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多聪明啊,一看,这两个人就有事瞒着他。
“你没问我,我干嘛要说,再说了当时我也不能告诉你自己能看到鬼啊,你那么唯物主义。”曾明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让表情更自然一点。
“那个鬼警是那位,我认识嘛?”
沐言笑眯眯盯着她。
“我从哪认识去,你问毛师父,他给送走的。”曾明明把皮球踢给了毛裕兴,好歹他当了那么多年警察,知道的老警探肯定比自己多。
“不就是哪个…”毛裕兴竖着一根食指那个了半天,那个的脸都抽搐成了一团了,好歹憋出一句话。
“就是洪湖派出所的张大民,人称草根神探的,我刚实习的时候在一起呆过,熟悉他的语气和办案手法,所以才听出了端倪。”
他太了解沐言了,如果他胡诌一个名字,肯定能被他听出破绽,正好,张警官去年去世了,他本人也有点名气,应该能糊弄过去。
“原来是他,他不是特别推崇传统刑侦理论嘛,怎么对推理办案也如此精通?”
“办案嘛,不就那两下子,老刑警都有点真本事的,哎!这地方咋空着一个。”毛裕兴被沐言追问的脑袋都大了,
忙不迭转移了话题。
二排架子上,并列摆放着一行内脏器官,周仁礼的心脏旁边空着一个位置,货架上到处都是灰,那里却空着一个圆形的痕迹,很干净,很显然,有一个玻璃罐被人拿走了。
“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在外面用通灵眼往里看的时候,那个人好似拿走了一样东西,应该就是这个罐子!”
曾明明瞬间回忆起了刚才的事。
那个黑衣人回头对自己冷笑,从架子上拿走一样东西,纵身从高楼跃下。
“这么恶心的东西他拿走干嘛,真够变态的,难不成还想收藏啊。”毛裕兴恶寒的打了个哆嗦。
这些活降虽然看着好似还是鲜活的,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活降术的残忍就在于此,即使施法人死了,降头术也不会终止。
再说这些东西都保存了这么多年,不是药水维系,估计早就腐烂了。
“也许,这东西与他有关也说不定,否则,他也不会冒险回到这里拿走它。咱们去房中其他屋子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线索!”
沐言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三人离开客厅,搜寻了起来。
这套房子很大,有五六间卧室,除了有一间有居住的痕迹,其余的屋子里都积满了灰尘。
有人住过的那个房子里也只留下了一些随身的衣物,在壁橱里,他们发现了满满两提箱现金,足有上千万。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了。
“我靠,这么多钱!妈的,难怪他租的起这么豪华的公寓。”
毛裕兴感概万千。
“咦,这怎么有一套小孩的衣服。”
曾明明在壁橱上方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旧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套很奇怪的服装。
看大小应该是孩子的,布料和颜色都有些陈旧了,款式和花纹她却没见过,上衣裤子外加一个罩衣,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这是苗族的服装,男孩子穿的,他哪来的这东西!毛裕兴拎起那件上衣一抖,一页发黄的皮卷忽然掉了下来。”
毛裕兴捡起来打开,里面都是苗文,很多字特别生僻,他不太懂。可勉强能看出有降头术,种降,取降的这些字。
“这有可能就是那本活降术,不知柱子从哪得到了这本册子,修炼了这些邪法。”
“应该就是这衣服里找到的,你们看。”曾明明把罩衣翻了过来,底襟处被金丝线缝了一个暗兜,缝的很巧妙,若不是被拆开了,很难发现这里才藏着什么东西。”
“这册子怎么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呢?”毛裕兴简单翻开了一下册子上的内容。
他虽然看不太明白上面的东西,可羊皮卷明显被利刃割成了两截。
这里,只有一半,另一半却不见了。
“这上面记录的法子都太邪恶了,最好还是毁了比较好。”
毛裕兴扯了两下,羊皮卷很坚韧,根本扯不破。
“还是别弄坏吧,找个懂苗语的人问一问,也许能找到那个人也说不准。”
沐言从毛裕兴手里接过那个东西。
“这可不是普通的苗文,这是符文,是好几百年前苗巫撰写的东西,就算专门研究苗疆文化的人也不一定见过,估计我妈都认不全。”
毛裕兴连连摇头。
“无妨,我爸有一个老朋友,对这种文字有些研究,我可以去问问他。”
“你说的是方叔?”曾明明想起一个人来。
“嗯,是他。”
沐言将羊皮卷塞进口袋,三人继续翻找其他地方。
忽然!
客厅传出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啪,哗啦,噗通,有东西轻落在地板上,有脚步声响起,门被拉开的声音,脚步声迅速远去。
从出现第一声异响的瞬间,沐言已经冲了出去。
可这套房子实在太大了,这间卧室又在最里侧,等他冲出走廊来到客厅,只看到大门敞开着,人已经不见了。
沐言眸光一缩,转身冲出门外。
电梯门徐徐关上。
门缝合起的瞬间,他看到一个浑身漆黑的男子就站在电梯里,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个东西,眸光阴寒的看向他。
沐言冲了过去,电梯门徐徐关上。透过狭窄的门缝,那人似乎冷笑了一下,电梯猛地一颤,快速下行。
沐言朝另一部电梯奔过去,用力按着按键,电梯上的指示灯尖头向下,楼层十二,有人在里面。
来不及等了,沐言一转身冲向楼梯间,以最快的速度朝楼下狂奔。
他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只可惜当他冲到楼下的时候,黑衣人已上了一辆摩托车疾驰而去,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沐言抬头看了看楼外的结构,有点懊恼,他居然判断失误,刚才他探出身子查看的时候,被那人留下的弹力绳索迷惑了,远以为他逃走了,不料,他竟然躲在了窗外,背靠着墙壁,偷听他们谈话。
这个人,胆大心细够狡诈,实在不能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