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花为谁舞?舞花间由男子转换成一名女子,得到小王爷阿晰的爱怜,舞落颜为了翩翩舞姿,噬蝶养鬼,终成殇。小说构思奇妙,跌宕起伏,环境描写和人物描写都很到位,不失为精彩绝伦的一篇文!
(一)
随着烟花炮吼地一声响起,朵朵鲜艳刺眼的花儿立刻绚丽地绽放在天空,瞬间沸腾了整个憬月城。今日是舞家唯一的独苗舞花间小少爷的16岁寿辰。缤纷的烟花一层层打开又一层层合拢,祝寿的人们看得如痴如醉,拍手叫绝。整个宴会热闹非凡,没人注意到一个蒙面人正悄悄从侧门溜出舞府,急急地向一个方向赶去。
一串串火红的灯笼映得整条街都浸满喜庆,放眼望去会看到一层浑浊不清的光圈氤氲在四周的空气里,使得这样一个躁动的夜竟也有了一份独特的美。
突然一阵怪风很不和谐的刮起,干脆的掀飞了蒙面人的面纱。
顿时引来了无数人围观,人们都纷纷惊若天人——那是种看一眼就窒息的美丽。
面纱下的人有着洁白如玉的肌肤,唇红齿皓,柔软纤长的睫毛,灿若星辰的眼眸,美貌似女子一般阴柔妩媚。
尽管狭长的凤目上挺立着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却还是掩饰不住那股妖娆的味道。
绛紫色的雪纱长衣,越发显得挺拔、俊俏。头上冠了一枚紫钻,正闪着莹莹晃晃的紫光。蓝黑色的长发随风而舞,细长的手指轻巧的拨开遮脸的发丝。
确可谓美过天神了。
“姐姐,给你面纱!”一个小妹妹拣起那块面纱递了过去。
花间蹙紧了眉头,一把抓过面纱转身就走。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人对他使用女人的称谓了。仰头看到酒家楼上那张玩世不恭幸灾乐祸的笑脸,他顺了顺气儿,面露愠色的上了楼。 恐怖故事
酒过三巡,花间发现坐在对面的家伙还在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
眼前的人背着两把斩妖剑,头戴道士帽,眼神庸懒,嘴角总是有意无意的扬着桀骜不驯的浅笑。而这个人便是他认识多年的好兄弟——一个比他大12岁,名为阿晰,会在困难时帮助他的大哥哥。
“哈哈!来,给大爷笑一个!”阿晰有些醉意,又开始了他每次必干的无聊的调戏。
“你醉了。”花间无奈的看着他。
“哈哈!那大爷给你笑一个?”阿晰说着就大笑起来。
“你要气死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个茅山道士!我警告你,把我惹火了照样让你小命不保!”花间气呼呼的说。
“错错错错,又错了你!到底要我纠正你几次!我不是矛山道士,我是真正的正派的长像出众法力高强深受年轻女孩爱戴年轻男孩崇拜的茅山道士!”阿晰用一种平淡的口气开始了他无谓的自白。
花间马上意识到对话的主题偏移太多了,忙打断了说起正事:“听我说,我觉得最近我的姐姐舞落颜比以前更古怪了!”接着他就把前几日看到的情景和阿晰述了一遍:那日他在花园无意间看到落颜的嘴巴突然变得很长很长,然后像只蝴蝶一样吮吸花蜜!当他揉了眼睛再看时就又复原了!平时落颜喜欢抓很多蝴蝶关在纸笼里。一次他去看她,却不小心撞见她捉出蝴蝶掐掉翅膀,一只接一只的喂到嘴里嚼吃了!她见到花间时,还有点不自然的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绿黄的汁水…
听完,阿晰稍微正色了一点,问道:“还有呢?”
花间憋红了脸:“还有,我…我说了你不能嘲笑我!”
阿晰一脸诚恳的点点头。
“最近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女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
花间拍了拍桌子道:“不要笑,这是真的!最近我的声音常常在夜里变得很尖细,像女人的声音!而且,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有种自己是女人的感觉!”
“哦?听起来倒蛮有趣的,可是,调查起来会浪费我很多修行时间…”阿晰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起来。
见状,花间心领神会地拿出一袋金子,“啪”的砸在桌子上,听声音就知道分量很不小。
“钱财对我来说跟粪土没两样,我这个人讲的就是义气,你受这么大委屈,我都不能忍了!”阿晰忿忿不平的说着,双眼却始终没离开过那袋金子。
“如果这次你全部摆平了,我会给你更多的金子!”花间把金子推到他面前。
“好极了!开工!”阿晰两眼放光的拿出“法宝”——一面铜镜子,“现在我就帮你用铜镜占卜!”说着他就张开手在镜子面前快速的晃动,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小会儿,他凝神问道:“情况不太妙,我看到你姐姐的魂影凌乱不堪,不知她是不是在练什么术?”
“是报复。”舞花间轻叹道,眼前又浮现10年前的往事。
舞落颜的娘是爹最小的老婆,众人都唤她作小娘。她跳的舞精彩绝伦,无人能比。爹对小娘很着迷,从小娘进门的那一天起,他的眼中就再没有了其他女人。他曾形容她的舞姿:“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可惜那年突然烧起的大火让小娘不幸香消玉陨,而侥幸逃出的落颜也废了一条右腿。
花间至今仍记得,那月父亲出外办事不在家中。大火烧起时,他的娘亲,也就是舞家的正房,命令家丁不准家去救火。她带着其他偏房站在小娘住的别苑外,就那样静静看着大火吞噬了整栋房子。
那时只有7岁的花间天真的问娘:为什么不救姐姐?为什么不救小娘?
得到的回答是:我可怜她,谁可怜我?
那场悲剧过后,天生性格孤僻的落颜变得更加的古怪。她在院子里种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花,院子种满了就种进房里,甚至种到床上,直到所有空间都种满花。那些花总是有股特殊的糜烂的味道,闻起来很不舒服。
“你是说她为了那件事要报复你们家?”阿晰又啄了杯小酒。 鬼故事
花间回过神道:“恩,但我还是没有找到证据。唉,小娘死后,爹到现在都是终日闷闷不乐,姐姐曾经找过不少有名的舞姬来俯上表演,但爹看完总是黯然神伤的摇着头,说再也看不到那么美的舞了…”
“别作出那种神态,酸死我了!一切都是天注定的缘起缘落罢了。”阿晰收起铜镜,“如果真的如你所策,我就必须去探望一下你的姐姐了。”
“现在就去吧?她正陪爹喝酒,可以趁机去她住的地方调查一下!”花间说完戴起了面纱。
(二)
花间轻车熟路的打开侧门,两人就这样神不知鬼不晓的入了舞府。
刚进别苑,阿晰就深刻的感受到四周萦绕的诡异气氛。
本来一院的迷人花海,应该让人满心欢喜才对,但这些花却死沉沉的充满了阴郁和压抑。它们的颜色单调又死板,看上去像假的一样,仿佛是用颜料彩上去的。更使人反感的是那股扑来而来的臭气,阿晰觉得这味道难闻却熟悉,是修行时常常能闻到的气味。
“是不是很古怪?”走在前面的花间转头问道。
“是啊!恩恩?你的声音怎么变成女声了?”阿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不知道!从上个月开始,每逢子时就会变成这样。”花间继续拨开花丛往前走。
落颜的房间是没有门的,因为那些疯长的花一直从院子蜿蜒进屋里。
进到房内,他们惊讶的发现里面根本就是另外一个更诡异的花园!而且,房里的气味比外面更浓重。
这时外面渐进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好,她回来了!”花间紧张的叫道。
“啊?快躲起来!躲床底下!”阿晰说着就往卧房里钻。
两人刚躲好,拄拐杖的落颜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进房来了,她很快打发走了丫鬟。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周围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花叶的声音。
突然,她用一种很利锐的嗓音哼唱起一种调子,那声音像小婴儿低低的哭,又像野猫妖气的叫春,在这极度静谧的夜肆意回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怪声戛然而止,接着闻得“吱呀”一声,像是开柜子的声音。房里的烛光突然消失了,屋里漆黑一片,空气也变得潮湿阴冷,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一点点地黏染在身上。
阿晰猛地预感到什么,掐指一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花间终是忍不住掀起床单的一个角偷看起来。
眼前的恐怖画面吓得他手足无措,差点叫出声来。见花间吓成那样,阿晰忙凑头过去一看,阅历无数的他也惊恐得脸色发白。
那是在一束阴森的绿光下一字排开的一支支穿着红色舞鞋的独腿,它们正在步伐整齐的跳舞!很多动作都弯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看得人瞠目结舌。
突然,其中一支腿“扑”地倒在床前!一股浓烈的腐尸味立刻侵袭过来,熏得花间差点晕过去。
落颜甩过一条粗绳将这条倒掉的腿套住拖了过去,那条腿疯狂的挣扎扭曲着,不停的把地板跺得“蹬蹬蹬”直响。
当两人稳了稳情绪再次偷瞄过去时,竟然看到落颜在啃那支腿!一口口的啃下来,埋进养花的土里!
花间觉得胃里一阵阵痉挛,忍不住的想呕。
“看来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听好,跟我念这几句,然后从后面的墙穿出去!”阿晰凑着他的耳朵讲起咒语。
“穿墙术?”花间摸了摸后面的墙。
“是的,走吧!”
于是两人闭上眼默念了一段咒语,顺利地穿过了墙壁。
出了别苑拐向侧门,花间突然瞥见假山后面管家在训斥家丁:“还没找到小少爷?真是一群饭桶!到时老爷怪罪下来我可不保你们!还愣着干嘛?再去找!快!”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错过了敬酒行礼的时间,要是爹再找不见他恐怕又要发怒了。
“晰兄,我必须回房去了!”说完花间起身就要走。
阿晰忙拉住他说:“等等,我也必须告诉你,你姐姐她在养鬼!而且她养的是尸的肢体,这是种很难的术,需要很多繁复的工序,我曾在书上看过,只记得其中一条特别残忍,要用初生婴儿的血和指甲作引子!还有那些花和蝴蝶也甚是凶险,说不清付有什么邪灵,而且她对养的那些鬼腿似乎还施了什么利用的咒!”
“她是不是为了报复要害死我们?”
“也有可能,只是现在还无法确定她的目标是什么。对了,刚刚进来我就感觉你们家有种被诅咒过的感觉,明天带我去你家祖坟看看!”
花间点了点头,替阿晰打开了侧门。
(三)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外面就下起了蒙松雨儿。花间早早的到破庙找阿晰,并给他带些吃的。
翻过一座小山,越过一条小河,最低的谷里便是舞家的祖坟了。它潜藏于一片苍白的荼靡花丛中——那是整个山林里最阴寒的地方。
“小心点!这里被人布过阵!”阿晰说完便抬着罗盘四处绕着。
片刻后,他停下脚说:“看来你的祖先为了美丽,真的是死都不后悔。”
“什么?”花间疑惑的说。
“你去看看这些荼靡花是不是真的?”阿晰指了指坟头那些娇弱单薄的花儿神秘的说。
花间伸手过去扯了一朵,凑到鼻前嗅了嗅,又抚了抚花瓣,惊道:“是假花!”
“哈哈!当然是假花,现在是九月份,怎么可能有荼靡花开?开菊花还差不多…”阿晰说着就笑起来,这玩味的笑让花间瞬间发现自己又被耍了。
“花你个头啊!谁让你讲花?快解释你刚刚说的!”花间生气的扔掉手里的假花。
阿晰敛了敛容说道:“根据这里的风水割据,以及象征‘完结’的荼靡被改成‘永不凋谢’,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一个为了青春美貌与鬼定约的咒阵,鬼让约定者的子子孙孙都美若天仙,而作为交换条件,约定者必须在约定的时间里送一个年轻后代去祭这个鬼,此咒很古老又不安全,早就没人用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
“有这种事?奇怪,我怎么从没听父亲说起过?”
“他当然不能说,因为搞不好你就是那个要送给鬼的后代?哈哈!”
“去去去!乌鸦嘴!我看不如改天再去一次姐姐的秘密花园吧?也许会有新发现。”说着花间就沿了山路往回走。
临走前,阿晰瞥过墓碑上的祭日:九月初八。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目光久久的凝滞在花间远去的身影上。
(四)
午后的阳光将湛蓝的天空漂得微微泛白,花间出了酒家的门——又干等了一上午。与阿晰约好的日期已经超过三天了,那家伙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间暗自埋怨阿晰不够义气,同时又担心着自己的身体,因为从昨天起自己变女声的情况不再局限于子时,而是随时随地随机的出现,越来越难控制。他很怕在姐姐的报复计划里自己会被变成女人。
“小王爷今天大婚!快看!是小王爷的轿子!”
“你是说那个14岁就云游四海不理政事的小王爷?”
“对啊!看来这次长辈们是想用婚姻束缚住他吧?”
“希望有用吧?听说小王爷天资聪颖,是个学什么精什么的怪才,可惜他不愿受拘囿,随性而安,不然一定能成大器!”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小王爷,都想看看这个传奇的人物长什么样。
花间在翻动的人海里浮浮沉沉,被挤得喘不上气儿。艰难的钻出人群,他立刻正了正快滑掉的面纱。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么多人争着看?小王爷很稀奇么?在好奇心的唆使下,他也掂起脚尖张望起来。
不久后,一顶缠满金色流苏的红缎轿子在吵闹的锣鼓声中晃晃悠悠地向这边过来了。轿子越来越近,官兵用刀壳奋力地拦住失控的人群。
突然,轿子里飞出一团什么东西,正好砸在花间的头上。打开一看:我是阿晰,速进王爷府救我!熟悉的字迹,命令式的口吻,果真是阿晰!花间大惊:他竟然是小王爷!
那个矛山道士是小王爷!
(五)
到了王爷俯门口,花间来回踱着步,拼命的想混进去的理由。
一个长像清秀的丫鬟朝他走来,恭迎道:“是舞公子吧?这边请。”
花间有些糊涂的跟在她后面,惊奇的发现王爷府里的布局竟和自己家很相像,连家仆走路时规定每一步要走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走了很久,最后丫鬟在一扇画满经文的门前退下了。
花间刚推开门就被一群丫鬟抓了进去,扯下面纱就开始给他化妆更衣。
“救命啊!救命啊!”花间拼命的挣扎着。
“花间兄,请你稍安勿躁!这次在下就全靠你了,请你务必要救在下。”
好熟悉的声音!花间转过头,看到一身暗红礼服的小王爷缓缓的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冷傲,眉宇间透出那种与身俱来的皇族的威严,强悍地震慑着人心。
花间眯了眯眼,果然是人靠衣装,矛山道士穿上华丽的服赏竟也能变得如此骄傲帅气。
“我一听说门口有蒙面人就知道是你了!厉害吧?呵呵!”小王爷勾起了嘴角,痞痞的表情立马在脸上渲染开,迅速反转了他的气质。
花间眨了眨眼,彻底改变了自己刚刚的想法:茅山道士就是茅山道士,就算穿上华丽服裳,还是个茅山道士。
“别罗嗦了,说吧,要我怎么救?”花间不耐烦的说。
“假扮新娘啊?”小王爷话音刚落,那群丫鬟便又拿着衣服追来了。
“什么?我不要装女人!不要!”
一阵阵喜庆的爆竹压过了花间的惨叫。
当花间穿上那身珠光霞帔时,小王爷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花间羞恼的吼着,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变了!
小王爷回神来傻笑了几声说道:“这婚礼是我想出来的妙计,到时候我在爹娘面前表明心迹,以后就听娘子的话,让他们觉得家室能束缚我的行动,误以为我真的要改邪归正,然后我就可以恢复自由,帮你处理你的事情!”
花间想了想,要不是为了帮自己,阿晰也不会回到憬月城,也就不会被他的家人抓回来。既然如此,只有牺牲自己了。
见花间似乎还在犹豫,小王爷趁热打铁的说:“如果你想救你家,就得先救我!”
花间坚定的站起来,一把抓过那块闪着金光的鲜红盖头,硬气的吼了一声:“走!拜堂!”
三叩九拜,行礼再行礼,敬酒再敬酒,终于到洞房了。
门上的经文已经被解除,一进房间花间就忙不迭的卸下女装。阿晰则翻出藏得很好的斩妖剑,带起花间穿墙出了王爷俯,快步赶向舞家。
“咚!——咚!咚!”打更的敲着锣,子时到了。
月光照在花间身上,他突然觉得思想靡靡恍惚,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肯定自己是女人。
“你怎么了?走快点!希望时间还来得及!”阿晰穿着新郎服却背着斩妖剑,样子很是滑稽。
花间用力摇了摇发涨的脑袋紧跟上去。
“怎么我娘从来没说过?”
“她当然说不出来,因为她不是你亲娘,你真正的娘是小娘。我还记得当年她满眼的忧郁,都是为了你!至于你现在的娘,我想可能是为了用儿子争宠,在你们出世时偷偷用你姐姐换掉了你。”
听了这些,花间哭得更伤心了。因为她记不起小娘的样子,记忆只剩一个模糊的不停旋转舞蹈的倩影。
当一个人想回想却无法回想出时,才更体会到回忆的苦。
“啊!”小王爷突然大叫一声,痛苦的捂住了胸口,重重咳了两声嘴角就溢出鲜血来,血丝像两条蜿蜒的蚯蚓。很快他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阿晰!”花间忙过去抱住他。
“我今天…新婚,按规则不可以作法,会犯死煞,但只要你开口要我做的,死我都愿意做…”
“你…”
“住嘴!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怕我说不完…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九月初八,你穿着一身白色纱衣坐在假山上,裙裳和长发在风里翻飞,好美好美,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我将是永远保护你的英雄,咳咳,我…特意把家布置成舞府的样子,因为我是真的真的想娶你,我…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花间,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我想等你变回来,亲口告诉你,你是我的,最爱的…”话音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他就这样带着未说完的话去了。
一切怎么都同时发生了?
好离谱,好突兀,根本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还来不及去想明白,就都失去了去想的意义。
花间拼命锤着地,泪如雨下。
泪眼朦胧间,分不清是梦还是醒。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来一阵幸福的月光雨如何?”
接着天空真的下起了小雨,月光下丝丝点点随风飘飞,那情景美得让人感动。
阿晰被月光雨淋过后竟又复活了!他向着天空拱了拱手:“徒儿谢师傅相救!”
“你?”花间惊喜的看着他。
“别怕,我不是鬼!师傅用全部道行救了我这个爱徒,所以说我是真正的正派的长像出众法力高强深受年轻女孩爱戴年轻男孩崇拜的茅山道士!哈哈哈哈…”阿晰又狂妄的笑了起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