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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顾名思义,指的就是月下的影子,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刻的孤单与彷徨,而陪伴自己的只有在月光之下的倒影。因此,我觉得“月影”可以理解成一位“知心朋友或是亲人”。月,灵性之月,若隐若现的另一种心情。影,世人之镜,映照着世人善恶百态的灵魂。月影,诞生于静影沉璧的心灵。月有形,亦有影,月现人心,影映人性。在月影的映照下,恶人无处遁形。
蒋洲,江南(江苏)常熟人,乾隆二十二年,迁居山东上任济南巡抚,此人贪赃枉法、恶贯满盈、视百姓如蝼蚁,视金钱如父母。蒋洲刚到济南,下属官员便摆下宴席,为蒋洲接风洗尘。为了巴结蒋洲,当地官员、富豪土绅都纷纷送上大礼,佳肴洋女,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拍马屁的更是络绎不绝。
酒过三巡时,蒋洲以不胜酒量为由,笑离席宴。回府之后,唤来“礼物”独自花天酒地,饮酒作乐。台上罕见美酒佳肴,台下美人轻歌曼舞。蒋洲看得如痴如醉,陶醉在佳肴美女之中。忽然,屋外传来声响,一阵喧哗打碎了蒋洲的美梦,蒋洲夺门而出,正要迁怒于人时,几名书生突然跪地奉状,哀求蒋洲为民申冤、为民做主、为民除害。蒋洲接过状纸,佯嗔(yáng chēn)薄怒,紧攥(zuàn)状纸,打量了一会儿,惺惺作态道:“本府定会为民请命,但天色已晚,尔等先退回休息。”
几名书生铭感五内,怡然自乐,这才起身鞠躬行礼,异口同声地道:“谢大人,只因冤屈缠身,所以深夜贸然造访,若有侵扰之意,还望大人多多包容、还请大人多多海涵。”
蒋洲打着哈欠:“退下吧,夜已深沉,本府……”
书生张文轩打断了蒋洲的话,恭敬地说:“学生这就告退,祝大人好梦绵绵!”说罢,便拽着同窗好友,兴高采烈走出了府衙。见到众人走远,蒋洲口吐唾液,撕毁状纸:“官场交道,应要随机应变,明刀入鞘,暗箭上弦,这一套,岂是那腐朽书生能够体会的,逢场作戏只是为官的众多一课,哼,只怕那迂腐书生终身不能参透,一辈子也不能领悟。此县令的”剥皮割肉“不亚于本府,他日定当好好会面。”说罢,又回到屋内与洋女们欢乐起来。
次日清晨,汪县令带着几箱珠宝惊慌而来。
原来秀才联名具状,此事非同小可,听闻此事,吓得汪县令手忙脚乱,寝食难安。
师爷为之出谋划策:“大人,为何不带上银两求助于巡抚蒋洲!”
汪县令急切地说:“这本官早已想过,但对巡抚一无所知,尚且不知巡抚是黑是白,贸然前往丢官不说,只怕小命难保!”
师爷从容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人若带上银两求助于巡抚还有一线生机,反而在此犹豫下去只怕是性命难保!”
汪县令一记拍掌:“真是当头棒喝、醍醐灌顶,横竖都得一死,就按师爷之言,赌一次命运。”
为了保住头顶乌纱,一路猜疑蒋洲是清是污,赌上身家性命而来。刚到堂前,见到蒋洲坐于堂上,汪县令便立马双腿下跪:“大人,救下官!”说罢,便让同行仆人抬上众多箱子。打开箱后,金银珍宝光彩夺目,令堂上的蒋洲兴奋不已,不过,蒋洲却立马控制住了贪欲:“汪大人,你可知几个秀才联名具状,状词上措辞激烈,用词严谨,通篇浩然正气,滴水不漏。按说这状纸不管送哪,都能判你个讹诈之名,砍头之罪。”说话间,直勾勾地盯着箱中的珠宝。
汪县令看出了蒋洲的心意,便对着蒋洲道:“还好状纸落在大人手中,看来下官真是命不该绝。”话音刚落,蒋洲便迈步上前,将那汪县令给扶了起来,而后俯耳道:“本府有一妙计,你回去之后,以秀才造反,聚众闹事,诬陷朝廷命官为由,陷他个不忠不义之罪。”说完,两人狂笑不止、一拍即合。
自从告别巡抚蒋洲的那夜起,张文轩就忧心忡忡心有不安,总觉得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一日,妻子闯进家门告知:汪县令已回到村中;朱笔乱批、混淆是非、以书生聚众闹事为由,诬陷朝廷命官为理,正命人四处抓捕联名上状的几名书生,其中已有几人已被含冤入狱,毒打致死。张妻连忙收拾衣物,准备干粮,劝导张文轩速速离去。张文轩拉着妻子双手,目不转睛望着妻子。突然,几个衙役破门而入,手持钢刀。张文轩连忙挡在妻子身前,惊慌中,顺手拿起了墙角锄头拼死顶抗。一衙役见张文轩不肯束手就擒,便手持利刀朝张文轩头上砍来。不想,张文轩之妻突然挡在张文轩身前,替张文轩挨了一刀,成了衙役的刀下亡魂。看着妻子倒在自己面前,躺在血泊之中,张文轩蹲下身来,抱着妻子号啕大哭,而身旁的衙役却面不改色,无动于衷,拿出铁链,强行将张文轩拖离了房中。
2
衙役们押解张文轩的途中,路过了一片幽静的树林,怪异之事便频繁发生,刚还是青天白日的晌午,瞬间已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在众衙役还来不及感到惊讶时,山谷中传来了阵阵狐啸之音,此狐声苍苍凉凉,仿佛在为人世间的不平事而低嚎。众衙役顿觉不寒而栗,后背发凉,惊恐中,色厉内荏(rěn)的拔出了腰间的钢刀,一脸胆怯地凝视着四周。就在此时,雷电交加、风云骤变,天吼地抖中,一头九尾白色巨狐从山崖之上一跃而下,瞬间已到眼前,雪白的毛发宛如皎白的月光,九条幽蓝的尾尖犹如零星的瞳孔,略显得幻影如梦。白狐与衙役们对视了一会儿,便呲(zī)出獠牙伸出利爪扑向衙役,吓得衙役急忙抛下张文轩狼狈不堪而逃。接着,白狐嗅了嗅被铁链束缚的张文轩,抬起前爪就要朝张文轩挥去,张文轩赶忙闭上双目,心惊胆颤中,听到铁链断裂之声,才又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张文轩如梦方醒,刚还是乌黑一片的黑夜,现已变回了日照当头的白日。一缕凉风拂过,这才发现如影似幻的白狐已不知去向,于是,筋疲力竭的他坐倒一旁的青石之上,抚胸喘息着。忽然,一名妙龄少女款款走来,她肌肤娇嫩,清纯脱俗,秀雅绝俗,气若幽兰,一阵微风吹过,只见她白衣翩翩,全身流露着一股轻灵之气,令人不敢亵渎(xiè dú)。少女走进跟前,投向张文轩怀抱。张文轩慌忙推开少女,立即起身,转过头去。少女又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丢在张文轩的眼前,张文轩看了眼黄金,又抬头望了望天空,就迈步走去。
少女立马问道:“美女在你怀中,你却将她推开,黄金在你眼前,你却视若无睹,你是傻子吗!”
张文轩回过头来说:“妻子尸骨未寒,我岂能若无其事、见异思迁,寻花问柳、逍遥快活;世间有多少人为了钱财,被蒙蔽了双眼,被遮住了心性,世上钱财乱了多少人的本性,钱财如毒蛇,似毒药!”
少女为之一振,肃然起敬道上一声:“公子刚才的话震耳发聩(kuì),飘荡在这山野之中,回荡在这四周久久不能散去,公子你正气凛然、品德高尚,令小女子唏嘘不已、十分感动,方才的一番试探竟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有无礼之处,还望公子多多见谅!”
张文轩问道:“姑娘何许人也,为何出没在这荒野之中?”
少女脸色一变,停了一刻:“公子勿要惧怕,我乃此山修炼三千四百余年狐仙,名唤月影。”
张文轩听到月影两字,立马联想到了方才月下亦真亦假如梦似幻的狐影,于是赶忙介绍自己,跪在地上谢恩。
月影急忙扶起张文轩:“公子,小女子救人无数,但救下之人得知小女子真实面目后,都撒腿而去,只有公子一人面不改色,无所惧怕!”
张文轩笑了一声:“肤浅,狐仙有何可怕,只要狐仙没有害人之心,哪来的可怕之理?世上真正不如狐仙的人还少吗?”
与张文轩的一番交流后,月影更加肯定张文轩的为人,在钦佩与仰慕当中,便想带着张文轩浏览自己的修身之所……月影领着张文轩来到一座悬崖峭壁下,抬头指着悬崖半山腰上的石窟。张文轩朝月影所指之处望去,只见蜿蜒(wān yán)连遍的群山蜂峦(luán)起伏,而这峭壁刚好倚在群山的怀抱当中,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飕”的一声,张文轩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月影攥(zuàn)着手臂腾云而上。来到洞中,清晰扑鼻,洞内虽无灯火,却是光辉灿烂、星光点点,仔细一瞧,原是无数只萤火虫漫天飞舞。见张文轩一脸好奇,月影便将萤火虫的来历给说了出来。原来月影在闲暇之余,便会跑出洞府让日月颠倒,捕捉一些萤火虫将其带回,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如今的景象。随之一刻,月影幻成白狐冲破了一面石壁,开出了一道天窗,阳光这才缓缓射了进来。轰隆间,一缕阳光伴随着一道瀑布飞流直下,瀑流击在洞中的岩石上,溅起的水花随风飘散,在潭中激起了千波万浪、水雾蒙蒙。紧接着月影又腾空跃起,时而以白狐的面目嬉戏于瀑布的激流中,时而又变回白衣翩翩的少女曼舞于浅潭上。张文轩则是坐在一旁欣赏月影的舞姿。忽然,不争气的肚子发出了声响,张文轩低下头来,赶忙捂住肚子,生怕惊扰到一旁翩翩起舞的月影。月影从中偷偷一笑,就腾云而回,随即取出一盘野果,又走到一旁,开心地荡起了秋千。
3
每当见到张文轩愁眉苦脸、闷闷不乐,月影总要上前询问,但张文轩却始终沉默寡言、欲言又止。一天,张文轩又在唉声叹气之时,月影突然将他拽至石桌前,不知想要干嘛。原来,她是想让自己丑态百出从中逗乐张文轩。只见她时而幻成白狐,凌空翻滚,时而又变回少女,做出鬼脸,还真逗得张文轩哭笑不得。在月影的再三询问下,张文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冤屈。
月影听完,不禁怒气冲天:“天子脚下,王法威严,却总有这些贪官污吏危害人间、迫害百姓,这天底之下哪里还有王法可言!”
张文轩吞声忍泪地说:“天高皇帝远,他们所说之言,就是圣旨,就是王法,在这些贪官的眼里,只有金钱权势,有钱之人就奉为贵宾大爷,没钱没势的,唉,只能任人摆布、任人宰割。”接着长吁一声,潸然泪下:“汪县令贪赃枉法、草菅(jiān)人命,在公堂之上将我同窗好友毒打致死,我们几个同学联名具状,只怪我们有眼无珠,轻信蒋洲,谁知那巡抚蒋洲和汪县令同一路货色、一丘之貉,不但没为民请命,反而还除去我们的秀才之名,四处追杀我们,残害我妻枉死刀下,让我落魄逃亡,要不是月影仙子你从中相助,我现已身首异处、命丧黄泉。”
月影一掌拍在石桌上:“虎狼当道,不除去这两个为非作歹,鱼肉村民、声色犬马的贪官,我岂能安稳坐于此山继续修行!”说罢,便腾云而去。几天过去,不见月影归来,张文轩急得团团转,生怕月影遭人毒手,月影虽为狐仙,神通广大,但贪官人多势众,一名天真烂漫的女子,岂是那恶人的对手。张文轩本想走出洞府打探消息,怎奈洞前却是万丈深渊。
一日清晨,忽闻洞外声响,张文轩急忙而至,月影笑着带来两只鬼魂,张文轩立马怒火冲天,一眼认出了两只鬼魂,一个是汪县令,另一个则是巡抚蒋洲。这时,月影递给了张文轩一根柳条,张文轩接过柳条,便狠狠地抽打两只鬼魂:“汪县令,你个酗(xù)酒如命赌博无赖的市井小人,枉称为父母官,不但不体恤民情,还施行酷法,办事不利,残暴不仁,搜刮百姓钱财不说,还强行霸占百姓老宅房屋。蒋巡抚,你虽贵为二品大员,蒙恩受宠,但你有负皇恩,你朱笔乱批,混淆是非,颠倒黑白,随心所欲,你作威作福,结党营私,鱼肉人民、声色犬马 ,还纵容下属官员,贪污钱财、夺人性命,不光任意侵占房屋田产,还强行聘夺良家女子,山高皇帝远,你俩在本地为非作歹,以权势取代王法,弄得乌烟瘴气、暗无天日。”在张文轩的鞭打之下,两人逐渐从高大个子变成了侏儒小人。忽然,几只萤火虫迎风飞来,认为鬼魂是食物的它们便将其咀嚼于口器之中。每一次咀嚼,都让两魂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可奇怪的是,萤火虫咀嚼了一会儿,就急忙将鬼魂吐了出来,慌忙逃走。
气喘吁吁的张文轩觉得诧(chà )异,便询问月影:“为何已入口中,还将其吐了出来?”
月影笑道:“两人的肉太苦,心太黑,萤火虫认为误食毒物,这才将其吐出,慌忙飞走。从此可见,他们的肉难吃到让萤火虫恶心作呕,让他俩留在洞中,简直是玷污了我的仙府。”说罢,便用指甲拾起两只鬼魂丢进了万丈深渊。
张文轩又问道:“为何两人已成了阴间鬼魂,莫非是仙子你暗中摄取了两人的魂魄?”
月影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领,只怪两人坏事做尽,苍天有眼,必有重罚!”
原来那日张文轩的一番苦诉后,月影心中怒火难消,灵机一动飞到京城,欲求助于乾隆皇帝,为受害的书生主持公道,还书生清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但皇宫森严,又有龙气笼罩,月影身为狐仙不能施法进入皇宫,每次硬闯皇宫,都被皇家龙气震出挡在宫墙之外。就在无计可施间,民间传出消息,喜从天降,乾隆皇帝即日出宫,二下江南体恤民情,月影小心跟随,生怕惊扰到一旁侍卫。每当乾隆皇帝入寝之后,便施法进入乾隆皇帝梦乡,以泪人姿态现身,哭诉蒋洲等人罪行,告知书生们的冤屈,求皇帝主持公道,为民除害。乾隆皇帝深感惊异,每晚循环一梦,于是命人暗地查访真相,得知此事真情之后,便摘掉蒋洲等人的顶戴花翎,抄其家产,将其打入死牢,即日执行绞刑之法;两人死后,月影抢在鬼差之前,将两人魂魄带入洞府交给张文轩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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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文轩忽然对着洞外大声吼叫,顷刻间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压抑在心里的阴霾(mái),终于得到了舒解,情绪像火山般的爆发出来。
月影急忙上前问道:“公子大仇已报,冤屈已申,为何长歌当哭?悲喜交集无利于身心!”
张文轩啜泣着回道:“结发之妻,入阴曹,梦中绝离,何止凄凉,一曲离殇,成绝响,叶落成荒,离别泪千行。”
月影安慰道:“原来公子思念亡妻,这才百感交集,公子稍等,我片刻回来。”说罢,便腾空飞去。
不一刻,月影带来了一具尸体,这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张文轩的结发之妻。
月影放下尸身,擦了擦汗,说:“公子亡妻还阳之后,定要让她少吃。”
张文轩激动着抓起月影的双手:“什么,我妻还能还阳,仙子你此言非虚,所言非假?”说罢,用右手掏了掏耳。
月影笑道:“公子你没听错,你妻尸身未腐,只要寻来亡魂,便能还阳,与你相聚,指日可待。对于凡人来讲,人死如灯灭,让人复生,绝非易事,但对我而言,让人还阳,简直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随即化作一缕白烟,往地面钻去。
张文轩心急如焚焦急地等待,左盼右盼、坐立难安,心中默默祈祷上苍,望月影成功将亡妻之魂带回。过了一会儿,月影还真带着张文轩之妻来到了洞中。张文轩立马奔至,欲抓起妻子双手,岂料妻子犹如云烟,虚虚幻幻、飘飘渺渺,怎么抓也是徒劳。
“呵呵~”月影嫣(yān)然一笑:“公子莫急,你妻乃是新魂,未经修行,不能将身躯现身,不能将形骸实体,等你妻子还阳之后,你俩再慢慢细谈。”话音刚落,月影便将张妻亡魂打进肉身,继而幻成白狐发出皓月般的光辉,光辉犹如清澈的溪流,瞬间映衬得四周光彩夺目,涟漪微波,而这光辉正是她修炼三千余年的灵力。一下子,张妻三魂七魄归一,立马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张文轩也在同一时间奔至,抱着妻子就号啕大哭。
原来鬼差押解张妻的途中,恰巧被刚下到黄泉的月影撞见。灵机一动的月影顿时来了注意,立刻将忘川河中的激流变成美酒,继而莞(wǎn)尔一笑,端着美酒走进鬼差,试图将鬼差一个个灌醉。鬼差见得如此清纯少女,也就掉进了圈套,与此同时,月影的玉体之内还散发出了一缕幽香,这香气直钻鬼差鼻孔,使得鬼差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不禁千般遐想。众鬼差望着美女,闻着香气,饮着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见到鬼差们都醉倒之后,月影便带着张妻的亡魂赶忙逃出了阴间。
这时,月影拖着虚弱的身体,朝张文轩道上一声:“公子,你冤屈已伸,妻也还阳,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缘分已尽,人妖殊途,你长期待在洞中,只会让你阳气受损,待我恢复元气,便送你夫妇离开洞府,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修炼。”
张文轩赶忙拉来妻子跪下道:“月影仙子,你对我的大恩大德,让我如何报答?若仙子日后需要,尽管开口,一声令下,我万死不辞。”随即就要叩头。
月影立马扶起张文轩夫妇:“公子,你言重了。”说罢,衣袖一挥,便带着二人离开了山洞。
张文轩睁开眼睛,已至山间路旁,也就作揖向月影告别,随后迎着夕阳,挽着妻子朝小道走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月影不禁有些失落,她突然喊去:“公子,不要再一时冲动,妄下判断,让自己身陷困境。”
张文轩听到话后,转过头来对着月影又作了一个揖,而后转身走去。月影朝着张文轩远去的方向依依不舍挥手,直到看不见张文轩的背影,这才腾空跃起。回到洞府,便虚弱的倒在石床之上。忽然,一阵阴风平地卷起,只听风中传来声音:“小妮子,你害得我等好找,还不跟随我等下入阴曹向阎王请罪!”几个鬼差怒气冲天,手持铁链。
月影岂能不知私自带走阴间鬼魂实属逆天之罪,擅自让人还阳更是罪上加罪,但月影不忍见到张文轩整日郁郁寡欢、形只影单,只好逆天而行,又知晓鬼差即将找上门来不愿牵连张文轩夫妇的月影,只好承受一切责罚,忍泪将张文轩夫妇送走。
月影躺在石床之上,虚弱的已经不能站立。鬼差走至跟前,见她九尾随风摆动,不免有些恐慌,但又见她此刻如此虚弱,也就壮胆上前。突然,一股寒气直逼洞中,瞬间将洞府变成了皑皑白雪的世界,将鬼差冻成了一块块冰块,紧接着,一名冷如霜雪亭亭玉立的少女走进洞中,浑身透露着一股寒气,所到之处,必是冰封千里。
神秘少女走上前来,扶起月影:“四妹…”
月影睁开眼睛,望着少女,艰难的微微一笑:“雪瑶姐,不,雪花姐姐…”
少女立马轻拍了下月影:“你个死丫头…”话音刚落,神秘少女便背对着洞外挥袖甩去,顿时一块巨冰拔地而起,挡在洞前……
张文轩夫妇回到家后,更是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一年之后,生了一对儿女,男孩取名勿忘,女孩取名影恩,希望世代不要忘记月影的大恩……
(本人言:世途之中,人心叵测,不要对自己一无所知的人抱着希望,被一时的冲动,冲昏头脑,使自己陷入困境当中。本章中的张文轩要不是偶遇月影,恐怕他终身都不能申冤昭雪。正所谓,世途重重险峻,应要处处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