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很特别。
几乎是同时,场上所有男子心里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神却给人一种沉静的冷漠感。
每当她眼神看过来,胸膛立刻燥热,可眸光相对的瞬间,那股燥热却不知不觉化成淡淡的冷意,将一切融化掉。
她好像在找什么人?
男人?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赏脸一起喝一杯吗?”一名男子端着杯两杯红酒走了过来,衣着甚是名贵,手腕上还佩戴着明晃晃的金表。
“好啊。”曾明明眨了眨眼,反正也没发现目标,不如就跟这人聊聊,也许能有所收获。
男子将红酒放在曾明明右手边,自顾自坐下,举起酒杯对曾明明一晃。
曾明明也不客气,端着杯子抿了一大口,酒香入喉,回味芬芳。
“好酒。”
她眯着眼又喝了一大口。
“够豪爽!”男人赞叹了一声,微微欠了下身子“敝姓黄,在恒大实业负责进出口贸易。”男子说的语气平淡,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视着曾明明的表情。
“你不会是黄氏集团的公子吧!”曾明明没辜负他的期待,惊讶的用手掌捂住嘴巴。
黄公子很满意对方的态度,从头到脚又打量了曾明明一通“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会所外,汽车中三人都绷直了身子,监控器中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我姓胡,你可以叫我粥粥。”默默喝完杯中的酒,曾明明抬起头,灿灿一笑。
胡周嘴里的饮料一股脑喷了出来,喷了小蔡一身。
“为什么是我?”胡周愤愤不平。
“粥粥?这名字挺可爱的,我记住了。”黄公子故作风雅的点了点头。
施琅小蔡哈哈大笑“因为我们的名字不可爱,粥粥?哈哈哈…”曾明明捂着嘴乐了“过奖,过奖。”
两人各怀目的,不多时便已聊的十分热络,闲聊之余,曾明明忽看到一个背影挤进了吧台,看轮廓正是第一嫌疑人,调酒师洛志杰。
“一起跳个舞吧。”黄公子站了起来。
自以为很有风度的伸出了胳膊。
曾明明没理他,眸光一直盯着吧台内的洛志杰。
“想喝点什么?”黄公子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眼就看出了曾明明的心意。
“那个调酒师,看起来挺酷的!”曾明明朝对方努了努嘴。
黄公子瞥了曾明明一眼,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你说那个吃软饭的?”
“吃软饭?”曾明明一怔。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给钱,让他当狗都行,这不,昨天还为了一个老女人被老板骂了,你说他谁不钱不好赚,偏偏和董事长的后妈勾搭在一起,啧啧,都快四十的老女人了,他也不觉得恶心。”
“这样?”曾明明盯着酒吧中一丝不苟擦拭酒具的洛志杰,对方眸光阴沉,表情颓废冷漠,看起来很是孤傲,怎么看都不像为了钱会和老女人上床的男人。
“男人长的再帅有什么用,没有这个!”金公子搓了下大拇指和食指。
“根本一无是处!”金公子脸上露出一丝鄙夷,收回眸光略带审视的看着曾明明。
“胡小姐一看就是聪明人,应该不难选择吧。”
“黄公子说的话真是金玉良言,听的我茅塞顿开,佩服之极…”曾明明吃吃笑了两声。
“只可惜,我还是喜欢帅哥多一点,失陪了。”丢下目瞪口呆的金公子,曾明明风情万种的朝洛志杰走去。
“妈的,贱,人!”金公子讪讪骂了一句,一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脸色顿时一沉。
“沈老板,你们现在怎么越来越没品位了,什么会员都随便收进来,真是扫兴!”
“黄公子不要生气,为这么一点小事何必动怒呢,待会我给你介绍几位新来的佳丽,保证合您心意。”
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灯光下,深邃的五官更显英俊,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朝曾明明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伸手招来个侍者,对着他耳语了两句。
侍者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男子又安抚了黄公子几句,这才缓步离开了大厅。
…
曾明明斜靠在吧台外的高背转椅上,毫不掩饰的盯着洛志杰看。
洛志杰慢慢放下手中的拭布,抬头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玻璃杯码放整齐,伸手拿起素白色酒单,递给曾明明。
“你最擅长调什么酒?”曾明明根本没看酒单,斜着眼挑了洛志杰一眼。
“罂粟,血腥玛丽,刽子手…”洛志杰面无表情,爆出一连串的名字。
“你似乎很讨厌我?不对,你好像讨厌所有的女人?为什么?”
曾明明直视着他的眸光。
洛志杰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选好了吗?如果你还要考虑,我就去招待别的客人了。”这里的酒吧设计的很巧妙,每个调酒师都有一定的工作范围,只接待一名顾客,人与人之前间隔的很远,可以压低声音的话,周围人不可能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给我来一杯刽子手好了,这名字听着够霸气,好像要惩罚谁似的?”曾明明刻意加重了语气。
洛志杰根本不接她的话茬,伸手拿起调酒杯,飞快的摇晃起来。
很快,一杯纯白色的酒就摆放在面前。
酒的颜色白的渗人,有点像人的眼白,苍白无神,空洞乏力。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酒入口极甜,瞬间包裹了整个口腔,甜味散开,苦涩却折返了上来,带着淡淡的酸涩,一直从鼻息沉入肚腹。
“好酒。”曾明明靠近洛志杰,他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闻起来像酒,又有些不像。
“陪我跳个舞可好?”曾明明歪着头看他。
“来一杯罂粟?”洛志杰将酒单推了过来。
“极品罂粟,2800。”曾明明手指轻轻一指“就要它吧。”
洛志杰没拿调酒器,直接从柜子中取出一杯调制好的酒。
深浅不同的粉,层层迭迭,分不清多少层,最下面,是一片玫瑰红的底色,看起来明媚极了。
“可以陪我跳舞了吗?”曾明明端起酒闻了下,没有喝。
“三杯,只要你买我三杯罂粟,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洛志杰神色淡漠的看着曾明明,眼底深处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问题!我要求很简单,回答我三个问题就好。”曾明明递过一张金卡,何宇宸的金卡,无上限使用,不是自己的钱,花着的感觉都不一样。
“好!”洛志杰转身从柜台中取出另外两杯罂粟,摆放在一起。
三杯罂粟绚丽的像花朵一样怒放着。
不知为什么,这娇艳欲滴的酒水并没有让曾明明察觉出一丝暧昧,相反,她觉得这酒里,装满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