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算子突然双腿一软,瘫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还是怕被戳穿了吓得,史文博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问道:“怎么一回事?”
唐三成把手上的小人书给了史文博,史文博翻了几页,脸色有些白,搞学问的人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现在刘算子就成了史文博眼里的一粒沙了,史文博把小人书往地上一扔,就默默地走到一边。
白逸原本以为茶壶盖会跳过来要这个骗子好看,结果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有些意兴阑珊地低下了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雷子说道:“这里有些邪气,白逸,我们不会就这么撤了吧?”
白逸说道:“邪气的不是这里,是西岭,一会儿我们朝西岭过去。”
“为什么是西岭,你们怎么知道那里邪气的?”白逸忘记雷子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倒斗者了,雷子立刻听出了白逸话里的漏洞,白逸在心里暗暗叫苦,可是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去了。
幸好唐三成关于那西岭编了一番谎话:“这群龙坐上,三龙相首,那西岭与这三龙紧紧相依,多少也是沾了些龙气的,我和陆山闲聊的时候,他曾说以前有乡民到西岭采野参结果失了踪,我看那里肯定有些什么。”
再说这雷子倒斗上瘾,跟上白逸后,经历了不少稀奇的事情,来到这里鬼墓都还没有下一个,自己就被人放倒了,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现在听说西岭沾了龙气,这斗又有得倒了,一时间兴奋了起来,也不去计较白逸话里的漏洞了,兴奋得要马上出发。
再说刘算子被揭破了真面目,神情有些怏怏地,史文博也有些蒙,他是来找虞朝存在过的证据的,现在却一无所获,自然是不甘心,至于那个茶壶盖,现在也无法捉摸他在想什么,这三个人应该怎么处理,让白逸为了难。
白逸决定先发制人,主动找那个史文博商量商量这事,史文博并不打算离开这里,他觉得这里一定有问题,白逸量他也打不到那个双层山洞,索性添了一把火,让史文博对这里不死心,留他在这里继续寻找,自己则带人去西岭。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黑了,外面白雪皑皑,一行人只有生火,要在这山洞里再住上一晚上了,萧宁经过这一系列的折磨,体力消耗比较大,她坐到唐三成的身边,突然说了一句:“唐三成,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知道要送什么给我吧?”
萧宁看着唐三成的脸,突然用手碰了一下:“你的脸上怎么回事。”
这是雪崩里发生的事情了,其实不止是唐三成,七邪和白逸的脸上都带有伤痕,一条一条的线型伤痕,唐三成被萧宁一碰,脸有些疼,又生怕溢出血来,其实这个时候伤口早就凝结了,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有淌血,唐三成别过头去,这个动作让萧宁有些悻悻然了:“你这么讨厌我,算了。”
“不是。”唐三成看白逸没有训斥自己,估计脸上没有出啥大事,连忙来哄萧宁:“好好地,提什么死不死的?”
“我今天失去知觉的时候想到了一件事情。”萧宁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都会想起最重要的人和事来,我在那一刻,首先想到的是我的爸爸,还有……”
唐三成面色一喜,他的直觉告诉他,萧宁要说的是他,就是他,唐三成!
“夜明珠。”听到这三个字的唐三成像瘪了气的气球,身子骨越发地没有劲了,萧宁拍了他一下:“我在想,死了被烧掉也不好,连个全尸也留不了,活了一辈子就只剩一捧灰,太没有意思了,你说土葬吧,在地底下,那么多的虫子,我会被虫子咬的,弄不好,还会变成僵尸,我一定不要这样,假如真有夜明珠,拿一颗放在嘴里,让我的身子不化,没有虫子咬,也不会烂掉,还不至于怕黑,那该有多好。”
唐三成想到虞族山洞里的夜明珠,真是可惜,萧宁这一次没有见到,自己也不能让她看到,看着萧宁在火光应衬下越发显得光洁的脸,唐三成咬咬牙,说道:“你放心,虫子一定不会咬你这么可爱的姑娘的。”
雷子扑得一声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完了,他抹抹嘴:“我的个天娘咧,唐三成,这就是你的情话了啊,我的个乖乖,差点没让我笑死,萧宁,来,来我这里来,这种话我比他会说多了,过来吧!!”
萧宁正感觉中呢,被雷子打了岔,对雷子就没有好气了:“去你的,滚一边儿去。”
“哟,萧宁现在都成母老虎了。”雷子更加来劲了,在这种天气这种地势下,还有一个姑娘能够被拿来打打趣,实在是乐趣一件,雷子的不依不饶让白逸皱了皱眉头:“好了,雷子,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还要赶路呢,雪地里赶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得保存体力。”
雷子这才闭了嘴,大家伙儿都围坐在火堆旁边,没一会儿都睡得沉了,七邪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茶壶盖一直盯着自己:“你怎么还不睡?”
茶壶盖摇摇头:“明天我就出山去,我要再去重新习武,遇上你,我才知道,我以前的时间都是白练了,我要重新开始!!”
原来这茶壶盖被七邪压制住之后,在上面的池子那里,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昏了,这两件事情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他成为全国武术冠军之后,心境很高,自命天下无敌,现在他的自信心被彻底击垮了,让他有了一股重新习武的冲动。
七邪见他十分坚定,也不好说什么:“你不是还要保护你的姐夫吗?”
“他?”茶壶盖的声音小了不少:“我太了解他了,你们走后,他在这里最多呆上三个多小时就挺不住了,要不然我姐怎么会让我过来找他呢,就是知道他不行!他只是适合搞搞研究啥的,这种实践工作根本不适合他,我再清楚不过了,不过……”茶壶盖的话峰一转:“你们到底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