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这下面可是玄乎地很,今天晚上千万不要开门,听到外面有动静也不要出来看,否则,肯定没有好事情。”戴老的话一说完,原本就对这玄乎的景象又好奇又害怕的村民们,都有了默契,马上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还有些想看热闹的年轻人,都让年纪长的给拉走了:“还不走,我们村子里的怪事还少嘛,以后有得你看的!”
唐三成舒了一口气,只有他听得清楚,看他这样子,其他人都盯着他,唐三成把戴老的话一转诉,大家的心都落了下去,不愧是经验最丰富的土工,他这话可帮了大忙,所有人都散去了,戴老却还站在洞口边上,向下张望着,唐三成的耳朵就又竖了起来,只听到戴老说道:“这事真邪!”
原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戴老最后一个悠悠地离开,那山丘附近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为了保险,他们并不马上靠过去,担心有村民因为好奇心而杀个回马枪,撞个正着,萧宁靠在唐三成背上,小山递水过去,萧宁才觉得喉咙已经冒烟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火烧起来的时候,人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
萧宁一提醒,大家就都想起来了,刚才只顾着救萧宁上来,又忙着躲避,当时的确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火势比预想的还要大,胡三斗说道:“有可能是地底的沼气一并爆发出来了吧。”
倒是有这个可能,现在不急着过去,大家索性把干粮和水取了出来,就地补充能量起来,那团黑烟一直在空气中停留着,过了许久,才慢慢地散开,直至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天色慢慢暗下来时,村子里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都冒出烟来,米香味都飘了过来,唐三成吸了吸鼻子:“好香。”
雷子蹬了他一脚:“我鼻子比你灵,我怎么都没有闻到?”
唐三成就抓了一下头,老实地说道:“我是在想像,热菜热饭才最好吃。”
胡三斗干枯的手上握着水壶,突然说道:“不知道我家里人怎么样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看过他们了。”
“胡三斗,你是怎么开始倒斗的?”白逸问道。
胡三斗苦笑:“还不是为了钱,之前是什么乱世,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做这个,来钱快不说,还没有人管你,不过现在和以前相比,现在可要悠着点了,毕竟天变了。”
“假如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出来这么几年了,就觉得家里舒服,我就想能够出现在我父母面前,好好地孝敬他们,这是我最后一趟,完了,我就要金盆洗手,彻底退出江湖了,种地也好,做生意也好,求个踏踏实实。”胡三斗说道:“你们呢,有什么打算?”
白逸苦笑了一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色彻底地暗下来了,雷子说道:“天一黑,反而糟了,这低等僵尸怕太阳光,这太阳公公说再见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大家不再迟疑,有了戴老白天的交代,这晚上是没有人会出来撞邪了,人们收抢号好东西,就朝那盗洞走,下面黑乎乎地,看不清楚,手电照下去,也只能看到光束,胡三斗主动要求第一个下去,绳索放下去,一直放了三十多米长,胡三斗才落了地,看来从火瓦到地底下,又有二十来米,那些村民过来看,也看不到什么了,担心胡三斗一人在下面遇到什么状况,白逸马上下去,留着七邪最后下去,洛阳铲几乎被放到了最长,这才勉强触到地底,看着七邪沿着洛阳铲下来,洛阳铲重新被收缩起来,胡三斗叹为观止,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了井底之蛙。
这下面的空间十分巨大,并没有预想到的墓室,墓道之类的,这里就是一个完整的巨大的空间,手电朝四周打过去,看不到边际,这里空荡荡地,地上是一些石块,还有一股烧焦的泥土味儿,预想到的僵尸完全不见影子。
“唐三成,你小子是不是搞错了?”雷子的声音一提高,全是回音——搞错了,搞错了……
雷子马上收了音量:“怎么回事,以前你可是没有出过错的。”
唐三成也没有想到下面居然是这种光景,可是刚才的火瓦要怎么解释,既然下面什么也没有,还费那个劲干嘛?这一点白逸也想到了:“不对,这里肯定有些什么,要不然弄火瓦就是太多余了吗?”
小山蹦出去老远,摸黑走了一阵子没有走到头,自己也觉得心里害怕,马上折了回来:“前面什么也没有。”
萧宁朝墙上照过去,突然“呀”了一声,马上后退一步,被一块石头给绊住了,身子朝后一扑,被唐三成给扶住了:“怎么了,怎么了?”
“你们看墙上……”萧宁说完,死命地闭上了眼睛,嘴里也说不出话来了。
“墙怎么了?”唐三成不以为然地将手电打到墙上,马上也“呃”了一声:“娘的,这是什么东西?”
墙上白渗渗的骨头让唐三成一阵恶心,胡三斗居然朝前走了好几步,让自己看得更仔细一些,墙上是密密麻麻的骨头!它们堆砌在一起,这面墙分明就是骨墙嘛!唐三成打着手电看另外一边的墙,上面也是一般,密密麻麻的骨头将墙体覆盖得严严实实,这些骨头白中发青,而且大小惊人地相似。
“这些都是小腿骨。”胡三斗也觉得寒意上来了:“这么多……这得是多少人的小腿骨?”
是啊,这里足足有六十米长了,左右两面墙,墙上全部由骨头覆盖住,这要死多少人,取下多少人的骨头,才能够砌成这两堵骨墙,血流成河的场面突然在大家脑海里浮现……
小山蹲下去,突然呕吐起来,七邪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背:“不要看就好了。”
虽然大家知道不要看就好了,可是眼睛还是受不了控制地朝两堵墙上看过去,白逸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小腿骨十分粗大,是成年人的。”
“自然要是成年人的,假如是孩童的,那不是……更残忍了吗?”萧宁咽了一口口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问了,我要问的是是谁这么残忍,杀了这么多人,而且还让人家尸骸不全,专门拆人家的小腿骨,还架在墙上。”雷子说道:“这人一定心理不健康,就是那个什么?变态嘛!”
唐三成突然想到了黄金瓮,这些骨头肯定有些年月了,从火瓦来看,至少是元末明初的时候,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骨头依然坚硬,堪比黄金,把装骨头的瓮叫黄金瓮,确实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