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没想到刑家会一口回绝,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纷纷生气地说道:“这件事你们不能不管!否则——”
“要解决这件事情也很简单。按照家属说的办,让你们的儿子在死者灵前守灵七七四十九天,等死者的怨气消了,家属的怨气自然也消了。”傅明俊说道。
“这怎么可以?我的儿子哪有给别人守灵的道理?要守,让那几家去守!”
“就是,多不吉利呀!这明明就是要给我们没脸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受不受得起?!”
傅明俊看着她们一个个怒气冲冲的样子,关照下人好酒好茶的伺候着,他先走了。
人家给指了路她们不走,非要走歪门邪道,那就别怪他没提醒过她们了。
倾世小皇妃剧组在北京的宣传接近尾声了,接下来还要到各个卫视和地方台去上节目。谷雨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虞刑看到她排得满满的时间表,也只能默默苦笑:没想到她还真的无心插柳,摇身一变成了事业忙碌的女人了,而他也跟着沾光,天天跟她们剧组那些主角在头条上混。
自从上次随着谷雨去电视台录了节目以后,他就被娱记盯上,并且被冠以最帅保镖的称呼。谷雨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娱乐版的时候,着实囧了一下:堂堂的巫家执掌,为了她不顾一切。本来已经很惹人非议了;现在在旁人眼里沦为了她的保镖,不知道让同道中人看到了,要怎么笑话他。
虞刑对此却是无所谓:那些愚蠢的人类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他根本不必在意。再说,他喜欢护花使者这个身份,保镖这两个字只不过是把这个词通俗化了而已,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你跟着我跑来跑去,就没有时间去忙自己的事了。”谷雨很是担心地说道:“你就算不回医院,可是总要回巫家看看的。”
虞刑捏着她的鼻子,笑了:“每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都会回去,那里的一切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谷雨听了这话,非常惊讶:“你是说。你会离魂?那会不会有危险?”
虞刑想了想,笑着摇摇头“不算离魂,比较像你们道家的空间瞬移。只是我的法术是从小练到大的。所以做这件事不需要耗费许多精力,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像平时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原来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到哪里,那你以前怎么总是一走就是好久?不知道我担心你吗?”谷雨疑惑地说道。
虞刑看着她微嗔的模样,笑了:“不许翻旧账啊,我那时候确实有很多事要忙,又怕影响到你。”
“所以你其实现在还是有很多事要忙。可是你在迁就我的时间,所以就把晚上睡觉的时间也牺牲掉。”谷雨心疼地看着他。“你不能这样,会把身体累坏的。”
虞刑抓住她的手。笑着说道:“我倒是想把身体累坏,也要你肯。”
谷雨见他又不说正经的了,笑嗔着瞪了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呢,我不想你因为我,牺牲你自己的生活。”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的生活让我来安排,你只要安心的享受,不要胡思乱想就好了。”虞刑笑着说道:“以后我们的生活是一起的,没有你的我的。我需要你跟我回巫家的时候,自然也会带你回去。”
谷雨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他点点她的额头,帮她收拾行李去了:今晚就要出发,明天就要去到别的城市了。
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在夜色中出发,前往机场。
夜晚的北京城依然喧嚣。虞刑开车,谷雨坐在座椅上小憩,汽车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她忽然感觉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烫烙她的身体,隐约的灼痛。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望向窗外,只见窗外依然是车水马龙,心悸和疼痛的感觉也忽然消失了。
“楚扬,我们刚才经过的是什么地方?”她轻声问道。
两个人对话的功夫,汽车已经上了高架桥。
“怎么了?”虞刑转头问她。
她扶着额头,微微笑了下:“没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机场?”她在心里算了一下,刚才路过的地方应该离浩磊的家不远,她也不想让他多心。
“你再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虞刑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某军区大院的一栋楼里传出了一声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声,楼下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一个中年女人冲进了儿子的房间,拼命地晃着还在梦魇中挣扎的儿子。
“康子,快醒醒,你又做噩梦了!”
在睡梦中大汗淋漓的少年惊叫着又踢又打,一脚踢到了她身上,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死死地抱住儿子,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直到母子两个都筋疲力尽了,少年才虚弱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着:“我又回来了?”他刚才又梦到被两个看不清楚面孔的人押着,赤脚走过烧红的炭火,他走在上面,脚底板已经被烫得血肉模糊,痛得撕心裂肺,浑身都在颤抖,可是那条路就像走不完一样,他就活活的被架在上面烧着烤着,脚底慢慢的被烤成肉饼,烤成焦炭,就连腿都被烤成了焦炭。他感觉自己活生生的被烤熟了。
终于醒了,脚底的剧痛仍在,但是上面却光滑如初,一点伤疤都没有。
又是一场噩梦。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脸色又是一片煞白:他在梦里受刑受了那么久,居然才过了二十分钟。
还不到半夜,这漫漫长夜要怎么度过?
“康子,你这样下去不行,明天妈妈带你去医院吧。”女人心疼地说道。一连几天,儿子天天晚上噩梦缠身,甚至在白天也会突然之间进入梦魇,这样下去,他的精神早晚要垮掉。
“明天去医院…今天晚上怎么办?医生也救不了我的,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少年努力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敢让自己闭上眼,不敢再让自己睡过去,可是精神疲惫的结果却是更容易被拖进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