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说几个有用的!”沐言眸光猛地锐利了许多。
王晓斌被他盯的气势一弱,心不由自主虚了。
“这是我刚接手这个案子时得到的相关资料。”
沐言将一份薄薄的文案抻了出来。
“除了国际缉毒组织对萧克进行了几次试探性拘捕,我们对他的行踪,交易网络,组织成员,交易习惯等等,没有任何认知。
我们所掌控的所有线索,只是得到了一次线报,说萧克偷偷潜回了大陆,试图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贩卖行动。可除此之外呢?
甚至连萧克的长相,年龄,个性,习惯等等,最基本的条件都不清楚。”
“这些似乎应该是沐队长您的工作吧,毕竟现在你是这个小组的一把手,萧克的行踪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啊。”
王晓斌瘪了下嘴,眸光泛起一丝嘲弄的色彩。
“这个案子前期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吧,三十多人都团队,耗时二个多月,浪费警局大量人力财力就给我一份这样的总结。我想问你一下王队长,你们是想故意看我的笑话呢!还是在姑息整个案件,放任违反者逍遥法外!”
“沐队长这话说重了吧,你们查不出真相被大众谴责了,也不能随便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啊,我们可都是尽心尽力的在工作,怪只怪毒贩太狡猾了…我们是没能力查出真相,可沐队长你不一样什么都查不到吗?不但没查到,还弄出几个人命案子,闹的满城风雨,我觉得沐队长应该放权,让真正有实力的人接手,比如萧处长,我觉得她有能力办好这个案子,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晓斌巧言善变,一番话说下来,矛盾焦点又集中在了沐言这一边。
“请王队长慎言,我相信沐队长的办事能力,也愿意全力配合他的工作。”萧雅直接否认了王晓斌的提议,目光柔柔看了沐言一眼,继续说道:“我只有一个建议,缉毒组现在有些散乱,最好调整一下,把不合适这个职位的人清除,让有能力的警员进组,这样才能事半功倍,更好的进行日常工作。”
萧雅淡淡说着,眸光几次三番从曾明明身上掠过。
所言所指,不言而喻。
“真的是人员问题吗?”沐言转头,认真看着萧雅。
“我认为是。沐言,我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我这都是为了工作,你想一下以前我和韩宇一起配合你工作的时候,咱们何尝这么被动过。刑侦工作需要的严谨的工作态度和多年积累的经验,我认为,有些人就是不能胜任,在滥竽充数。破案是最理性的事,不该掺和任何个人情感,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明白吧!”
萧雅的话有些咄咄逼人,但她把握的发言时机非常巧妙,警局的人都知道沐言和曾明明的关系,也知道她现在所针对的人就是曾明明,虽说案子进行的不顺利和一个人的存在似乎没多大关联,可她抓住的这个点,听起来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沐言的能力尽人皆知,可现在这个案子如此不顺,也许,恰好验证了那句话,恋爱的人,智商会下降。
气氛一瞬间有些转变。
所有人眸光都集中在沐言身上,想听他做出一个决定。
曾明明的脸有些苍白,她想不到这些人会拿她和沐言的关系大做文章。
现在的情形很明显,沐言被孤立了。
而他被孤立起来的原因,就是自己。
曾明明深知一件事,这种类型的刑事案件侦的侦破需要一个团队的配合,否则,就算沐言再有能力,实施的方案在完美,没人配合都是空谈。
最近案件毫无进展正是因为整个工作严重脱节所致。
这么多取证调查走访工作,全靠他们四个人,天天忙死也是不够用的,更别题其他部门的故意拖延和刁难了,只要是王晓斌控制的科室,根本不听沐言的指挥,不但不听,还想尽一切办法拖延阻挠,包括萧雅这边选出来的几个成员,除了施琅偶尔还能帮上点小忙,其他人,包括韩宇,都只听萧雅的吩咐。
沐言这个缉毒组长的身份早就被架空了。
沐言注视着萧雅,她也毫不示弱的对视着他。
会议室内异常安静着…
曾明明看到沐言攥紧的拳头和太阳穴外青筋的微跳。
她知道沐言的忍受力已到达了顶峰,她也知道沐言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他必须将真正的权利控制到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曾明明往前走了一步,她不希望沐言为了她和萧雅彻底闹翻。
沐言对这个案子付出了多少心血她看在眼里,她不想看他的努力落空。
“咳…”没等曾明明开口,罗宇文突然咳嗽起来。
“我觉得吧萧处长的话很有道理,警局内部是该调整一下了。”
他风度翩翩的对萧雅一笑,眼角余光白了一脸苍白的曾明明一眼。
萧雅一怔,她向来和这个罗宇文没什么交集,他干嘛帮着自己?不是说最近法医院和缉毒组走的很近吗?
“罗院长对我们缉毒组的人员调动也有看法?”沐言眸光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他绝不允许这些人借故诋毁明明的能力,虽然他也明白现在和萧雅翻脸不是明智之举,可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这样做,也包括罗宇文。
“我当然有看法了,不止我有看法,我叔叔也觉得缉毒组现在存在很大的问题。”
罗宇文眨了眨眼。
“罗厅长都知道了?不知他有什么指示没有?我们一定认真贯彻领导的意思。”王晓斌面色一喜。
谁不知道罗宇文的亲叔叔啊,那可是比萧雅的父亲还有权威和决定权的领导。
毕竟省司法厅有三位副厅长,正厅长可只有一位,那可是堪比省长的位置。
在司法部门,绝对一言九鼎的人物。
如果他也对沐言有了意见,他这个刑警队大队长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我叔叔虽然在省厅工作,可他特别重视基层的工作!”罗宇文操着一口的京片子开口,眉眼间带着他惯有的散漫和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