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出了东北人,再小一点的东北人和东北的城里都不知道这刷刷头子是个啥玩意儿了吧?
在早先啊。东北的农村都用大锅做饭,底下少柴火,那么用完了锅得刷啊,那时候没什么钢丝球,也没什么刷过布,更没有洗涤精之类的东西。农民们就用高粱穗子才下来几十个捆绑在一堆儿,用水泡把上面的高粱粒子差不多泡掉了,用镰刀一刮剩下的那些丝丝落落的就可以用来刷大锅了。这玩意呢就叫刷刷头子。 鬼故事
早些年啊,姑娘们擦胭脂抹粉儿,大老娘们梳头的木梳,针头线脑的都有送货郎来送,这送货郎差不度几个月来那么一回。这送货郎子一来一喊,姑娘媳妇们就都跑出来,把扣鸡屁股小鸡下的蛋啥的拿出来换物件儿。这回啊送货郎子送山东来了个亲属,带来了一些头花,那年头的头花那可是新鲜玩意,基本上都是一朵小红小粉的纱花儿,带着几片小绸子的绿叶子,买了一只别头上别提有多得(dei三声)儿了(意思就是多带劲了)。
装着那么十来朵花一进屯子就买的只剩下一朵了,把姑娘们稀罕的够呛。可就剩下一朵也得卖了啊,货郎子敲着鼓就奔了屯子西头了,正在叫卖的就看见一个大姑娘从院子走了出来,这大姑娘长得这个俏,脸长得就像一朵花儿,粉白粉白的,两条大粗辫子黑油油的搭在背后,大高个小细腰一走起道而来扭打扭打的,小模样甭提多逗人了!
就看这大闺女走出了院子,冲着货郎子这一乐,唉呀妈呀那就跟花朵上落了一只粉蝶,颤巍巍的带着香气儿,让人五迷三道了。货郎子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心里就琢磨,这十里八村的谁家有个俊点的姑娘小媳妇的没有我不知道的,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能藏,长地这么好看呢。
琢磨着的时候,大姑娘走到跟前了,从货郎的货架子上拿下最后一朵红花别在了头发上,这一带花这个姑娘就更俊了,朝着货郎那么抿嘴而一乐说:大哥,我进屋给你拿钱去,你等着啊! 鬼故事
货郎子早就酥在拉那里,傻不楞的就在哪里等着,等到了天头黑了也没看见那个大姑娘出来送钱,于是小货郎子就想:“难不成这大姑娘看上我了?拿一枝花要跟我攀关系了?唉呀妈呀这可是好事啊!”于是美滋滋的就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就找人来这家提亲。可全屯子人都知道,这家人姓楚,是个绝户没儿没女,怎么会跑出来个老俊的大姑娘呢?大家就都笑话小货郎子想媳妇想疯了,看见个老母猪都当俊闺女儿看,看给人家送花。货郎子一听这个窝火啊,心里想你家闺女拐了我地花也就拉到了,赖账就赖子还埋汰我,我非得和他干仗去不可。
于是提拉一把大砍刀就去了,到了院子外扯开大嗓门就叫唤起来,这一通的骂起的老楚头一个高高从炕上蹦起来,出门薅住货郎子的脖领子就往屋里薅,边薅边骂:你个杂种cao的小瘪独子,可屯子的人都知道俺们家没儿没女,你他妈的还讹人,埋汰我老头,这回我就让你进屋瞅瞅我家有没有啥长得挺俊的大姑娘。
看热闹的大伙也都帮着老楚头往屋里拥货郎子,货郎子也不是孬种,跟着就进了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的个遍,甭说大姑娘,连一根大姑娘毛都没有,货郎子拍着脑袋就奇了怪了,就把那天卖花的事跟大家伙学了一遍,于是有一个岁数大的老头把货郎子拉到一边小声的出了个主意……
又过了一个月,货郎子又来这家门口叫卖,叫了一会儿,就看着那大姑娘又扭扭哒哒的就出门来了。货郎子假装忘了以往的事,对着姑娘说:大姑娘,买朵花戴呗,你瞅瞅你在戴上花俊的就像仙女儿一样了。那个姑娘被说的乐和了,拿过一朵鲜花戴在头上,扭头说回去拿钱就往屋里去了。
正这时候老楚头冲出外屋,拎着一把火枪,对着大姑娘啪啪啪几枪,就看见大姑娘当时就化成了一股烟儿,搜的一下子就钻进屋里去了,这股烟钻进大柜底下就再没了动静了。
老头和货郎子趴在地下往柜底下一瞧,吓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把刷刷头子搁在大柜底下,上面插着货郎子刚才卖给那个大闺女的纱花儿,刷刷头子旁边还放着货郎子上一个月卖给她的那朵纱花。
老楚头一看,就知道是这把刷刷头子成了精,变成了一个大姑娘来骗货郎子的花儿带,这可了不得了,这再等几年说不定这把刷刷头子精能干出啥事来,于是拎起那把刷刷头子仍在灶坑里一把火就烧了,据说烧那个刷刷头子的时候,它还发出滋滋的惨叫声呢!
后来听说是人中指头的血粘在了那把刷刷头子上,终日不见阳光它就成了精,自己钻到柜子底下修炼,最后化成了人形,但是还没有修炼的能害人的程度。
都说万物有灵,生生不息,其实吧我觉得这个刷刷头子没啥罪过,求生本能人皆有之,爱美天性人皆有之,为啥非要把它赶尽杀绝呢?如果对它好些,说不准它会知恩图报,保一方平安呢! 鬼故事
可是天里伦常,冥冥中早有注定,对与错岂是我这种凡人能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