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都有很大的区别,不可能完全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别的什么,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好人,真的,但小佛爷这王八蛋我草他这狗日的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人我真说不清
总感觉他把一切都分得太清楚了,欠你的就得还,但牵扯到正事,他绝不讲一点情面。
等车上人都下了大部分后,我这才站起身走到过道中,伸手将放在行李板上的行李都拿了下来,笑着对周雨嘉说道:“走吧,到站了。”
周雨嘉点点头,乖巧的站起来拿着袋子,跟在我身后下了车。
雨还在下,大得离谱,站在车的台阶上我们就没敢往下迈步子,这一下去保准得成落汤鸡,妥妥的。
“只有一把伞”周雨嘉苦恼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多带一把伞了”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我们带着的行李,试探着问:“要不我背你?”
周雨嘉脸色通红的没说话,似乎是在思索,好一会儿才细声的说:“好”
在这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了传说中男女授受更亲的真意,三口他们的善祷善颂依旧还在耳边盘绕着盘绕着:你懂的。
“你打伞,背着自己的包就行,我拿其他的行李。”我说道,在司机好奇的目光下做起了热身运动,以保证一会不会装逼不成反被草。
要是背着背着把人姑娘背摔了,我这脸以后也就没地儿放了。
“那啥,你上来吧。”我稍微蹲下了点身子,干咳了一声,一身正气的说道。
周雨嘉抿嘴笑了笑,没再多犹豫,自然的走到我背后趴着,手里拿着伞。
“走着~”我咧着嘴笑着,用手揽住了周雨嘉的小腿,然后一手拎着一个行李包外加塑料袋,脖子上再挂一个背包,齐活儿了。
“轰”
天空中的闷雷声响个不停,大雨也是倾盆而下,周雨嘉乖巧的趴在我背上打着伞,头轻轻靠在我肩上,一直都没说话,安静得不像她。
“咱们找个出租车就搞定了,你眼睛四处瞟瞟,看看哪儿有车。”我气喘吁吁的说道,这可不是背了个人累的,而是拿着那些行李给累出来的。
说实话,周雨嘉看着也就比原来消瘦了一点,可等我把她背到背上才发现,她出乎意料的很轻,轻的离谱。
“易哥累了吧?要不我下来?”
“蛋,老子是那种不行的男人吗?!我体力好着呢!想当初大学的时候我还参加了千米接力”说到一半,我把话止住了,因为我发现说了些不该说的东西。
当初我们寝室是参加了千米接力赛,一人跑一千米,六个人组团刷这副本。
我,周岩,大黑,成子,三口,菲尔普斯。
在比赛之前,我们还为了发愤图强而在寝室门上贴了个标语:“奋发图强,前三不要,光宗耀祖,必夺第一。”
看见如此有奋斗精神的我们,导员表示异常欣慰。
但在比赛之后,我们就默默的把标语换了。
“妈。的,重在参与。”
各位没看错,标语的前面确确实实是有那两个不和谐的字,导员也叫我们改一改,但在我们据理力争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因为几乎所有见到这标语的学生,都异口同声的说那个“妈。的”是语气助词,而不是脏话。
“易哥参加过千米接力?得了第几名啊?”周雨嘉似乎是害怕从我背上掉下去,便用左手轻轻抱住了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则微微举起,拿着雨伞。
“名次不重要。”我虚伪一笑,随即顾左右而言其他。
几分钟后,我们总算是在距离车站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辆刚下乘客的出租车,没等周雨嘉叫出声来,我就以百米十一秒四的速度狂奔了过去。
“师傅,麻烦走一下西山乡,随便找个农家乐停车就行。”我淋着雨把行李都扔进了后备箱,坐进后座给司机说道。
“一百五。”司机瞟了我一眼。
“这么贵?”
“山路不好走,那边的路一下雨就都是泥,要不你们换辆车走?”
我叹了口气,答应下来后便没再跟他多说。
“走走走,现在就走,一百五就一百五。”
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息烽县,想要去那个所谓的向日葵花海,估计最少都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先得到西山乡找个农家乐住下来,再从西山那边找路子往山里走
吗的周雨嘉这丫头是从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她咋知道那儿有向日葵花海呢?
一边想着,我一边好奇的问了句:“雨嘉啊,你是咋知道那边有花海的?”
“我们有同学去过呢,那里人很少,风景很美,是个旅游的好地方。”周雨嘉笑道。
事后我们才知道,我们去的方向跟她同学去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
只不过目的地都在我们中间,她们是从另外一边去的目的地,而我们,是从道路最烂的一边也是最
“这里没农家乐,你们想去的是葵花地吧?”司机很有职业道德的把我们抛在了路边,山路两边都是布满野草花丛的野地,不远处是座高山,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山:“那上面就是葵花地,车上不去,得你们自己爬,我记得那儿有人住的,你们可以去看看,我手机号给你们了,要走的时候打电话叫我来就行。”
“我”
伴随着油门轰鸣,车远远的开走了,而我的脸也白了。
这荒山野地的你他吗让我露营啊?!
“走吧。”我摇摇头,蹲下身子,打算继续背着周雨嘉赶路,可她却拍了拍我的肩,示意让我往山路对面的方向看。
“那里好像有人住,咱们过去看看?”我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百米外的那栋小屋,见窗子里正往外冒着徐徐炊烟,我心里也松了口气,只要是有人住,那么给点钱的话一般来说都应该会行个方便。
凑合着住一晚上,第二天看了向日葵咱们就撤退,这种荒山野地谁爱来谁来吧。
就在这时,雨也小了一些,我便没再背周雨嘉,给她说让她自己打着伞走,我淋着雨倒是没事,反正雨也不大了。
等我们往那屋子走上一段距离的时候,这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附近都是青草地没错,但越往那屋子走,地面上的青草也就越少,直到最后地面上的青草都彻底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尽是一层最普通不过的沙石。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走上前,敲了敲木门。
这院子可也是有年头了,跟我当初在湘西住的地方一样,一个栅栏围着的小院子,一栋小屋子,外面还摆着个磨盘。
“谁啊”里面传来的是一个有气无力的老人声音,话音落下了一会,木门才缓缓被里面的老人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老爷子,身形消瘦,里面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毛线衣,外面裹着一件丢大街上乞丐都不会捡的脏外套,用浑浊的目光看着我们,嘴唇微微颤抖着问:“你们找谁啊”
“老爷子,能花钱在你这儿借住一晚吗?”我直接切入了正题,打算用往常对付那些农家户的办法对付这老爷子,可事实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对我们招了招手,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小娃儿们进来吧不收钱你们住一晚上也没啥事”
听见他这话,我稍微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
说完,老爷子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子,声音略显开心的说:“我在这里住好几年了难得有人来你们先进来避避雨”
看着那老人脏兮兮的背影,我有点恍惚。
当时,我以为我看见了老爷子,真的。
走进屋子后,周雨嘉揉了揉鼻子,低声说。
“这老人家真可怜。”
“嗯”
屋子里并不杂乱,反而很简洁,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客厅,左边跟右边目测都是住人的地方,客厅里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还有一些摆放着墙角的杂物,其他的东西则一样都没,显得无比空荡。
天花板跟墙壁都没有刷油漆,全是石头砌的,也不知有多少年我没看见过这种屋子了,总感觉在那一瞬间我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湘西。
“小娃子们不要嫌弃多吃点垫垫肚子不要饿着喽”脏兮兮的老人从右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颤颤巍巍的端着一个铁锅,见此情景我急忙迎了过去,接过铁锅,帮这老人把菜端上了桌子。
锅里就只有两条普普通通的小鲫鱼,还有几根青菜,看起来无比寒酸,本想着把我们带的零食给拿出来分分吃了,可一看这老人家满是皱纹的脸上所布满的笑容,我还是没把那话说出来。
“老爷爷你的手艺真棒。”周雨嘉皱着鼻子闻了闻鱼汤,笑容温婉的说道。
“嗯,真香。”我笑了笑,看着老人拿出来的几个有明显缺口的破碗,鼻子隐隐约约的酸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