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道长面子有点挂不住地瞪着空了和尚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照样被你那个徒弟给管得死死的。5”

 “我这叫识趣,要不那小子一个不高兴,不给我香火钱,我的庙就得关门了。你也知道那小子的钱最多。”空了和尚慧黠地笑了笑。

 清心道长也感叹地点了个头,钱的确是个大问题,要不自己这个做师父的在帝凌轩面前怎么会没了师父的尊严呢。

 “你说落辰那小儿会不会走上天宁师兄的路?”空了和尚担忧的声音响起,让清心道长也皱起眉头。

 “所以这是我为什么借着寿辰邀你们前来,如果落辰没有走上那歪道最好,走上了,我们就要把他给扶回正道来,不能让天宁师兄真的后继无人。”

 空了和尚和清心道长的一番话,正好落入为送茶水而来的寒月耳里,脚犹如千斤石一般,让她无法动弹,端着茶盘的手微微用力,手指节骨分明。5

 “你叫呀,你以为帝凌轩会来救你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何必要自欺欺人。寒月,这个世上只有我最爱你,所以你只能成为我的女人。”那狰狞的笑容,低吼的咆哮,以及刺耳的撕衣声都像刀绞在心口上一样,让寒月平静的面容变得扭曲,指尖冰凉。

 除了帝凌轩,没有人知道寒月曾经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包括她的父亲清心道长,众人只知道四年前,帝凌轩对落辰突然大打出手,落辰被打成重伤而离开,清心道长追问帝凌轩原因,却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时至今日,这件事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谜。

 深深吸了口气,敛起眼底的痛楚,寒月移动脚尖,端着茶水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帝凌轩的房间内,鬼娃无聊地坐在软榻上,低头看着自己晃荡的小腿,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也会叹气。”鬼娃的叹气声让靠在椅背上的帝凌轩放下手中正看的书,微挑了下眉说道。

 鬼娃侧着头看了眼帝凌轩,砸吧了下嘴巴说:“帝凌轩,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怎么,你就厌了?”帝凌轩重新拿起书翻了一页。

 鬼娃支吾了声,点点头:“嗯,这里好闷,一点也不好玩。”

 “那你想怎么样?”帝凌轩不以为然问道,内心却在思量,才没待几日,鬼娃就嫌烦闷了,日后可怎么办。自己可是决定等师父寿辰一过就将她丢在观内,如此看来,这女人定不会乖乖就范,得想个法子让她能够安静地在道观待下去。

 “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鬼娃一脸期待地望着帝凌轩,希望他能够应允。

 帝凌轩抬起头只是扫了眼鬼娃,语气冷冷道:“不可能。”

 鬼娃随即失望地嘟起嘴,继续低着头晃荡着小腿。来这道观已有几日了,虽然寒月天天陪着自己,清心道长也很好玩,总是给自己看那些古怪的画,人人都好,但是这里太安静了,让习惯喧闹和总与鬼怪打交道的自己特别拘束。

 “我带你去玩可好?”就在鬼娃失落之际,沐千歌温和的声音传来,让她诧异地抬起头。

 帝凌轩脸色一沉,目光厌恶地飘向门口,就见沐千歌正站在那,嘴角噙着那万年不变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