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既不肯在人前承认你,又要靠你赚钱买房子,你图他什么?”
曾明明冷冷看了白衣女人一眼。
“我们都是同乡,年轻的时候一起出来打工,吃了很多苦,后来我被人骗了,差一点死掉,为了救我,他欠了一个人很大的人情。为了报答那个人,他不得已才来到了城市,替他工作。
停顿了一下,白衣女人继续又说:“我们苗族人重视承诺,一言九鼎,答应了别人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做到,他是为了我才失去自由的,我为了我们的将来努力赚钱养活他吃点苦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你们是苗族?”曾明明一怔。
“嗯,我们都是湘西土生土长的苗家人,原以为离开大山能过上好日子,谁想竟会落到这般田地。”
白衣女人又叹了口气。
“既然他当着你的面死去的,他的魂魄为什么会不见了呢?”
曾明明皱了皱眉,这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日我看着他倒下,什么都做不了,本以为这样也好,至少黄泉路上能有个伴了,谁知道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他出来,后来,警察将他的尸体带走了,我就跟着到了这个地方。那扇门里煞气很重,我不敢进去,我知道他就在里面,求你把他带出来行吗?”
“就算我带他出来,他也不认识你,你是鬼,难道还分不清这些?”
“我该怎么办,天下这么大,很多地方我都不能去,鬼差也在不停抓捕我们这些游魂,我实在没办法了。”
白衣女人捂着脸痛哭起来。
“没办法你就能骗人?”曾明明眸光徒然犀利起来。
白衣女人一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刻意在这里拦着我,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吗?可惜,你装的再像,还是露出了破绽!”
曾明明吐出最后一个字,猛地一挥手,一道黄光嗖的一下飞了过去,黏在白衣女子的额头上。
“沐言,快上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曾明明大喝“这个东西不是我的对手,放心!”
沐言毫不迟疑,纵身一跃,穿过女鬼的身体往楼上奔去。
女人的脸瞬间黑了,眸光透出森然的红光。
她伸出乌黑的干瘪的手,将额头的符抓了下来。
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一边嚼,一边得意的狞笑。
“就算你看穿了也没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什么也发现不了,哈哈哈哈…”她的身体冒出白烟,不多时,就烧成了一团灰烬。
曾明明愤然捶了下手,想不到这东西竟然会自燃。
看着地上残存的那一小撮灰黑色的灰烬,曾明明郁闷坏了,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东西的破绽,想要抓住她审问一番,竟然让它畏罪自杀了,控制它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着他们上去,甚至,不惜让她说了很多真话,就是因为那些话太真实了,曾明明才没一眼看透这个东西再捣鬼。
直到她发现这个女人言辞中的矛盾,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她之所以滔滔不绝的讲了很多过去的事,就是为了拖延他们俩上去。
曾明明叹了口气,迈步刚想上楼。
手心一凉,三个影子忽然出现在面前。
却是小慧,胖丫和竹板。
“主人主人,我闻到了傀儡娃娃的味道,很阴邪的,不是好娃娃。”竹板一出来,就像小狗似的到处嗅了起来。
“傀儡娃娃?”曾明明一怔。
“还有迷阵,咱们被困住了。”小慧左右张望了一下,不屑的瞥了瞥嘴。
“迷阵?到底怎么回事?”曾明明四下看去,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主人!你的眼睛可不单单只能看到鬼啊,你仔细看一下,就不觉得不对劲吗?”小慧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曾明明。
“没什么啊…”曾明明集中精神到处打量,四处安静异常,一点阴森的感觉都没有。
不对!
她猛地反应过来,这里太安静了,她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根本就不正常。
法医院虽说不像司法大楼人气那么鼎盛,但也不至于安静的和坟地一样。
没有人走路,也没有讲话声传来,甚至,她连沐言离开时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小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曾明明有点急了,沐言独自上了五楼,不会有危险吧。
“这是傀儡娃娃的迷心术,你被它骗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小慧对着空白的墙壁虚晃一抓,手心中立刻多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
曾明明觉得心口一疼,眼前水雾般迷茫起来。
晃了一会,视线恢复了正常。
一切恢复了正常,隔壁,隐约传来打电话的声音,有脚步声,叠重响起。
小慧手中攥着一个浑身漆黑的娃娃,它瞪着一对红眼珠子,不停的扭动着屁股,甚至,还张开满嘴的小钢牙去咬小慧的手腕,只可惜,小慧是灵体,他根本触碰不到她。
竹板围着那个黑娃娃转了几圈儿,气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你你你,你居然吸食戾气修炼,真是丢尽了咱们娃娃一组的脸,你这样会堕落的,知道不知道,你这是自取灭亡!”
黑娃娃翻了翻红眼珠,一张嘴,裂开满嘴尖利如针一般的牙齿。
“你管得着我嘛,你修炼你的,我修炼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快让你的人放了我,否则,我和你没完!”
他样子虽然恐怖,声音却奶声奶气的,口齿也不太清楚,就像个咿呀咿呀刚学说话的孩子。
“我怎么就管不着你了!我当然管的着!”竹板气的原地飞了两圈。
“咱们傀儡娃娃都是天生地养的灵能,只能靠吸收香灵之气慢慢成长,虽然慢了一些,可这些是正道。你吸食戾气,表面上虽然进阶的快一些,可这都是歪门邪道,不能长久的!”
他到背着手,一边原地转圈一边语重深长的教育。
那样子,像极了留着山羊胡,穿着夫子装的老学究。
曾明明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气了个倒仰,都什么时候,他还只管着教育不良儿童,还不快点逼问他到底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拦住他们,还有,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此时此刻,曾明明非常肯定自己的猜测,刚才黑娃娃幻化出来的那个白衣女子,一定和蚂蚱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