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怎么说?”
曾明明注射着沐言的表情,从他接听金婆婆电话的开始,沐言的表情就出奇的严肃。
罗宇文一项有个习惯,喜欢用手机记录他的发现,正是这个习惯,留下了这段苗文。
而金婆婆则是解开这段文字的关键。
沐言按照联系方式将这段图文传给了对方,很快,金婆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是蛊咒的一段,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是必死之咒。”
接完金婆婆的电话,沐言的脸色更难看了“我实在想不到,蚂蚱哥竟然懂得巫蛊之术,韦吉安,你还记得汪娟说过的那个名字吗?”
“我记得,可那不是拖延咱们上楼的手段吗?”
曾明明一怔。
“也许它说的都是真的,‘有人’想通过这个虚假的鬼魂告诉咱们一些真正的信息,可惜,却被咱们忽略了。”
沐言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如果这个巫蛊之术真这么厉害,接下来还会死三个人。”
“有办法阻止吗?”曾明明也紧张了。
“除非能找到汪娟和蚂蚱哥的魂魄,查明他们下蛊的原因,对了,那个土豆不是说她就在法医院的冷库里吗?也许…”
沐言正分析着,猛然看到罗宇文瞪圆眼珠儿万分骇然的模样,不由一阵懊恼,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过分专注以至于忽略了罗宇文也在的事实,这些事太匪夷所思了,他会相信嘛!
“我不是又被人催眠了出现幻觉了吧…”罗宇文结巴了,巫蛊,魂魄,这些词汇从沐言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吓人啊。
“你没有出现幻觉,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曾明明不想隐瞒他,如果这个案子真的牵扯到了灵异事件,想彻底平息必须仰仗上面的支持,以罗宇文和罗厅长的关系,无疑是最有力的证人。
“明明,我觉得你们俩太紧张了,我认识一个很好的精神科大夫,要不…”罗宇文很紧张的看着他们俩。
“我们没病,罗院长我知道我们刚才所说的确实有点匪夷所思,可这都是事实,这个社会确实存在着我们不了解的领域,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沐言说的很直接,可他越直接罗宇文就越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
在他看来,沐言和曾明明精神真的出问题了,不但有问题,而且非常严重。
“我来和他解释,没事的。”曾明明制止住沐言继续说教,对付罗宇文这种人让他信服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亲眼所见。
“你们出来。”曾明明掐了下大拇指的第一个关节。
罗宇文打了个寒颤“你让谁出来?”
“别动!”曾明明暗中用指甲将指尖掐破,挤出两滴血,趁罗宇文发呆一把抹在他眼皮上。
双手握着他的肩膀,强迫他转回身子。
“你给我涂了什么…mygod!”罗宇文刚要用手揉,眼前一暗,整个人傻愣在原地。
面前,漂浮着三团虚影,一个白衣少女,两个圆嘟嘟的小孩子。
他们都浮在半空中,一个个面色苍白,眼窝发青。
罗宇文听到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腿肚子都软的快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不是曾明明就在旁边,他差点瘫软在地上。
“还法医呢,这么胆小,以后怎么解剖尸体?”
“就是就是,太没出息了,见到咱们就吓成这样,要是看到恶鬼,还不裤子啊。”
两个半大的小娃娃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还围着他转了一圈儿。
罗宇文再也坚持不住了,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张开嘴,没等他发出一声哀怨至极的嚎叫,嘴,已经被人捂住。
“你疯了嘛!想让大家都觉得你也发疯了,你是法医,相信事实,我让你看到了事实,你现在信了嘛?”
曾明明捂住他的嘴“冷静下,别大喊大叫。”
罗宇文惊恐万分的点了点头。
“冷静了我松手,我会和你解释,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更直接的接受我的话。”
曾明明皱着眉看着罗宇文,真没想到他竟然吓成这样。
罗宇文又惊恐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沐言走了过来,伸手将他拽起,按到在椅子上,拧开一瓶水递给他。
一口子将水喝完,全身依旧麻酥酥的。
罗宇文从未这样害怕过,这简直比他第一次亲手割开尸体的肌肉组织还让他惊悚。
“好点了吗?鬼魂原本就是客观存在的,只不过通常你看不见,我的血可以通灵…”
曾明明飞速和他讲解着“你现在相信我们没有发疯了吧,鬼魂和巫蛊,都是客观存在的东西。而这个案子,恰恰和这些东西有关。”
“你们一直能看到他们?”罗宇文胆战心惊的看着不远处三个虚影,心突突跳着,浑身虚汗直冒。
“我们已经习惯了,其实他们没你想象的那么怕人。”曾明明微微有点歉意。
若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想这样吓唬他。
“就是就是,我们都是好娃娃,你怕个鬼啊,胆小鬼!”
胖丫鄙夷的朝罗宇文吐了下舌头,她淘气的样子真的和其他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罗宇文心里的恐惧淡了些,作为一名法医,他的心里承受能力的确比普通人强不少,虽然他现在还有些害怕,却已经能组织语言了。
“你们刚才说还会有人死去,那个蛊咒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会慢慢和你解释的,但现在,要尽快赶去冷库,看看能不能找到汪娟他们的魂魄,蛊咒的力量太过强大,现在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咱们必须阻止惨案的发生,还有,我怀疑他们和萧克的毒品案有关联。”
沐言表情异常严肃。
“我知道了,我立刻联系安警官,让你们进冷库查找,只不过哪里面有上百具骸骨,没那么快的。”罗宇文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明显已经镇静多了。
“我自有办法,要不你在这里休息吧,我们俩去就行,对了,你把眼皮上的血擦干净就看不到了。刚才我太着急了,抱歉。”
曾明明诚恳的道了句歉。
“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罗宇文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他的腿还有点发软,握手机的右手也有点儿不听使唤。
可看看沐言,还有曾明明,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罗宇文心里说不出是个滋味。
今天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所有的惯性思维,也让他恍然发现一个事实,他和曾明明之间,不止一道沟壑,隔着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