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术子哥,你不要说这话。咱哥俩多少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这辈子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也就算了。但我认识了你,见识到了另一个传说中的世界,还学了这一身功夫。我也不是瞎说,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我还真他妈就是感兴趣,人活这一辈子,怎么活都是活,活长活短不重要,重要的自己觉得爽。鬼大师说我和他这一脉无缘,不能收我为徒,我也没办法,这本就不是能勉强的来的。可是我这些事情见的多了,多多少少也跟着你学了点皮毛,在说了,我脖子上挂着的这个东西,不是连大师都说奇吗?鬼大师没有阻止我俩来,是觉着我俩出不了什么事情。”三藏的表情是罕见的认真,我知道他这是在和我说掏心窝子话。
我拍了拍三藏的肩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三藏,刚刚那些以后我不说了,你愿意跟着,我就不会想着扔下你,你是能和我出生入死、相互信任的兄弟。这次既然我们对这事感兴趣,又来了,那就去!你说我俩人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大老爷们,在这里伤感个什么啊!这又不是明天就要死了,真是的。走走走,起来帮着我多画些符,折一些墨线留着备用。”拽着三藏起来帮忙。
半夜,我向来睡眠比较浅,声声呜咽声惊醒了我。坐起身子,动了动耳朵仔细听听“呜呜呜~~嘤嘤嘤~”确实是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传来,哭声那叫一个九转八回,如泣如诉。若是往日听到。大概会心生怜悯,可这大半夜的。就像是有人在你耳朵边哭一样,带着阴森诡异的气息。让你不自觉打个冷颤。伸手摸向自己枕头下的‘天残’,起床打开了灯。
“嗯?术子哥,怎么了?”许是被灯光晃到了眼睛,三藏翻了个身又揉了揉眼睛,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看着我,嘴里嘟囔着问我。
我没有回答三藏,只是静心感受着细微的空气波动,有点点阴寒的气息,不是很明显。稍稍松了一口气。打开背包给自己开了冥途,在房间里四处检查了一番,没有鬼怪的身影。那我耳边的哭泣声是从哪来的?
“出什么事了?“三藏看我的行为神情,知道是我发现了什么,也不敢再睡了,掀开被子爬了起来走到我跟前,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
”三藏,你睡着以后,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我刚刚是被哭声惊醒的!“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不应该啊!修行这么些年。连做梦都是一种预警,那么清晰的哭声又怎么能是错觉呢!“
“嘤~嘤~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呜呜~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嘤~嘤~”我和三藏身上一僵,转头互相着对方,很明显。这次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声音。哭声夹杂在凄婉悲怆的歌声里,声音细若蚊蝇、若有若无,但穿透感又是这么的强。从四面八方传到你的耳朵里面,压根听不出声源在哪里。凄切的情感让闻者为之哀伤。
“术子哥,这是女鬼?”
摆了摆手。表示我也不清楚,掏出开冥途用的东西扔给了三藏“自己弄,帮着我找找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家伙都拿好。”三藏结果东西自己捣鼓了起来,很快也给自己开了冥途。自我俩认识以来,遇到的事情很多,三藏也学会了自己给自己开冥途。
手里端着罗盘,指针在歌声里疯狂的转动着,磁场真强。扯开窗帘打开了窗户,声音更加清晰了,指针摇摇摆摆地停在了东南方向,直指着果林深处。我突然就想起了今天白天隐隐看到的果林深处那个露出一角的木楼,当时看着就有种奇怪又不舒服的感觉,现在仔细一想,那怪异的感觉更甚。
“术子哥,刚刚看了一下,楼下完全漆黑一片,没有人,只是,门被锁上了。”三藏轻轻搭上了房门,嘴里说着出去探查到的情况。
“这里不是市里,我们住的也不是宾馆,晚上锁门很正常。尤其是,今天那老头不是说了吗?晚上最好不要乱跑。这里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这么告诫。”把头伸出窗外看了一下,房间在二楼,地下也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以我和三藏的身手,这个高度跳下去还在承受范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背好背包,跨上了窗台“三藏,把门锁好,我们从这里下去,去这个果林里看看,看看这里卖弄究竟有什么东西。”
“好嘞!”三藏跑过去反锁上房门,拿好了东西,跳上窗台钻了出来,虚掩上窗户,跟着我跳了下来。身体在空中稍稍曲起,脚尖着地,又弹起化解反冲,双手撑地平衡着身体,晃了晃稳稳地站定。
“咚!”“咚!”连着两声还算轻微的声响,安全着陆。站起身,活动一些胳膊手脚,摸出罗盘“走吧!”
借着冥途提高夜视能力,加上手机的灯光,我和三藏两个在果林里面穿梭。刚开始还算好走,树和叔之间距离适中,一看就是有人在打理,但是愈往深处走,前进愈发困难起来。已经不只是果树在这里生长,松柏杨还有一些不知道的树种生长茂密,空气潮湿,地面上铺满了腐烂的树叶,走在上面又软又粘,没有着力感,胡乱无规到处疯长的藤曼,就像是天然的陷阱,极大的限制了走路速度。时不时会有老鼠之类的小动物从脚边快速的跑过,禅虫鸣叫声伴随着哭泣的歌声响在耳边。月光稀稀拉拉的透过层层树叶,最终只有点点银斑在地上闪动。
白天在外面看到的时候,也没觉得这木楼建在这么茂密的林子里面,离客栈有这么远的距离,这会儿钻林子里了,才发现自己那会儿能看到木楼得是多好的视力、多么刁钻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