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没想到自己那点儿心思被她猜了个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阳光叹了口气,笑着说道:“我早想明白了。我们几个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既然分不开,就看开一些,这样大家都自在一些。我也一直在想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可是现在我庆幸我是女生,这样你才有个伴儿,要不然你怎么办呢?什么事都藏着心里怎么行?”
谷雨走过来,搂住她的胳膊,轻声笑道:“你呀——”
阳光握着她的手,抬眼对她笑笑:从最开始她和李云峰两个人,到现在的四个人,每次多一个人就要改变一次相处方式,她已经很适应了,反而是谷雨和浩磊现在还不太适应。也怪浩磊,就算他和谷雨命格相合,也不能一来就看上谷雨了啊!他这么强势,谷雨胆子这么小,又心有所属,被吓到也不奇怪。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慢慢磨合了。
想到浩磊,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浩磊说没说他今天会不会过来?”
“他说他今天不会过来了。上午他要拍戏,下午还有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他要请粉丝吃饭。”谷雨说道。
“请粉丝吃饭?”阳光眼前一亮“我也是他的粉丝,我也要去让他请吃饭!”
下午,阳光赶到了粉丝见面会的现场,彼时浩磊刚刚从片场回来,连戏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急匆匆地赶赴酒店的宴会厅。
他的粉丝在那里等他。而他是从来不会对自己的粉丝失约的。
而能跟他见面的粉丝,也都是粉丝团里面比较活跃比较理智的一些人,不会出现那种一上来就索吻索抱脑子不清楚的脑残粉。
粉丝团的群主和贴吧的吧主已经跟他见过几面算是熟人了。所以当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第出现在宴会厅门口的时候,几个熟悉的粉丝立刻围过来,他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跟她们寒暄。她们的网名他都记得很清楚,甚至谁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城市上学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他,他接过话筒在台上的椅子上坐下,带着亲和的微笑。有条不紊地回答现场粉丝的问题。
现场的气氛温馨和谐,比起外面的血雨腥风流言蜚语,跟她们在一起。总是能让他的心灵平静下来。
因为他的这些粉丝,总是会无条件地包容理解相信他,不管外面把他诋毁成什么样,她们始终站在他这边。相信他的人品和职业道德。他一句话都不用多说。她们就了解。
她们喜欢他,不管是因为他的演技还是因为他的相貌,这种感情也纯粹得很感人。
阳光赶到的时候,见面会已经接近尾声,浩磊拿着话筒正在台上唱歌。
…你容颜从没更改,浮沉在我脑海;多年来,温柔灌溉,早已融入我血脉。愿得一人心。不离不弃直到头发白,半生情。一世债,愿用一腔热血还你疼爱…
d市的中心医院依然人潮汹涌。作为本市最知名的医院,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患者往这里奔来。
时值暑假,凌医生也更加忙碌起来,每天来就诊的病人都爆满,他的号昨天就挂满了,今天又要在科室坐足六个小时是肯定的了,下午全体医生还要开会,反正这一天不出意外的,又将是忙碌的一天。
他走进医院的大门,一边换上白大褂一边往自己的科室走去,刚走出没几步就看到一个担架推着一个病人匆匆地往急诊那边去了。他扫了一眼,只见那个病人侧躺着,一根巨大的钢管从前胸插入,从后背顶出,担架都被鲜血染红了,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急诊的医生看到这个病人,立刻请外科的主任过来会诊。中心医院的外科主任在本市是鼎鼎有名的一把刀,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让家属带病人去拍了片子,然后转身把几个医生叫进了办公室开会。
“他这是贯穿伤,这根钢管从前胸插入,从后背顶出,中间几乎把脏腑的重要器官都穿透了,现在,不取出钢管还能存活一段时间,如果我们贸然手术的话,首先感染是一个问题,第二,手术过程中的大出血随时会要了他的命。把他的家属叫进来,我们听一下家属的意见。”
伤者是农民工,在工地干活的时候被楼上落下的钢筋穿胸而过,送他来的工友听到这样的情况,都傻眼了。
“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呀!他一家子妻儿老小还指着他养活呢。”一个年纪大一些民工红着眼睛说道。
“伤者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即使是手术也只是尽人事,我会尽力救治,但是你们也要做好准备。”主任温和地说道。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要不是看伤者实在可怜,他也不敢轻易给伤者做手术。万一伤者在手术过程中撑不过去,谁也不知道他这帮看起来淳朴的工友会不会在医院闹事。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在一群医生的前呼后拥下从楼上下来,路过急诊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插钢管的男人在走廊的担架上躺着,他停下脚步,走了过去,正好看到外科主任跟伤者家属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这样的情况,做不做手术意义不大,我的建议是不做。”外科主任微皱着眉头,说道。
“医生,就算有一丝希望您也要救救他呀!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等死呀!”
年轻男人听了他们的对话,抬眼对外科主任说“可以试试!这个手术我亲自做!”
外科主任微微诧异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不确定地说:“您是——”
年轻男人身后的一个医生赶紧介绍到:“这位是我院新来的楚院长。”
年轻男人点点头,吩咐他们把病人送到手术室,准备手术!他迅速洗手消毒,换上无菌服和口罩,大步迈进了手术室。
病人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奄奄一息,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他转头看了一眼麻醉师,低声说道:“给他上新进的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