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辉来到大学已经快一个礼拜了,对于宿舍的人也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宿舍是四人间,舍友两个是本地人,有一个是上届留级下来的学生,叫刘强,长得有些贼眉鼠眼,不过人还是很义气的,但晓辉不喜欢。
晓辉是一个有些呆板的人,父母平时对他管得很严,平时都是呆在家里,偶有外出,因此从小到大他接触的都是一些和他性格类似的人,遇到像刘强这类的另类学生他总是敬而远之的。
这天晚上宿舍熄灯后又开始了每天都有的“卧谈会”,晓辉一如既往的很少发言,他躺在床上听着刘强他们的话,总是很厌恶。他是个习惯早睡的人,可是自打上了大学他就没再12点半之前睡过觉。
大家聊了一会,话题突然转到了鬼故事上。刘强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咱们艺术系去年死过一个人么?”“不知道啊!你给我们讲讲呗!”旁边的舍友突然来了兴致。
刘强一乐,猛然坐起身来说道:“那个人是艺术生,家境不怎么好,性格也不怎么好,说难听就是有点傻,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总是会被同宿舍的舍友欺负。那人被欺负了也没人去说,他是农村的孩子,家里供他也不容易,所以他就这么忍了快一年。突然有一天上自习的时候,他从自习室的顶楼跳了下来,手里握着9只中性笔芯,都是红笔芯,握得很紧,老师花了很长时间才把笔芯取了出来。那人死了以后,他们宿舍的人都开始慌起来,因为他们都欺负过那个人,其中一个人由于胆小没敢回宿舍,在对面宿舍挤了一晚。结果第二天在宿舍睡觉的两个人就被发现死在了床上,血流得满地都是,最让人恐怖的是他们每人头上都插了一只红色的中性笔芯,那鲜红的颜色像极了血的颜色。”
“最早发现的是那个没回宿舍睡觉的人,当场就给疯掉了。几天之后也死在了精神病院,死状与同宿舍的两人无异。再后来那个宿舍就被封了起来,学校也尽了最大的力气去防止这件事往外传播,所以只有本地的人知道。不过事件并未平息,接下来的几个月又有几个人以同样的方式被杀死了,这些人和那个最早死的人有的认识,有的却毫无关联,所以大家都相信,是那个跳楼的同学回来复仇了,他可能就在大家身边,随时找机会要杀掉我们之间的谁,到现在已经死了7个了。所以以后大家尽量早点回宿舍,不要在自习室呆太久。”
听完刘强的描述,宿舍里一片安静,大家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这就好比你正在河里游泳,忽然有人告诉你水里有食人鱼,你听完后想往岸边游时所产生的力不从心的感觉一样,彷徨而无助。之后大家都没有再说话,晓辉迷糊了一阵也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日子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没人因为听说这件事而担惊受怕,毕竟这只是人们传出来的,除去那个宿舍的人死后有人看见过,其他的都是人们传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依据。
渐渐地便到了一学期的边缘,晓辉的成绩很好,所以复习起来很轻松,而刘强由于平常一直吊儿郎当,书更是没碰到过几次,所以便抓了瞎。加之他之前挂了两科还没有补回来,已经被班主任严重警告,所以快考试这几天,天天晚上拉着晓辉给他讲重点,经常是到了封楼时才回宿舍。
考试前一天,两个人又拖到了很晚,晓辉看了看表,竟然11点多了,他奇怪的往四周望了望,为什么今晚大爷没有来催人?两人收拾好东西之后走到楼门口才发现,门在已经关了。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禁有些恐慌起来。
刘强掏出手机准备给宿舍的人打电话,却发现没有信号。“MD!”刘强恨恨地骂了声,又茫然地问道:“现在怎么办?”晓辉望了望大门,也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楼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个故事。“往楼上跑!”刘强大吼一声,拉起已经有些呆掉晓辉就往楼上跑。而那个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好像一个猎人在玩弄猎物一般。
两人一股劲跑到了顶楼,发现四周门都关得紧紧的,他们已经走到了死路。晓辉已经跑的没了力气。他靠墙坐在地上,双手支撑着整个身体,突然,他的手被铬了一下,晓辉低头看了看,不禁惊叫起来,那是两根红色的中性芯,红红的,犹如血液一般。
正当两人有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或者那不足以称为人,那只是一个直立的肉块罢了。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似乎连虫鸣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肉块走路摩擦所发出的声音,沙,沙,沙。晓辉望着那个充满邪恶的物体突然直起身来,翻身从楼顶跳了下来,在他还未昏迷之前,他似乎听到了刘强传来的绝望的叫声,凄惨而无助。渐渐的,他失去了知觉。
最终晓辉幸运地活了下来,一位巡夜的大爷发现了他,虽然他保住了性命,但由于从太高的楼层摔落,他的后半生只能靠轮椅度过了。每当有人问起他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总是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自己是第九个,而那个人死的时候只有九跟笔芯,这个诅咒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他望向窗外,阳光照进来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晓辉不禁微微地笑了,只是连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枕头下露出了一根红红的笔芯,那笔芯上,没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