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情急之下,把方向弄反了?
杜枫这么想着,赶紧又往反方向跑。可能刚才脑子被撞了一下,眼睛还没缓过来劲儿,没跑出几步,他又重重地撞到墙上。
“我擦!”本来他就着急,所以跑得也慌,这一下力量没收住,撞得狠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撞裂了。他痛苦地扶着墙蹲下去,等疼痛劲儿过了才慢慢站起来。
旁边有人把他扶起来,扶进了包厢里面,给他叫了一杯冰块,让他冷敷。
恍惚中,还有人在安慰他,说什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看开一些之类的。
…他想死!想再去撞墙!
而此时,浩磊和那小子正在结界里斗法斗得难解难分。浩磊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修为不浅,法术武功仅略逊于虞刑,巫家何时出了这样一号人物?这人擅长使毒,而在结界有限的空间里面,毒瘴的浓度到了一定程度,他就被动了。现下的形势,必须速战速决!
想罢,他迅速咬破中指,虚空画符,雷火符伴着雷霆万钧之力在对方身上炸响,身边的毒瘴开始散去,对方悄无声息的跌倒在地!浩磊走上前去,只见刚才还如狼似虎对他步步紧逼的人,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他居然已经气息全无!他心下惊诧,伸手探到他的心口。却发现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他刚才的雷火符虽然厉害,但是也不至于把人炸得魂魄无存。莫非这人的魂魄趁着刚才混乱之际逃跑了?然而,在他的结界里面。魂魄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
他守着地上的尸体,愣了两秒钟,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心下一凉:他想到了巫家有一种移魂之术。巫家的高手可以通过蛊虫控制人的身体,甚至把蛊主的意识传达给宿主,让他成为自己可以随意操控的傀儡。莫非,这个身体只是个傀儡?那么背后操控他的那个高手在哪里?
“糟了。谷雨!”他赶紧拿出手机给谷雨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
他拿出手机。定位了谷雨的位置,掐诀念咒,用空间瞬移奔了过去。
双脚落地之时,却落到了酒店对面的大街上。
…对于他这种学空间瞬移刚学了几个月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超常发挥了。他心急如焚地拔腿就往酒店的方向跑了过去。
话说谷雨给浩磊打完电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剧本。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应该是服务员来送晚饭了。
她起身走到门口。问了一句:“谁呀?”
门口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女士您好,您的晚餐到了。请开一下门。”
谷雨伸手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男人,见她开门了,他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帮她把晚餐放到了餐桌上。然后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顺便帮她把房门关上。
谷雨叫的晚餐很简单,一碗粥,两个素菜而已。她拿起勺子,索然无味地吃着晚餐,吃着吃着,忽然身体一软,倒在餐桌旁边。
房门再次打开,刚才那个男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走到谷雨面前,伸出手试探她的鼻息:她的呼吸微弱,想来迷药已经发挥作用了。
他微微一笑,搂着她的肩膀想把她抱起来,没想到刚俯下身靠近她,忽然就觉得胸口一痛,他的目光下移,惊讶地看到她手里的几根银针插进了他胸口的几处大穴!接着,谷雨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穴道受制,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谷雨的感觉素来敏锐,刚刚这人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但是气场让她很不舒服。等她坐下来,看到自己的晚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是巫家的人!
他在饭菜里加入了用曼陀罗花制成的迷药——巫家的高手可以把曼陀罗制成无色无味的迷药,这种药甚至不需要入口,只需要闻几下,就可以通过呼吸使人产生幻觉甚至昏迷。海鲜粥的鲜味可以掩盖其中淡淡的血腥味道,可谓天衣无缝。
但是对方算漏了一点:她从小就跟虞刑一起生活,虞刑平日早在潜移默化里已经给她渗透了这些东西。从小她就被告知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东西要留心。她生病的时候,虞刑甚至会在她的药里加上少许他家族里特制的药粉,这使得她的身体对蛊毒的味道特别敏感,但是因为长期接触,也有了抵抗力,一般的蛊毒对她已经没有作用。而她手上的玉镯则是解毒的神器,她刚刚吃下那碗粥的时候,悄悄地在里面加入了一点玉髓,已经把毒解了。
她之所以装作昏迷,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要制服他,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且,这人的眉眼跟虞刑有三分相似,怕是身份也不一般,她要知道他来此的真实目的,也好应对。
谷雨把他扶到身边的椅子上,站起身,依然用惯有的柔和的语调问他:“你是巫家的人?为什么来偷袭我?”
那人冷冷一笑,低声说道:“我居然低估你了!算了,成王败寇,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便你。”
“我只想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还有你的身份。”谷雨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说道:“我对你没有敌意。我知道你刚才给我下的毒不会致命,所以,我这三根针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身份和目的,我也不会为难你。”
“是吗?”那人微微一笑,目光突然一变!
谷雨忽然感觉身后有些异样,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闪过,一条毒蛇如闪电一般缠上了她的身体,蛇头攀上她的肩头对她吐着信子,她吓得一声惊叫,慌神的功夫,只觉得身体一紧,身体被破空而来的绳索牢牢捆住了!她徒劳地挣扎着,又惊又怒地看着眼前的几个面色清冷的巫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