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峰和阳光两个人在中间坐下,道家弟子在他们身后分列两旁。李云峰抬眼看去,只见刑家、兵家、儒家、佛家、阴阳家,尽皆带了本门的精英随行;刑家的三房家长申之茂、公孙延明、邓世安也悉数到场了,公孙延明和邓世安坐在申之茂的下首,邓永泰则坐在了公孙景的下首。佛家的永行大师和本门的住持坐在一起,他们的身后,站着威风凛凛的十八罗汉。儒家的执掌依然是一副不问红尘事的淡然模样,坐在兵家的执掌身边,悠然品茶;阴阳世家的高远夫妇依然是双双而来,高远身着阴阳世家的法袍,虽然依旧瘦削,却是目光炯炯,不复往年的病弱模样,这让他很是欣慰。
各家的执掌悉数到场了,只有巫家的位置空着,他又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个空位,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三个冤家,真是不让人省心。胡闹也就罢了,莫非还准备迟到?
浩磊一路开车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门,他把请柬交给了门口的守卫,门口的守卫接过去刷了一下,敬了个军礼,放行。
浩磊缓缓把车开了进去,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虞刑的车也开进了大门,而谷雨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稍稍放慢了车速,等虞刑的车超上来的时候他按着喇叭摇下了车窗,探出头去对谷雨说道:“谷雨,过来上我的车!”
虞刑听了这话,面色一沉。理都没理他,直接别过他的车,超到了前面。
“混蛋。别我的车?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浩磊微皱起眉头,一脚油门加足马力追了上去。
申灵在监控器里看到浩磊和虞刑两个人在禁区里面疯狂飙车,赶紧拿起对讲通知公孙景:“虞刑和浩磊的车也都进来了,他们两个现在正在飙车呢,要不要阻止他们?”
公孙景正在和申之茂说话,听到耳机里传来申灵的声音,不禁微微一笑:“知道了。没关系,我想…他们是在赶时间。”然后转头对申之茂说道:“伯父,巫家的执掌和道家的钟师叔也到了。”
申之茂看了主位上的李云峰一眼。微微颔首:“到了就好。”
说话间,外面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浩磊成功地把虞刑的车别在了后面,他气定神闲地从车上下来。摔上车门。大步走到后面那辆suv的旁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伸手就去拉谷雨:“谷雨,下车吧。”
刚才他们飙车飚的太猛,谷雨还在惊魂未定中,她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拽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坐在旁边的虞刑已经一把搂过她的肩膀。伸手把浩磊的手荡开,他这一下用了八成的内力。浩磊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赶紧收敛心神定住身形,才堪堪站住没有摔倒。
说话间,巫家的四大堂主也从后座上下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虞刑从驾驶位上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把谷雨扶下车,拉着她的手要走,浩磊上前一步拦住了他,语气强硬:“谷雨必须跟我走!”
虞刑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别逼着我在同道面前对你动手。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你师兄的脸都不够你丢的。”
“是吗?”浩磊上前一步,抓起他的衣领,挑衅地看着他:“那我们就试试!”
谷雨见他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又较起了劲儿,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别吵了,你们先进去吧,我最后进去。”
“这怎么行?你必须跟我走!”浩磊和虞刑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浩磊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三分,而虞刑的目光也瞬间冷了三分。
早在门口多时的元真和元修一看这两位走到门口还吵起来了,可别真打起来呀!真打起来就不好收场了。于是两个人赶紧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对三个人拱手施礼“道家弟子王元真、王元修,见过虞门主,见过两位师叔!两位师叔请移驾厢房更衣。”
谷雨听了这话,愣了一愣:“更衣?”
“是的,我们道家弟子,必须要换上道袍!李师伯已经为两位师叔准备好了道袍,请两位师叔尽快换上!”元真很认真地说道。还有十分钟就十点了,这两位踩着点儿来的,再不换衣服就迟到了!
谷雨转过头,有些歉意地对虞刑说:“你先进去吧,我随后就到。”她也不想他们两个在门口打起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分开,只要他们不打架就好。
虞刑也看出她受了惊吓,只好点点头,柔声说道:“你换衣服去吧,我先进去了。”他说着带着他那几个妖娆的堂主,大步走进了大门。
李云峰靠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他抬眼一看,只见巫家的执掌虞刑着一身盛装,一脸寒冰杀气腾腾地走进来了,他不禁莞尔: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否则,一向冷心冷面的巫家执掌在同道中人面前秀他的儿女情长,岂不是给谷雨添了许多麻烦和危险?别说谷雨,就是他自己,被人知道了软肋,那也是大大的不妙。
而虞刑显然对他的心思丝毫不领情,一袭白袍舒展,落座以后便自顾自的饮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模样。他身后那四个妖娆的堂主,落座之后却是眼波流转,那玉白的茶杯在涂满蔻丹的指尖轻轻转动,说不出的风情无限。
少顷,浩磊和谷雨身着道家的道袍并肩走进来了,两个人一个玉树临风潇洒不羁,一个弱质芊芊清丽动人,甫一现身,立刻吸引了众人惊叹的眼光。素闻道家门人个个惊才绝艳,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兵家的执掌见走进来的是浩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下不自觉地一抖,茶杯里的清茶洒出了半杯。虞刑见平时稳若泰山的兵家执掌这副失态的模样,唇角微勾,俊颜上逸出一丝冷笑,杯中那清冽的茶水也似乎不那么难以下咽了。
凌逸跟道教协会的几个元老坐在一起,嘴角含笑,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姗姗来迟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