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早年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执行过一次特殊任务,而我就是那个给你们派下这个任务的长官。”申禹很和善地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浩磊就起了警惕的心理:“你到底是什么人?”
到现在他还清晰地记得他执行那次特殊任务的情景。那次,他和他的战友连夜上了直升飞机,被命令什么都不准说,什么都不准问,在飞机降落之前所有人都被特殊的面罩蒙上了眼睛,他们看不到自己的位置,甚至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只被要求射杀在方圆十里之内的所有移动的目标,他们全凭听觉完成了那次狙击任务。
事后,他们立了集体的二等功,直到军功章到手,他也不知道那次任务到底是什么。他只听到了那些被他射杀的生物的声音,极其的恐怖,不像是人类能有的声音,以至于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个所谓的判官一句话就把许久以前的军事机密给说出来了。
他所知道的能调动特种部队的也没有几个,而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申禹的名字,所以他一时判断不出他的来头。
“你等一下。”申禹打出这几个字,半天没了动静。
房间里很静,静到有些异常,浩磊忽然觉得身后有股阴冷慢慢靠近,他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判官服面无血色的男人正靠着沙发靠背,一脸悠闲地看着他。
“不错。确实胆识过人,你好,我是申禹。”申禹伸出手跟他握手——刚才他上来的时候。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理,想吓他一下,没想到不但没吓到他,他这么突然一回头,倒把他吓了一跳。
浩磊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跟他握手,果然他的手穿过申禹的手。握住的不过是一片阴冷的虚空。
“坐吧。”他看了申禹一眼,回身在沙发上坐下,申禹笑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们那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浩磊问出了在心里存了许久的疑问。
申禹笑笑:“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当然,如果是你师兄告诉你的就无所谓。你入了道家。这些事情你就有资格知道了。”
浩磊当然不会理他的安利,转而问他:“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见过她们以后,不能跟她们相认。”申禹说道:“还有,你见过她们以后,必须回到道家,跟李云峰学法术。”
浩磊长眉一扬,冷笑:“如果我不答应跟他学法术呢?”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你将会被他洗掉关于那两个女孩子的所有记忆。因为不是同道中人,是不可以知道这样的秘密的。”申禹很严肃地说:“这是很严肃的事儿。如果云峰违规了,就算是泄露天机。他因为泄露天机已经受了不少惩罚了,如果再因为你受罚,那可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你可以说得清楚点儿吗?”浩磊说道:“我不是很了解你们。你说的刑家,还有李云峰的道家,都是些什么人?”
“这些云峰都没跟你说吗?”申禹笑道:“他知道的比我多,这些应该由他来告诉你。”
浩磊心想如果我愿意问他,我找你干嘛呀?
“好吧。那就说些你能说的。”他看着申禹,说道。
“你一向用这样命令的口气跟别人说话吗?”申禹笑着说道:“我这样的级别,居然都查不到你的真实资料,那么你的身份很不一般了。不过在判官眼里可没有贫富贵贱之分,我只认朋友,不认身份。”
浩磊看着他,忽然扬起唇角笑了,他这一笑,简直不能再温暖不能再真诚了“好,我交你这个朋友!把我朋友的下落告诉我,我领你这个情。”
“这个人情不是我送你的,是云峰送你的。”申禹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说道:“她们三天以后会在第一人民医院降生,一个姓张,一个姓陆。但是,你千万不要去打扰她们,否则她们万一因为你投不了胎,那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放心,我有分寸。”浩磊笑着说道:“要不要来点儿红酒?”
“好啊。”申禹笑道:“我生前被云峰灌了太多二锅头,也是许久没有喝红酒了。”
“他就是那样的品味?尝尝这个,刚刚从波尔多空运过来的。”浩磊站起身,从酒架上拿起一瓶红酒,倒进高脚杯里。
申禹指了指地上,他恍然大悟,把杯子里的酒洒到了地毯上。
申禹拿起高脚杯,品了一口,感叹着说道:“完了,我这品味是彻底被云峰带歪了。他是什么酒烈喝什么,把他那个师妹也带成了酒中仙。”
“你是说谷雨?”
“nonono!那个林妹妹怎么会喝酒呢?我说的是阳光这个假小子!”申禹很是怀念地说道:“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念高中呢,时间过得多快,她当年给我烧的纸钱我都快用完了。”
浩磊一听,他这是要钱啊!于是笑着说道:“没关系。我烧给你就是。”
“兄弟!你太够意思了!”申禹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感叹着“你是不知道有老婆的人有多苦!我现在所有的小金库全都上交了!每个月只给我一千块零花钱。地府的货币贬值到什么程度你也知道,一千块钱都不够我买一盒烟的。”
浩磊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几条好烟,拿打火机点了,烧给他。
申禹感动得都快哭了“兄弟你太敞亮了!李云峰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修来了你这么大方的师弟!真是羡煞旁人!”
“我们说我们的,不提他。”浩磊在他身边坐下,搭上他背后的沙发笑道:“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申禹本来也是受了李云峰的嘱托来跟他套近乎的,所以两个人居然相谈甚欢,谈天说地地聊了大半夜。直到菲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从下面爬上来,拧着申禹的耳朵把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