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剑阵是道家的阵法,五个人呈梅花状组成剑阵,阵法集合五个人的力量,威力无比。而刑家最擅长的也是剑术,现在阳光不在,让公孙景来替代阳光,应该没有问题。
公孙景立刻会意,站到了本应属于阳光的位置上,五把剑光划破黑暗,汇合到了一起,五个人一起往生门的方向冲出去!
于此同时,门外一声巨响,一道火光亮起,与五个人的剑光交汇,劈开了眼前的黑暗!
血雾散去,李云峰看到了阳光,她手持宝剑,站在门口,在火光之中跟他对望。
他紧走两步跑了过去,她手中的宝剑哐啷一声落地,双脚一软,软倒在他怀里。
她刚才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所以下意识地拉着申灵站到了门外。这样万一有什么状况发生,门里门外都有个照应,不至于被对方一网打尽。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公孙景见申灵毫发无损地站在阳光身后,也紧走两步跑了过去,摇着她的肩膀问她“灵灵,你没事吧?”
申灵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心有余悸地说道:“你没事就好!刚才门突然就关上了,怎么都打不开,吓死我了!”
公孙景见她活蹦乱跳的样子,终于放了心,柔声安慰她:“不怕不怕,我没事!刚才的剑气没伤到你吧?”
“没有,阳光让我躲在她身后。还是阳光厉害。一剑就把门劈开了!”申灵说着转头看着阳光,看到她扑到了李云峰怀里,她惊讶地笑道:“阳光。你也学会投怀送抱了!”
阳光靠在李云峰身上,虚弱地回了一句:“我这叫投桃报李。”当初她在翊坤宫被困在血阵里的时候,是李云峰在血阵的外面打开了缺口,把她救了出来;今天,她用同样的方法把他救了出来。这当然是投桃报李了!
几个人说话间,浩磊拖着杜枫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里面着火了。赶紧撤!”
刚才阳光在外面把房门强行劈开的时候用了雷火符,结果房间里的易燃易爆物品见火就着,多亏他们和刑家的几个侍卫跑得快。才没被困在火海之中。
谷雨看着里面的熊熊大火,赶紧结了个水符,把大火扑灭。
大火渐渐熄灭,公孙景再往里面看的时候。只见房间经过水和火的洗礼。里面已经一片狼藉,面目全非了。
公孙景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自家的侍卫,侍卫对他点点头,他心里也便有了数。
李云峰见阳光虚弱的样子,知道她的灵能又用得差不多了。
“每次对敌的时候都全力以赴,就不知道给自己留点儿力气?”他带着心疼略无奈地说道。
“那个阵那么厉害,我不全力以赴,怎么救你们出来?”阳光看着他心疼的模样。心里很是受用。忽然,心里隐约想到了什么。一个模糊的念头刚闪过脑海,就被浩磊打断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个阵是血魔设的?阵破了,血魔呢?”他说着就要追出去。
李云峰一把把他拉回来,沉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布阵的东西也许早就离开了,他在离开之前用凌茜茜的死,引我们入阵,想置我们于死地。”刚才阵破之时,他没有感觉一丝异样的气息,这说明那东西根本就没想跟他们正面冲突,只是想重创一下他们,也许他们来的时候,它早就走了。
“把这里贴上封印,撤!”公孙景吩咐侍卫关上房门,重新给房间封印,然后拉着申灵,跟李云峰道了个别,一行人下楼了。
浩磊见公孙景没管杜枫,只好把杜枫拖回了自己的家里——当初凌茜茜是杜枫托他保出来的,这个阵法这么巧又是被杜枫触动的,就算他再相信这小子的人品,也不能否认他的嫌疑确实最大。
经过这一番折腾,一行人回到浩磊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均均和谷雨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浩磊给杜枫倒了一杯水,两个人在沙发上说话;杜枫显然已经被下午的变故惊呆了,悲伤惊惧之下,整个人都显得呆呆的,浩磊正耐着性子,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他话。
杜枫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比杜枫清醒点儿,所以早就知会下属,暗中派人去把薇薇保护起来了。
毕竟男人还是要担负起保护女人的责任的,他不希望再有什么悲剧发生。
而李云峰则在房里帮阳光度真气:两个人真气交换的次数多了,彼此的身体也都适应了,他帮阳光运行了一个周天以后,阳光精神点儿了,就靠在他身上,抱着手机上网。
李云峰已经习惯了被阳光当成靠枕用,她说他暖和,他也觉得自己跟过去比起来,确实暖和。回想起来,自己以前对她也是太过严厉太过冰冷了,她以前虽然是个总闯祸的熊孩子吧,可是到底也是因为他教导得不够好不够细心。
当人开始学会自我检讨的时候,就离沦陷不远了——她性子再硬,在他面前也是软的,软玉温香在怀,他还能再求什么呢?只求能多厮守一刻是一刻了。有朝一日末日来临,如果能度过天劫,大家就一起活;如果度不过天劫,大家就一起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
至于修仙,他也不妄想了。他的凡心这么重,即使修为再高,恐怕也是不成的。师父让他留在人间轮回了两千多年,他早已熟悉了这个人世,也开始眷恋人世。他这几个师弟师妹也没有一个有慧根的,离开了情情爱爱就不能活了一样,他起初还教导规劝过他们,现在也基本放弃了。人生苦短,心灵总要有所依托吧。
如果师父在天有灵,看到他们这样不争气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吹胡子瞪眼,骂他们小兔崽子?
他老人家想骂就骂吧,反正人生短短几十年,他们这辈子就这样了,下辈子他再带着弟弟妹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重新修仙好了。
这两千年,他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管这个管那个,到后来连自己的事都一塌糊涂,他也实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