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离开的办法,我也没有急着答应他俩,反倒是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那圆坑内的冰雕上,问出了我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些冰雕是怎么回事儿?”其实问出这个问题我也有些拿不准,要知道龙族最喜珍宝黄金。若是这两条龙是恶龙,为了点金银直接残害这么多人命的话,我可不敢应承下来把这种凶神放出去。
听了我的问话,雪宁和雪宸爬满鳞片的龙脸上都有着一丝的不自在。看得我心底一沉,该不会真是最恶劣的那种情况吧!
最后还是雪宸开了口:“是我俩的力量突然失控暴起造成的。你应该看到那些猩红的铁链了吧?”
我点了点头,心想不止是铁链,你俩那眼神里面也满是猩红啊!
“当初我俩被扒皮抽筋,生生毁了强大的龙躯。只剩下龙魂附在龙珠上面,却又被困在这里。那猩红铁链其实是一道邪异的阵法,时时吸取我俩的力量,让我们永远没有恢复的可能不说,还在不停地灌输、勾起我们心中的邪念。”
雪宁的声音低沉“若是平时陷入沉睡还好一些,偏偏那****闻到了黄金的味道。被困也不知道多长日子了,我一直都没再见过黄金的光泽,难免一时心起。”
雪宸接口道:“而且这些人的情绪波动太大,绝望、麻木、疲惫、愤恨、、、、、尽皆都是负面情绪。邪阵吸收这些情绪,瞬间就操纵了我们兄弟。等我们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害了这些性命。”
“但我俩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雪宁话里满是苦涩“阵法吸收了这二十多万的亡灵,近些年来威力愈发强大,我和哥哥抵抗起来越来越困难。也许再过些时日,就真的要被这阵法给生生磨去了神智,彻底变成疯子了。”
我没有怀疑雪宁和雪宸的话,因为在他俩说话的这期间,我已经把围着圆坑把这阵法探查了一遍。阵局布置很像是古籍中记载的小六乘慑心阵,借天地山水之势,以生灵血肉血祭,困一方天地,辅以邪念诱惑之威,慑人心智。
不过细节处又与小六乘慑心阵有着些微的差别,威势似乎是强化了不少。布阵所需的天地之势应当就是借了贝加尔湖的水势,血肉听雪宁他们所讲,用的似乎就是这两条龙的龙躯。
脑袋迅速地回忆起当初古籍所记载的破阵之法,‘小六乘慑心阵,一旦阵起,兼有困与幻之能,借力打力,尽皆返还自身,入内不得出。但万物总留一线生机,此阵有一弊端,便是破阵之关键所在。’
见我久久不语,一副沉思不定的模样,雪宁和雪宸当下就有些急了“我俩所说句句属实,虽然这错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但这并非我俩本意!”
抬起头看这两条龙一眼“我相信你们说的话,若是能再见龙女,我也愿意帮你们带话。之所以沉思,只是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见过一种阵法的介绍,与困住你俩这阵极为相似!”
“真是吓死龙了,早说嘛,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帮我俩带这个话呢!”雪宁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突然又瞪大了自己的龙眼“不对,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你,你见过这阵?”
看来雪宸是较为稳重的那一个,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转而问道:“你见过这阵法描述,那你可曾看到过这阵的破解之法?”
点了点头,也没有吊他俩的胃口,我很是理解他俩渴望自由的心情“看到过!”
“吼!”“吼!”两声喜悦的龙吟突然在耳边响起,雪宸的语气中夹杂着欣喜、感概和不安,问的小心翼翼“有多困难?那你,你可以破掉这阵吗?”
“我不确定,毕竟书中所记与现实总是有所出入的。”不等两龙的表情黯淡,我就接着说道:“但我可以试一试,能成最好,不成的话,我会带话请龙女来救你俩的。”
“太好了!试试也行啊,我俩对这阵法是一窍不通!”雪宁兴奋地原地打着圈。雪宸也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为了方便行动,直接脱掉了脚蹼,光脚踩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顺着裂缝爬到了圆坑里面。中国有句俗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破阵所需也正是这一点。
默默计算着方位,一点点地转换成八卦格局推演,敲打半天,脸上神色愈紧,总算是有了收获。身上没带任何的工具,无奈只能直接上牙,一口咬破中指以血画符。
冰层渐渐融化,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符纹,渐渐的,鲜血从冰层下一股一股的涌出。见此,我的神色一松,转而去寻找别的阵眼。
随着一个个阵眼被寻到,喷涌而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圆坑。破阵放了我不少的血,额角甚至有汗水滑落,精力渐渐渐渐开始跟不上破阵的节奏。
“加油啊,这都找到五个了,这么多年了,我感觉这是自己最轻松的时候了!”雪宁盘旋在上空,时不时张嘴喊两句。雪宸的视线也让人不容忽视。
一笔一划,随着指尖的符纹渐成,最后一个阵眼处的冰层也融化开来。等到鲜血涌出,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狠喘几口气。
高昂的龙铃声响起,地面突然又开始震动,远处的一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泯灭,包括这圆坑里的冰雕。危险让我的脖颈本能的僵硬,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打算逃命。
突然有一阵冰寒雾气袭来,直接卷着我向远处冲去。定身细看一下,身侧两颗龙珠正鼓溜溜地转着,雪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待我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眼前突然一黑,压力瞬间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压迫的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议。潜水装置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幸亏我嘴里还咬了一张避水符。
脑袋有些迷糊,得亏我在这种形况下想的还是,这次白来了,看离开时的那架势,那笔黄金恐怕已经随着‘场’的消失,彻底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