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铭金到家的时候,没有发现外公的身影,只有姐姐铭铃站在门口迎接她。她有些不解,往年她寒暑假回家的时候,外公都是早早候在门口了。问了姐姐才知道原来外公病了,似乎还病得不轻。她当下心头一沉,急慌慌地跑向外公房间。来到门口,她轻声推开房门,一眼就瞥见了床上的外公。此时,外公正在睡觉,脸色苍白,手臂上打着吊针。她没想到外公会病得这样厉害,几个月前她回家的时候,外公还和她下棋来着。她轻轻将门掩住,来到客厅,急切地向姐姐询问外公的病情。姐姐告诉她,自从她上次走后,不知为何,外公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外公不想影响她学习,就一直没有让家里人告诉她。铭金听得难过,她和姐姐很小就失去了双亲,是外公一手把她们带大的,十分疼爱她们。姐姐不停地安慰她。这时,管家汪姨走了过来,“大小姐、二小姐,司徒医生来了。”
铭铃听后急忙迎向门口,一个文弱的男人随即走了进来。“司徒医生你好,又要麻烦你了。”铭铃客气地说道。
司徒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歪头瞥了一眼旁边的铭金,“这位是……”
“我妹妹。”铭铃笑道,“刚放假回家。”
“原来是二小姐。”司徒说着,冲铭金点了点头,目光在铭金身上扫了一遍。铭金觉得司徒的一双眼睛像是X光一般,好像能看穿她的身体一样。
三人一起向外公房间走去。铭金心中略微激动,她想她总算能和外公说几句话了。
“雷老,我来给您看病来了。”司徒说着,轻轻抓起了外公的胳膊。外公没有反应,司徒的脸突然绷紧,他匆忙放下外公的胳膊,翻开外公的眼睛仔细查看起来。铭金和铭铃被司徒的举动搞得霍然紧张起来。司徒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雷老去了。”
“什么?!”铭金和铭铃感觉天旋地转,脑子一下空白一片。两个人几乎是一同晕倒的。
醒来的时候,铭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发现外公的房间空荡荡,死沉沉,她才知道外公是真的去了。此时此刻,姐姐似乎显得格外镇静,将外公的后事料理得井井有条。外公生前曾说一定要土葬,并早为自己选好了一块地,理所当然地,姐妹二人为外公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外公入土为安的时候,铭金看着众多外公生前的老友,心里多少平静了些。她想,一个人迟早是要死的,只是死的时候,能够有朋友亲人陪在身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她很庆幸,来得及见外公最后一面。
外公虽然去了,可他留下偌大的产业还需要有人管理。铭金还在上学,姐姐铭铃却早就在公司工作了,很自然地,铭铃暂时接手了外公的职务。繁忙的工作让铭铃焦头烂额,她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忙得连家也不回。以前放假都是外公陪着铭金,现在家中只有铭金一人,她觉得很孤寂。
这天,铭铃又没有回家。铭金吃了晚饭,便打算早早睡了。这时,汪姨走过来说司徒医生来了。铭金有些惊愕,外公已经过世了,这个司徒还来做什么?她虽然有些不情愿见那个目光犀利的男人,但来者是客,总不能把人赶出去,想了想说,“请他进来吧。”她起身向客厅走去。
司徒看见铭金,微微点了点头,“二小姐,你好。”
“你好。”铭金很礼貌,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医生心存悸惮。“您……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司徒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汪姨,“我想和您单独谈谈,可以吗?”
铭金明白司徒的意思,转向汪姨,“你去忙吧。”
汪姨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铭金看得清楚,汪姨的眼睛中有一种不放心和戒备。她又望向司徒,“现在您可以说了吗?”
司徒点点头,又四下观望了一番,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二小姐最近有没有觉得家中有什么异样?”
“异样?”铭金匪夷所思,“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扶了扶眼镜,“我的意思是,雷老刚刚去世,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不妥吧?”
铭金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原来您是问这个,我还好。只是很想念外公罢了。”
“那就好。”司徒夸张地吁出口气,“雷老生前是个很和蔼的老人,我很敬仰他老人家。我觉得作为他的家庭医生和忘年之交,我有责任关心您的身体健康。不过,既然您没有什么不适,我就放心了。”他说着,起身打算离开。铭金见他要走,便急忙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司徒开门的刹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回头,面色僵硬地望着铭金道:“您……要小心。”
铭金愣住,不明白司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要问,司徒已快步走了出去。她望着司徒渐远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要小心。”她想着司徒这句话的含义,一头雾水。
送走司徒之后,铭金觉得头有些昏疼,便回到卧室睡觉了。醒来的时候,窗外漆黑,铭金觉得口干舌燥,便起身去饭厅喝水,经过姐姐的房间时,她看到门缝中透出光线,看来是姐姐回来了。她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一阵响动,之后就没了声音。她轻声唤了几下,没人答应,她觉得奇怪推门走了进去。屋内根本没有姐姐的身影,电视柜似乎被人翻过,录像带零乱地摆放着。她又看了书房和浴室,依然没有姐姐。姐姐不在,灯为什么会亮着?刚刚的声响又是怎么发出来的?她纳闷地走出姐姐房间来到饭厅,刚端起水杯,肩膀突然一沉,她吓得一声尖叫,是汪姨。“汪姨,深更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啊!?”她捂着胸口,没好气地埋怨着。
“对不起,二小姐。”汪姨尴尬地笑笑,“我只是看您来饭厅,想是您饿了。便跟了来。”
“我只是口渴,你去睡吧。”铭金喝了口水。汪姨刚要离开,铭金突然想起什么,“汪姨,姐姐回来了吗?”
“大小姐晚上打电话说她今天不回来了。”
“哦……你去睡吧。”铭金忽然想起司徒医生的话“你要小心”,心中莫名提了一下,“也许是我听错了……”她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向卧室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窗边一闪而过一个黑影,“汪姨,是你吗?”她轻声唤着,无人回应,她自嘲地笑了,“也许真是生病了,连眼睛都花了。”她又望了窗外,一个黑乎乎的模糊人影突然出现在花园中,铭金失声跌在了地上。
“怎么了!?”汪姨闻声跑了过来。
“有人!”铭金站起身惊惶地指向黑影的方向,可是,那里却连个鬼影也没有。她一时不知所措,“刚刚明明有个人影的,而且很像……像外公的身影。”她说完这话,不由抖了一下。转头望向汪姨,汪姨一脸惨白。
“二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汪姨小心问道。
“也许吧,总觉得头昏沉沉的。”铭金摸了摸脑袋,“算了,也许是我看错了。”
二章
铭金醒来的时候,姐姐铭铃刚回来,草草打了个招呼,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了。汪姨端着一杯参茶,紧跟着进了铭铃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汪姨略显紧张,谨慎地瞟了铭金一眼,匆匆进了饭厅。午饭的时候,铭金看到姐姐脸色焦黄,很是担心,“姐姐,工作不要太卖命,身体要紧。”
“嗯。”铭铃叹了口气,“外公去世,你还小,只有我顶着……放心吧,我没事。”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要不找司徒医生来看看吧。”
“司徒!”铭铃眉毛动了一下,脸色微变,很快用笑掩饰道:“不用了,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
她们正说着话,汪姨端菜走了过来。铭铃望了一眼汪姨,冷冷道:“汪姨,最近公司忙,家里你和小妹要多费心了。”
汪姨谨慎地望了一眼铭铃,点点头。
吃过饭,铭铃回房休息了。铭金觉得无聊,不知不觉来到外公的房间。房间依旧打扫得很干净,铭金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抽屉,里面有一个黑皮本子。她随手拿起来翻看,发现里面竟然写满了字,而且都是一句话——“我会在头七回来的”,是……是外公的笔迹,铭金感到一丝凉气萦绕背后。她拿着本子敲开了姐姐的房门,“姐姐,你看!”
铭铃接过本子,翻看之下,脸色大变,“你在哪发现的?”
“外公的房间。”
“不可能。”铭铃摇摇头,“外公的房间我都整理过了,根本就没发现这个本子。”
“可这的确是外公的笔迹呀。”铭金咽了口唾沫,“难道,外公……”
“别胡说!”铭铃喝止了铭金的胡思乱想,铭金将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深夜,铭金睡得正香,窗外突然传来石头相互撞击的声音。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以前她和外公下棋时,石子拍在石板上就是这个声音。她瑟瑟地走到窗前向花园望去……外公下棋时坐的一张摇椅此时正有节奏地前后摆动着,而摇椅上空空无人。铭金不由得尖叫起来:“姐!姐!……”
“铭金,铭金……”铭铃揉着眼睛冲进妹妹的卧室。
“外公……外公回来了。”铭金语无伦次地说道。
刚进屋的汪姨不由得愣在门口。
铭铃猛地睁大双眼,“你别胡说!”
“真的!”铭金使劲点了点头,“就在花园,那把摇椅上。”
铭铃望着颤栗不止的铭金转身向花园跑去,铭金和汪姨也跟了出去。远远望去,椅子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四周寂静,铭铃叹口气,“铭金,是你太想外公看花眼了吧?”
“不!刚才那椅子还在摇摆,还有下棋的声音……真的,我看到了,也听到了。”铭金笃定地说道。
“也许只是风吧。”铭铃打了个哈欠,拍拍铭金的肩膀,“明天让汪姨给你煲些安神的汤。”
三章
铭金起来的时候,铭铃已经上班了。铭金洗漱完毕,汪姨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二小姐,这是龙眼牛展汤,是大小姐特意要我给你做的。”
铭金接过碗,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汪姨,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听到。”汪姨摇摇头,“快喝汤吧,要不凉了。”
铭金一边喝汤一边想,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耳鸣了吗?
下午的阳光很好,铭金觉得自己不能总憋在家里,于是便去了她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馆。街上车水马龙,她望着窗外的繁华,不由得又想起了外公……忽然铭金愣住了,人群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外公!是的,是外公。一眨眼的工夫,身影被人群挡住了。她霍地站起身,使劲揉揉眼,还好那个身影呆呆地站在原地。迟疑片刻,铭金匆匆结了账跑到街上,那个身影再一次消失了,她焦急地四下张望,眼神霍地定格在对面的一条巷口。那个背影正往巷子深处走……她怯怯地跟在后面。巷子狭长,走了许久,才看到出口,又走了几趟街,身影一闪,她急忙跟了上去,可是跑出街口,那身影又一次消失了。她忽然发现对面竟是墓园,外公的私人墓地就在里面。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转身想要离开,突然看到姐姐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去。她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勇气跟进去,呆怔了一会儿离开了。
晚上,铭铃又没有回家。汪姨做好饭,铭金只吃了几口。汪姨不安地望着铭金,“二小姐,你怎么只吃这么点?至少也要把汤喝了呀。”
“汪姨,姐姐今天又不回来了?”
“对。大小姐说她出差到外地几天。”
“外地?”铭金糊涂了,今天她还看到姐姐出现在墓地,“她什么时候走的?”
“早上的飞机,估计现在应该到了。”
铭金蹙紧眉毛,她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骗她呢?
夜里,铭金辗转难眠睡不着,满脑袋晃得都是那个酷似外公的身影。她打开灯,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询问是谁,却无人回答。她打开房门,门外无人,正想关门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她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出了房间。近了,才听清是汪姨的声音,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来到客厅,看到汪姨正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香,不住地磕头。她刚想喊汪姨,忽然看见落地玻璃门上映出一个影子,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是外公的样子。她吓得尖叫,那影子倏地不见了。汪姨也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她,慌忙扔掉手上的香。
“二小姐,你怎么还没睡?”汪姨僵硬地笑笑。
“你刚才看见什么没有?”铭金跑到汪姨身边,紧张地向院里望了一眼。
“没有呀。您早点睡吧。”汪姨想离开,却被铭金一把拉住。
“没看见什么!那你刚才在干什么?”铭金指着地上的香。
汪姨低着头,轻身道:“二小姐,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会吓到你。”
“你看到什么了,是吗?”
“是。我……我看到老太爷了。”
铭金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再次望向院子的时候,外公的身影又出现了。她觉得一阵眩昏……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司徒医生坐在她身边,“你醒了。”
铭金猛地坐起来,惊慌失措地大喊:“我见到外公了……”这时,汪姨突然走了进来,司徒忙示意铭金不要说了。
“二小姐,你醒了。”汪姨关切地走过来,望向司徒,“司徒先生,二小姐她没什么吧?”
“嗯……她情绪很不稳定,我看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为好。”
“我没……”铭金刚想反驳,司徒暗中攥了一下她的手,她愣了一下。领会了司徒的意思,铭金接口说,“也许,我真的需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汪姨,你去替我准备一下,我今天就去。”
“好的。”
四章
办好手续之后,汪姨刚走,铭金就找到了司徒,“司徒医生,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司徒浅浅一笑,答非所问:“你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吗?”
铭金想了片刻,“姐姐出差了……”
司徒摇摇头,“不!她还在这个城市。”
“你怎么知道?”铭金惊讶不已。
司徒笑了笑,从衣服中取出几张照片,递给了铭金。铭金接过,发现竟是那天她看到姐姐和那个男人出现在墓园时的照片,另外几张是她当天的照片。“你跟踪我!?你到底是谁?”铭金愤怒地质问。
“别生气。”司徒将照片收回,“我不是什么医生,我是市局的一名刑警。我做这些,都是你外公的意思。”
“刑警?外公?”铭金错愕地望着司徒,许久才如梦初醒,“你不要胡说八道,外公已经过世了。”
“雷老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雷老故意安排的。”
铭金此时完全懵了,她是看着外公入土的,“外公没死?”
司徒叹了口气,掏出警官证在铭金面前晃了一下,“现在你相信了吧?”铭金木讷地点点头。“其实你外公根本就没病,他之所以装病是因为汪姨。”
“汪姨!?”铭金蓦然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雷老怀疑汪姨在他的饭食中下毒。”
“这怎么可能?”铭金用力摇着头,“汪姨在我们家几十年了,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外公也是这样想的。”司徒突然冷冷望着铭金,“所以,雷老认为一定另有他人。”
铭金感觉司徒眼神异样,她立刻醒悟,“怎么,你怀疑是我指使汪姨?”
“不。”司徒摇头,“如果是你,我们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谈话了。我怀疑是你姐姐铭铃。”
“怎么可能!?姐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铭金笃定道。
“我也只是怀疑。”司徒耸了耸肩,“不过,我劝你要小心汪姨,我将你家垃圾桶里的食物拿去检查过,发现其中含有一种慢性毒药。还有,今天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你姐姐,我还是司徒医生,汪姨还是管家,明白吗?”
铭金点点头,“我能见见我外公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去你外公的私人墓地看看。我要搞清楚铭铃那天带着那个男人去做了什么。”
铭金望着司徒的背影,她现在明白司徒为何有那样犀利的眼神了。
第二天,司徒和铭金来到外公的私人墓地,一切如故,铭金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出来之后,她好奇地问司徒:“司徒,你发现什么了吗?”
司徒点点头,“你没发现墓地的土是新土吗?如果我没猜错,铭铃那天找来那个男人是来挖坟的。她很聪明,她怀疑你外公没死,想要来个开棺验尸。”
“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做?”铭金不解。鬼故事
“答案只有一个,下毒的人就是她。”司徒转头盯着铭金,发现其脸色异样,忙又道:“好了,快回医院吧,汪姨该来给你送饭了。”
铭金和司徒刚回到医院,汪姨就来了,和其一同来的竟还有铭铃。铭金看到姐姐立刻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姐姐,你怎么来了?”
“汪姨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我就赶紧回来了。”铭铃坐在铭金身边,关切地望着铭金,“怎么样?还好吧?”
铭金望着铭铃,突然间感觉姐姐似乎变了,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没什么,司徒医生说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笑道。
听到司徒的名字,铭铃皱了一下眉。这时,汪姨端着饭走了过来,“二小姐,该吃饭了。”
“姐姐来喂你。”铭铃接过饭,舀了一勺,放到铭金嘴边。铭金犹豫了一下,一口吞了下去。
吃罢饭,铭铃和汪姨便离开了。铭金立刻跑到厕所,将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之后,拿给了司徒。经过化验,果然不出司徒意料,这饭食里确实含有慢性毒药。铭金完全不知所措了,家中竟然有人要害她,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至亲的姐姐。她真的怕了。
五章
几天之后,铭金回到了家,可是一直没有见到姐姐。问汪姨,汪姨也说好几天没见大小姐了。又过了一个星期,铭铃依然没有消息,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公司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到家中,无奈,铭金只好去了公司一趟。在公司,她安抚完员工之后,便来到铭铃的办公室。她无聊地打开电脑,找到一个影音文件,点击之下,却大吃一惊。只见汪姨出现在画面中,她快速地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沓钱之后,匆匆逃离了现场。铭金看着画面,恍惚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回家,找到司徒,将拷贝的软盘拿给他。司徒看后,告诉铭金,汪姨一定知道铭铃的下落。
铭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入夜的时候,突然下起磅礴大雨,直到第二天早上雨才停。铭金起得很早,她打开窗户,吸了口清新的空气,突然嗅到一股腐烂的臭气。她来到后院,寻着气味,来到一大片花簇旁。拨开花簇的一瞬,她吓得愣住了。在花簇下泥泞的土表,竟然突兀着一只人手。她恐慌地拨开泥土,一个人脸逐渐呈现在她面前,竟是姐姐铭铃。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内,向汪姨房间跑去。推开房门,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汪姨笔直地垂在房梁上,已经气绝。她立刻报了警。不大一会儿,司徒便带着一队警察来了。
“姐姐和汪姨都死了!”铭金一把抓住司徒,“我好怕!我要见外公。”
“你外公不会见你的。”司徒冷冷道。
“你什么意思?”铭金不解地望着司徒。
司徒突然拿出手铐,一把铐住铭金。“你这是干什么?”铭金拼命挣扎。
“我现在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司徒边说边拿出一封信,“这是汪姨寄给警局的一封信。”
铭金脸色闪过一丝恐慌,颤颤巍巍地接过信:
“我叫汪玉珍,是雷老先生的管家。这是一封自首信,因为是我杀死了雷老和大小姐的。
几个月以前,我因为家中急需钱用,便偷了老太爷保险柜中的钱。没想到,这件事被秘密摄像头录了下来,并且被大小姐知道了。当时,我很害怕,可是,大小姐却说只要我答应她的一个条件,她就会把录像带给我。我立刻答应,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小姐竟然为了尽快得到遗产而让我下毒害老太爷。无奈,我只好在雷老每日必喝的参茶中下毒。可没下几天,我便不敢再下了,可我没想到,几个月后,老太爷还是病倒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参茶本身就有问题。我吓傻了,因为我知道那是二小姐上学时特意买给老太爷喝的。再后来,二小姐放假回来了,老太爷也去世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大小姐竟再一次威逼我去害二小姐。我只好答应,并且想尽方法寻找那盘录像带,可是一直一无所获。后来,二小姐生病住院,我趁机向大小姐摊牌,要她立刻将录像带交给我,否则我就和她同归于尽。大小姐当然不肯,气愤之下,我和她发生了争执,并失手杀了她。我很怕,将大小姐的尸体偷偷埋在了后院中。之后,我每日心神不安,我知道此事早晚是要败露的,于是,我鼓足勇气写下了这封信,希望政府能够宽大处理。我会尽快前去警察局自首的。”
铭金看完信,脸色立刻铁青起来,“她这是诬陷,我没有害我外公,都是铭铃和汪玉珍干的!我要见我外公,亲自对他说。”
“你还要狡辩吗?”司徒怒视着铭金,“要我把你害人的过程再重复一遍?好吧,你和铭铃共同害死了雷老,事后,你知道必须除掉汪玉珍,你才会安心。于是,你每日装神弄鬼,想找机会制造一个冤魂索命的故事出来。可是,后来,你无意中听到了铭铃和汪玉珍的对话,你一边装神弄鬼一边思索一个更快更让人心服的除掉汪玉珍的计划。事情终于有了转折,铭铃失踪之后,你知道这是下手的绝好机会,于是,你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便将汪玉珍杀死了,并制造了一个因为自责而上吊自杀的假象。”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外公是铭铃和汪玉珍杀死的!”铭金咆哮着,“我要见我外公!我要亲自告诉他!”
“对不起,你外公已经去世了。”司徒叹了口气,“可怜他老人家,到死都不愿相信是他自己的亲人杀害了他。”
“你骗人,你明明说外公还活着。”
“如果不这样说,你们怎么能露出破绽。”司徒冷笑道,“你们姐妹还有汪玉珍为了钱杀人,终究是无法逃脱法律的严惩的。现在,二小姐,请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
铭金听完司徒的话,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设计的一切,到头害人害己,落得一场空。
当一个人认为钱可以买到一切的时候,那么所有的亲情、爱情、友情都会抛到脑后,最终暴露人性可悲而邪恶的一面。提醒大家,千万不要被钱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