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强忍着内心的异样向周叔询问,才问了几句,整个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连曾明明也被这一连串的枪击案件吸引住。
只有沐言,依旧清清淡淡,此时的他,并没像之前那样远远的躲在办公室一角,而是很自然的坐在曾明明身边的空椅子上。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曾明明再迟钝,也被他的眸光灼的有点发烫,别扭死了。
不停的换了几个坐姿,浑身上下还是不自在,就在她别扭的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沐言忽然轻笑了下,移开视线。
这时,周叔正已经讲到了最关键的部分,曾明明渐渐被他说的话吸引住,忘记了刚才尴尬。
“当年死于这个枪击案的政府官员不少,先是市政办公室调度科的正负两名科长先后遇害,随即警局的一把手何局也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击中头部,当场毙命,而副局长却是个胆小怕事的官,眼看性命受到了威胁,居然称病离职了,当时整个警局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生怕有一天这种可怕的事会轮到自己头上,居然无人敢再接任警局一把手这个炙热的位置,直到萧副厅长…”
周叔说到这,将视线落在萧雅脸上,叹了口气说:“当初你父亲还不是警局的一把手,更没上调进省厅,我记得他是市建设部的一名负责人,对吗?”
“嗯,周叔记性真好,确是如此。”萧雅点了点头。
“萧局长上任后,破格提拔了不少人材,现任警局的秦局,沐大队长,王副队长都是他一手任命的。沐队长接手这个案子之后,很快便确认了这个连环杀手的身份,正是因为这个案子,他的刑侦天赋才逐渐被人认可,很快便成了警局的风水人物,只可惜他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唉…”
周叔惋惜的叹了口气,一眼看到萧雅萧瑟的神情,连忙改口道:“你看看我,人老了,就是话多,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周叔,我只想知道当时哪个杀手落网时的细节,您能记得多少?”萧雅追问。
“这个档案中心应该有记录吧,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份录像,全程拍摄了整个过程。”周叔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水。
“我找了,根本找不到!这里面一定有鬼,好好的档案怎么会不见!”萧雅愤然。
“也不能全怪他们,档案中心还是老配置,人员少,工作多,难免会有疏忽,萧处长别急,当时的细节全在我脑子里。”
周叔淡定的放下茶杯,环视了下众人,淡然开口。
“我记得那是在萧局长受伤之后的第十天,沐队长通过弹壳上的标注查到了这批子弹的批号,据而确定了这个连环杀手的身份,锁定了他的藏身范围,当时,警局联合交警,路政,武警,将半个城市都封锁了起来,大街上到处都是武警布控的关卡和巡街的警察,我想,正是这种大规模的搜索活动震慑了罪犯,让他产生了慌乱,这才露出了破绽。
巡逻的便衣在五四路地道桥附近发现了他的踪迹,据目击人员证实当时他正从一个超市走出来,进了一个咖啡馆,据他随身携带的背包形状看,应该带了枪。
便衣立刻将这个情况上报了警局,不到二十分钟,该片区所有的武警,巡逻车迅速到位,将那个咖啡馆附近包围了起来。
大家虽包围了这片地区,却不敢贸然闯进咖啡馆追捕,大家都知道这个连环杀手的可怕,他行动敏捷,枪法精准,下手狠辣,咖啡馆里人那么多,双方一旦交火,一定会伤及无辜。
好在那名杀手并没发现异常,大约一小时后走出了咖啡馆,上了一辆面包车,开离了那片人流密集的街道。
这时,局领导立刻下达的追捕的命令,整个街区的警笛瞬间鸣响。
面包车在众人围追堵截中横冲直撞,妄图冲出武警们的包围圈,慌乱中,竟然撞倒了路边的建筑物上,车头受损,被迫停下。
气急败坏中这名杀手冲下汽车,朝天空放了两枪,径直冲下地道桥,妄图以一人之力冲过关卡,却被拦截的武警一枪击中的额头,当场毙命。
万幸的是虽然这个杀手连射了不少发子弹,这次围堵的警员竟无一受伤,也许,这就是天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周叔,我想知道这个杀手被击毙前接触过什么人没有?这些当时的记录中有记载吗?”周叔刚介绍完所有的情况,萧雅就按捺不住提问了。
“据咖啡馆的录像显示,他独自一个人进了店,要了杯咖啡却没喝两口,静坐了一会儿,中途好像借用过一次卫生间,没和任何人交谈过就离开了。”周叔沉默了一会继续说:“不过当时击毙他的武警提出过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萧雅眸光一亮!
“有人说当时这个杀手朝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样子极其狰狞,就像个疯子。”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只因为工作调动不如心意,竟然枪杀了这么多政府官员,还打死打伤了好几个追捕他的巡警,下手极其毒辣,这种人绝对心里变态,就算不是疯子,也是个变态!”李开明愤愤然接口。
“你也知道他先前打伤巡警的事?”韩宇一楞。
“怎么不知道,他打伤的人其中一个还是我警校的哥们呢,我听他说了,那人枪法太准,人也阴狠,几乎枪枪命中目标,不仅打伤了司机,连巡警车的轮胎都打爆了,要知道,他可是以一对四啊,那种情况居然都让他逃了。害我那个哥们都留下心理阴影了,以后一听说巡街就哆嗦,最后只能调到片区当了个户籍警。”
李开明说的吐沫星子飞溅。
“你那朋友胆子太小了吧,真给警察丢脸。”施琅冷笑。
“他胆子是不大,但也不至于是个怂包,我听他说过,那个杀手的眼神,特凶狠,也特镇静,就像黑夜中等待匍匐一击的豹子,他刚摸出枪就被他击中了手腕,差点把手筋都打断了。”
“如果他真这样可怕,为何会在最后的追捕中,一发子弹都没命中就被武警击毙了?什么厉害,不过是那些巡警草包罢了,四对一都赢不了,真是丢警察的脸!”
施琅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