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真凶? 作者:zxc7269121

    明万历初期,由于首辅张居正的改革,大明出现了一度的中兴。
    山阴县地处偏远,可谓山高皇帝远。山阴县的当今县令名叫刘远,为人比较清廉、正直。由于朝廷没有关系,在山阴县已经做了四五年的县令了。山阴县在刘远这几年的治理,百姓是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这一天,刘远正在县衙后院和妻儿一起共进早餐。可刚吃到一半,便听见有人敲响了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刘远一听有人敲响了鸣冤鼓,便知有人要告状,匆匆吃了几口早餐后,便换上了官服来到县衙。
    须时,捕快便把击鼓鸣冤之人带上了公堂,两旁的衙役一齐用杀威棒敲响着地,口中齐喊道“威武”。刘远把惊堂木一拍,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那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两腿一软便跪了下去,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乃是东王庄王员外的长子王海,家父由于前几天身体不适,昨天我便从李婆子家买了一只老母鸡,又从德仁堂买了一些党参,炖给我父亲喝,本来是想给我父补身子的,可谁知昨晚我父亲喝了鸡汤后,今天早晨我们去叫我父亲时,便见我父亲死在了床上!”王海说完后,便放声大哭起来。“请大人为草民一家做主,家父向来身体硬朗,怎么会突然死亡?请大人为草民一家做主,将真凶绳之以法。”

    刘远一听,也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便带上几名捕快和忤作,由王海带路,来到王海家中。王府已经在准备丧事,大门前已扯上了白布,王府的下人都在忙着王有财的丧事,王府上下人人面色沉重,沉浸在悲伤之中。
    王海带着刘远等人来到王有财的卧室,死者王有财躺在床上。刘远便叫忤作前去验尸。
    刘远则打看着卧室,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但让刘远失望了,什么也没发现。不一会,忤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刘远一看验尸结果:死者眼瞳正常,瞳孔并无散大,不是窒息而死,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淤血,也不是被人杀害,死者身体呈微紫色,显然有中毒痕迹,用银针插其胃部,银针发黑,证明死者生前中毒,身体尚有余温,尸体低处的尸斑和尸僵刚刚开始出现,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时辰左右。
    刘远看了验尸报告后,已经知道王有财乃是中毒而死,那到底是谁下毒害死王有财呢?刘远陷入的沉思。
    良久,刘远开口像王海问道:“王海,你把你家的情况和本官细说一下。”王海一听,便介绍其家庭情况。
    从王海是口中得知:王海的父亲王有财乃是东王庄的首富,为人乐善好施,所以在当地的名声比较好。王有财有两房妾室,三儿一女。长子和女儿乃正妻所生,两房妾室一人生有一儿。长子王海为人老实忠厚,所以王府的事情基本上是由王海打理。次子王威为人是个书呆子,乡试了三次才考得了一个秀才的名头,整天闭门在家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小儿子王武,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曾经因为王有财多次严管于他,他便心生怨恨,前几天还扬言要杀死王有财,便把王有财气得病倒了。女儿嫁给了一个穷书生,一直住在王府。
    刘远听完王海的介绍后,便对王海说道:“你去把你父亲的妻妾和你的兄弟姐妹叫来,本官有话要问他们。”王海领命而去。
    过了一会,王海便领着王有财的妻妾和儿女来了。“拜见大人。”王有财一家都跪了下去向刘远行礼。他的妻妾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次子王威眼睛通红,眼角还有眼泪。小儿子王武则一脸的平静,好像死的不是他亲生父亲一般。女儿王雪也哭的像个泪人,女婿韩林立一脸的悲痛,显得很是伤心。
    “都起来吧!你们谁最先发现你们老爷死的?”刘远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启禀大人,是奴婢我最先发现老爷死在床上的。”王有财的正妻口道。“老爷平时都醒的比较早,可今天奴婢来服侍老爷起床时,却发现老爷还在床上睡着,于是奴婢便去叫老爷,谁知叫了几声,老爷没有理会奴婢,奴婢便想用手摇醒老爷,可老爷还是没反映,这时奴婢觉得事情不对,把手放到老爷的鼻子前,这才发现老爷已经死了。”王有财的正妻说完了,大哭了起来。
    “你们老爷昨晚入睡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老爷入睡之前,喝了一碗鸡汤。”王有财的正妻回答道。
    刘远听完后又问道:“昨天的鸡汤是谁炖的?是谁服侍你们老爷喝下的?”
    “启禀大人,鸡汤是奴婢炖的,也是奴婢服侍老爷喝下的!”王有财的三房太太弱弱的说道。
    刘远看着王有财的三房太太,见其一副小巧玲珑,惹人疼爱的模样。但刘远深知人不可冒相,接着问道:“你炖鸡汤和服侍你们老爷喝鸡汤时,有没有人在场?”
    “有,我炖鸡汤时,春花和秋月在场,是她们帮我炖了鸡汤的。当时服侍老爷喝汤时,大姐和二姐都在。”刘远听完后,看着王有财的正妻和二房,两人见状都点了点头说道:“三妹服侍老爷时,我们都在场。”
    “春花和秋月是谁?把她们叫来!”刘远问道。
    “是府里的两个丫鬟。”
    须时,两个丫鬟便带了进来,刘远问了她们,她们都和王有财的三房太太所说一样,并无半点差错。
    “你们老爷平时是否有什么疾病?”
    “我们老爷平时身体健朗,就是前几天被小儿子王武给气得身体不适,我们叫郎中看了,郎中说这是心中气火上升,只需静养几天便可,也没有开方子。”王有财的正妻回答道。
    “鸡汤在哪里,拿来让我看看。”
    一会,府里的管家便端着王有财没有喝完的鸡汤放在刘远的面前,由于是夏天,鸡汤已经馊了,发出一股异味。刘远用银针放在鸡汤里,过了一会,把银针拿出来,只见银针发黑,显然鸡汤里面有毒。屋里的人见银针发黑,都大吃一惊。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低下了头。
    刘远又问了屋里的其他人,王海昨天买了老母鸡和药材回来后便打理事情去了;王威这个书呆子则呆在屋里,不曾跨出屋外半步;王武则在外面和他的狐朋狗友瞎混,直到半夜才回家;王雪和她的丈夫则在府中做事。人人都有人证,似乎都排除了嫌疑。刘远又问了王府中的下人,可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刘远回到县衙后,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思路,对着那罐鸡汤发呆。师爷站在一边也是毫无头绪。
    天黑了下来,刘远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一个人坐在书房苦想,刘远的妻子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刘远的儿子跟在他妻子的后面。
    “老爷,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刘远的妻子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说道。
    刘远抬头看着妻子说道:“放到这里吧!我一会就吃。”
    “爹,你在想什么啊!说出来让孩儿帮你想想啊!”刘远的儿子走到刘远的身边,摇着刘远的大腿问道。
    “我的好俊儿,爹现在想的问题,你长大后才知道的,你先和你母亲去睡。”刘远抱了一下他的儿子说道。
    “我知道爹在想案情,我这几天看了南宋宋慈写的《洗冤集录》。书上说: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盖死生出入之权典,直枉屈伸之机括。于是乎决法中,狱情之失,多起于发端之差,定验之误。……”刘远的儿子老神在在、摇晃着脑袋说道。

    刘远听完儿子的话后,突然大笑起来,抱起儿子,对着他的额头猛地亲了几口。口中大叫道:“我的好俊儿,你真是为父的好儿子。”说完又是亲了他儿子几下。刘远的老婆一见,以为刘远怎么了,忙叫道:“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呵呵,没事,没事,就是太高兴。”刘远笑着对她的妻子说道。
    第二天天一亮,刘远便叫衙役去通知王家人,说是知道真凶是谁了。半个时辰后,王海匆匆赶到了县衙。刘远叫王海带路去他买老母鸡的那家人那里。
    几人走了半个时辰的路,来到了李婆子家,李婆子已是年过花甲,膝下无儿无女,和老伴相依为命。李婆子夫妇见了刘远等人,忙跪在地上大呼自己冤枉。
    刘远把李婆子夫妇扶了起来,问道:“你们的老母鸡是不是已经养了四五年了?老母鸡平时是不是都放到外面去找食。”
    李婆子夫妇一听,连忙点头,大呼刘远是神仙。刘远得到了李婆子夫妇的肯定,对王海说道:“真凶是李婆子家的老母鸡!”

    李婆子夫妇一听,两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大呼冤枉。王海走到李婆子夫妇面前,指着他们夫妻骂道:“好你个李婆子夫妇,我平日看你们生活困难,想帮帮你们,可谁知你们恩将仇报!”
    刘远忙拉开王海,然后扶起李婆子夫妇,说道:“本官没有说你们夫妇是杀人凶手,本官说得是你们家的鸡食凶手。”王海、李婆子夫妇和几个衙役听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际怎么会成了凶手呢?
    刘远见众人这般,笑着说道:“南宋宋慈宋提刑在辨认各种毒上有绝活,他在《洗冤集录》里记录了十余种毒。里面就有‘鸡毒’。宋慈曾说:‘十年鸡头胜砒霜’。我刚才问了李婆子夫妇,他们的鸡都是散养在外面,鸡都是自己找食吃的。而鸡非常喜欢蜈蚣和各种虫子,久吃则鸡的体内积蓄了毒,如果人吃了,就有性命之忧,你父亲身体本来就不适,加上食了这老母鸡,所以便中毒而亡。”
    听了刘远的解释后,王海口虽不说什么,但面露疑色。刘远见状说道:“王公子如果不信,我们可以从李婆子这里抓一只鸡回去做实验。”王海没有反对。
    一会,李婆子便抱来了一只老母鸡递给了衙役,临走时,刘远给了李婆子夫妇一两银子,叫他们把剩下多年的老鸡都杀了,然后放火烧了,还告诉他们鸡切不可喂养多年。
    回到县衙后,刘远叫人把老母鸡给炖了,然后找来一条大黑狗,大黑狗喝掉鸡汤后,没过两个时辰,大黑狗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而死。看到这里,王海方才相信刘远的话。大呼自己悔不该去给父亲买鸡补身子,大呼道是自己害死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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