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祭
怪村
自从和女友分手,牛俊灿就陷入了人生的低谷。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他都不记得自己干过些什么事。为了帮他调节心情,好友张驰提出“一路向北”的自驾旅游计划。牛俊灿本不想去,但被家里人给“轰”了出来。
张驰负责开车,牛俊灿则坐在副驾驶位置看杂志。车子一路向北行驶,渐渐远离了喧闹的城市。途中,张驰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牛俊灿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不等他开口,张驰突然猛踩了一脚刹车,挡住车子去路的那头黄牛应声倒下了。红色的血液从它的眼睛和鼻孔里喷溅出来,很快流了一地。
不远处跑来一个村姑模样的女人,像死了爹一样哭丧着脸望着地上已经死了的黄牛。张驰急忙下车道歉,并提出赔偿。可村姑并不要他的钱,只要他给那头牛跪下赔罪。张驰不肯,那女人就从自己头上拽下一缕头发放进黄牛的嘴里,然后用方言念叨着什么。
牛俊灿有些不耐烦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村姑面前,连道歉的话都懒得说。眼看到了午饭时间,他提议到村里农家吃顿饭,张驰点头表示同意。两人锁好车,徒步向村里走去。走了没多远,就见一大群穿白色孝服的人跪在地上痛哭。哭喊声井然有序,像是事先排练过一般。牛俊灿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凑到一个女生身旁问:“姑娘,这是在干什么啊?”
姑娘白了他一眼:“没见过祭祀呀?”
“可那人明明是活人!”牛俊灿指着黑白遗像后面坐着的女生说,“你看,她还在眨眼呢!”
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白衣人齐刷刷地转过头,他们不分老幼无一例外地保持着同一姿势,整齐得让人害怕。牛俊灿不敢继续逗留,低着头走进旁边的纸扎店。张驰快走几步跟上,一脸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牛俊灿摇头否认,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张驰继续说:“我刚才打听了几个人,这地方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家都不留外来人吃饭,好像是嫌脏。”
“不是那样。”纸扎店的年轻老板弥生插话,“今天是特殊日子,谁家都不能生火做饭。”
“为什么?”张驰问。
“在村里人看来,二十年一次的活祭比什么都重要。”弥生压低声音,“这可关乎村里人的未来啊!”
“为什么是那个女生?”牛俊灿狐疑地看着他,那么美的女生就是在城市里也不多见。
“因为……”弥生突然噤了声,停顿片刻说,“你要买啥?”
“我的牛死了,你给我扎两个纸人烧给它。”
张驰和牛俊灿不约而同地望向站在门口说话的那个女人,这个刚刚要他们给牛跪下的疯子该不会是在跟踪他们吧?
一脸麻子的村姑充满敌意地扫了一眼牛俊灿:“就照着他们的模样画脸。”
张驰急忙拦住愤怒的牛俊灿,这种“意外”可不能出现在他的计划内。
村姑临走时还不忘瞪他们一眼。张驰问弥生:“你认识这女人吗?”
弥生摇摇头。
一阵响雷过后,豆大的雨点劈哩啪啦地砸了下来,参加祭祀的人们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就在这时,从西北角冲出来一个丑陋的男人,他不顾一切地冲向遗像后面的女人,嘴里还大声嚷嚷:“我不能让你们毁了孙秀汐。”
穿孝服的人们蜂拥般围住那男人,如雨点一般的拳头相继砸在他身上,片刻将他制伏,推推搡搡地把他弄进附近的财神庙里。
牛俊灿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弥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弥生夸张地咧着嘴,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好像有意不让他们听清似的放低了声音。
张驰不失时机地问了句:“俊灿,你猜这是怎么回事?”
“靠,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会知道?”牛俊灿不满地撇着嘴,他觉得张驰今天特别古怪。
雨越下越大,天黑得像永远不会再亮一样。
牛俊灿和张驰在纸扎店里躲雨,弥生一边做纸活一边说着孙秀汐的身世。
孙秀汐今年十九岁,是村长孙大福的小女儿。从小她就不正常,总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孙大福怕她乱说就把她关在家里。
自从那个叫刘勇的小子出现后,孙秀汐开始频繁地出去和他私会。孙大福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怪胎,有人肯娶就是万幸,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流。
三天前,孙大福突然发现孙秀汐有点不对劲儿,别人吃饭她不吃,总在三更半夜回来,还满身血迹。接着村里就传出家畜被山上下来的怪物咬死的事,孙大福心里一下没了底,他想弄明白女儿是不是村里人说的那个怪物。
昨天夜里,他打起精神等到女儿出门,悄悄跟在她后面。没想到竟看到女儿像山猫一样飞速地冲进林子里,他怎么撵都撵不上。
后来,他把女儿的事告诉了财神庙里最年长的师傅,师傅大惊,说这是山神爷附在孙秀汐身上,借她的嘴讨祭品。要是不进行活祭,村里人都要遭殃。
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幕。
牛俊灿觉得这事特熟悉,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想了半天,他总算明白了,小说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张驰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遇见那个疯女人之后,他一直紧锁眉头。牛俊灿走到他身后冲他肩膀拍了一巴掌,他竟吓得跳了起来。
“咱们什么时候走啊?”牛俊灿问。
“我觉得咱们得在这儿住一晚了,外面雨那么大,根本看不清路。”张驰耸了耸肩,“你猜那个丑男人是不是孙秀汐的相好刘勇?”
牛俊灿饶有兴趣地眨了眨眼:“咱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就要出去,转过身和弥生道别时才发现,他不见了。
张驰拿起墙角的油纸伞,两个人绕过跪在雨中的人们来到财神庙门前,见无人守着就偷溜了进去。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个丑陋的男人。
“人呢?”张驰小声问。
牛俊灿没回话,鬼使神差地向神像后面走去,他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召唤他。果然,那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就在那里,嘴巴里还塞着一块黑布。牛俊灿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从他嘴里拿掉那块布头,压低了声音问:“你是刘勇吧?”
男人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参加活祭的人们散场了。牛俊灿和张驰慌忙躲进神像后面,心跳骤然加速。
嘈杂的脚步声响了一会儿,突然消失了。周围陷入一片死静之中,他们似乎把神像后的刘勇忘了。
牛俊灿解开绑在刘勇身上的绳子,小心扶他站起来,还没等对方道谢,一道黑影猛地扑了过来。
被抓
待黑影靠近,牛俊灿才认出她是孙秀汐。此刻,她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人气,就像一副饿了很久的野兽。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孙秀汐对着牛俊灿的手臂就咬了下去。他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还是没能躲开她的攻击。一眨眼儿的工夫,孙秀汐已经用牙齿撕扯下一大块皮肉。张驰见状忙抄起身旁的木棍向她砸去,不想被她躲开了。孙秀汐像疯了似的再次扑向牛俊灿,刘勇闪身挡在他面前,双眼含着泪。
“她在财神庙里,快抓住她!”门外有人大喊。
闻听此言,孙秀汐一个后跳退到门口,转身逃了出去。村民看她逃走,马上追了出去。庙里只剩下张驰等三人。牛俊灿无比讶异地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竟然没有流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刚才的一幕你也看到了,村里人为了他们的利益要牺牲秀汐。每隔二十年,村里要举行一次祭祀仪式,以此感谢山神的庇佑。这种祭祀需要的祭品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之所以选中秀汐是因为她昨天被疯狗咬伤了。”刘勇红着眼睛说,“我不能看着他们伤害秀汐,我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可秀汐不同意,她说她还有未了的心愿。”
“怎么个活祭法?就是坐在那里接受拜祭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没必要逃跑。”张驰完全无视牛俊灿手上的伤口,他的心思似乎在别的地方。
“不仅是这样。他们抓到秀汐后会把她装进棺材放进山洞,停‘尸’一晚,等着山神出现享用这祭品。如果秀汐第二天还活着,他们会把她活埋在那个山洞里。”刘勇有些激动,沙哑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违法的!”牛俊灿忍不住高声骂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正说着话,从外面冲进来几个穿孝服的男人,趁着牛俊灿和刘勇不注意将他们五花大绑。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纸扎店的老板弥生。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驰故作镇静,敌众我寡,不宜动粗。
“他刚才被孙秀汐咬了吧?”弥生的大半张脸藏在孝帽里,整个人看起来阴阳怪气的。他的衣着什么时候和那些人一样了?这说明什么?他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那又怎样?”牛俊灿反问,“你们就凭这点就将我绑起来?”
弥生沉声说:“一个小时后,他会变得和孙秀汐一样疯狂,成为一个食人野兽。”
“他不会的,我保证。”张驰拍着胸脯说,“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把他锁进车里。”
“车?你们的车已经被山上流下来的洪水冲走了。”弥生阴森森地笑着,和刚才在纸扎店时判若两人。张驰不免心生疑惑,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协商无果的情况下,张驰只能同意将牛俊灿绑住。弥生满意地离开,只留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看着牛俊灿和刘勇。
刘勇给张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搞定那个一直在吃零食的小孩。虽然张驰不忍下手,但为了牛俊灿,他还是给了那孩子一闷棍。
“你们快走。”刘勇迫不及待地说,“他们想用你们代替孙秀汐进行活祭。”
陷阱
张驰不动声色地看着牛俊灿,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牛俊灿要刘勇和他们一起离开,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刘勇坚持要去营救孙秀汐,态度异常坚决。僵持不下之际,弥生领着一群村民再次返回,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不由分说就要将三个人一起绑起来。牛俊灿生于富豪之家,从小接受过一些初级的武术训练,刚才要不是没反应过来,也不会就那样束手就擒。
一场乱斗就这样发生了。
三人冲出包围,一路跌跌撞撞跑向村后的小山,身后的村民追了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我一个人去救孙秀汐就行,你们快逃!”刘勇说。
牛俊灿想了想说:“我们对这里一点儿都不熟悉,自己逃还不如跟着你安全。”
张驰也在一旁附和着,刘勇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刘勇说孙秀汐以前最喜欢去后山的树屋,那里被她布置得像花园一样,顺着眼前这条路一直向北走就会找到那里。如果他猜得没错,孙秀汐十有八九在那里。他们必须要在弥生之前赶到那里。
三个人摸黑向前走着,一路摸爬滚打苦不堪言。走了没多久,就见正前方依稀出现灯光。果然和刘勇说的一样,灯光出现在一颗古树上,那里建着一间简陋的木屋。
刘勇喜出望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牛俊灿和张驰紧随其后。眼看着就要靠近木屋,只听刘勇一声惨叫,后面跟着的两个人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身体在迅速下落。直到身体完全着地,牛俊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陷阱里。但值得庆幸的是,陷阱下面没有任何利器。
“这是怎么回事?”率先发出疑问的是刘勇,他看起来比另外两个人更加意外。
这时,陷阱上方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笑声越来越近,一张满是麻子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张驰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个死了牛叫他们下跪赔罪的村姑。村姑手里提着一盏油灯,灯光若隐若现,好似鬼火一般。张驰顿时方寸大乱,单凭村姑手里提着煤油灯而不是手电筒这一细节,他可以断定一件事。
“既然你们不肯给我的牛跪下赔罪,那就给它陪葬。”村姑怪异的笑声在陷阱上方盘旋着,久久不肯散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放我离开,我还有重要的人要去救。”一旁的刘勇焦急地大喊,“我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村姑略皱了下眉,像是发现陷阱里多了个人。她犹豫了一下,故意拉长声音说:“放你出来可以,你必须杀掉他们二人中的一个。”
村姑说着,从腰上解下一把匕首丢了下来,浓重的铁锈昧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刘勇看了看张驰,张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牛俊灿怒了,拼命地抓着陷阱壁向上爬,他不能让这个巫婆似的村姑威胁他们三个大男人自相残杀。挣扎了半天,他的努力只是徒劳。由于大雨的关系,陷阱四壁异常光滑,他在稀泥中打了几个滚,累得筋疲力尽。
“那就只有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呆在这儿。”刘勇说着话刀子已经插入牛俊灿的腹部,牛俊灿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对方的动作是如此迅速,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伤口处似乎也没有血液流出来。尽管这样,他还是装作受伤的样子倒了下去。
村姑在上面拍着手跳了起来,显然对这种结果很满意。不大一会儿,她又丢下一根绳子,示意刘勇把身旁的张驰捆绑起来。刘勇照做后,她又丢下一根绳子拉他上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刘勇本打算将这个疯女人打晕,然后再救下面的张驰上来。可村姑似乎早有防备,在他动手之前先将他打晕了。
张驰在下面急得直跺脚,这下子可真是性命堪忧了。
演戏
下了大半天的雨终于停了,满天的乌云渐渐散去,黑夜如期而至,周围蛙声一片。
山谷里骤然响起一阵锣声,村姑像接到什么讯号一般立即放下手中的木棍,踉踉跄跄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张驰在下面看得很清楚,他扯着嗓子拼尽全力呼唤刘勇的名字,可叫了半天也没反应。牛俊灿躺在地上没有起来,他像被点了穴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面上的刘勇终于醒了过来,他把村姑用来拉他的绳子又丢了下去。张驰把牛俊灿系在绳子的一头,用力向上托起他,示意刘勇先将他拉上去。牛俊灿感动得差点跳起来。
“时间不多了,我必须找到孙秀汐。”刘勇说,“刚才那锣声就意味着真正的活祭仪式开始了。”
“我和你一起去。”张驰说。
“我也去。”牛俊灿终于可以活动了,他“噌“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张驰只是“象征性”地“吓了一跳”,随即恢复自然,好像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似的。有那么一刻,牛俊灿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演员,此刻正在上演一出写好了结局的剧本。
“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没受伤吗?”牛俊灿狐疑地看着他,脸上满是不解。
“这鬼地方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奇怪。就算现在你告诉我,我就是个死人,我都不会觉得惊讶。”张驰皱眉说,“别废话了,赶紧和刘勇去阻止活祭。”
牛俊灿听话地跟在张驰身后,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张驰突然告诉他“你已经是个死人”,他又会如何?会和张驰一样淡定地接受吗?
眼看着前面灯火通明,三人逐渐放慢脚步躲在树后。
让牛俊灿倍感奇怪的是,所谓的“活祭”仪式似乎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虽然人还是那群穿孝服的人,可明显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对,感觉,他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那群穿孝服的人手里举着火把规规矩矩地跪在一口棺材前,可棺材上的遗像已经明显不是孙秀汐了。因为距离过远,他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只觉得那张照片很熟悉。
“你想起来了吗?”一旁的张驰问,“还记得这里吗?这里就是你出事的地方。”
牛俊灿茫然地看着张驰,为什么他的脸会如此扭曲?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三天前,失恋的你独自驾车来到这个地方,恰巧遇到当地人进行古老的‘活祭’仪式,你以为他们要把那个女孩害死,就冲上去和他们打斗,没想到失足从山上掉了下去。虽然进行了及时抢救,可你的灵魂却始终无法回到身体里。你的父母不希望他们唯一的儿子变成植物人,就请我来帮忙‘找魂’。在我看来,你的魂魄根本没丢,只是魂魄和肉体之间出现了七公分的偏差,这种情况使你无法醒来。所以,我找到这些演员来配合重演你经历过的一切,目的是让你的灵魂通过这种方式越过一切障碍回到肉体。”张驰说完用力地推了牛俊灿一把,他竟瞬间来到棺材前。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遗像上的人——正是他自己。
“俊灿,不要在外面游荡了,快回来吧!”伏在棺材旁哭喊不停的,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牛俊灿恍然大悟般望向张驰,之前的所有怪事终于得以解释,从开始到现在出现的人们都是张驰雇来的“演员”,他们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演戏,而自己竟是这出戏的主角。
周围升腾起一阵烟雾,牛俊灿的身体失控般飘向棺材上方,他慢慢合上双眼,虽然不知道跨越这七公分偏差距离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可他决心一试。
可是,随之而来的感觉却让他痛苦不堪,像是有一股力量在竭尽全力地压缩他的身体。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灵魂还是肉体在承受这种异样的痛苦。他努力睁开双眼,想要看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眼前像蒙着一大块白布,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一个女人阴森的笑声在渐渐逼近。
结局
“你的感觉没错,那个麻子村姑的确出现过,她想毁掉一切以达到惩罚我们的目的。要不是弥生在她要的纸人里动了手脚,恐怕连我都摆脱不了她。真没想到弥生还有那样的能力,他真是帮了大忙。”张驰再次想起那天晚上经历过的一切时,还是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牛俊灿虽然醒了但还是无法动弹,这让他很痛苦。
“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弥生的?”牛俊灿忍不住问。
“这个说来也奇怪,他和那个麻子村姑都不在我的‘剧本’里,他们的出现就是个意外。”张驰耸耸肩,“好了,我不能再冒充你的朋友了,我得走了。”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了。”牛俊灿连忙说,“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我相信你胜过我的任何朋友。”
背对着牛俊灿的张驰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如果牛俊灿不相信他,他就没办法靠近,无法靠近就没办法夺取他那身家过亿的身体。
雨后的天空清澈如洗,张驰开始执行他一连串计划的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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