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说……

一九四一年 冬至 日本人已经打进城了,很多人猜想他们下午就会来攻打学校。很多学生都愤怒极了,他们在衣服上、裤子上,甚至把衣服撕成条形或者方形,在上面写满了“日本人不得好死!”,“日本人都是狗日的”,“日本人滚出中国!”等字样。我把衣服脱了下来,写上了“日本人滚出中华”后,我感到有些后悔,我把衣服脱下来裹成一团,扔了。 果然,中午刚过,天空有些阴霾,北风吹打着学校不远处的日本旗。教授说,他们要来攻打学校了。 还好,有很多人自发组成民兵,和一部分愤青在门口和日本人打了起来。不过他们很快就死完了。学校在一盏下午茶的时间就已经完全沦陷了。专家教授们都把手举得高高的,并且大叫:“别伤害学生。” 晚上,日本人就驻扎进了学校。教学楼一楼二楼是关押女生的,每天,我都会看到几个日本兵拖着漂亮的女生去他们指挥官那里,我有点害怕。三楼是供一个精锐的日本连驻扎的。他们连长每天也会下去寻花问柳一番。我开始为胭脂担心。 四楼以上都是全校的男生,包括教授、校长。夜幕刚落,日本人还没有叫我们吃饭,大家饿着肚子一圈又一圈的围着教授,听他为我们讲:隐忍。 第二天,我看到所有的日本兵像百鸟朝凤一般集结起来,很多人猜想,可能是要屠城了。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从学校外驶进来一辆小汽车,车前挂着鲜艳的太阳旗。车刚一停下,一个日本军官就小跑过去,低着头,打开车门,唧咕唧咕的说一通,然后车上走下一个日本人,看样子是个高官。 这个高官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在操场集合起来,就像平时一样,不过不同的是今天讲台上的是个日本人,不是我们校长,而我们校长,却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他看了一遍操场里的几千名学生,然后用流利的汉语对我们说:“我叫藤田纲,各位同学,我们皇军,是来保护你们的!我们,是来让你们脱离贫困,走向富裕的!我们皇军建立的大东亚共荣,是为我们东南亚的所有人民生活乃至生命的一种保障!但有些人不明白,我不详细解释,总之!企图或者破坏大东亚共荣存在的人都是死罪!大家明白这一点就行!解散!” 他很简单的说完了就让我们解散,各回各的楼层,我走在最后,总觉得背后有人看着我,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到三楼的时候月湛给我送来了一封小纸条,是胭脂的,她并不是我女朋友,其实我们什么也算不上,我追了她很多年,但一直没结果,她在纸条上说:“弦,我害怕,他们每天都来抓几个女的走,我真的好害怕哪天他们也把我抓走。弦,你快想办法救救我。” 内容很简单,可却让我很难受,娟秀的笔迹上充斥着恐惧,让人心疼。我给她回了一封纸条,内容是:“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要乖乖的,别引他们注意,脸上弄脏些。”然后让月湛送回去。月湛是一只小白鼠,是我从教授实验次品中救出来的,从它跟我以后特别有灵性。特别受我喜爱,并且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它我想不到更好的通讯办法。 徐波看我把月湛送走以后,拍拍我肩膀告诉我:“菊若来了,她把头发剪了混了进来,她让我们快点想办法。” 于是,我们策划了一起逃亡事件。夜晚就实行。 到了晚上,我们按照计划从右楼道逃亡,徐波和菊若很轻巧的在楼道扶手间跳跃,很快就到了一楼,我在四楼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羡慕。当我走到三楼的时候警报响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量,轻巧的在三四楼的楼到扶手间上下,在三楼士兵出来之前回到了四楼。我假装没事混入人群中,心里为他们俩担心。 一个士兵走到我面前,唧咕唧咕的说了一通,然后强行把我带走了。我吓坏了,情不自禁就骂了一句:“操你妹!” 那个日本士兵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微笑着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他笑呵呵继续带我走,然后一直呱唧呱唧的说个不停,我只是点头,偶尔发出同意的:“嗯,嗯。” 这种情形是否意味着我快死了? 我们走了很久,来到一个教师宿舍,到门口的时候,那个士兵就把我叫住,然后对着里面唧咕唧咕的说着。接着,门打开了,英文系的一个女生哭着从里面出来,里面同样唧咕了几句,然后士兵就把我带了进去。 这房间很简洁,只有简单的几件家具,房间正中挂着一个日本人的像。画像下面的茶几上泡着一杯热茶,热气氤氲的飘着。这时,从里面卧室房间走出一个日本人,我立刻就认了出来,就是在讲台上讲话那个藤田纲。 藤田纲让那个士兵出去,他坐下后叫我也坐下,然后对我说:“小兄弟,你要明白,我们皇军是来帮助你们中国人的!” 我想说:“那你用这样的方法去帮助美国吧。”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出口后,话就成了:“是的,太君。” 他赞许的看着我,对我说:“我们皇军是无敌的存在!因为”说完他站了起来,激动的转过身,手指着墙上的画像继续说:“我们有天皇的保佑!”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回答:“太君对于皇军的忠诚我非常赞同,但是”我瞅了他一眼后继续说:“不知道太君是否知道,我,也对皇军非常的忠诚?” 藤田纲似乎很高兴,他笑着说:“嗯!年轻人!有魄力!”说完他有望着窗外的天际,黯然的说:“时间不饶人啊,我还能这么年轻就好了。” 我说:“希望太君能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用来表现我对皇军,对太君的忠诚!” 他回忆似的说:“你和我儿子很像,作为儿子,都应该为父亲分忧。是啊,他也是为我分忧而战死了。他和你年纪一样大。” 说完,他从卧室里拿出一张黑白相片,是一个带着笑意站在樱花下的少年,他的五官,真的和我很像。我用双手把相片递还给他,莫名其妙的窜出一句:“如果我也能像太君的儿子一样光荣就好了。” 他似乎点了点头,让我坐下,对我说:“当个大佐有什么用?连儿子都保护不了,还好,上天有眼,我一来这个学校就看到了你,我差点就把你叫到面前,叫你一声儿子。” 我点点头,他继续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当我干儿子吧,以后为我办事。” 我点点头,他又说:“以后你就是这里的少佐,除了我的命令,谁的也可以不听,好好的为皇军办事吧。” 说完,他就示意让我离开。 晚上,吃晚上的时候我看着几个卫兵带着菊若和徐波来到操场,他们身上到处是伤痕,但他们却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或者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所有的人坐在食堂门口,看着他们,感觉就想是看一幕电影,尽管电影本身很凄惨,都无法拨动我们的感情线。 他们被拉到操场中间枪毙了。很简单的步骤,就是让他们站稳,然后扣动步枪的扳机。然后,这个世界就不属于他们了。 一个月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当了藤田的干儿子,为此,胭脂自杀了。几乎所有人背地里都把我骂了几千几万遍了,所有的人都对我恨入骨髓,巴不得哪天死于非命。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对我谄媚相加,想当第二个我。学校依然处在被占领当中,我得到了藤田纲的信任,受到了少佐应有的待遇。我忽然想,要是忽然解放了,我该怎么办?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下午藤田纲让我把驻扎在城外的部队的大佐请来,他叫井上助。井上助似乎也是四十多岁,和藤田年龄相仿,又是少年时的同学,所有两人的关系特别要好。 晚上他们吃饭的时候,井上助用眼神对藤田纲示意了我的存在,藤田很爽快的回答:“没事,老同学,他是我干儿子,对皇军,对我都是绝对的忠诚!我以我是生命保证。” 井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后说:“这年轻人长相确实和大佐家的宝贝武彦很像,可他性格和能力呢?大佐应该考虑考虑。” 藤田说:“他和武彦不仅是像,真的就想孪生的一样,武彦习武,他习文,要是武彦在的话一定会认他作兄弟的,他们两个,我觉得就像是内子一次生的双胞胎。真是太奇妙了。” 井上笑了笑,说:“那我也衷诚的祝愿他能像安那样对你们夫妻。”说完从身上摸出一个黄颜色的袋子,对藤田说:“这个是司令部上午要求送上的军事资料,明天你去司令部的时候帮我带上去,我深深的爱上了这座城市,连离开半天都舍不得。” 藤田很无奈的说:“怎么每次你都这样啊?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就这么一次啊!” 井上也满口答应,他们继续喝酒。 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饭后,藤田醉醺醺地带着我走进校长办公室,他把资料放在里面后叫来六个日本兵,让他们日夜不停的轮番守在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月前,我还被囚禁着的时候,教授和几个学长的谈话。 学长说:“如果共产党的人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话,他们一定会救我们的。” 教授说:“他们没日军的资料,不敢轻易的俩攻城的。” 学长说:“这城内外只有两个日本部队,为什么不敢来?” 教授说:“他们没有日军的战略部署、作战计划、还有装备配置等详细资料,哪敢来?” 学长说:“那是不是只要有这些资料,那他们就能把日本兵赶走?” 教授说:“有这个可能……” 谈话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日军临时小司令部里,没一个人能能自由活动,更加不用说盗取日军的军事资料。 这时,我想起了胭脂,她临死的时候我在喝茶,第一次带我去见藤田那个日本兵跑来告诉我,说有个叫胭脂的女孩,叫我把这个带给你。 我从他手里接过他递给我的小白鼠,它浑身沾满了血,全身一直处在战栗当中,我从它的腿上取出小纸条,内容很简单,却让我痛苦至今:“如果时间来得及,我想在我死在再扇你一巴掌。”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力气扇我一巴掌了,她不让我抱她,叫我离他远点,临死,留给了我半句话:“如果……你还,是个人……”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今天我就要做给她看。 夜晚,一月中旬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惨白的月亮,周围一片寂静,藤田刚才叫了一个日本兵来叫我去他房间,我把一把中国自制的手枪放在腰间。路上,我想了很久,藤田对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我忽然有些下不了手。不过一想到满脸污浊的胭脂,我摸了摸后腰间的手枪,继续朝藤田的房间走去。 那个日本兵走在我面前,对我说:“少佐,大佐的夫人刚刚到这里,在4-4卧室,我觉得您应该去看看,她毕竟是您的干母亲。”这个日本兵就是第一次带我去藤田那里的那个。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错。他的建议对我的发展也是很有利。我回答:“那也得等见过大佐才行啊,待会我直接去大佐那,你不用去了,你回去忙吧。” 他绷紧双腿,一个标准的军人敬礼:“嗨!” 我从兜里掏出两个大洋,递给他,说:“这些天多亏你照顾!下去吧。” 他拿了钱就走了,我给自己留了一个大洋,因为如果我刺杀大佐失败,那么我拿钱也没用,如果成功,那也只需要留够一些简单的花费就行。 北风猎猎的吹打着太阳旗,我猛然惊醒的想到:如果我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藤田的住所处哨岗森严,我一声枪响后会引来多少日本兵想都不敢想,我迅速的朝我自己的住所跑去,然后拿起去年生日胭脂送我的德国军用怀表,放进兜里。随后在床板的夹层中去出一个拇指大的小包后有急忙跑去藤田的住所。 我到他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呼气。敲门后他让我进去,我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和服的女人:三十岁出头,白白净净,身高和我差不多,丹凤眼柳叶眉,是个标准的美女。藤田告诉我这就是我干妈妈藤田纪子,我给她鞠躬称“妈妈”。她连忙满脸笑意的把我扶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淡绿色的小盒子,递给我一边抚摩着我的头发,说:“这个是妈妈从日本给你带来的,看你喜不喜欢。” 我接过小盒子,瞬间被它冰凉的外壳触动,感觉就像碰到一个死亡依旧的女人皮肤,冰凉刺骨。我轻轻的打开,瞬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咸,又有点樱花的香味,还有点鱼腥的香味,里面是一盒酥,日本风味的酥。我心中纠结起来,藤田问我:“怎么这么晚了才过来的?害你妈妈等了这么久?” 这时我才恍然想起我还有个东西没拿出来,我从兜里取出怀表,递给纪子,说:“我快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要送妈妈的礼物没带来,然后又跑回去取了。” 纪子眉开眼笑的接过怀表,对我说:“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这表很精致,我很喜欢,亏得你有这么孝心,有你在藤田身边,我就放心了。” 我手捧着酥拿起来,朝厨房房间走去,我知道这房间有厨房,是原来住这里的老师用的,但藤田来以后就没开过火。藤田看我起身,问我:“你拿去哪里?” 我回答:“拿去切开,然后一家人吃。” 纪子很高兴的说:“不必这么麻烦,你让门口的人拿去切就是。何必亲自动手。” 藤田也这么认为的点点头,说:“是啊,你妈妈说得对,让他们切开送进来就是。” 我回答:“这是妈妈送的第一份礼物,怎么能让别人碰?” 纪子很高兴的回答:“那好,你去吧,快点回来。” 我拿过酥就往厨房走,把刀反复洗了以后把酥切成八份,从口袋里取出那个小包,里面是迷药,我把迷药放在左边四块酥上,等它们完全溶入酥里就双手碰过,虽然内心相当的纠结,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藤田拿过第一块酥吃了起来,上面没有迷药,我很失望。我又拿到纪子面前,她依然取了一块没有迷药的吃了起来,我有些心慌了,如果再这样拿下去我恐怕他们没倒我就倒了。纪子一边吃一边说:“你们中国的礼节真多,不过很人性。” 我拿起一块没有药的酥吃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不知道是心已经麻痹了还是全身的感官都麻痹了。藤田很块拿起第二块酥,我没注意有没有迷药,我一直吃得很慢,把速度压下来,让他们吃得多一下。纪子吃完以后似乎就不想吃了,我拿起一块有药的送到她面前,对她说:“您这么大老远从日本赶来看我和父亲,辛苦您了,这块酥您一定要吃。” 她笑着接过酥吃了起来,几分钟不到,他们夫妻就双双进入了睡眠状态,我将他们扶进卧室,让他们躺在床上,并盖好被子。 我已经在自己大脑中将计划模拟了数十遍,最让我束手无策的就是对于藤田夫妇的处置,如果不杀他们,我怕他们醒来对我的事情伤心难过,况且通过我的观察以藤田的军事指挥能力绝对超过大部分国军的高级将领,对于中国,他是一大威胁。但对于我自己,这一个多月来,他对我犹如亲生儿子一样,教我战术运用和作战的内容,并且希望在他死后由我来完成他征服中国的梦想。 我把匕首拿在手上,对于纪子,我更下不了手,但如果不早些决定的话,一切都晚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骑虎难下了,得快想个办法。 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从藤田身上摸出钥匙后,迅速朝校长办公室跑去,一路上,我在想象我拿到文件后怎么面对中国的那些地方武装,他们怀疑我怎么办?如果他们问起我怎么放弃荣华富贵而选择帮助他们怎么回答? 校长办公室就在眼前了,同样我也想到了一个能回答他们所有问题的答案,就是:“我是中国人。” 我支开门口的两个守卫,隔着玻璃,似乎就能看到年个能洗刷我一切污痕的文件了,我急不可待的打开门,朝最里面的文件柜走去,一路上我的心情在似乎已经触到了一切荣誉和赞扬中膨胀。直到我打开柜子的锁,那到改变我一切的文件,我似乎可以感觉周围无数的中国人对我欢呼,为我的成功祝福。 忽然,我某个感官猛然的惊醒,我转过身,看到门口、走廊上站满了日本兵,几十支黑洞洞的步枪枪口对准我,大概是脑袋吧,也可能是胸腔。我这么想到。我开始对我的计划质疑,我急速的在大脑中搜寻这计划的漏洞,可是依然于事无补。 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脸上带着玩味笑容的日本士官,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井上助。 井上一边笑一边说:“藤田少佐要将我献给司令部的军事资料拿去那里?是不是打算拿俩烤红薯?” 所有的日本兵都被他牵强的冷笑话弄得哈哈大笑,我估计八成不是笑话的本身,而是在嘲笑我我愚蠢。 我说:“无可辩驳,事实如你看到的这样,我杀了藤田,来盗你们的军事资料,有问题吗?” 井上强制放松自己似的说:“没有,当然没有……。藤田少佐随时都可以来盗取我的资料,不过麻烦你在盗取资料的计划中放点一种叫聪明的元素,别自作聪明的拿着鱼网似的计划还以为天衣无缝,这是不是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大愚若智?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井上继续说:“你在藤田身边一个多月原来是当卧底啊,我还以为藤田得了一个多好的宝贝儿子呢。这一招是该叫釜底抽薪还是叫反客为主?” 我很明白我的计划失败了,如果不是我死的话,那就绝对是这里所有的日本人死,必然有一个可能,不然这事没法解释。 我说:“那,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你该怎么处置我呢?” 井上说:“像你这样的人还真不多,不过按照皇军的准则,对待间谍、卧底是要当众枪决的,不过我这个当叔叔的给你个特殊优待——就地处死!不过在你死前我想问最后几个问题,我一直搞不明白。” 我说:“那你问。” 他似乎很专注的思考一阵后,问:“藤田夫妻对你这么好,根据藤田的意思,他好象要把你推荐给天皇,让天皇为你洗礼,让你做个日本军人,还准备把所有的资产都转交给你。况且纪子为人温和,相信你们也见过面了,他们夫妻俩也没亏待过你,可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们?甚至杀了藤田?” 我说:“我首先声明一点:‘藤田夫妇并没有死,我也并没有杀他们,他们只是被麻醉了,睡在床上。’” 他“嗯”了一声后,说:“那最后一个问题,皇军对于你的待遇你自己心里清楚,直接破格升为少佐,荣华富贵少得了你的?为什么还来做盗资料这种蠢事?” 我想,我只有那么一个回答了,我说:“因为——我是中国人……” “砰”话音未落,一声枪响……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我睁开了眼,对面墙上的时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2010年1月12日星期二。 (全文完)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