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吧并不是传统的音乐吧,准确的说,这里真的是个鱼龙混杂的酒吧。
位置位于沈阳靠近郊外的地方,人不多也不少,比起市中心那可就差远了。
恐怕就是因为这一点,在这一片地区的黑色势力才会这么猖狂。
在酒吧的大厅里。
有穿着衬衫与同事们一起喝酒聊天的白领。
有穿着高中校服带着同学来酒吧玩儿的学生。
也就双臂纹身戴着金项链的主儿。
总而言之,我觉得这酒吧挺乱的,或许就是因为这原因,这酒吧里闹起事来那可不是一般的热闹。
其实我也不清楚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反正我就刚跟服务员说完话,转眼一看,舞台那边已经有人闹起来了。
吵闹声跟尖叫声没停下过,我觉得应该去看看热闹。
“怎么回事啊?!感情我请你喝一杯酒还不行了是不是?!”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人站在了舞台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了,死死的拽着主唱那个姑娘的手,指着正要上台帮忙的年轻人鼻子说道:“滚下去,要不然老子卸了你的腿。”
这年轻人就是前面我觉得他唱歌唱得不错的那个,看样子也是个暴脾气,可当他要冲上舞台跟那人玩儿近身肉搏的时候,一群年纪不等的混混就从人群里冲了出来,逮住他下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之所以说年纪不等,那就是因为这中年混子带的人里,不光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还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甚至还有一些十七八的小屁孩,这中年混子真是把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精神发扬光大了。
没一会儿,去帮忙的年轻人就被踢得鼻青脸肿不成人样儿了,而先前跟他一起唱歌的那些个人,则都只是看着而没上去帮,可能是怕了吧。
酒吧老板也是个中年人,笑呵呵的一副客气的造型,走过去跟那站在舞台上的老混混说了两句,言语之中,大概的意思就是别为了小事伤了和气。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老板没报警,可能是他也认识那些个混混吧。
“我说了,就是让这小妹儿陪我们几个兄弟喝几杯,怎么了我?”中年人拽着那姑娘的手腕说道,似乎是用上了力,那姑娘眼泪不停的往外流着,但却没敢哭出声音。
周围的人都在看,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帮帮忙,哪怕是那姑娘后面的几个女同学,也是偷偷摸摸的从后面走下了台。
怪不得左广思那老头儿说这种话呢,现在的世道啊真是
“妹子,唱首歌给我听呗?”我乐呵呵的说道。
在前一分钟,我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然后找了一张距离舞台最近的椅子坐下。
掏钱,点歌,那他妈叫一气呵成。
说真的,我想听听歌安静一下,MP3没电了,这对于我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你他吗谁啊?!”
最先发难的不是那些上了年纪的混子,而是那种十七八的小混混,看着他们脑袋上顶着的黄毛我就纳闷了,你们就不怕自己的头发在太阳底下反光闪瞎自己的狗眼吗?
“来,唱首一生所爱给我听听。”我说着,伸手进包,也没仔细数,就直接拿了一叠钱走过去放在了台上。
“哟,有钱啊,这得有五六千了吧?”几个小混混眼睛发亮的走过去将钱拿到了手里,其余年纪稍大的混混都是看了我一眼,没吱声。
我把烟头掐灭,放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笑着对那中年混混说:“老哥,要不然你先下来坐着呗,我听人唱歌呢。”
“你他吗装什么呢?!”
不得不说现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啊,我是没想到那些个小混混下手这么狠,当时我可啥都没干就说了那么一句话,然后我脑袋上就挨了一啤酒瓶。
“挺疼的。”我说道,用手摸了摸脑袋,感觉**的,借着灯光一看才发现见红了。
那时候我也没想着要拔枪,毕竟这里的人太多了,要是传出去估计白道的人都能灭了我。
甭说是我,就是小佛爷在这儿他也不敢拔枪。
“再装逼老子就弄死你。”领头的黄毛拿破烂的酒瓶子指着我鼻子说着,一脸的耀武扬威,似乎手里的啤酒瓶给了他无穷的勇气一样,在这几百观众的面前揍人他毫无顾忌。
事后我才明白,当时可不是围观群众不愿意帮,而是那混混是这一片出了名的老混子。
谁要是帮了,指不定过几天这老混混就会找关系从局子里出来了,然后各种各样的打击报复随之而来,白道的人也没几个会帮这些从围观群众中脱身而出的雷锋。
虽说无情,但这就是现实。
对了,当时连报警的人都没有,理由如上所述,简单来说就是没人敢报,谁报了谁倒霉,这一点曾经有几个人印证过,此处暂且不提。
“我就是想听听歌诶,至于这样吗?”我无奈的说,拿餐巾纸擦着头上的鲜血,没有生气的意思。
“你他吗再给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趁那人没注意的时候,一把拽过了他的手按在桌上,拿着刚从腰间抽出的蚨匕捅了下去:“我只是想听歌,你至于吗?”
伴随着那小混混的惨叫声,周围的人群也随之叫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往边上躲闪着,只是躲却没跑,可能他们觉得这场戏看起来很刺激。
“你们动我试试?”我看着那群蠢蠢欲动的混混,皱着眉头说道:“这儿片的官好像不管事啊,看样子回去我得跟我爸说说,让他过来看看,到时候全他吗把你们抓进去,片区公安管不了你们,我爸他们省公安厅的还管不了是不是?”
那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霎时间就清醒了,惊疑不定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琢磨眼前的这个孙子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我也就是想听听歌,何必呢。”我耸了耸肩:“你下来,让这姑娘唱歌给我听听,一会儿咱们再继续谈这事。”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松开了那姑娘的手,沿着台边走了下来,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您是”
“听歌的时候安静点。”我说,忽然感觉脚脖子有点痒,低头一看,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跑了下来,正在用头蹭我的小腿。
见此情景,我笑了笑,把它抱进了怀里:“你个小家伙也不消停啊。”
“喵。”
台上的姑娘也是愣了,好像是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等一边的人开始催促她的时候,她才哆哆嗦嗦的看着我:“您是要”
“卢冠延那个,一生所爱。”我揉着太阳穴,一脸和善的说。
姑娘咬了咬嘴唇,试探着对我说道:“那首歌我不太熟如果唱得不好大哥您多担待”
“没事,唱吧。”我哈哈大笑着说:“你唱得再好也不会比我未婚妻好,我就是想听听这歌而已,唱完歌拿着钱走你的,以后别来酒吧里走场子了,不安全。”
那姑娘感激的对我点了点头,想要说些感谢的话,但见周围的混混都在盯着她,她也没敢说出来。
“拿我的钱,你真是活腻歪了。”我看了一眼被我捅穿手掌不敢出声的混混,叹了口气,把蚨匕从他手掌里抽了出来:“毛都没长齐你出来混什么呢?不好好学习你家人不伤心啊?”
说着,我指了指另外一个混混:“给我把钱放回去,要不然我卸了你的腿。”
我现在就是在装。逼,只要暂时没人拆穿我的谎言,那么我就是安全的。
一切的事儿都等我听完歌再说吧。
我想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别吵安静一下你现在不能出来”我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伸手到后腰,拍了拍腰间的手枪。
猫仰头看着我,轻轻舔舐了一下我的手臂,随即转头,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人。
好像刚才我听见了一些声音。
可能是枪在说话,也可能是我无法控制的情绪在说话。
它说。
它想出来。
它说。
它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