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控制住了毛阿婆?”曾明明浑身一颤。
床榻上,毛阿婆双眼急速眨动着,好像有话要说。
“咱们一直都认为是毛兴柱利用双头蛇和刺猬精做恶,但事情并不是这样,其实,他们早就控制住了毛兴柱,一直以来,都是这两个东西在作恶,只是还不清楚,它们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沐言简明扼要的将韩宇的事复述了一遍,事发突然,他顾不上详细阐述细节,只简明扼要的说了下重点。
“你说韩宇就是金婆婆等了多年的人,他和毛阿婆的儿子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居然是七杀成员之一,还是双子!”突如其来的震撼,让曾明明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虽然她早就隐约猜到了韩宇有事瞒着他们,但她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正直刚强的男人,竟然会是七杀集团埋在警队的毒瘤。
“韩宇的事暂时放一下,现在,必须先找到这两个东西,不能让他们再害人了,我只是很奇怪,他们不是跟毛兴柱一起被焚毁了嘛,为何还没死?”
沐言轻揽住曾明明肩膀,他知道她一时半回很难接受韩宇是双子的事实,毕竟这个警队她一个接触的人,是韩宇,而且,两人一直相处的也不错。
“恐怕,他们是被咱们带回来的。”曾明明的声音有点生涩。
“咱们?”沐言一怔。
“嗯,你还记得毛兴柱被灭魂符灭杀的那一天吗,他是当着咱们化成了灰,可却有一块黄色的石头存留了下来。当时,我师父以为那是双头蛇和刺猬精的魂丹,就将它带了回来交给了毛阿婆。可后来阿婆说这东西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不蕴含任何灵力,本想让我拿去埋了,又舍不得,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仅存的东西,就留了下来,现在看来,双头蛇和刺猬精的元神就寄居在这块石头里,可能他们受了伤蛰伏了起来,现在恢复了,所以附在了毛阿婆身上。难怪我师父说阿婆最近不肯吃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原来是这两个东西再做恶。”
曾明明越说越明了,怪不得鸡蛋会莫名其妙变成碎渣,瓜果蔬菜上遍布针孔,原来是他们在偷吃。
“明明,你说她是双头蛇还是刺猬精,还是都是?”沐言的眸光也郑重起来,想必这段时间,这两个东西一直在和毛阿婆争抢身体的控制权。
老人家身体虚弱,心知自己抵抗不住才会将克制之法告诉了董贞,才有了刚才的事。
“我看不出来,这两个东西是魂附,根本看不出灵体,很难判定。”曾明明摇了摇头。
毛阿婆她早就用灵眼看了数遍了,除了气息虚弱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那她的眼睛呢?”
沐言猛地想到韩宇叙述时提及的一个情况,每当双头蛇和刺猬精附体控制人时,对方的眼睛就会妖化。
“咱们去看一下。”曾明明用力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办法。
两人慢慢靠近床榻,毛阿婆平躺在床上,双眸虽然浑浊,但黑白分明,看不出任何异样。
“我就不相信你能掩饰的住。”曾明明附底了身子,慢慢靠近毛阿婆的脸。
对方睫毛一阵晃动,眸光里闪烁出愤怒不安的情绪,她不停的眨眼,好像有话要说。
“别靠的太近。”沐言忍不住有点担心。
“没事,她现在不能动,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就算她压抑自己的妖性,可我有办法让她露出破绽。”
“你想通灵?”沐言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
“嗯,他们现在是灵魂融合,只有进入灵台深处,才能看到真实的一切。”
“不行,这太危险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毛裕兴大步走了进来,他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水顺着裤管不停的往下淌。
“师父?”
“我没事,我都知道了。”毛裕兴摊开手掌,掌心中散乱成一层蛋壳残渣。
“是我疏忽了,如果它真是我娘怎么会讨厌烟味,还让我把香炉撤了,我娘的法香是特制的,可以抑制他们的灵力,难怪她不让我吸烟,蛇和刺猬最讨厌烟熏。”
“现在怎么办?”确定了毛阿婆被魂附,众人都有些沉默。
毛阿婆的身体很虚弱了,经不起任何折腾,如果安全的将这两个东西从他体内逼出来,还真是个麻烦事。
“封灵符只能封住她一小时,用不了多久她就又能开口了,刺猬精最擅长蛊惑人心,还精通血引术,现在咱们都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受伤,否则,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她下一个目标。”
毛裕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沐言,这里太危险了,要赶紧把胡周,谭美,董贞他们送走,你去开车,带他们离开,我和明明留下。我们俩精神念力异于常人,没那么容易被人入侵,可你们就不一样了,一旦被刺猬精控制住,事情会越来越麻烦的。”
“好,我这送他们走,不过,我回来之前你们不要擅自行动。”
沐言站了起来。
“你不能回来,我们会即使和你保持联络的。”毛裕兴摇了摇头。
沐言再机智也是个普通人,连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抵抗住刺猬精的蛊惑,更何况他。
“我必须回来,我绝不会让你们单独面对危险,相信我,我抵抗的住。”
沐言说的很坚决
曾明明抿紧下唇“师父,我相信他。”
“好吧,趁天还没黑,先送他们走,以后的事再说。”毛裕兴摆了摆手,时间,刻不容缓。
“恐怕谁都走不了了。”
董贞从屋外走了进来,谭美和胡周悄悄跟在后面,皆一脸惶恐。
很显然,他们都听到了刚才的话。
董贞裤腿全都是湿的,谭美和胡周也都是一脚的泥。
“出什么事了?”沐言皱着眉看了三人一眼“为什么谁都走不了。”
“你去外面瞅瞅就知道了,雨太大了,路面全都淹了,车根本开不出去。”
“是啊是啊,刚才我打着伞走了几步,那水都没过膝盖了,车一下去保准熄火。”胡周心有余悸的说“一脚下去,全都是泥,根本走不了。”
“不走也行,你们几个跟我去我的房间,我把门窗都封上,谁都不要出来,记住,千万别关灯。”
眼看屋内光线日渐昏暗,毛裕兴本能去开灯。
开关咔哒响了几声,灯,还是暗的。
“怎么回事,停电了?”沐言快速将所有房间的灯挨个都试了一遍,都不亮。
“你们看那边,电线杆都倒了,该死。”隔着窗户,谭美大喊。
众人探出头一看,离毛裕兴家不远处的路基上,电线杆已经平倒在积水上,电话线浸泡在水里,霹雳啪啦的打着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