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嫁衣包裹着美艳绝伦的新娘,新郎官迫不及待的扯起红盖头,一张俊脸媚眼流转,白皙的脸颊平添一抹红晕,美的惊心动魄,美的举世无双,这绝代佳人成了浪荡公子“王二狠”的新娘。
新郎伸手揽过新娘子,厚厚的双唇贴上了新娘的脸,就在耳鬓厮磨的瞬间,新娘的口中吐出一根肉色的长管,这长管钻入新郎口中,顺着新郎的食道一直延伸到体内。
新郎的身体不停的战栗,脸一点点的由白变灰,身体一点点僵直,体内的五脏六腑化成绵柔的液体,在新娘不停的抽吸中顺着肉色长管流进了新娘的口中。
新郎成了腹内空空的一副皮囊。
(一)
四月十八的庙会热闹非凡,整个镇子里的男女老少几乎倾巢出动,所有的商家也都把自己的货物摆到盘龙寺大墙外道路两边,一字排开,琳琅满目,方便出出进进的香客随时选购。
王二狠带着几个狐朋狗友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的拍一下大姑娘的肩膀、小媳妇的腰,看到女子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几个人“哈哈哈”的一阵狂笑。
老百姓看到王二狠这个歹样,恨的牙根直痒痒,只是敢怒不敢言,要知道“王二狠”的名号那可不是空穴来风。
王二狠真名叫王二宝,他身上的哥哥王大宝五岁时夭折,王老爷和夫人将这个当时只有一岁的二儿子视如珍宝,那真是放到嘴里怕化了,托在肩头怕吓着,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溺爱着。
在这样被宠溺着无规无矩的环境里,王二宝一点点长大,他丝毫没有其父母的宽厚仁爱,骨子里都是自私、贪婪、狠辣,十三岁起就打架生事,王家为此没少给人家鞠躬道歉拿赔偿,怎奈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王家父母以为儿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逐渐懂事变好,无奈事与愿违,儿子不但没有改好还变本加厉,搅得鸡飞狗跳四邻不安,成了远近闻名的小霸王,人们都称呼他“王二狠”,渐渐的他的本名都被大家淡忘了。
王二狠纠结一帮狐朋狗友,镇子里的什么大事小情的他都去掺和,大到敲诈勒索,小到骗吃骗喝,无恶不作。所有的商家都视其为瘟神,唯恐避之不及,终因互相知根知底不敢轻易报官,只能忍气吞声在心里给他最恶毒的诅咒。
(二)
温婉动听的歌声飘荡在众人的耳边,这声音如梦似幻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心生向往欲罢不能,很多人都慢慢的聚拢到唱歌女子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人墙。
场中站着一位十五六岁样子的白衣女子,秀美非凡如仙人一般,虽说身上的衣裳只是廉价的粗布,丝毫也没有给她的美貌减分,身旁的父母给她伴奏,她动情的唱着,一脸的纯真和投入。
一曲唱罢,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掏出零钱放到白衣女子举起的盘子里。
一声断喝,一行人分开众人来到场中央。
为首的正是臭名远扬的王二狠,他一把打掉白衣女子手中装钱的盘子,一脸坏笑的盯着女子的脸。
白衣女子的父母赶紧上前,低头哈腰的陪着笑脸,请求这位凶神恶煞的主放过一码。
“这是我的地盘,谁让你们私自卖唱挣钱?饶了你们也行,你得出二两银子的保护费,否则的话——”王二狠一脸的狠绝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大爷啊,我们还没有开张,就这点零钱,连我口袋中的都给您,成不?”白衣女子的父亲懦弱的哀求着。
王二狠眨巴着双眼:“不成,如果拿不出钱来,就让你家姑娘抵债。”
王二狠一使眼色,几个无赖一下子拖住了白衣女子,女子的父母红了眼,无奈被几个大汉按在地上起不来,一行人拖着女子在她父母怒骂哭喊声中绝尘而去。
空中只飘着王二狠冷冰冰的声音,“晚上拿钱来赎人,否则,不要怪我心狠。”
(三)
白衣女子一家原在外省居住,只因水灾致使村落被淹,村民们无法生活才各奔他乡。他们一家人来到此地,寻找多年没有联络的亲属,怎奈寻亲不成被生活所迫才沿街卖唱维持生计,遇到这样的事情哪还有什么办法?
白衣女子的父母跪爬到盘龙寺中,在佛像前长跪不起,求菩萨保佑他的女儿不受伤害,额头磕出了血都浑然不觉。
盘龙寺的方丈扶起两个人,哀叹着说:“真是作孽啊!施主快快请起,我这就帮您筹措银两,快去救你的女儿吧!”
白衣女子的父母千恩万谢的拿着方丈给的二两银子出了庙门,在好心人的指点下,两夫妻很快就到了王二狠的家。
王二狠没想到白衣女子的父母这么快就筹到钱,他要钱只是借口,心里只惦记着这个美貌的女子,一心想占为己有,哪里肯轻易放了她。
“你们不是说没有钱吗?这么快就筹集来了?一定是说谎骗我。既然这样,我就得涨涨价码了,五两银子缺一个子都不成。”王二狠依旧是一副赖皮相。
白衣女子的父母双双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王二狠翻着白眼仰脸朝天,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你个逆子,说话不算话的畜生,今天我就要放了这个女子,看看你们谁敢拦着?”王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刚被解绑的白衣女子。
几个打手一看王夫人出面都不敢放肆,白衣女子飞快的扑到父母身边,身后传来王夫人的告诫之声:“快点走,赶快离开这里!别再自讨麻烦!”
白衣女子一家三口飞快起身往外跑去,王二狠着了急,一心想去追赶,怎奈王夫人拽着他一直不放手,他的混蛋劲上来什么也不顾,根本不顾念自己的母亲还在重病中,身体非常的虚弱。他一用力就把王夫人甩倒在门前,王夫人的头一下子撞到大门垛子上,顿时血流如注。
王二狠只愣了下神,仍旧撒腿去追赶白衣女子一家,眼看就要追上了前面的一家三口,路上竟横冲过来一个人,王二狠被撞了个趔趄,刚想张口骂人,细看之下竟愣在当地。
撞了王二狠的是个美貌绝伦的红衣女子,她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王二狠,王二狠的魂魄瞬间就不知飞到哪个爪哇国去了,把追赶人的事忘了大半。
“呦,这位公子怎么这么急呀?差点撞坏了人家呢。”燕语莺声配着美目顾盼流转。
“没什么大事,不急。小姐可否安好?”王二狠盯着红衣女子的媚眼,连说话都温柔起来。
“人家可是身上疼的很,能不能给我点补偿养养身子啊?我可不是讹诈你哦!”红衣女子仍旧媚笑着。
“当然了,不能伤着美人呀!可是我出来匆忙,身上没有什么银两,能否和我到家里去取?你要多少都成。”王二狠试探着问。
“好啊,你可不要糊弄我,如果你不兑现承诺,可别怨我赖着不离开霸占你的家产。”红衣女子笑意盈盈的开着玩笑。
王二狠心里是求之不得,这个红衣女子比白衣女子强多了,不只是更漂亮,还懂得风情,得到这个女子岂不是自己的福分,至于那个什么白衣女子就随她去吧。
(四)
王老爷去外地做生意多日才归,刚进家门就听到隐隐的哭泣声,心中大骇,赶紧奔向王夫人的卧室。
“老爷,你可回来了,夫人她已经去了。”丫鬟哀哀哭泣着跪倒在老爷脚前。
王老爷身子一晃就瘫软下来,幸亏身后的家人扶住了他。
定了定心神,王老爷起身端详着自己的妻子,看到妻子的头缠着白布,一脸狐疑的问丫鬟是怎么回事。
丫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老爷说了一遍,听到夫人是让王二狠推倒的,这才导致头撞门垛流血而亡,王老爷气得是七窍生烟,恨不得活剐了这个畜生才解心头之恨。
大家正在气头上,屋门外却传来了“咯咯咯”的嬉笑声,王二狠扶着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看到父亲黑着的一张脸,王二狠略微迟疑一下,还是没有松开扶着红衣女子的手。
“你个畜生,赶紧给你母亲跪下!你个做儿子的竟害得她头破而亡,我打死你个不孝的逆子!”王老爷举起巴掌就要抽王二狠的脸。
王二狠捏住父亲的胳膊一用力,父亲的手就软软的垂了下来,只能坐在原地破口大骂。
“管家你可听好,这位红袖姑娘需要二百两银子调养身体,赶紧给我好好的准备,惹恼了我,别怪我不客气!”王二狠当着父亲的面吩咐着,转身牵着红衣女子去了自己的房间。
“都是我的错啊,养了这么个逆子,报应啊!”王老爷痛哭流涕的锤着自己的头,不住声的叨咕着。
王老爷在厢房给夫人布置了一个灵堂,自己孤零零的守在夫人的灵前,唯一的儿子正围在美女前讨好,对母亲的亡故没有丝毫悔意,更没有把母亲的丧事放在心上,王老爷的心里是彻骨的寒凉。
时辰已近午夜,一袭红衣来到了王夫人的灵前,王老爷迷蒙蒙如睡过去一般,身边的事他毫无反应。
红衣女子到了王夫人灵前盈盈下拜,一双媚眼满是泪痕,她轻轻的叹息着:“昔年恩人曾救我,今朝我却救不得,宠坏逆子伤黎民,自身难保入水火。此乃命中之大劫终难避之,三日后我便了结此事,安心上路吧。”
王老爷恍恍惚惚中,似闻人声,抬头时空荡荡只有微风。
(五)
红袖姑娘在王府养伤三日后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王二狠的求婚,王二狠猴急的简单准备一下就拜堂入了洞房,对躺在外面灵堂的生母没一点愧疚之意,就是一个畜生无异。
日上三竿不见少爷和少夫人起床,丫鬟硬着头皮叫少爷起来用餐,小声呼唤几次不见应声,用手一推房门没有锁,房中的情景把丫鬟吓得魂飞魄散。
“来人啊!快来人啊!”丫鬟的叫声把忙着活计的家人都聚了过来。
胆大的几个男子一起走进了屋,新娘子早就没了踪影,穿着新郎服装的王二狠仰面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伤痕,地上没有血迹,王二狠的身体如同一套衣服一样扁扁的铺在地上。
就算是几个大男人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死亡方式,谁也没敢动一下,直接差人上报了官府。
王老爷看着儿子躺在地上的尸身,老泪纵横呜咽不止,短短的两天时间,妻子和儿子都死于非命,情何以堪!
官府派仵作检验了王二狠的尸体,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样离奇的案件,应该是妖魅害人才对,新娘子红袖就是最大的嫌犯。
衙门里的捕快一看这情形,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抓到嫌犯,只好请一直交好的捉妖师前来办案。
马煜年方四十岁,捉妖世家出身,是著名的捉妖师“铁笊篱马长鸣”的第五代传人,他不仅继承了先辈的捉妖大法,更研制出新型的捉妖器具,他徒儿满哥捧着的捉妖壶就是最强大的新型武器装备之一。
这捉妖壶看似不大,内里暗藏乾坤,壶内有世间很多著名捉妖师的降妖诀、大德高僧的助念、仙界长者的收仙符,不论何种仙妖,遇到此壶都很难全身而退。
如果碰到万恶不赦的妖魔鬼怪,马煜只要心中杀念一起,捉妖壶就会按照主人的心念用尽各种办法,让妖魔鬼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接到衙门的邀请,马煜带着满哥来到了出事的王家。
看了看王二狠的尸身,又在王家大院巡视一番后,马煜向王府的家人详细的问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王府家人不在惧怕少爷的威胁和恐吓,就把王二狠平时的为人,如何掠来白衣女子逼着成亲,王夫人为救白衣女子如何被儿子推倒,最终导致头破而亡等等,原原本本如实的告诉了马煜,谁都没有注意到马煜神情的变化。
所有人把知道的都说了,就是王二狠如何遇到的红袖?红袖家在哪里?怎么就把红袖带回了家?没有人知道内情。
马煜夜观天象不甚清晰,拿出来祖先留下的百里内可鉴定妖气出处的罗盘,反复测试,又根据大家所说的事情起因,最终确定了目标。
(六)
寂静的晚上,盘龙寺的方丈盘坐在禅房内闭目诵经,一个身影轻快的从房顶落入院中,老方丈睁开了眼,马煜就站在面前。
“打扰了,方丈,我来贵寺只是想查一下红袖的下落,还望老方丈行个方便。”马煜打着稽首一脸恳求的样子。
“如若我院有红袖,日日聆听佛法,晨钟暮鼓的教化,那也必定是善行多过恶意。你尽管去吧。”老方丈早就听说了关于红袖害死王二狠的事,如今衙门都介入调查了,总得有个结果才能了结此事。
看着转身出去的马煜,老方丈陷入了沉思之中。
盘龙寺后院有一棵不知岁龄的银杏树,大约一千多年前,银杏树上住着红蜘蛛一家,母蜘蛛生子后产下的食物团只够一群儿女吃三天饱饭。三天后的小蜘蛛长大了许多,但是饥饿让这些蜘蛛没有了亲情,他们纷纷爬上了母亲的身体,也不知是哪只没良心的小蜘蛛咬了母亲第一口,鲜血的味道让这群蜘蛛蜂拥而上,母蜘蛛的躯体四天后被儿女们吸干,小蜘蛛们已经长大到可以自己觅食维持生存了。
母蜘蛛的儿女中有一极具灵性的女儿,母亲产下的食物团喂养了她三日,她就在寺院时不时飘来的佛号声中大彻大悟,感念母亲的恩情她不肯去吸食母亲的身体,其他的兄弟姐妹都长大了可以自食其力了,她仍旧瘦小枯干体质虚弱,直到有一天她坚持不住掉到路过的一位女施主身上,谁知这个巧合开启了她的另一种生活。
女施主不仅照顾小蜘蛛,还总是带着她烧香拜佛,总是聆听佛陀的教诲,小蜘蛛日日勤修进步神速。
女施主去世后,小蜘蛛和寺院的方丈已经混得很熟了,总是偷偷的溜入大殿和众僧人一起学习佛法,寺院的方丈也是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一个口头命令,准许小蜘蛛到佛堂听佛法,所有僧众都要关心照顾这个善良的精灵。
大约一百年前,小蜘蛛修炼成仙化成了人形,她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惩恶扬善维护众生。当时寺院的方丈很喜欢红袖爱憎分明的个性,对她关怀备至,还给她起了个“红袖”的名字,这红袖就一直隐身在盘龙寺这棵不知岁龄的银杏树上。
马煜进屋的声音让老方丈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眼睛盯着马煜的表情,也没有弄清楚是一个什么结果。
马煜望着老方丈宁静的说:“方丈,我已经查明了情况,只等明日捕快们到此,就可以结案了。”
(七)
马煜走后,老方丈赶紧到后院的银杏树下,望着茂密的枝叶,他不知道红袖在不在,他的悲戚的表情把自己的担心表露无遗。
“方丈,别担心,不管结果如何,我也为百姓除了一个祸害,我真的不后悔。”红袖的声音从茂密的枝叶中传来。
“你赶紧走吧,听说他的法力之高足以让你魂飞魄散,我放你出去,赶快!”老方丈的语音明显的没有了平时的平静沉稳,早知道这个红袖嫉恶如仇,没有及时阻止她跟随白衣女子父母出庙门,才导致今天的事端,老方丈后悔不迭。
“没有用的,他已经布下了结界,我破不了,你更破不了,天意难违。”红袖的声音竟是异常的平静。
一大早晨,官府的捕快尽数来到了盘龙寺,听到消息的老百姓自发的来到寺院,百姓要亲自看看为民除害的妖怪是什么样?
马煜走到银杏树下,冷冷的神情,“红袖还不现身?今天有我马煜在此,你休想逃脱制裁。”
话音刚落,树上轻飘飘落下来一个红衣女子,绝美的容颜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马煜从满哥手里拿出捉妖壶,口中念念有词,中指食指并用对着红袖一指,红袖瞬间跌倒在地,身躯逐渐萎缩变形,直到变成一只全身红色的大蜘蛛,在场的人都惊叫连连。
马煜把捉妖壶的壶口对着大蜘蛛,在他不停的叨念中,蜘蛛越来越小,直到小的可以进到壶里时,红蜘蛛一点点爬进了马煜的捉妖壶。
围观的百姓跪倒一片,求马煜从轻发落这只为民除害的蜘蛛精,好几个妇女都当场落了泪。
马煜还是那一副冷冷的样子:“这个妖孽马上就会魂飞魄散化为无形的,此案到此了结销案。大家散了吧。”
百姓都知道马煜是个公道正派不徇私情的捉妖师,以前都是赞不绝口的夸奖他,这次大家不但没有夸奖他,还有一种愤愤的目光在很多人眼中闪烁。
(八)
满哥看到很多百姓愤愤的表情,对自己的师父也是一百个不理解,怎么不愿意也不敢质问自己的师父,只是紧紧捧着捉妖壶,好像捧着红袖的身体一样战战兢兢怜悯不已。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满哥小心翼翼的把捉妖壶放到饭桌上,忽然壶中传出来细微的声音:“这是到家了吗?是不是啊?”
满哥惊喜非常,打开壶盖,一只可爱的红蜘蛛蹦了出来。
只一闪,秀美无伦的红衣女子出现在满哥面前,巧笑嫣然的望着满哥,满哥为自己错怪师父而愧疚的满脸绯红。
院子中传来马煜的声音:“人无良知不如妖,妖行善事胜于人,天地悠悠孕万物,善恶起源在本心。为师行走江湖几十年,怎能不识真假妖,不这样怎能脱身,别怨师父没有提前告知。”
满哥和红袖一起走出屋子来到院中,扑通一声双双给马煜跪了下来。
马煜伸手扶起了一人一妖,仔细打量了红袖一会,一双手上下齐动,红袖的身体上涌起了淡淡的烟尘。
一刻钟后,红袖一身白衣,娇俏如前,只是完全换了一个模样,任谁都不可能相信她就是红袖。
红袖再一次拜谢马煜,她要去完成自己的愿望,为自己千年前的恩人尽一份心意。
王夫人去世已经四十九天,王老爷找来风水先生给夫人风光大葬,他的心随着夫人一起埋入了土中,满脸的灰暗毫无生气。
墓地的一角,一个蓬头垢面的白衣女子瑟瑟发抖,王老爷心里柔软的神经被触及,他把这个可怜兮兮无依无靠的白衣女子带回了家。
洗漱完毕现出本色,这是个不可多见的绝色美女,名叫白莲。
白莲不只美貌还温柔贤淑,对王老爷更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王老爷灰暗无望的生活里仿佛出现了一点亮色。
长期的互相关心和照顾拉近了一老一小的感情,王老爷认白莲为义女,白莲更是珍惜这段难得的父女情缘。
白莲是个难得的孝顺女儿,在白莲的陪伴下王老爷逐渐走出阴霾,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爷俩相依为命,生活倒也其乐融融,这样温馨快乐的日子一直延续到王老爷百年之后。
王老爷过世后,白莲姑娘把父亲的身后事安排的妥妥当当,打那以后,人们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