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沐言一拳击飞了一只半大的母鼠,肩头一痛,一只足有半尺多长的大鼠不知何时跳上他的肩头,尖锐的牙齿恶狠狠叼住他的肩膀,两枚又长又锋利的门牙已经深深刺入肩胛骨中。
剧痛袭来,沐言的手臂瞬间麻了。
强忍着剧痛,左拳挥出,拳刺上的凸起击中老鼠的头。
老鼠抽搐着死去,利爪却依旧抠着衣衫悬挂在肩头。
沐言费了好大力气才甩掉这只老鼠的尸骸,却发现肩膀被活生生咬掉一小块肉,鲜血顺着胳膊淌下,染红了整条手臂。
“沐言!小心!”曾明明大喊一声,一脚将扑过来的飞鼠踹飞。
伸手狠狠攥住一只老鼠的尾巴,用力将它摔落地面。
沐言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刺激了曾明明的神经。
热流朝头部窜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戾气瞬间弥漫。
一股抑制不住的杀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沐言微微一怔,他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杀意,回头一看,胸中泛起一股寒意,曾明明的眸光又变成了墨绿色,很浓很浓的绿,隐隐透着凶狠的光。
一只老鼠刚窜起来,对上曾明明墨绿色的眸光,眼中猩红瞬间蜕的干干净净,掉头跑了。
紧接着,曾明明和沐言身边的鼠群都颤抖了下,停止了进攻。
曾明明清楚的看到无数黑线从老鼠的头颅出溢出,鼠群目光中红潮蜕尽。
很快,刚还玩命进攻的老鼠都慌了神,四处溃散,很快消失在瓦砾中间,只有边缘外几只鼠还在纠缠争斗,却不是那些野猫的对手,不多时便成了猫中的口中之物。
就在这时,一处残桓的阴暗处出发出一声奇异的波动,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被曾明明发现了。
她一皱眉,精神念力化作蛛丝朝场上的猫群绕去。
除了几只奄奄一息失去战斗力的野猫,其余的全部一振,齐齐朝一处角落跑去,很快,便将那处废墟围的水泄不通。
就连那只白猫也有片刻的失神,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猫鼠大战,它居然还可以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也真是奇迹。
“沐言你没事吧。”看猫群围困住了哪个地方,曾明明迅速朝沐言跑去,她慢慢撕开伤口附近的衣物,一个拇指般大小的血洞出现在视线里。
深红色的血还在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别动,我先帮你止血。”看着沐言一身血渍斑斑,曾明明心如刀绞,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拼命守护自己,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会不会感染。
她双手颤抖着按压在伤口上,遍寻身上却找不到一块干净的东西能替他包扎。
“我没事,不过是皮外伤。”沐言柔声安慰了一句,曾明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我来替他止血,别担心。”金婆婆走了过来。
曾明明赶紧让开。
金婆婆看了看伤口,从腰间解下一个竹筒,对准沐言肩膀一晃,一只肉虫子飞快爬了出来,看不出头尾,只有身体两侧长着一连串副眼。
肉虫飞一般朝血洞爬去,撅着屁股钻了进去。
曾明明大骇,刚要责问金婆婆,沐言肩膀上的伤口忽然急剧收缩,竟然开始愈合了。
“这是肉蛊,最擅长修补伤口,放心,里面的血脉已经愈合了,休息几天就会恢复,不会留下伤疤。”
金婆婆颇为自豪的开口,这种蛊虫可是她精心培育的,疗伤效果一流。
“沐言,你休息下,我去把罪魁祸首揪出来。”
见沐言伤势控制住,曾明明心头的戾气不由又翻涌起来。
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蛊灵,还真是邪恶的东西。
亏她还想着劝说他放权复仇。
看来,她必须换一种沟通方式才能让他现形。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曾明明踢开地上堆砌的砖头杂物,露出一截隐埋在地下深处的下水道。
黑漆漆的洞口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小臂粗细,洞内的水渍早已干涸,露出铺满污垢附着的水泥管道。
金婆婆和沐言也走了过来,两人侧耳倾听了下,里面,安静异常,一丝声响也听不到。
“蛊灵在这儿里面?”金婆婆也好似明白了。
难怪猫群出现后,心里的恐惧会淡化,原来他竟然附在了耗子体内,怪不得能驱动鼠群。
只可惜,他能控制鼠群狂躁却能完全泯灭自己的天性。
蛊灵的最大特点就是能完全依附寄主,用以掩盖自己的气息。所以,它也会保留下宿主的恐惧,老鼠怕猫这是天性。
“金婆婆,有笼子吗?还需要汽油,木炭和蒲扇。”
曾明明等待了一会儿,通道内,依旧气息全无,她转了转眼珠子,开口。
金婆婆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离开,也就过了几分钟,便将曾明明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放置好笼子,将笼口对准通道,曾明明点燃木炭扔进通道中,扔了两块在洞口,曾明明举着蒲扇一阵猛扇。
不多时,洞内便传出一阵簇动,夹杂着急促的咳嗽声。
很快,一只尖嘴猴腮的小耗子从洞内钻了出来,它绕过燃烧的火炭,大摇大摆的进了笼子。
一对绿豆般大小的鼠眼中泛起不屑一顾的光芒。
“如果不想一辈子被关在笼子里就回答我的问题,耗子的寿命虽然不是很长,可看你的样子,活个七八年没什么问题。”
曾明明关好笼子,看着里面灰白色的小老鼠,将笼子举平。
小耗子无动于衷的趴在笼子里,尾巴一颤一颤的,那表情,很是不屑。
“我有的是耐心,何况,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猫…”
曾明明凑近了些,小耗子歪头看了她一眼,胡须抖了两下,居然把眼睛闭上了。
“没用的,它只要不吃不喝,很快就会死去,一旦这幅肉体死亡了,就会立刻重生在其他生命体内。”
金婆婆面带无奈。
蛊灵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你对它束手无策。
当死亡都无法威胁,还有什么能制约一个一心复仇的人?
“想饿死自己?哼,哪有那么容易。”
曾明明眸光一闪,唇角泛起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