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白思雨低低地惊呼道:“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容?”
陈浩刚刚捡回李东掉落的火焰喷射器,这时闻言猛地一惊,急忙回头向白思雨望去,只见白思雨举着手里的手电筒惊讶地盯着洞壁上这些奇异的壁画,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李冬这时也吃惊地靠了上来,低声道:“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白思雨闻言声音干涩地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陈浩和李冬闻言急忙顺着白思雨照在洞壁上的手电光束望去,只见洞壁上在手电筒雪白的光束中隐隐浮现出一组组精美绝伦的壁画来,只见一只长着九个形貌怪异的人头的巨大的金色凤凰在整幅画面的中央翩翩起舞,它的周围是数不清的臣民拜服在地上,虔诚地祈祷着什么。诡异绝伦的金色九头凤凰的身下,是一名头戴金冠身穿红袍的女祭祀,她窈窕的身影背对着观者,虔诚地仰望着云雾飘渺中的九头金凤,似乎在呼唤着云端中的九头金凤,随风飞扬的乱发中隐隐可见红衣祭祀那惨白森人的脸颊。
整幅壁画虽然在这漆黑的洞底沉睡了无数个世纪,在手电的微光中却依然鲜艳夺目,栩栩如生,在无边的黑暗中散发着诡异凄绝的气息。
看到眼前诡异的壁画,陈浩不由暗暗吃了一惊,急忙向白思雨道:“我只记得《山海经》中似乎有关于九头鸟的记载,这九头金凤却似乎没有什么记载,莫非是一种失落的文明的遗迹?”
白思雨闻言点头道:“九头鸟也叫‘鬼车’,是古代传说中预示着大凶之兆的不祥的怪鸟。‘九头鸟’本来源出于古老的神话传说,典籍中最早出现九头鸟的是《太平御览》。传说这种鸟原来有十个头,后来一不小心被狗吃了一个,才剩下了现在的九个,因此被称为‘九头鸟’。狗吃剩下的九头鸟白天看不见东西,遇到阴暗的天气才飞鸣,喜欢慑人魂气,据说人见到这种鸟就会倒霉不走运,它的血滴到哪里,哪里就会有灾难。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东西。”
说毕,仔细地看着壁画中的九头金凤,神色凝重地点头道:“其实这种九头金凤本来就是古代楚国的图腾。后来楚国被秦国灭亡后九头金凤的信仰也随之消亡,至于九头鸟的传说,我觉得可能是后人对于盛行巫蛊的神秘的楚文化的恐惧才杜撰出来的。”
李冬闻言想到那些长着九个怪头的虫子,心里不由一阵毛骨悚然。这时依然有些不愿相信地道:“那九头凤凰虽然够诡异的,但是现在也不能说我们就在古墓里,不管怎么说,我们…”
陈浩深吸了一口凉气,打断了李冬的话:“思雨说的没错,我们大概是真的钻到古墓里来了!”
说毕,打量着昏暗的手电光映照下的若隐若现的壁画中那神情诡异的红衣女祭祀,点头苦笑道:“所谓‘魔尸’其实就是死人,我们既然是要找‘魔尸’就只有在古墓中寻找了。”
李冬闻言心中一冷,颤声道:“队长,我们…怎么办…这古墓实在太恐怖了,这里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太邪门了!”
陈浩闻言并不在意,只是点头道:“现在我们的情况虽然不妙,但是总算还没有象想象中那样糟,所以,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们一定要小心。”
白思雨闻言惨然一笑道:“我们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先不说外面那些恐怖的‘鬼骨魔蛛’我们没办法对付,就是那些附生在鬼槐上小僵尸,我们也不好应付。想要安全返回就只有找到‘魔尸’破去‘尸煞’。否则,前进和返回的危险其实是一样的。”
李冬闻言,微微一呆,半晌,眼前一亮,勉强打起精神,嘿嘿干笑道:“既然是古墓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也算我们没有白白冒险了!哈哈…”陈浩闻言脸色一沉,低声喝道:“我不是说过,我们是进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盗掘文物的吗?!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话!”
李冬话一出口便知道不妙,这时被陈浩斥责一点都不敢反驳,只是尴尬地嘿嘿笑道:“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我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反纪律,队长放心好了!”
陈浩闻言知道这小子既然有了这个念头,就一定不会真的放手,自己和他从小长大又做了他多年的上级,对他的了解几乎不下于对自己的了解,只是这时当着白思雨的面也不好硬抓住不放。
只好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这里处处诡异,步步惊心,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我怕你只顾着所谓的宝贝,昏了头脑,误了大事!”
李冬这种在无数危险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最精悍的军人,首先强调的就是冷静的头脑和自我控制能力,以及对上级的绝对服从,这时虽然置身这种前所未见的诡异环境里,军队的习惯却已经深入骨髓。
这时闻言心中一紧,急忙肃容道:“是!请队长放心,我李冬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陈浩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神情有些亢奋的李冬,扭头向白思雨道:“你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只有真正除掉‘魔尸’我们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说毕,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手电,向李冬道:“你掩护,思雨走在中间,大家跟着我,小心一点!”
白思雨闻言神色凝重地道:“我担心的是,这里并不是普通的古墓,而是古楚国大祭祀的陵墓,若是果真如此,这里面的‘魔尸’便应该最少也有两千五百年的历史了,这样悠长的岁月,修炼出来的‘魔尸’一定更加超乎我们的想象,何况那‘魔尸’生前说不定正是楚国的巫师首领。而且,若是女性就更难对付了!”
陈浩和李冬闻言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诡异而恐怖的红色鬼影,忍不住都暗暗打了一个冷战。
白思雨秀眉紧锁地望着在壁画中只露出一个背影的红衣祭祀,十分紧张地道:“若是这个红衣祭祀便是前面那幅岩画中的红衣少妇…我们只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陈浩虽然勉强保持着镇静,只是苍白的脸色却暴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陈浩勉强笑道:“莫非,我们现在闯入的正是这位女祭祀的陵墓?”
李冬闻言勉强忍着心底强烈的恐惧干笑一声道:“不管怎么样,老子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能不完成任务,不然就太丢人了。他妈的!”
陈浩闻言正要提醒李冬不要心浮气燥,忽然,惨白的手电光中,一条惨白的手臂攸地从一条裂开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向毛骨悚然的陈浩轻轻地招了招手,那手臂在惨白的灯光下竟然异常优美,一眼便可以判断是一只女性的右臂。
就在陈浩大吃一惊的时候,那手臂攸地一闪,消失的踪迹全无了,雪白的灯光中只有那幅诡异的壁画,和里面身穿红衣的祭祀妖异的背影!