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揉着太阳穴上了出租车,脑海中依旧‘嗡嗡’回荡着何宇宸的叮嘱和方婷的埋怨。
响的脑仁都麻木了。
若不是自己有阴阳眼能看出他们俩没有问题,曾明明都怀疑他们俩被鬼神附体了。
何宇宸从一个逗比的男神经变成了自恋傲娇小公主,而尖酸刻薄的方婷却变成了何宇宸的应声虫,不过,对自己倒没怎么变,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有了这对冤家和自己做邻居,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已经不可能了。
曾明明很庆幸毛师父给自己委派了一个任务,否则,再和这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也得变成深井病。
只是,有一件事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直以为方婷是个富家千金,没想到她竟然是名法医。
多亏了她的职业,否则,她也不会得到一个这样重要的消息。
周疏影小臂上有一个凤凰形状的纹身,方婷十分喜欢,就把它复制到了自己小臂上,回家显摆,也不知她怎么弄的,竟然逼真的和周疏影的纹身一模一样。
而这个纹身给她的感觉很特别,好像在哪见过,又好像不太一样。
曾明明苦思冥想,那片段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怎么也抓不住。
“沐言,你说这纹身是不是一种标记?冥凤,凤凰?难道和他们有关?”曾明明习惯成自然的低语了一句,身畔,悄然无声,一丝回应也没有。
“你在吗?”曾明明似没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又问了一句。
“小姐,你在和我说话?”出租车司机诧异的回头,这个女人不是有毛病吧,从一上车开始就嘟嘟囔囔。
“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您开您的,我没事。”曾明明微微有点尴尬。
司机白了曾明明一眼,回过头继续看。
曾明明收敛了心神不敢胡言乱语了,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身旁空着的座椅上。
胸膛像被人破了个口子,空落落的,一股莫名的心酸无声袭上心头。
自从沐言走后,曾明明有点逃避,也许自我麻痹的太认真了,下意识的,她竟然觉得沐言还在她身边。
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去问,可惜,再没人会在她彷徨的时候提醒她,告诉她该怎么推想,该如何去做?
再不会有人无时无刻陪伴在她身边,倾听她的心事,保护着她。
再不会有了。
曾明明从背包中抽出一本书,轻轻翻开书页。
一行俊美的字迹清晰浮现在眼前。
明明,刚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
别伤心,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请相信我,咱们一定会再见。
我不会忘记你,我保证。所以,也请你别忘记我。
给我一段时间,给自己一次机会,别轻易放弃。
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还有,在这本书中,我夹了十个书签,每个书签外都有标记。
当你遇到麻烦,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翻开看看,也许,你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了,相信我,相信自己,你很聪明,只要静下心来,任何事都难不倒你。
曾明明一遍遍读着沐言留下的文字,眼前渐渐模糊。
她轻轻抖动书页,果然在书页间发现十个翠绿色的标签。
她轻轻捏起第一个标记。
关联证物。
她微微一怔,轻轻将这一页翻开。
沐言的字迹再一次清晰浮现在眼前。
当你找到一份证据,似曾相识,却有想不到它和案情的联系,不如先放下对它的深度研究,寻找一下和它有关联的其他证物,再把这些证物的共同之处串联起来,也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关联证物,凤凰纹身?纹身?曾明明心中豁然开朗,沐言的话给她禁锢的思想打开了一道门,让她联想到一种可能。
曾明明拨动何宇宸电话,让他转告方婷务必帮自己一个忙,查看一下李林海身上有没有和周疏影类似的纹身。
何宇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后又反复叮嘱好些类似注意安全,有事赶紧联系他之类的废话,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曾明明有点无奈,什么时候何宇宸变的如此婆妈了,这么关心自己?
…
“主子,真要去查啊,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魅窝在沙发里抱着平板电脑玩的正爽,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可不想出去。
“给你一小时,否则,我不介意换一个属下!”何宇宸冷冷横了她一眼。
魅打了个寒颤,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中蹦起来。
飞快穿好鞋子套上外套狂奔出门,跳上汽车狂踩油门,风驰电掣的离开了小巷。
何宇宸看着洞开的房门,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魅能力虽强,心性却极不稳定,对曾明明成见极深,想让她真心实意的保护她,有点不太可能。
看来,还得召唤一个靠的住的属下。
他挥了挥手,门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皱了皱眉,他咬破中指,挤出一滴蔚蓝色的血,轻轻低落在地板上。
瞬间,化作一抹黑烟钻入地缝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
曾明明下了出租车,摸出纸条核对下地址,是这个小区不错。
曾明明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采购了些食物,拎着购物袋走进小区。
一边走,一边咂舌。
好高档的生活小区,看来师父的这个客户,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自己千万马虎不得。
这个小区不同于一般的生活住宅区,统统都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整个小区几乎没有五层以上的建筑,而是由各种建筑风格不同的别墅组成。有欧洲风格的洋房,也有古色古香的中式别墅,每个别墅群的隔离带设计的极为巧妙,亭台楼阁,水榭沟渠一应俱全,放眼望去,一眼锦绣繁华,让人目不暇接。
曾明明拿着地址问了一路,终于找到那栋小巧精致的别墅。
这栋别墅设计的古色古香,极有风韵。
双层,中式,红墙白楼,围墙外由绿树和矮墙错落相围,看起来赏心悦目。
曾明明看着围墙上爬满了红色的枝蔓藤条,不由浮想联翩。
现在冬季花叶凋残尚如此风景,若是倒了夏季,满墙绿叶繁花盛开,又该如何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