒露出幸福的笑容,合上眼睛……

  今天是清明节,天阴沉沉的,下起了毛毛细雨。
  莫菊的墓碑旁边伫立着一座新墓碑,那就是莫洒的墓碑。
  宁樱看着莫洒的墓碑,把两束百合花各放在他们俩兄妹的墓碑上,笑道,哥哥,你计算得没错,张小姐像你所说的那样,做完手术以后,她终于重见光明。前几天医生告诉她有艾滋病,而且是晚期,她接受不了自己有这个病,再次跳楼自杀。至于张总,如你所说的那样,刚刚收到新闻说张总在坐牢里得知张小姐自杀的事情,因为悲痛过度就离世了。哥哥,这下你和莫菊可以瞑目吧。
  七
  那从莫菊这案子以失败而告终以后,她躲在租房里,终日不肯露头。房东担心她会出事,于是打电话给莫菊的哥哥,叫在S城打工的莫洒快点回来看看莫菊怎么回事。
  可是,他赶到她家楼下门口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背后只听到“哗哗”一声,很快传来路人的尖叫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情愿地慢慢转身一看,果然是莫菊。莫菊的身体溢出很大的血,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想跟他说什么。他赶忙地蹲下来扶着她身子,悲痛地大声着喊道:“小小,小小!”
  她只是伸出手,手里上好像有一张被揉皱了的纸条,想给他,却无力地落下来。他从她手里拿着那纸条一看那黑色而刺眼的几行字:我要让张总坐牢!
  莫洒紧紧地拥抱莫菊,一脸忍痛,贴在莫菊的耳边说道,小小,哥哥一定让张总坐牢,你安心走吧。说完便出现奇怪的事情的是莫菊似乎听到莫洒的话放心地合上眼睛。

  后来莫菊的白事忙完以后,莫洒便开始到处打听张总的事情,得知张总有个宝贝女儿,突然有了新想法。莫洒考虑到他的计划需要宁樱协助,于是去了宁樱的家。
  在宁樱家里,他们互相问寒问暖几句以后,莫洒便一本正经地请宁樱帮忙。
  你也知道小小的事情吧?宁樱点点头,说道,嗯。
  虽然宁樱和莫菊一直没有见面,但是她经常听哥哥提莫菊的事情,看到哥哥的眼神里有一丝温暖幸福的感觉,由此看出莫菊在哥哥心目中的位置是很重要。
  莫洒接着说道,最近我查到张总有个宝贝女儿,她正好在你医院附近的美术馆学习美术。等她放学后我打算开车就撞了她,相信好心人会选择附近的医院,自然把她送到你的医院急救。你是主治医生,在工作方面上比较有威权,我希望你给张总的女儿做手术。
  你想我做什么?
  我要她失明。
  哥哥,不可以,你这样做会坐牢……
  不会,等我的计划都实施以后,我就陪小小。宁樱听了这句话,以为他要自杀,准备开导他。
  接下来莫洒说出他的想法,令宁樱惊愕得难以相信,盯着他。
  宁樱立即反对莫洒的计划,和莫洒争辩了几句,莫洒大声地说道,宁樱你一直不是说过你要报答我的恩情吗?现在是你该报恩的时候。
  听出他的语气里显然那么坚决果断,毫不犹豫。凭宁樱对哥哥的了解,哥哥这人说到做到,他做任何事情没人能够阻止,宁樱只有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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