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也可以去调查一下,就算这件事她没什么嫌疑,能问出些关于林筱箫的事也是好的,她们不是好友嘛,说不定会知道一些情况。”
萧雅沉默了两秒,转脸看向曾明明“你跟着施琅一起去,既然是暗访,两个人一起比较方便。记住,凡事都要听施琅的话,配合他的行动,知道吗?”
“是,处长。”曾明明立正答应,返身套上外套,拎起背包就往外走。
见她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模样,萧雅抿唇一笑,先前对曾明明了解不多,还有些忌惮她。现在看来,这女孩却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这样的性格很容易掌控,就算再聪明也不足为惧。
“萧雅,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韩宇对萧雅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回办公室。
“你是说这两个案子,还是找他?”萧雅声音低沉下来,眸中浮起一层湿润。
“当然是找他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没什么比他的下落更重要了。”韩宇靠近萧雅,看着她深锁的眉心,很想伸出手帮她抚平,手指动了两下,最终什么都没做。
“有线索吗?”萧雅问。
“有一些,我觉得秦局应该知道些什么,只是他这个人心思太重,软硬不吃,这一年多来我试探过他好几次,也跟踪过他一段时间,可还是一无所获,现在你回来了,有些话,你比我更容易开口。”
“如果沐言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不和咱们联系反倒是秦俊明掌握了一切,无论如何,咱们俩才是他最信任的人。”萧雅脸色微微有点发白。
“我想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在某个地方静养,你忘了,秦局的姐姐就是医生。”
“她不是在新加坡的某个疗养院上班嘛,很少听说她回国的。”萧雅一怔。
“你说的那是一年前…”韩宇皱了皱眉“最近我打听到一个消息,秦俊明的姐姐一年前已经辞职离开了那个疗养院,回国了,你觉得,这只是个巧合吗?”
“打听到她现在在哪工作了吗?”萧雅眸中腾起一阵狂喜。
“没有,自从她离开那个疗养院后,就彻底失去了她的消息,我暗中调查了很久,怎么都查不到她的行踪。”
“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能找到,实在不行我去求他们,就算拼了命,我也会问出来的。”
萧雅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她不停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
“你去看过伯母吗?”韩宇见萧雅又伤心了,连忙转移话题。
“沐言刚失踪的时候,去过几次,后来出国后就很少联系了,你也知道,她向来喜欢安静,不喜欢别人打搅,我…实在和她没什么话说。”萧雅苦笑,她和沐言的关系迟迟不能明朗,和沐言的妈妈有很大关系。
想起那个衣着优雅,和颜悦色的女人,萧雅没来由有些发怵,虽说她从未对自己冷言冷语过,可也从未对自己亲近过,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只是沐言普通的同事般,很客气,很平淡,平淡的她除了苦笑,再找不到任何理由亲近。
萧雅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这么多年都是爸爸一手将她带大,她很渴望重新拥有一个妈妈,慈祥的和自己聊天,两个人亲密无间。
当初没见沐言妈妈的时候,她心里真存了一份这样的奢望,可自从见了她之后,心里就只剩下失落了。
虽说她对自己很客气,但客气的另一边就是生疏和淡漠。
沐言的个性原本就清冷,再加上一个比他更不爱说话的妈妈,每次去他们家,萧雅就觉得自己像受刑一样,压抑的都要疯了。
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沐言出事后,原本她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人都彷徨无助本应相互扶持,互相安慰才对,没想到沐言的妈妈竟会那样冷淡的对她,甚至连沐言的房子都锁上了,不许她进去。
萧雅本来就是个极其自傲的人,如何受的了这样冷漠的对待。一气之下也就再没去过沐言的家,甚至连出国这件事也没通知沐家。
现在,韩宇突然提出要去看望沐言妈妈,萧雅才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按常理说,她是沐言的女朋友,就算他妈妈再不喜欢她,沐言不在这段日子,她也应该帮助他好好照顾妈妈,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这就去买礼物,你陪我一起去好吗?”萧雅抬起泪眼。
见她一脸彷徨失措的样子,韩宇暗自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好。”
…
曾明明满怀斗志的跟着施琅出了警局大门。
虽然以前她也跟沐言,韩宇一起调查过案子,可那时候,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除了跟在别人后面什么都不懂。
现如今,她已经是刑侦处的一份子了,也从沐言那儿学了不少,扪心自问,自己都觉得有底气多了。
“咱们先去哪调查,说说你的看法?”施琅停下,转身注视着曾明明,眸光冷冷淡淡。
“嗯?”曾明明兀自沉浸在斗志昂扬的小宇宙爆发前期,一时没反应过来。
“律师税务所,心里治疗中心,对了,还有那个周疏影,听说她最近在一间酒吧驻唱,你觉得咱们先去哪比较好?”
“你是头儿你说的算,我无所谓。”曾明明爽朗一笑,自从来了这个科室,她已经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这里的人各个都是人尖子,都喜欢做主,她可不想再出任何风头。
“少拿应付萧处这一套应付我,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眼,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计较。”
施琅冷着脸,半挖苦半数落。
曾明明怔了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得先问清楚,咱们是做公交去,还是坐地铁?”被施琅数落了两句,曾明明大咧咧受了,面上丝毫也不见尴尬。
被看出来就看出来呗,和顶头上司认怂服个软,很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