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地停在美术学院门口,公孙景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门口的大学生三三两两往外面走。
今天是情人节,小情人们勾肩搭背地出去庆祝,很多女生手里都拿着花,看起来真有些花团锦簇的热闹。
他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申家大小姐才花枝招展地姗姗来迟。
申灵穿着高跟鞋,拿着小包儿在学校门口停着的豪车中穿梭了半天,才找到公孙景的车。她走到车门前,敲了敲车窗,弯弯起笑眼,声音甜腻:“先森,可以搭你的车吗?”
公孙景很配合地露出绅士一般的笑容,拿起一大捧刚刚打包好的玫瑰花,打开车门下了车。
“情人节快乐!”他把花递给她,温柔地笑道。
申灵接过玫瑰花,只见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和满天星中间,是一串摆成心形的亮晶晶的钻石项链。
她的眼睛瞬间亮若星辰,惊喜地叫道:“这颗粉钻我心仪好久了!景你真好!”她说着赞赏地在他一本正经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公孙景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心想姑父诚不欺我。
他对女人的珠宝首饰从来没有研究,这颗粉钻是陆帆帮他拍下来的,说送给灵灵,她肯定喜欢。
她的品味也真是二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一直都是喜欢这样亮晶晶的东西。
“来,我帮你戴上。”他拿起项链。把手绕到她的颈后,把项链的搭扣扣好,退后一步仔细欣赏:只见小颗的钻石亮晶晶地在她雪白的脖颈间闪闪发光。中间大颗的粉钻更显华丽。
果然,女人戴上首饰会更美。
“来!跟我的钻石来个合影!”申灵拿出手机,把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公孙景一看她又要拍照,很配合地搂住她的肩膀,看镜头,微笑!
有人往这边看过来,他搂着拍照拍得意犹未尽的申灵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她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真的可以吗?我还以为情人节也要在刑家总部度过了呢!”申灵惊喜地搂着他的脖子,娇嗔着说道:“景,你给我太多惊喜了!太爱你了!”
公孙景倒是很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抱。不过下属还在呢,她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还是一副调皮小女孩儿的样子,真等哪日嫁到了公孙家,怕是整个刑家的画风都要变了。
司机早已经习惯了大少爷和少夫人无时无刻秀恩爱。早已有免疫力。所以倒也淡定。
汽车欢快地往市区驶去。越往城市的中心,眼前的景象就越热闹繁华。
申灵心情很好地跟公孙景打情骂俏,路过一处街道的时候,耳边隐约有哀乐的声音传过来,她嘟起嘴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一行送葬的车队从对面开过来,最前面那辆黑色的轿车前脸上挂着一个放大的黑白遗像,后面跟着的二十几辆黑色的轿车上面都挂着刺眼的白花,车队在路上排着整齐的队伍鱼贯而过。旁边的车辆纷纷让行。
司机放慢了车速,低声说道:“今天不宜起丧。是哪家这么不懂规矩?”
“不对!这是冥车!”公孙景说着打开车门跳下车,指尖一缕劲风拂过,迎面而来的丧葬队伍立刻如散沙一般消失无踪。
这个送葬的队伍,根本就不是人间的,而是属于冥界,它们在这里出现,不是送葬,而是来勾魂。
跟它们遭遇的凡人,如果不知躲避的话,非死即伤。
司机赶紧停车,申灵也下了车,快步跑到公孙景身边。
马路上,路灯灯光刺眼,车流川流不息,刚才的那一切仿佛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这里的地气没有什么异常呀!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阴阳混淆呢?”申灵皱起好看的眉头,不解地说道。
公孙景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昏暗的血月,略愧疚地对她说:“今夜不太平,我们还是回刑家总部吧。”
这才刚刚入夜,京城的阴气和刑杀气就这么重,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他回到刑家的总部,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的做出反应。
申灵虽然也期待一个浪漫的夜晚,可是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年初以来,京城就不断有大事发生,他这个刑家执掌更是没有一刻可以放松紧绷的神经,他今天来陪她过情人节,能有这份心思已经很难得了,这个时候自然还是以大事为重。
她跟着他上了车,司机调转车头,往刑家总部驶去。
夜半时分,凌逸下了夜班,独自一人走路回家。
他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单身公寓,距离医院也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所以他已经习惯了独自步行回家。
一阵夜风吹过,吹起了他大衣的衣角,他停下脚步,看着身边来来往往、面无表情的人群。少顷,人群开始嬉闹起来,吆喝声、吵闹声、尖叫声,声声入耳。
百鬼夜行,而他只停顿了一下,便旁若无人、目不斜视的从它们身边走过。
要对这些都习以为常,才是一个异能人士应该有的表现。
回到家里,他脱下了那件沾满了血腥气和阴气的大衣,去厨房给自己榨了一杯新鲜的番茄汁,然后回到客厅,悠然的打开电脑,一边听歌,一边喝着生榨。
杯子里红色的液体流过唇边,性感的嘴唇被染上了一抹妖艳的红色。
他的目光落到了茶几上一张制作精美的卡片上:卡片的设计是西式的风格,里面配的照片却是带着浓烈中国风的红色。背景里白色的鲜花拱门夺目,越发衬得男主女主身上的红色刺眼。
那是一张请柬。
而此时,浩磊正在用制图软件把李云峰描绘的翻天印的样子一点一点还原出来。
尽管他的电脑很给力,可是这也是一个复杂漫长的过程。李云峰一边画草图一边跟他讲解,他也一边不断地修改细节。
终于,在天色将明的时候,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作品完成,上古至宝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呈现在电脑的屏幕之上。
李云峰掐了个火符,把他这一夜画的草图都烧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