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断指怨,一个惊悚,怪异的事件,写的很细致,充满了神秘色彩,不错的一篇文章,推荐!
暑假最后一天,学校内举行着音乐舞会,马香兰随着音乐声来到了学校的会堂。
这里音乐声震耳轰鸣,所有人都穿着漂亮的衣服,每个人都是一身的名牌,在欢快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再看看自己,一身的乡土味儿,穿的总是那一件淡粉色的碎花裙,洗的都快变成白色了。
马香兰坐在角落里,看着学长们在舞台上跳着街舞,学姐们在台下欢呼,只有她一个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有些自卑的想要离开会堂,刚站起身,突然间灯灭了,所有人都惊呼起来,马香兰也有些惊慌。
这时有人拿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点亮了一小片光明。
马香兰在那一小片光明里看到学长身后有一团黑影,慢慢地出现了一个长发女孩,她披散着头发,脸色惨白得如纸一般。
忽然她冲着马香兰笑了,她的脸皮随着笑容的变化而四分五裂,这模样就像是一个散乱的拼图,血从裂开的脸皮里向外流淌着,滴落到白裙子上。
马香兰吓得大叫一声,呼吸急促的她一步步向后退,黑暗的会堂里鸦雀无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将她绊倒,伸手摸过去,一个人躺在那里,那个人的身上湿湿的、粘粘的,一股咸腥味儿跑进了马香兰的鼻腔,她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手,是血!
此刻的她更加惊恐,黑暗的室内使得她根本看不到身后那个人到底是谁,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脸皮四分五裂的女孩拿着那位学长的打火机正一步一步向马香兰这边靠近,吓得她浑身发抖,却无路可逃。
马香兰呼吸急促地紧紧向后瑟缩着,她真希望能有个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
当那个女孩来到马香兰面前时,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身后躺着的是她的好友王莉,她脖子的大动脉正源源不断向外喷着血,溅得马香兰一身一脸,将她的淡粉色碎花裙染成了血红色。
王莉的身体正一下下抽搐着,嘴里一股一股的向外吐着血,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水果刀,她的一只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切掉了,血正从断指处源源不断向外流着。
“啊——”凄厉的叫声从马香兰的嘴里发出,她不顾一切的爬起来,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没了方向感,她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刚跑出两步,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惊叫声又从马香兰的嘴里发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撞到了谁,此刻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被撞的那个人也拿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火苗再一次点亮了眼前的黑暗。那是一位学姐,她嘴里骂着:“乡巴佬,滚远点。”之后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嘴里,好象是烟,但又比烟粗一些,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手指,那是王莉的手指!
马香兰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此时会堂里的气氛一片诡异,大家都点燃了自己手中的打火机。每个人都忘情的笑着,笑的时候脸皮随着笑容的扩大而变得四分五裂,血从裂开的脸皮里向外流淌着,滴落到他们的身上。
有人开始用手中的打火机点燃自己的衣服和裙子,很快所有人都跟着点燃起来。
此时音乐声再次响起,大家在一片火光中随着震动耳膜的音乐声大笑着、欢呼着。仿佛这就是他们要开的舞会——火焰舞会。
马香兰吓得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突然被一个学姐抓住了胳膊,火焰顺着学姐的手传到了马香兰的身上,她的淡粉色碎花裙也随着燃烧起来……
“救命啊!”马香兰张牙舞爪地挥动自己的双臂,冥冥中感觉有人在推她,没等到她回头看清来人,就被对方推出了会堂的门外。
寝室里的室友正在嗑着瓜子,看到马香兰在床上一边挥动手臂,一边大喊着:“救命。”她们都放下了手中没有嗑完的瓜子,走到马香兰的床铺。
王莉用力推着马香兰的身体,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王莉,又看了看其他室友,惊恐的脸上慢慢恢复血色,才知自己原来只是做了个噩梦。
“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好友王莉一脸关切的问着。打从马香兰回来,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总是一个人坐在学校的长椅上发呆,也不与人勾通,仿佛有很多心事般。
暑假最后一天大家都忙着尽情享受假期的剩余时光,只有马香兰早早就躺下了,寝室里的同学说话再大声她都充耳不闻。
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马香兰茫然地说着:“我没事。”随后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去。王莉也不再多问,她和寝室里的其他同学继续聊着天。
暑假最后一天很快过去,开学了,大家都精神饱满地迎接新学期的学习和生活。
第二节课马香兰没课,她来到学校的凉亭处坐在长椅上发呆,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用力推她的肩,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位学姐。
她呆呆地看向那位学姐,对方一脸厌恶的说道:“喂,乡巴佬,这是我的位置,滚远点,别弄脏了我的椅子。”
这说话的语气很像她梦中的那个学姐,马香兰茫然的站起身悻悻然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安心,总是感觉要发生什么事。索性坐起来看书,下节课是英语课,还是先巩固一下口语吧。
正当她沉浸在口语练习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她放下英语课本来到窗前,看到楼下聚集了很多学生,他们都在望向楼顶,嘴里还议论纷纷,有的女同学急得快要哭出来。
马香兰觉得有些奇怪,她刚推开窗户,从楼上便落下来一个人,瞬间摔在地上,嘭的一声。她吓了一跳,探头向下望去,一个女孩子躺在血泊中,身体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所有人都围拢过来,老师也急切地跑过来查看伤势,有的女同学哭得跪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念叨着她的名字——张曼。
马香兰立刻跑下楼,她拨开人群来到血泊中的女孩面前,仔细一看竟是梦境中叫她乡巴佬的那位学姐。
学姐睁着眼睛看向这边,她的食指已被切断,正源源不断向外淌着血,可是地上却没有看到她断掉的那根手指。一股恶心感袭来,马香兰一步步向后退去,转身快速钻出人群跑回寝室。
这一幕实在太可怕又太诡异了,为何从楼上掉下来的学姐会出现在她的梦中?马香兰吓得用被子蒙住了头,她颤抖着对自己说:“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正在此时,门被人一下子推开,王莉跑了进来,她并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马香兰,自顾自地说着:“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自杀?”
马香兰一把将被子掀开坐了起来,她疑惑地看向王莉,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惊慌,难道她认识那位学姐?
王莉因为马香兰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说着:“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你不在寝室。”
马香兰苦笑了一下,她现在只想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她倒希望那仍是一场噩梦。
马香兰一把抓住王莉的胳膊,焦急的问道:“王莉,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吗?这只是个梦对吗?”王莉抬起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问?这么大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会是梦。”
马香兰颓丧地坐回床上,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位学姐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噩梦中,为何要在自杀前切掉自己的手指?
马香兰抬起头急切地问王莉:“你认识那个叫王曼的学姐?”王莉很坚定的说:“当然认识,你现在睡的那张床就是王曼曾经睡过的地方,后来咱们住进了这间寝室,还是她把这个寝室的门钥匙交给我的,所以我对她印象比较深。只是没想到今天再见她时竟是这种场景。”说完王莉便重重叹了口气。
马香兰记得交接寝室钥匙的那天自己正好不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每天睡的床竟是王曼睡过的地方。来不及想太多,第三节课的铃声便响起来,她抓起英语课本就跑了出去。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充实,到了夜里宿舍熄了灯,所有人都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马香兰醒了,她被冻醒了。摸了摸被子,被子正裹在她的身上。夏天的夜只有轻微的凉爽,她却感觉身后如同放了个大冰块般凉到骨子里。
马香兰侧了下身,她感到身后有个人正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一丝丝凉气吹在她的脖颈处。她轻轻翻了下身,看到有人正躺在她的床上,心想:“一定又是王莉,她总是吵着这个寝室不干净,然后害怕的跑到她的床上和她一被窝,她总是这样疑神疑鬼。”
当马香兰借着月光看到床上那个人的模样时,她惊呆了。汗水一层层向外涌,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正迅速加快,眼前的女孩脸上是被烧焦的模样,她的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
马香兰大气不敢喘一下,此刻的她早已吓得忘记了呼吸,拼命咽着口中的唾液,她想开口喊别的室友,可她的嘴张了两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她不敢动,生怕将眼前的人吵醒。
正当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睡在床上的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烧焦的眼框里是两颗模糊的眼球。马香兰吓得赶快闭上了眼睛装睡。那个女孩直挺挺地坐起身走下床,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米黄色的连衣裙垂落在腿上。
马香兰眯着眼睛偷偷看去,月光直射进寝室,照在女孩的身上,她走路无声地向门边走去,马香兰注意到女孩走路时是翘着脚的,再仔细看去,她竟然没有脚后跟。
马香兰吓得浑身发抖,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都说死人走路时是没有脚后跟的,既然她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她又要去哪?
马香兰偷偷看了下手机,凌晨2点15分,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女孩如同一张纸般轻轻地从门缝里飘了出去。
这时马香兰从床上坐起来,她终于敢大口喘气,望向其他室友的床铺,大家都睡得正酣,只有王莉的床铺是空的,想必是去厕所了。她鬼使神差般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女孩飘飘悠悠地在宿舍楼道里来回游荡,马香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大气不敢喘,生怕被前面的女孩发现。
女孩上了楼,马香兰也悄悄跟上来,她看到女孩来到楼顶天台后便站在那里不动了。夜里起风了,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米黄色裙子也随风飘了起来。
马香兰躲在门后偷看,女孩的身体开始抖了起来,好象在哭。随着抽泣声从女孩口中发出,马香兰的心也跟着纠结起来。她看到女孩手里好象拿着什么东西,正抬起双手背对着她不知在用力做着什么。
女孩一步步走到开台边缘,她一边哭泣一边伸开双臂,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更加凌乱。马香兰扶着门的手正抖个不停,弄得门吱呀一声发出微弱的响动。
女孩回头看来,挂着泪的脸瞬间起了变化,她的脸变成了王莉的脸,她左手的食指已经断掉,那里正源源不断的向外喷着血,她的那根手指竟然被自己活生生的切掉了,右手还握着一把滴着血的水果刀,她就像不知道疼般站立在那里任由血从断指处向外流淌。
马香兰的腿一阵阵发软,她想逃走却一步也迈不动,如果不是抓着门把手,此时她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
王莉看到了马香兰,她目光呆滞地向这边走来,用她那断指的左手伸向这边,嘴里念叨着:“救我,救我。”极度的恐惧感袭来,马香兰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在她快要昏厥时,一只手将她一下子推开,很快,通往天台的门被关上了。
马香兰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摔倒,当她稳住心神时,一股焦糊味道窜入鼻腔,这股焦糊味是从天台传来的,马香兰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打开了门,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惊呆了。
她看到王莉的身上燃烧着熊熊火焰,王莉大叫着在地上来回打滚,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是那个睡在马香兰床上的女孩,她蹲下身拾起王莉掉在地上的那根手指,完全不顾正在燃烧的王莉。
马香兰注意到了那个女孩的左手食指也是断的,她将王莉的手指放入米黄色裙子口袋里,然后咧着焦灼的嘴笑了。
马香兰大声尖叫着,她瘫软的坐在地上,无能为力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王莉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叫,最后王莉不动了,焦糊的烟味弥漫在整个天台上空。
马香兰再看向那女孩时,她早已不知去向。看着好友王莉焦黑的尸体,马香兰在天台上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保卫科的人闻讯赶到,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焦黑尸体和躺在旁边的马香兰,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保卫科的人不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他将马香兰扶起后马上报了警。
警察赶到后查看了一下尸体,在天台上还找到了一个打火机和一把水果刀,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他们将马香兰和现场的凶器带回去调查,经调查他们断定死者是自杀,于是将马香兰放了回来。
学校里又一个学生自杀了,而且都选择在天台上,两个人的食指都有不同程度的断掉,学校内的其他学生都心有余悸。
传言四起,有人说是变态杀手将她们的手指切掉并带走了,有人说她们是为情自杀,更有人说她们是被鬼缠身。只是谁也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马香兰在此事发生后变得痴痴呆呆无法去上课,学校的领导将她远在老家的父母找来,希望他们将马香兰带回去休养,等病好了再回来继续上学。
当马香兰听父母说要将她带走时,她的神智又一下子清醒了,她极力反对回去休养,“爹、娘,我不能回去,我要代替姐姐继续完成学业。”校方和马香兰的父母无奈只好让她继续在学校上课。
之后的日子里马香兰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对于好友王莉的死因她绝口不提,只是经常在夜里一个人偷偷哭泣。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将学生自杀事件说腻了,也慢慢淡忘了。女同学仍像往常一样在天台上凉晒衣物,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地上那片焦黑的痕迹还留在那里提示着人们那里曾经发生的事。
马香兰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她听说学校要在会堂里举办舞会,所有学生都在雀跃着,只有马香兰一脸平静的继续学习。
开舞会的日子终于到来,多数学生都去参加,马香兰一个人在学校的凉亭里坐着。会堂里的电子舞曲正一点点牵引着她的神经,使得她按耐不住地走到会堂里。
这里的学生很多,每个人都穿得很漂亮,如同她梦境中的一样,女学生在台下欢呼,男学生在台上跳着街舞。
马香兰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音乐声震耳欲聋,她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跳着。
有人坐在了她旁边,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米黄色裙子的女孩,她的裙子洗得有些发白,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挡去了她的脸。坐在旁边的马香兰闻到了从她身上发出的一股股焦糊味儿。
马香兰认出了她,她就是天台上拾起王莉手指的那个女孩,女孩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妹妹,你不应该来这里,快走吧,好好活着,为了咱爹娘。”说完她冷漠的向前方走去。
马香兰流着泪拼命摇着头,“够了,姐,已经有两个人因你而死,你放过这些人吧。”女孩并未因马香兰的哭喊而停下脚步,她径直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正在大家沉浸在一片欢呼声中,灯突然灭了,所有人都惊呼起来,现场一片混乱,此刻女孩的周身开始冒出了火焰,大家都惊恐地看着无故自燃的女孩,有人大喊着:“失火了。”所有人都想往外跑,无奈会堂内太黑暗,他们找不到出口。
有人认出了她就是当年死于火灾的马芳兰,认出她的人都害怕的向后倒退。马芳兰走到他们身旁,他们无路可躲,有人抬起了身边的椅子想打她,却被她一把抓住,火焰顺着椅子腿冲向那人,他被火烧得在地上打滚,哇哇直叫。大家都惊恐的四处乱跑,有人拿来了灭火器,可火焰却怎么也扑不灭。
马芳兰又走向其他几人,他们都近乎哭腔的哀求马芳兰放过他们,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哀求,从他们身边飘过时,火苗吹到了他们的身上……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浓浓的焦糊味呛得马香兰直咳嗽,但她仍不放弃劝说姐姐马芳兰:“姐,你收手吧,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况且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咳咳……”马香兰被呛得喘不过气来,她扶着墙剧烈的咳嗽。
马芳兰停下脚步,哀伤的看向她的妹妹:“香兰,你不用再说了,当初是她们嘲笑我是个断指的乡巴佬,说我是残疾人。我恨,我恨他们一副高高在上的鄙夷模样,是他们见死不救害得我被活活烧死,我要报仇……”说完,马芳兰身上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http:///xy/
“姐,那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再让惨剧发生了。”说完马香兰便被呛得晕了过去。
其他学生都呛得直咳嗽,他们跑到大门处无助地拍着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就在大家快要呛晕时,门自动打开了,所有人一拥而出,滚滚浓烟随之飘了出去。
在地上打滚的几名学生已停止了动静,他们已变成了黑炭状的焦尸。马芳兰身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了,她拿出水果刀走到几具焦尸前,俯下身狠狠地将他们左手食指切了下来,放入裙子口袋里,她满意的消失了。
醒来时,马香兰发现自己正躺在学校宿舍的床上,她一脸茫然的看了下四周,然后机械的拿起课本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